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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罗忆如初-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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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至今记得,清楚的记得,从未碰过她一下的养父居然狠狠打了她一巴掌,道:“你若是不怕死,你就去找你的亲父母吧。”她的养母也哭闹着说,“我们慕家白养你这么大,不求你记得我们的好,只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还不行吗?”
她是个爱面的孩子,打小就知道自己是个外人,人家养着她已是大恩大德,人家待她客套的好也是好不是吗?自己可不能不识抬举。
烟萝被关在了房里几日。有一天,府里的老嫫嫫给她送饭,见她脸上挂着泪珠又一脸倔强的小可怜样,忍不住道:“你爹娘都是西边的贵人,怎的女儿却这样可怜?孩子,求不得,放不下乃为人生最苦,你可不能走了老路啊。”
烟萝听了这话,摸摸眼泪,后半句她不懂,可是西边的贵人,那不就是皇宫吗?自此,烟萝没有闹过,更没有提起父母的半个字,只是,进宫的念头却埋在了她小小的心头。
烟萝现下想想,老嫫嫫所言果然是对的,可惜,她早已深陷泥淖,无法脱身。
“姐姐,姐姐?”
烟萝听见小德子唤她,这才回过了神,
“姐姐,这骡子书是皇上现下要用的,你看看要是没岔子我就送去了。”
烟萝接过书,仔细看了看,道:“我给皇上送去就行了,你忙去吧。”
烟萝刚出门,就碰见了阳王华子重。她行礼道:“奴婢参见王爷。”她人未起身,书就散了一地。她赶紧赔罪:“奴婢愚笨,冲撞了王爷,还请王爷见谅。”华子升扶起她,道:“这么重的东西怎能让姑娘家送呢?快起来,你没事吧?”烟萝摇摇头笑笑:“王爷进宫给太后和段太妃请安?”华子重一本本捡起地上的书,也笑道:“本王给皇上辞行。新年过了,王爷们都要回封地了。”“王爷把书给奴婢就行了。”华子重却道:“走吧,本王替你搬过去。”
烟萝自知争不过他,便也不再推脱。二人一路无话,等到了书房门口,华子重将书递给烟萝道:“本王就不进了。“烟萝道:”奴婢多谢王爷。“华子重道:”行了,进去吧,别让皇兄等急了。“烟萝点点头,转过了身。
烟萝心道,只怕他和华子衍之间早已势如水火。华子衍到底还是念着几分兄弟情的,否则,华子重可没这么容易就能回封地。烟萝转过身,看见华子重已走开了几步,便大声道:“王爷。“华子重回过头,她道:”一路平安。还有,九皇子没了,段太妃就剩下您一个皇子了。“随即,她又行礼道:”奴婢所言若有得罪王爷之处,还请王爷海涵。王爷请去吧。“说罢,转身进了书房。
华子重站在原地,看着烟萝进去的方向。他知道,她是在提醒自己收手。可是,一些事既然开了头,就已经没了回头路。
烟萝知道自己多嘴了,可是,这个错她若不犯,又怎能安心?不管怎么说,华子重待她不错。
华子衍正靠着暖炉读书。
烟萝将书交代给了宫人。华子衍屏退了宫人,道:“快来陪朕坐会。“烟萝依言坐下,华子衍揽住她:”以后这种活计让别人来做就好。“烟萝笑道:”我没那么娇贵。皇上见过玉将军了?“
华子衍闻言,随口道:“是啊,不过他走了有一会了。他和玉贵妃许久未见,想来也思念的很。”
烟萝道:“玉将军病了好些日子,也该在府里多休养一些时日。”华子衍神色复杂,玉朝清的事他二人都知晓,不明白烟萝在卖什么关子。他说道:“玉将军的”病“,你不是知道吗?”
烟萝道:“前些时日玉将军的病重得不能见客,现下突然生龙活虎了不提,竟连一丝病态也不见有,难道,这不引人起疑吗?”
华子衍恍然大悟,道:“你倒是提醒了朕,做戏得做足了全套。”
烟萝瞧见紫檀案几上有一个精巧的鱼形玉佩,便拾起来细看。越看,她心里疑惑越大。
华子衍见状,道:“你若喜欢,朕改天送你一些。”烟萝摇摇头,不经意间问道:“这玉佩是皇上的?”
