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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热洛纳子爵-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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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涨得已齐腰深,但是没有能使他动摇。
公爵马上开始向陆地走去。
可是他刚走出十步,第二个浪头—它比上一个浪头更高,更凶猛,更可怕—赶上来,一下子打在他的胸口上,把他打翻,压到水下去了。
接着浪头又退下去,一会儿工夫,躺在沙滩上的公爵和德.瓦尔德又露出了水面。
德·瓦尔德昏过去了。
就在这时,公爵的四名水手懂得了这种危险,他们纵身入海,很快就游到了公爵身边。
当他们看到他们的主人浑身是血,血正随着身上湿淋淋的水流向膝盖和脚面,不由得大吃一惊。
他们打算把他抬走。
“不,不!”公爵说,“把侯爵抬到陆地上去,抬到陆地上去!”
“让他死!让他死,这个法国人!”这几个英国人声音低沉地说。
“该死的家伙!”公爵叫道,一面神态高贵地站立起来,他的血洒到了他的仆人身上。“服从命令,把德·瓦尔德先生抬到陆地上去,德·瓦尔德先生的安全超过一切,不然我就吊死你们!”
在这时间里,船已靠近了。公爵的秘书和总管也跳到海里,走近侯爵,他看上去好象死了。
“我把这个人交给你们,你们要以生命负责,”公爵说,“到岸上去,把德·瓦尔德先生抬到岸上去!”
人们把他抬起来,一直抬到海水从来没有涨到的干燥的沙地上。
几个好奇的人和五六个渔民聚集在海滩上,他们是被两个人在齐膝深的水中决斗的奇特的场面吸引来的。
渔民看到一群人抬着一个受伤的人向他们走来,就从他们那边一直走进齐膝深的海水里。
这些英国人把这个受伤的人托付给他们的时候,这个受伤的人又睁开了眼睛。
含盐的海水和细沙侵入到他的伤口里,使他感到难于忍受的疼痛。
公爵的秘书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鼓鼓的钱包,把它交给在场的人中间一个看上去比较重要的人。
“以我的主人,白金汉公爵的名义,”他说,“请给予德·瓦尔德侯爵先生一切尽可能的照顾。”
于是他转身回去,他的人跟着他,一直走到载着白金汉的小艇旁,白金汉只是在看到德瓦尔德脱离险境后,才吃力地登上了小艇。
海水涨得很高了;人们的绣花外套和丝腰带已经被浸没,许多人的帽子都被海浪冲走了。
至于白金汉公爵和德·瓦尔德的外套,潮水已把它们冲到岸上。
人们用公爵的外套—他们以为那是受伤人的—把德·瓦尔德裹起来,然后把他抬到城里去。
第一〇四章 三角恋爱
自从白金汉走后,德·吉什自以为世界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再也没有人来分享了。
王太弟不再有任何嫉妒的理由,更何况他又被洛林骑士缠住了,因此,他给了家里最大的自由—连那些最难满足的人都会感到满意的自由。
国王在王太弟夫人的社交圈子里尝到了甜头以后,想出五花八门的娱乐来使得他在巴黎的生活更加轻松愉快,以至于他每天不是在王宫里跳舞就是在王太弟处受到宴请。
国王叫人布置枫丹白露,以便在那里接待宫廷人员。所有的人都想方设法参加这次远游。王太弟夫人忙极了,她的声音和她的羽笔一刻也未停过。
她对和德·吉什的交谈渐渐地产生了兴趣,人们不能否认这种兴趣是强烈的感情的前兆。
当他们在争论关于衣料的颜色而眼睛觉得疲倦时,当他们在一起度过一个小时来分析一个小香袋的质量和一朵花的香味时,在这种交谈中有些话是大家能够听到的,但是有些姿态或叹息却不是外人能够知道的。
