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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欢2:乱舞-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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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凝欢摇摇欲坠,轻声道:“你不该放我回来的,何不将我一并杀了?至少这样,我还可以……还可以将正越当成我与雁行的知己!”
从未将疑心放在这个有情有义的侄儿身上。他是楚正越,他们开始因局,他们终了因情!他那些情深意笃,他们在松阳相遇只是偶然。她不会疑他,从未有一丝一毫地怀疑过他!
她甚至助他去当皇帝。
楚正越的手指微微抽搐:“我知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你也是不信的。但我当时的确并不知情,待我得知之后,也只能继续走下去。”
他话音未落,忽然看到她唇边溢出血来。他倏然睁大了眼,面色变得煞白。她露出笑容,那一霎凄艳无比,血渐渐从她口中溢出来:“要杀雁行,就要做好替他偿命的准备。正越,和我一起留在……”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弹了起来,一把抄起她来,手法刁钻地折磨她的胃。她不受控制佝偻起身子,吐得翻江倒海。
他眼眶泛潮,下手却一点也不客气,无视自己胸口翻涌的裂痛,轻声道:“你想毒死我罢了,何必拉你自己陪葬?”
叶凝欢大张着眼渐失了焦距,眼泪一滴一滴地滚下来,气若游丝道:“我早就不想活了……你也算当过皇帝了,就在这里陪雁行吧?”
叶凝欢的眼瞳渐渐涣散了开来,翕动着嘴唇再说不出一个字,就此沉入黑暗。
楚正越双眼发直地盯着她,忽然掐叶凝欢的人中,摁她的胸口:“醒过来,醒过来!醒过来!谁许你死了?”
他唇边亦渗出血,脸色变得青绿,将她直接扛起来,一边晃一边用力拍她的背:“醒过来,醒过来!”
他疯了,眼里像是浸饱了血。叶凝欢的头发被他晃散,倒披着挂了他一背,他也不管,将她拍得不停地打僵挺,活像鞭尸。就这样忙活了半天,叶凝欢仍毫无气息。
楚正越慢慢坐在椅子上,看着怀中的她僵枯却平静的容颜,所有躁狂癫疯却是急速往眼里堆,他牵起似笑非笑,却比哭还难看:“叶凝欢,你毒不死我。你输惨了,这样你也甘心吗?”
楚正越眸间水光与火光交叠,秀美的面庞扭曲,一把揪起她来,左右开弓给了她几个大耳光,盯着她毫无生气的枯槁面容,吻了上去!
她的嘴唇,是那样的冰冷枯涩。他的嘴唇,是那样的冰冷颤抖。泪水淌落下来,顺着面颊流淌进嘴里。
世上再无知音与他分享快乐与哀愁,要这江山何用?
八月十四,中秋前夜。楚正越抵凤台行府,面见东临王太妃。当日,东临王太妃心力交瘁,薨逝于凤台行府。府内府外,一片号啕。北海各地重要官员女眷、家奴跪满内宅,各官员亦是跪满前厅前院,无不大放悲声。
哭得真痛!真正悲哭主亡的实在没几个。也不能怪他们,楚灏归藩不过两年,他们又不是近臣,哪来那么些情分?
不过泪水是实打实的,更多的是为自己而流。
树倒猢狲散,东临无主,新任的东临王是个奶娃娃,他还是先帝唯一的儿子。东临群臣捧着这块热炭,无异引火自焚。太妃若在,凭着襄助新帝的功勋当然可以撑得住,她一死岂不是覆巢之灾?当然悲从中来。
一驾青蓬小车轻快地在林道间奔跑,月若银盘洒下霜光点点,不离不弃!
陆霜凌胸口传来剧痛,他猛地睁开眼。恍惚间看着晃动的马车,悚意麻痹全身。来自于心脏的痛楚如此清晰,他挣扎着要跳起来。在侧闭目养神的陈紫烟醒觉,急忙摁着他:“你的伤还没好,要去哪?”
陆霜凌咬牙道:“这话该我问你,要带我去哪?”
陈紫烟垂下眼皮,轻声说:“自然是按照王妃的吩咐。”
陆霜凌红了眼,猛地推开她跳将起来。
陈紫烟急忙喊:“赵大哥!”
