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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若梦-少侠,太凉薄-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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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没有听清楚我的意思么，这分明就是有些人利用那段过往拿你做文章，你怎么就那么笨呢？！”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东西也没什么可收拾的，本来打算撮合成你和婵娟在走的，现在也没有那个必要了，我想尽快出发吧。”
“我不答应。”
陆湘湘诧异地看向他，有些气愤地说道，“你凭什么不答应？！再说刚刚你明明都答应了，怎么能出尔反尔？！”
“我反悔了。”
“你！”
哪有说话不算数还这般理直气壮的？！她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
陆湘湘气势汹汹地瞪了他半天，看他却是没有丝毫地松动，一出门便狠狠地将门带上，“砰”地一声震的万俟怜风心中一颤。
看着那紧闭的门，他却觉得有些异样地开心，嘴角不自觉地勾勒出微微地弧度，“丫头，看来我上辈子不仅欠了你，还欠了不少啊。”
既然她那么笨的话，他就只能下定决心亲自去帮她把那些问题整理明白吧，这几日，必须得加强下这冰宫的护卫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若无其事地传递消息了。这第一次自然是他宿在陆湘湘房中大半夜的那晚。
虽然搜遍了冰宫里里外外，却也没有发现蛛丝马迹来，这次竟然又堂而皇之地把信送到他身边人的手上，这口气，他又如何能忍得下去？！
“莫七，你们这几日不用在冰宫内大范围搜索了，所有注意力放到沁春阁那位冰儿姑娘和少夫人身上，密切查看一切和她们有接触的人，一有风吹草动，立刻禀报，不得擅自行动，打草惊蛇。”
“是。”
窗外一道黑影随着这声应答一闪即逝，万俟怜风瞅着缭绕的香火，狭长的眼眸里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颜色，许久对着无尽虚空出声唤道，“虞婆呢，又回明月苑了么？”
虞婆身为当年那对万俟少爷的乳母，自万俟默风故去后，便整日里在明月苑里参禅悟道，不理世事，上次他们举家而归，她也不过只露了一面便匆匆去了。
门外有人应道，“虞婆现在还在明月苑祈福呢，可要奴婢这就前去请她过来。”
“算了，还是我去看看她老人家吧。”
明月苑与他的鸣风院比起来虽然简洁不少，却是在虞婆的打理下，收拾的极为干净整洁，苍翠的修竹，晶莹剔透的溪流，无不显示着这明月苑的清幽与淡雅，只是万俟怜风却是没了那份欣赏美景的闲情逸致。
一盏黄灯，一道略显清瘦的剪影在窗户上曳出禅理的味道。
万俟怜风看见那影子不由地放缓了步子，轻轻地迈上台阶，敲敲门后，便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这是他们之间一直以来的习惯。
那位老妇人依旧保持着对着菩萨数着念珠的姿态，笑道，“怎么今日你这混小子想起来看我这糟老婆子了？”
“瞧婆婆说的，风儿可是一直记得您哪，只是一直担心打扰到您老修行，这不是才没敢来打搅嘛。”
虞婆这才缓缓起身，看他也近前搀住了她的右臂，撑着她站了起来，“那你这大半夜的跑来就不怕打扰到我老婆子的修行了？”
万俟怜风扶着那虞婆坐下，为她斟了杯清茶，才在她对面坐下，正色道，“实在不敢欺瞒婆婆你，风儿这次来真的是遇到大麻烦了，希望你老能出山助上一助。”
虞婆数着念珠的老手一顿，有些诧异地看向他，“这二十来年，你倒是头一次找到我老婆子呢，到底什么事，权且说来听听吧。”
万俟怜风一边为自己斟着杯茶，一边说道，“我想婆婆最近这几日帮我照顾好一个人。”
虞婆看着他氤氲在热气中的那张脸，神情即便瞧得不太真切，也能猜出那么一点来，便对他笑笑，“可是你那古灵精怪的小妻子，难不成她给你惹出了大麻烦不成？”
他无奈地耸耸肩，叹了口气，“这次倒也不全是她冲动任性惹下的麻烦，而是那大麻烦招惹的她了！”