当王太弟夫人和德·吉什先生谈够了之后,她又和每天按时来访问她的国王交谈。大家在一起打牌,做诗,选择题铭和标记。这个春天不仅是自然界的春天,而是由这个宫廷为首的全体老百姓的黄金时代。
国王年轻英俊,风流倜傥,他满怀柔情地爱着所有的女人,甚至也包括他的妻子—王后。
不过伟大的国王是他的王国中最腼腆或者说是最谨慎的人,他甚至对自己也不承认他的感情。
这种腼腆把他限制在一般的礼仪界限里,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夸口说她得到了比另一个女人更多的青睐。
人们可以预料他感情流露的一天,将是一个新王朝的开始,但他就是不流露。德·吉什先生趁机成为整个爱情王国的国王。
过去有人说他跟德·蒙塔莱小姐关系很好;说他在德·夏蒂荣小姐身边大显殷勤;现在他甚至对宫廷中任何一个女人都漫不经心了。他的眼睛、耳朵都仅仅是为了一个人长的。
就这样,他不知不觉地在王太弟家里取得了位置。王太弟喜欢他,尽可能把他留在家里。
自然而然地成为一种不成文的规律:在王太弟夫人到来前他尽量避开,一旦王太弟夫人到来,他就很少走开了。
这个被所有人注意的人,德·洛林骑士,特别成了王太弟家的恶魔。亲王对他表现出一种强烈的喜爱,因为他甚至在干坏事时也是嘻嘻哈哈的,他会想出各种点子来打发时间。
德·洛林骑士,我们想,大概是看到了德·吉什有取代他的危险,就依靠他最后一着:销声匿迹,让亲王干着急。
他失去影踪的第一天,王太弟儿乎没有寻找他,因为有德·吉什在这儿。德·吉什除了和王太弟夫人谈话外,还不顾一切地成日成夜和亲王呆在一起。
但是到了第二天,亲王发现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了,就询问骑士在哪儿。
他得到的回答是“不知道。”
德·吉什上午陪王太弟夫人挑选了刺绣和流苏后,来安慰亲王,但是午饭后还有一些郁金香和紫水晶要品评,德·吉什又回到王太弟夫人的房间里。
梳洗的时间到了,王太弟一个人呆着。他感到了人间最大的不幸,再一次询问有没有骑士的消息。
人们回答亲王说:“没有任何人知道骑士先生在哪儿。”
王太弟不再知道到何处去排遣他的烦闷,就穿着室内便袍,戴着帽子来到了王太弟夫人的房间里。
一大堆人在那儿,嘻嘻哈哈、嘁嘁喳喳的声音从各个角落里发出来;这儿,一群女人围着一个男人,压低了声音在谈话;那儿,马尼康和马利科尔纳被蒙塔莱、德·托内一夏朗特小姐以及另两个爱笑的女人缠住不放。
再远一点的地方,王太弟夫人坐在垫子上,德·吉什跪在她旁边,洒开一把珍珠和宝石,亲王夫人白嫩的手指正在把其中她最中意的指出来。
另一个角落里,一个弹六弦琴的人在低声吟唱西班牙的谢吉第亚舞曲①。自从王太弟夫人在年轻的王后那儿带着某种伤感听到这种舞曲之后,她就迷恋上它了;不过西班牙女子在唱这个曲子时眼睑中含着泪水,而英国妇人⑧哼吟时却在微笑,好让人看到她珍珠般的牙齿。
①谢吉第亚舞曲:一种节拍快速的西班牙舞曲。
②指王太弟夫人。
这个房间里的人,就这样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呈现出一片兴高采烈、喜气洋洋的景象。
王太弟进来就被眼前这种景象怔住了,看到这么多人在消遣娱乐,自己却不在内,嫉妒得不禁象个孩子似地叫起来:
“好啊!你们在这儿寻欢作乐,我一个人却无聊透了!”
他的声音象平地一声雷,使得树叶丛中的鸟鸣声戛然而止,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
德·吉什有一会儿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马利科尔纳缩到了蒙塔莱的裙子后面。
马尼康站起来,装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弹六弦琴的人慌乱地把琴放到桌子下面,拉过地毯盖上,想不让亲王看到。
只有王太弟夫人泰然自若,笑着回答他的丈夫:
“现在不是您的梳洗时间吗?”