华子衍也不隐瞒,道:“朝清在吉斯遇到刺客,刺客掉下的。”
烟萝心里顿时如鼓槌落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华子衍看着书,却也没发觉烟萝的异样,道:“子阔这几日念叨着想你了,改日你随朕去瞧瞧他?”
子阔是华子衍同母弟弟,也是最小的皇子,比烟萝还小上一岁,还未封王。华子阔平日活泼,和烟萝很能玩到一块去。
烟萝心不在焉,随口应了。
华子衍放下书,轻轻捧起烟萝的脸,道:“有什么事就和朕说,别自己闷在心里,知道吗?”
烟萝压下心绪,苦笑道:“我何尝不是这样想?但你觉得可能吗?”华子衍一言未发,只是朝着烟萝的脸吻了过去,似是想借着这个拉近两人的距离。烟萝紧紧环抱着华子衍的腰,她只愿时间停留在这一刻。烟萝紧紧环住华子衍得的腰,她只愿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华子衍知道烟萝心里有事,可是她不说,他就不问,总有一天,她会和盘托出的。
入了二月,天气暖了许多,积雪慢慢融化,颇有春暖花开的意思。只是,烟萝入宫以来发生的事情如同一根刺横亘在她心间,怎么也消不掉。秋纹被调到了别处,烟萝对她起了很强的戒心,虽说她们的私交没有很好,但是侍候瑶妃时的默契还是很强的,现在,烟萝对她能避则避。
梅花,快谢了吧?
烟萝关了房门,小德子便来寻她。小德子道:"烟萝姐姐,皇上召你去画春堂伺候。"
烟萝和华子衍之间的弯弯绕绕除了芊蕊外无人知晓,他人只道是烟萝办事得力,讨了圣上的欢心。
她问:"那你可知为何事?"小德子道:"不知,也许是有差事呢?"烟萝心里纳罕,画春堂是画工为皇族画像之处,华子衍何时有那个功夫?
画春堂内并非只有华子衍一人,还有宝康公主。宝康公主闺名叫菡萏,据说是她出生时菡萏花开得正好。她幼年丧母,因此华子衍一直对她颇为照顾。
烟萝行礼道:"奴婢参见皇上、参见宝康公主。"华子衍道:"平身吧。前儿个宫里新进了画师,说是画功了得,菡萏非要拉朕来瞧。你平日墨宝见得也不少,便宣你来看看。"烟萝应了声。不多时,便有一个粗布为衣的少年前来觐见。那少年名叫莫逸尘,细眉长眼,肤白素净,黑发随意束起,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华子衍皱眉:"大西朝何时连一个画师都养不起了?"莫逸尘只一笑:"回皇上,天家自是皇恩浩荡,只是,衣冠本为身外之物,逸尘并不在意。"华子衍有些不悦,道:"那朕想问问,你置皇威于何地?""逸尘来前已净面洁身,自是不敢对您不敬。"宝康公主笑道:"无论是男女老幼,无人不在意自己的衣饰,你这般返璞归真,真真的难得。"华子衍看了看宝康,只得沉脸道:"罢了,你开始作画吧。"
烟萝闻言,便侍弄好笔墨纸砚,却被莫逸尘制止:"姑娘且慢!逸尘作画不用那些。"华子衍似乎有了些兴致,只见莫逸尘从随身携带的木箱中拿出一个木架,又将薄布铺在其上,随后,又拿出一堆五颜六色的涂料。他笑问:"逸尘可否画公主?"华子衍道:"看来你是想画那夷画,朕且问你,你为何想画公主?"莫逸尘看着宝康公主,道:"逸尘素来喜爱透净之人。"华子衍大怒:"你竟敢对公主不敬?喜爱二字怎可随意乱讲?"宝康公主忙打起圆场:"皇兄,臣妹觉得此人十分有趣,您别忙着生气啊。"莫逸尘却不觉自己触怒龙颜:"回皇上,逸尘只是诚实的说出所感所想,算不得冒犯,若是逸尘有所隐瞒,那才是真正的不敬。"宝康公主问莫逸尘:"你为何想画本公主?若说是透净,你旁边那位姑娘也是啊。"烟萝也起了兴趣,想听听那莫逸尘如何回答。只听他道:"公主一看便是至纯至灵之人,而那位姑娘,则是忧思过重了,比不得公主轻快。"
烟萝了然,华子衍很宠宝康,所以她确实心思单纯。这莫逸尘虽疯癫,却绝不是胡言乱语之辈。宝康公主笑道:"你这是偷懒,觉得我好画!这样吧,你别画我,你就画那位姑娘。"烟萝连连推辞,华子衍却道:"烟萝,你就恭敬不如从命吧。"