第一章 夜遇
当陆湘湘气愤地回到寝壂后，越想越是生气，亏得自己那么信任他，还告诉他那么多，结果他竟然出尔反尔，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想到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不由地想起了那个一直以来最令她羡慕的那个人。
心中不由地暗暗下了决心，事非得以，她也不愿意走到这一步的，他既然坚决不同意，那么她只好坚决自己走了，跟他打招呼也不过是出于礼貌，让面子上过得去而已，“杏儿，你陪我去看看冰儿吧，我有些事情找她帮忙，这些日子她应该调理的差不多好了吧。”
杏儿有些犹豫地上前说道，“少夫人，冰儿姑娘尚未出关，听说上次伤的不轻，需要好好地调理一番呢。”
“那司马婵娟呢？”
“据说是她和药老已经回去司马山庄了。”
“那公公婆婆呢？”
“自从那冰儿姑娘受伤后，姥爷夫人似乎都忙碌着为冰宫加强防御措施，这些日子也未曾见到过了。”
陆湘湘仰天长叹一声，十分无辜地看向杏儿，“这么大的北海冰宫，竟然找不出一个能说话的人么？！”
杏儿小心地提醒道，“不是还有公子么？”
这不提他还好，一提他陆湘湘更是义愤填膺，“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那个言而无信的混蛋，听到了没有？！”
杏儿悻悻地闭了口，不过看看脸色暗青的陆湘湘，不由地出口提醒道，“少夫人，你千万小心自己身子。”
看到她满脸为自己担心的样子，陆湘湘不由地蔫了下来，“好吧，算了，你让我自己安安静静地待会儿吧。”
也不知道玲儿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是，杏儿这就退下。”
其实正如陆湘湘所说，自从这两件事后北海冰宫的安全措施倒是增强了许多，想找个闲人出来的确不容易。
就在这帮的铁壁铜墙中，连只苍蝇也休想飞的进来，可是却未奈何的了那一抹孤鸿。而那抹鸿影如今正在沁春阁中，而且还正在冰儿的对面，对着她有些微微地错愕，“你知道我会来？”
冰儿看向她，微微勾起的唇角含着无尽的刺骨冰冷，“怎么，不知解语洞主亲自到访，倒是令我受宠若惊啊！”
王语颜看向她，语气淡淡地，“这次你应该庆幸尹长风亲手毁掉了那七彩雪莲，否则医治的好那天绝老儿，你即便有三头六臂也不够宫主杀。”
冰儿冷哼道“你以为尹长风是那般不理智的人实在是大错特错了，他即使再怎么厌弃万俟怜风，他也不至于拿他义父的性命来出这口气。”
“那七彩雪莲？”
“那雪莲倒不是假的，只不过是生长开花的年份没有到达他预期那种解百毒愈筋脉的疗效，否则尹长风又怎能下得了那般的狠手？倘若宫主问起的话，你这样回他就好。”
“你如何知道地这般清楚？”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另外我在这儿还有些事情要做，你只要回去后如实向宫主禀报就好。”
“你还要留在这里么？恐怕万俟怜风早就怀疑到你身上了。”
“我的事情不劳阁下大驾了，你还是有时间多想想怎么去解决那个盖啸天的事情吧。”
王语颜听到她的话，面色倏地沉下来，“告诉你这些无非是大家都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损倶损而已。话我已经放在这儿，听与不听，一切随你。”说完便甩袖而去。
冰儿看着她背影消失的那个方向，不由地想到了那个一身火红色衣袍的衰老模样，眼睛也不由地跟着一阵酸涩。
她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可是她仍旧狠不下心来离开，只有留在完成当初和尹长风里应外合的决定，才有得到尹长风手中的灵丹，把那个本来改是英俊挺拔的火红色唤回来。
为了那一天，所有的付出都是那般值得。
王语颜如何不了解她对烈火的心思，可是却什么都不能向她解释，她不怕被她这样误解，却在看到明明这般地为彼此考虑的两个人，渐渐站在了天涯的两端时，着实有些心痛。
即便是敌人，也是共过生死荣辱的敌人，又怎么能够不惺惺相惜？
宫主本就是个生性多疑之人，更见不得这世上存在半丝的温情，又哪里会容得下她们那卑微的幸福。