“人们偏偏选择这个时间来取乐,”亲王咕哝道。
这句不祥的话是大家溃逃的信号、女人们象受惊的鸟儿一样飞也似地逃之夭夭,弹六弦琴的人也象幽灵似地消失了。马利科尔纳,始终依靠着蒙塔莱的保护,后者把她的裙子拉开,他悄悄地退到一幅挂毯后面。至于马尼康,他挺身出来帮助德·吉什,德·吉什当然还是站在王太弟夫人身旁,他们两人勇敢地和亲王夫人一起顶住了种种打击。伯爵因为感到非常幸福,所以并不责怪做丈夫的,可是王太弟却怨恨他的妻子。
必须有吵架的理由,他在寻找理由。这群匆匆离去的人,而且他们在他到来之前是这么快乐,他到场之后又这么慌乱,正好给了他借口。
“为什么他们一见我就逃走了?”他用一种傲慢的腔调问。
王太弟夫人冷静地解释说,每一次男主人出现时,家里的人出于尊敬都是要回避的。
说这些话时,她面部的表情是这么滑稽古怪,使得德·吉什和马尼康忍俊不禁,不由得笑出声来。王太弟夫人也跟着笑了起来。这阵狂笑感染了王太弟自己,他不得不坐了下来,因为一发笑,他的庄严就完全失去了。
他终于止住了笑,但是他的愤怒却在增加,他仍然怒气冲天,他对自己不由自主地笑起来比他看到别人笑更加恼火。
他圆睁着双限,瞪着马尼康,却不敢向德·吉什伯爵发火。
可是看到他做出一个十分气恼的手势,马尼康和德·吉什也都退出去了。
这样就留下王太弟夫人一个人,她伤心地开始收拾她的珍珠,不再笑了,话也不说了。
“我很高兴地看到,”公爵说,“人们在您这儿待我象外人一样,夫人。”
他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路上,他碰到了蒙塔莱,她在候见室里守候着。“看到您很高兴,”他说,“不过最好在门口看到您。”
蒙塔莱行了一个深深的屈膝礼。
“亲王殿下对我讲的话我不太明白,”她说。
“我说的是,小姐,当你们在亲王夫人房间里一起欢笑时,闯进去的人是不知趣的。”
“亲王殿下这样想,这么讲,大概不是为了自己吧?”
“正相反,小姐,我正是为了我自己才这么讲的,我正是为了我自己才这么想的。当然,我没有理由为对我这种接待感到高兴。怎么,当有一天在夫人家里,也就是在我自己家里,有人相聚在一起弹琴作乐时,当有一夭我打算散散心时,大家却避开了……竟有这样的事!那么说大家怕看见我了,所有的人看到我都跑了?……那么当我不在时他们做坏事了?……”
“不过,”蒙塔莱接着说,“今天的事,殿下,和其他日子里的事并没有什么不同。”
“怎么?大家每天都这么寻欢作乐?”
“嗯,是的,殿下。”
“每天都是我刚才看到的那些人?”
“完全一样的,殿下。”
“那么每大都拨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殿下,六弦琴是今天才弹的,可是,当我们不弹六弦琴时,我们就拉小提琴或者吹笛子,女人们没有音乐会感到烦闷的。”
“该死的!那么男人们呢?”
“哪些男人,殿下?”
“德·吉什先生,德·马尼康先生和其他人。”
“都是殿下家里的人。”
“对,对,您说得对,小姐。”
于是亲王回到自已房间里,十分惆怅,他没有照镜子,就一屁股坐进了安乐椅里。
“骑士会在哪儿呢?”他自言自语地说。
有一个仆人在亲王身旁。
他的话被他听到了。
“没有人知道,大人。”
“仍旧是这个回答!……谁要再回答我:‘我不知道,’我就赶走他。”
所有的人听到这句话后,都从王太弟房里逃走了,就象那些人从王太弟夫人那儿逃走一样。
这时,亲王气愤到了极点,他一脚踢在一个放饰物的小柜上,柜子在地板上滚了几下,跌得粉碎。
接着,他不慌不忙地走向陈列柜,把一个珐琅盘子、一只斑岩水壶、一座青铜枝形烛台,一一掀翻,这些东西摔倒时发出一阵骇人的响声。所有的人都出现在门口。
“殿下想要什么?”侍卫队长大着胆子结结巴巴地说。
“我在奏乐,”殿下咬牙切齿地说。
侍卫队长派人去寻找亲王殿下的医生。
但在医生来到之前,马利科尔纳来了,他对亲王说:
“殿下,德·洛林骑士先生跟我来了。”
公爵看着马利科尔纳,朝他微微一笑。
骑士果然进来了。
第一〇五章 德·洛林先生的嫉妒
奥尔良公爵一眼看到德·洛林骑士,不由得发出一声满意的叫唤。
“这就好了!”他说,“他们是交上什么好运才看到您的?您没有象人们说的那样失踪了?”