赵逢则应声而入,一拳就将陆霜凌重新击翻在榻上。陈紫烟忍不住嗔怪道:“他的伤还没好,你下手也太狠了。”
赵逢则面色惨白,眼亦是通红的,偏了头道:“不然怎么办,一醒就闹着要回去……我与他皆是自幼与东临王相识……”赵逢则咬牙切齿,“她说得有理,我们若是草率送死了,才是不忠!”
陆霜凌眼前一片迷蒙,往日历历,尽浮脑海。是何等的清晰!他总是无用,他救不了她,一直都救不了!
他们在雅乐居相识,那时叶凝欢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小丫头,他是十三四的少年。
他是永成王府搜罗培养的暗卫,她是永成王府搜罗培养的美女。
犹记那双异常灵动的大眼,或哭或笑,都是无比真诚。
他有他另一重使命,在此搜罗永成王楚正遥不臣的证据。而她得了影月门百媚罗姬的青睐,亲自教她舞技。由此,渐受永成王楚正遥的重视。得以独院而居,呼奴唤婢,如同千金闺阁中的小姐一般金贵。
她必定是知道不少事的,或者,她就是当中重要的一份子。当时他如此想。
于是,他千方百计地想接近她,获得了一个在她窗下为她舞刀的差事。她天姿卓著,可拟天地万物之曼妙以创佳步。所以,他窗下舞刀,她观之可成舞。
那时她常无赖,总托着腮帮子逗他:“霜凌,你又来了,你的辅烟没让你害死吧?”
“霜凌,祝姑娘今天邀你去逛庙。”
“霜凌,送我小桃红。要不然,我就把你的行踪告诉祝姑娘……”
后来,他渐渐明白。其实她就是个傻瓜,一个不懂得为自己打算,被当权者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大傻瓜!
他被派去出任务,再回来的时候,她所住的楼阁已是空荡!
她未能逃脱沦为玩物的命运,她被送走了!被她一心以为是永远依靠的男人,就这么送走了。
再见她,已在静园了。她说她想听他的话,不知还来不来得及。她说,她宁愿死在外头。
他要帮她逃,但她不肯。她要自己逃,她又说,朋友不是用来连累的。当初是这样,现在依旧是如此。
他回来以后,协同丁景隆监控卢松,以防卢松王逃跑。并开始逐步清理小云居,即影月门的大本营。却在那里,获知了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真相。
云栖蓝得知他们所在,并非偶然,而是接到密报。皇上如何能知道他们的精确路线,能知道的只有一人,即于松阳遇到他们,并且一路护送的楚正越!
他真的很后悔,不该将此事告诉叶凝欢。是他没有脑子,竟又告诉她真相。多年来形成的习惯,他诸事都不瞒她。
是这习惯,让他做了生平最悔的一件事!
叶凝欢骗了他,说什么要与他一起报仇。结果前两天即不问情由让他痛挨了一顿军棍。待恍惚醒来时,便已经与陈紫烟以及赵逢则在路上了。她故意将他打伤,让他回也不回去!
叶凝欢给他留了一封信,信上说,她必要趁楚正越来祭东临时将他杀死,要赵逢则以及他成为后备。这些天,他们已将赵逢则家眷以及陈紫烟的生母秘密移往南丰。而此时,她要他们也去那里!
她最后说,我只有一个哥哥。也请这位哥哥,为她撑下去吧。
他是最大的蠢材,他害死她了!
陆霜凌茫然睁着眼,泪水就此滚落在榻上。
夜幕低垂,东厢淡淡暖灯晕光。
叶凝欢深眠未醒,枯瘦的手指像鸡爪子般勾曲着,衬在光下都有些骇人。楚正越犹坐在床边看着她,却像看着一个酣睡可爱的孩子。握着她的手指,拇指轻轻抚,让她的手指可以放松下来。
那绝望的一吻,将她的魂给吸回来了。他当时哭得像个傻子!她是他不可放逐的生命,不管是爱是恨,他都放不开!