烟萝只得顺从的坐在梨木矮椅上。她身着素色广袖宫装,满头青丝并无多余装饰,只以一根素色发带束起,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华子衍觉得这场景极美,莫逸尘打量了一番,道:"姑娘,你笑笑。"烟萝只得依言微笑。莫逸尘却还是摇头,他从旁边的的花瓶中抽出一捧红梅递给了她,道:"这样便有生气多了。"随即,开始作画。
娟袖挽兮玉带扬,叹离愁兮泛泪光。
华子衍道:"这夷画和咱们本土的水墨画差别还真大。"宝康道:"是啊。哎,皇兄,你看,这样画出来肯定好看。"
估摸过了一个时辰,莫逸尘道:成!"
说着,把画呈给了华子衍。他细细看着,道:"那眉眼,真是不差分毫啊。"
此刻华子衍不会想到,这幅画此后会成为慰藉相思的最后一个支柱。
宝康和烟萝看过也是大赞其画作的逼真。
华子衍起身道:"这画就送朕了。也莫逸尘呐,你追寻的可是至纯至洁?"莫逸尘道:"皇上所言极是!""世上凡事都无绝对,你如此这般无异于作茧自缚啊。好啦,朕要回御书房了,"众人恭送完华子衍,宝康对烟萝狭促道:"皇兄可真抠门,你的画像都不给你。"烟萝笑道:"做奴才的怎敢与主子挣呢。"宝康也笑道:"我常听皇兄提起你,说你聪慧灵敏。"烟萝有些不好意思,道:"奴婢谢公主夸赞。"宝康不甚在意,只是转身将桌上的红梅交给贴身宫女:"给这束红梅略剪剪枝,再插入瓶中。虽说这花终究会败落,晚一日也好过早一日。"
莫逸尘看了看宝康,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烟萝回了房,突然想起那日的玉佩,她左思右想,挑了些芊蕊平日里爱使的香送了过去。
正巧今日芊蕊也闲着,见了烟萝十分欢喜。她道:"今儿什么风吹来了你这尊大佛?"烟萝将门窗全关了,芊蕊见状,奇道:你这是做什么?"烟萝也不绕弯子,道:"姐姐,我记得你有一块鱼形玉佩?"芊蕊点点头,又道:"后来我送给他了。"
烟萝大惊,难道,芊蕊心心念念的萧郎是那股刺杀玉朝清的敌对势力?她道:"你那次和他决裂后,你二人可有来往?"芊蕊半晌才道:"嗯。。。"烟萝一下子急了,问:"你可知道他的身份?"芊蕊道:"他是阳王的得力干将。"
阳王华子重???
刺杀玉将军的人是华子重的手下???
整件事呼之欲出,看来,华子重的野心超出了她的想象。
烟萝敛了心神,道:"你不是和他一刀两断了吗?我的好姐姐,你这是在玩火自焚啊!"
芊蕊一头雾水,道:"我怎么听不懂你的话?"烟萝静了静,道:"整件事我也不太清楚,但我只知道,你心里那人做了一件触怒圣威的事,假如皇上责罚他,你又被查出与他来往过密,你就会危在旦夕的。"芊蕊隐约懂了烟萝的意思,道:"如果是你,你会这么干脆利落的快刀斩乱麻?"烟萝只道:"若是我,连开始都不会有。你想想,你是皇上身边的人,你这样做,在别人看来是对皇上的不忠。罪名有多大,你不会不清楚吧?"芊蕊是个拎得清的姑娘,深陷情中,又岂是说脱身就脱身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不如离去
芊蕊是个拎得清的姑娘,只是,身陷情中,即使知道前面是火,也能觉着自己是那飞蛾。
她低声道:"那我也不能放着他不管。他在哪边,我就在哪边。""倘若他们在离经叛道那边,你也跟着去吗?"烟萝发懵了,她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去劝。
芊蕊抬起头,看着烟萝,道:"正所谓当局者迷,如果换作是你,你的心只怕也和我的一样了。我恋着他,那世间除他以外的一切都是虚无的,更妄提道义了。我们的分分合合,也只因他说不想拖累我。可我想,若是没了他,我又有何意义?"