“嗯,是的,殿下。”
“因为一时任性?”
“一时任性!我,跟殿下任性?尊敬……”
“把尊敬丢到一边去吧,你一直缺少尊敬。我宽恕你,你为什么不告而别?”
“因为我对殿下一点儿用处也没有了。”
“你解释一下好吗?”
“殿下身边有一些非常知情解趣的人,是我永远无法相比的。我觉得没有力量和他们抗衡,我就退出了。”
“这样的小心谨慎毫无道理,你不愿和他们抗衡的那些人是谁?吉什吗?”
“我不提任何人的名字。”
“这是荒谬的!吉什妨碍你了?”
“我没有讲这个,殿下,不要叫我说了,您完全知道德·吉什是我们的好朋友。”
“那么是谁呢?”
“发发慈悲吧,殿下,我们不要再讲下去了,我求求您。”
骑士完全知道越不解释清楚,人的好奇心就越重,就象越不给水喝就越感到口渴一样。
“不,我要知道你为什么不见了。”
“那好!我来跟您讲,但您不要从坏的方面理解。”
“讲吧。”
“我发现我妨碍别人。”
“谁?”
“王太弟夫人。”
“怎么回事?”公爵吃惊地说。
“这非常简单:夫人可能嫉妒您非常愿意对我保持的厚爱。”
“她向你表示了?”
“殿下,王太弟夫人从不和我讲话,特别从某一个时候以来。”
“什么时候?”
“从德·吉什先生比我更能使她高兴以后,她整天接待他。”
公爵脸红了。
“整天……这话是什么意思,骑士?”他严肃地问。
“您看殿下,我使您不愉快了,我早就料到了。”
“您并没有使我不愉快,不过您说这些事情稍微匆忙了一点,什么原因使夫人偏爱吉什超过您。”
“我什么也不再说了,”骑士说着彬彬有礼地鞠了一躬。
“相反,我听懂您要讲的话了。假如您退出是为了这个,那么您是非常嫉妒的了?”
“有爱就有嫉妒,殿下。难道殿下不嫉妒夫人吗?假如殿下看到整天有某一个人在夫人身边,而这个人得到特殊优待,难道就不感到不安吗?人们爱他的朋友就象爱他的情人。而亲王殿下有一次使我得到巨大的荣誉,把我称为您的朋友。”
“对,对,但这里面还有一个不明确的字眼,骑士,您谈话很糟糕。”
“什么字眼,殿下?”
‘您说的‘特殊优待’……‘优待’这个字眼是什么意思?”
“没有比这更简单的了,殿下,”骑士带着极其天真的样子说,“这样.比如,当一个丈夫看到他的妻子专门叫某个男人陪着她;当这个男人常常单独在她的床边,或者在她的马车门口;当在他的妻子的裙子周围总是有一个小小的位置为了这个男人准备着;当她的花束和他的饰带是同样颜色的;当在套房里演奏音乐,在内室里用夜宵;当丈夫出现时他妻子房间里顿时寂然无声;当丈夫发现一星期前他觉得微不足道的人突然变成了最殷勤、最体贴的同伴……那么……”
“那么,把话讲完。”
“那么,我说,殿下,一个人可能是嫉妒;但是所有这些细节都是不合适的,跟我们的谈话毫无关系。”
公爵不安起来,明显地他在苦苦思索。
“您没有向我讲,”他终于开口了,“为什么您不告而别。刚才您说这是为了怕妨碍别人,您甚至还说王太弟夫人喜欢和一个叫德·吉什的人经常往来。”
“哎哟!殿下,我没有讲这个。”
“恰恰相反。”
“不过,就算我讲了,我也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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