边上是一个高瘦有着墨蓝眸子的老者,头发俱是花白。颈间的枯皮下,犹可看到斑斑蓝墨色刺青的痕迹。他手里忙不停,将一只小虫放在叶凝欢的腕上。那小东西一会儿工夫吸了一肚皮的血,整个身子胖了三圈。又将它挑下,换上一只。看着可怖,不过也就是这些玩意,救了叶凝欢的命。
此人便是呼延勒蛮尼。呼沦人崇图腾,十三部族都会将自己本族的图腾纹在身上,还有纹在额上面上的,皆以此为傲。这点跟中原人差别很大,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哪能轻易残损?中原有黥刑,犯了罪的往脸上刺字,以示其劣。
就是因为这些习性的巨大差异,中原都将北部的呼沦、西部的温羌人都称为蛮人,觉得他们性野如兽,不可与之为伍。
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呼沦亦有中原望尘莫及的异术奥妙。勒蛮尼早年随侍于呼沦大汗,后归降于北海。一直服侍在楚正越的身侧,是北海首屈一指的名医。他既通呼沦蛊毒之术,又精通中原医道,从中结合自成一派,在北海人称鬼叟,说其医术之高近乎鬼神,可逆转生死轮回。
楚正越将他从京里带来,原本是担心叶凝欢苦熬身体吃不住。眼下,倒也皆用得上了!他赶来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看看她,二是要早点料理卢松王。
他猜到她有可能查出来,没想到的是,她想跟他同归于尽。是啊,她早就不想活了。在知道了真相后,更没必要再活下去。
老头待数只小虫俱吸足了,皆放进小盒里。楚正越急忙问:“如何?”
勒蛮尼恭声道:“已吸出不少余毒……只是……太妃有三个月的身孕,不知胎儿是否会受贻害。”
楚正越脑子轰地一下,被完全震懵了:“三……三个月?”
勒蛮尼道:“是,看脉象应该是五月上旬得的。想来是夙夜操劳,亦讳疾忌医,以至未能有觉。”
楚正越怔然说:“她当然不知道,不然如何会一同饮鸩?”
五月初一至五月初七,当时他们三人同车,楚灏和她根本没有任何亲昵。唯一的一次,就是在五月初十的夜里,楚正越用了合合散……若她知道那场梦也是假的,她再也活不下去了,这孩子要成他的催命符了!
楚正越要用全身的力气才能压住心底的汹涌,咬了咬牙,颤抖着说:“打掉,趁她现在还没有醒,打掉这个孩子。”
“她中毒未清,五内俱损。若再去胎……只怕伤命。”勒蛮尼道,“中原有句话,叫为母则强,珠胎扎于体,靠母体汲培。若养不得则流失,若养得则互济。孕妇通常比一般人身体耐得病侵,也是因这缘故。太妃身虽弱,但胎却扎得稳。真要堕流,也得等……”
楚正越也急了:“现在三个月了,再养一阵子肚子就起来了怎么打?万一,万一她察觉了……”
扯谎就是这样,当你扯了第一个谎,就得一个又一个地扯下去。
勒蛮尼诧异:“皇上不是想保太妃的命吗?她若知自己怀孕,亦也是一个希望啊。”
楚正越僵白着脸,声音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时间不对。”
“这……”勒蛮尼也呆住了,半晌无语。
他是呼沦人,没锦泰那些花花肠。且男女之事,呼沦人更看得淡。所以楚正越对着他说得很坦白,他呆住不是因这个答案难以接受,而是在想办法。
勒蛮尼思索了一会儿,说:“微臣不大清楚太妃的身体周信……待文大人从原都回来,微臣见了脉案,可以将日子往前推推。”
楚正越眼底是一团幽黑,盯着他:“那她呢?她能发现么?”
“推个十天半月的应该无妨,不知……”
“可以。”楚正越轻声道。虽说见着楚灏与叶凝欢已是四月底,但两人一向情笃,况且遇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在松阳也算暂时安顿,估计同住的日子也少不了。
楚正越又想到一样:“但她现在这身子骨,简直不成个人样。如何禁得起十月怀胎的辛苦?”