烟萝平日里再伶牙利齿,现下一句也说不出。半晌,她道:"我多少懂了姐姐的心思了。还有旁人见过姐姐的玉佩吗?"芊蕊想了想,点了点头。烟萝道:"你得想法子另备一只假的,这样,如果皇上真的查起来,才能不连累你。若是有人问你玉佩,你便说,这东西是假的,随处可见。"
烟萝的心说不出的难受,她这么做,难道就对得起华子衍吗?呵呵,反正自己是早晚都要离宫的,就让她做一回那不仁不义的人吧。
华子衍果然大肆查起了玉佩的事,也多亏了烟萝的提醒,才让芊蕊躲过一劫。只是,华子衍自此不再信任她,还将她调去了别处。烟萝不知道华子衍对这些事有多明了,既然他不追究,她自是不愿再提。芊蕊调得远了,姐妹再见就难上加难。她私下想着,在阳王有下一步动作之前,她一定要把芊蕊送出宫。
烟萝刚踏进乾阳宫,便感受到了迎面而来的紧张氛围。她先是问了安,紧接着,宫人见了烟萝,跟见着救命菩萨没两样,赶紧退了下去。
小德子关紧大殿的红门,掐着声问吴公公:"师傅,您看这皇上是不是对烟萝姐姐有那个意思啊?"吴公公眼都未抬,道:"你想知道啊?你自个儿问皇上去啊?"小德子讪笑着,一脸尴尬。吴公公瞥了他一眼:"主子的事不是咱们这些下人该议论的。下回你若是再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小德子道:"小德子只错,师傅您别生气啊。"
烟萝用银簪挑了挑烛火,眼前顿时亮了起来。她道:"皇上若是心里不舒坦,就出去走走?"华子衍本来怒火攻心,听了烟萝的话,觉得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两人走在月色下,平日里的奴才此刻并未跟着。华子衍一身深绛色常衣,少了几分穿着龙袍时的压迫。他们手挽着手,享受着难得的惬意。烟萝开口道:"北方的冬景比起南边来也乏味许多。"华子衍握了握烟萝的手,"可是有了朕,你还觉得乏味吗?"烟萝笑着摇摇头:"若是就这样牵着手,让我觉得有那么一点不一样。"华子衍佯怒:"才一点不一样?""那就。。。再多那么一点。哈哈。我们江南有烟雨蒙蒙,有小桥流水,小船蓑笠,还有,孩子们的笑声。"提到孩子,华子衍的笑容渐消,烟萝轻道:"你想起瑶妃了?那就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吧?"她的心里像石头咯着不舒服。华子衍道:"其实,也没什么。朕和她一起长大,朕小的时候,不太受重视,别的皇子和高官家的孩子都不爱和朕玩。她就不一样,那时朕被先皇呵斥,心里不痛快,她就和朕一起去捕蝴蝶,说这是捕捉希望,熬一熬,怎么也会出头。可是,出头了又如何,还是后患无穷啊。"
烟萝心里一阵唏嘘,哪怕是天家的孩子,也不见得心中没有委屈。
"你心里一定很苦。"烟萝有些心疼他。华子衍笑笑,"苦也好,甜也罢,都过去了。现下,朕只要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华家就无憾了。"烟萝点点头,又问:"刚才你怎么发那么大的火?""朕要对外用兵,阳王借口他的封地有外患不借,可是今天探子来报,根本就没有的事!哼,这回,朕就不是借那么简单了。"华子衍说到最后一句,早已是咬牙切齿。
烟萝听后,只道:"无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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