他脑中已没了初为人父喜悦,甚至在算日子的时候也没了对楚灏的嫉妒。什么都没了,就剩眼前这一个直挺挺的小柴火。
“微臣现在以金晶子驱毒,最是对身体无伤的方法。加上互引疗法,毒性应该可以慢慢去除。”勒蛮尼道,“为了孩子,估计太妃也会努力让自己强健的。待回去后,再找位擅治千金女科的太医来与微臣共同料理,应该无碍。”
楚正越嘴角这才微微翘起弧度,眼底仍是一团黑漆凝深:“好,那就如此。”
勒蛮尼取出一个药丸:“皇上也该用药了。”
楚正越接过来吞了进去,勒蛮尼道:“皇上割肉取血给太妃驱毒,却不肯让太妃为皇上当药引,眼下……”
“朕的身体比她强健百倍,自然无事。”
楚正越自从得了勒蛮尼在身边后,就接受他的建议,用蛊术之中的食毒培血之法来练体。他继位初期暗杀行刺之事比比皆是,为防被毒害,采用此法令身体耐受性增强。
虽说他耐毒比叶凝欢强,但当时为了救叶凝欢。他自己耽搁了,以至毒入五经。
叶凝欢所用的毒为断金花,成分俱是植物果实花蕊。年年花相似,但只是相似而已。各种成分以及毒性都有差别,加上配药人所采用不同的比重,就算拿到配方,也无法配出完全清除毒性的解药来,所以被称为无药可解的奇毒。
楚正越抵凤台时,眼见内外她的亲信全不在场。当时猜忖,叶凝欢极有可能知晓了真相,估计是打算布局害他。他进凤台行府之前,遂着文信率人往原都去。
一则,是要控制局面以免东临生乱;二则,也是尽快拿住叶凝欢的亲信,省得她事败寻死。
他并不担心叶凝欢伏兵杀他,不是不敢,而是做不到。楚正越现在是皇上,弑君非同小可。除了极少数楚灏的死忠,余的这帮贪生怕死只想往上爬的狗奴才如何能与之托付。叶凝欢冷静下来后是很可怕的,她不会没脑子到吵得人尽皆知。
算来算去,叶凝欢可用的人其实不多,能用的伎俩也就不难猜到。楚正越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很自信,且带的人足可以应付。
他再次意外,中毒之后,陆霜凌和赵逢则竟未跳出来补刀,连冯涛和瑞娘也没出来,显然,她把人放走了!
她不是圣人,当然不会有普度众生的大慈悲。她管不了天下,但她爱楚灏。爱楚灏所爱,恨楚灏所恨!楚灏生前所依所托,她拼死成全。楚灏在意的人,她一一保护。
她不负此情,不移此心!至情如斯,为情而死。
楚正越吃完药,勒蛮尼收了药盒退出去了。听到扉门响,文信刻意加重的脚步响在折屏后。楚正越开口:“你回来了?”
文信轻声道:“是,原都王府已经掌控。冯涛和瑞娘也没逃走,而是将王府文档尽焚,且要自尽。臣查了医药房,没找到药方,索性将剩下的药典之物都让人搬回来了。”
“倒是不负主子的,别让他们死了。”楚正越对解毒药方的事儿并不在意,“赵逢则和陆霜凌呢?”
“没有,连家眷都不知所终。”文信轻声说,“只怕是皇上一入东藩,太妃即安排人离境了。”
“真好奇,怎么让陆霜凌乖乖听你的话的?到了此时,是最该用他们的时候,你却放人?”楚正越抚着她的手指,牵出细小笑容。
东临群臣之中,楚正越最欣赏的是赵逢则和陆霜凌,且赵逢则与陆霜凌在京期间配合无间,足以证明虽然一北一东,必定早年相识颇有默契。这两人,亦是楚灏最忠诚的追随者,她一定要保。
文信隔着屏道:“东临有谋逆之心,这二人亦非善类,当尽快擒拿以免入外藩生事。不如臣……”
楚正越道:“东临王妃已死,朕也不想将东临搅成一盘散沙。着暗局去查赵、陆二人的行踪,找到了也不可惊动,来告诉朕就是了。着青马领兵三万五千入东临,接掌东临三护。余者行政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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