这次的花开之期，虽不知缘何未到，不过也幸好，如若到来的话，恐怕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只是这粉饰的太平不知又能延续到何月何年？
一路上陷入沉思中的王语颜浑浑噩噩地走在大街上，冷不防一阵冰凉的气息传来，猛的醒过神来，十分警醒地凝视这着二三十步开外的七条健壮的身影，在雾气弥漫的小路上，黝黑的面目显得有些骇人，“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在本座面前如此放肆？！”
冰冷的语声夹着无比凌厉的气息，射向那条条影子所在的方向，让闻者不由心神一颤，转瞬间便恢复了闻风不动的稳健。
中间那汉子看看满脸戒备王语颜，沉思片刻后便松开了身侧紧握的拳头，然后兀自上前，言语间却是多了几分恭谨的颜色，“我家主子有请，还望姑娘能随我们走一趟。”
她瞥了眼这些人，看他们的衣着装术倒不像是任何一个门派，不过那周身凌厉稳而不乱的气魄，却也已经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倘若她全力一拼的话，谁胜谁败倒也是未可得知。
不过她此刻显然已没有打架的兴致，还有那个幕后邀约之人也让她颇为好奇，究竟是什么人在这种时候跳出来，打的又是什么注意？
那汉子见她眉头紧蹙，许久不语，不由地出声提醒道，“还烦劳姑娘随我们走着这一趟，主子已在云水间静候姑娘了。”
云水间，这北海一带最大的一座酒楼客栈，王语颜在北海周边一带流落几日，自是晓得这样一个所在，“那还等什么，走吧。”
丢下一句话便率先向着云水间的方向而去，只留下后面面面相觑的六个人，那个自然而然得落在她身侧半步后的距离。
王语颜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他一眼，不觉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第二章 虞婆
从上次和万俟怜风提过要走的事情后，北海冰宫的防范加强了许多。
这一个多月以来，就是一向来往随意的陆湘湘也发现自己竟然连自由出入的权利都被剥夺，不由地心头大恨，却也莫可奈何地日日在寝壂中虚度光景，一想到无名氏送来的消息，就又焦躁不安起来。
杏儿清脆地声音从外面传来，“少夫人，虞婆来看你了。”
虞婆？
陆湘湘愣了下，才想起这虞婆便是她刚刚到北海冰宫时见到的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婆婆，据说是万俟怜风的乳母时，怒从心头来，“不见！不见！你记着以后凡是和万俟怜风那个混蛋有瓜葛地通通不见！”
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打开，那张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嘴角衔着抹淡淡的笑意走了进来，“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定是那个混小子欺负你了吧。这可不能跟自己过不去，大不了我老人家帮你教训他一顿可好？”
杏儿知情识趣地在外面把门带上。
陆湘湘看她笑的和蔼怒气已经散了五六分，再听这话，仅有的一二分也变成了浓浓的委屈，看着虞婆笑吟吟的模样，眸子里沁出一层薄薄的水雾来。
虞婆走到她身侧，拽起她的小手，拉着她向厅中的长椅上坐下，经过那燃着的香炉时，眼瞳中闪过疑惑不解地神色，看向陆湘湘时那抹惑色便重归于无尽的暗黑之中，只是语气中有了些急迫，“湘丫头，这香炉中的香料不知是从何而来？”
陆湘湘随即望向那缭绕的香火，才道，“是婆婆前些日子命人添上的，说是能安眠，不过也的确是挺有效果的。”
虞婆当然知道忘魂香，这可是当年她与药老共同从忘魂花中提炼出来的，如今嗅来倒像是掺了什么杂质在其中，不过转念一想，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香的味道有所改变倒也在情理之中，也就不再多做他想了。
“我说呢，这香味怎地如此熟悉，呵呵，对了，丫头，刚刚进来时见你发那么大的脾气，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提这事，陆湘湘更是一肚子委屈，“我都快闷死了，万俟怜风那个混蛋还不许我出去，您说他是不是也太可恶了！”
“就为了这么点事大动肝火，你呀，就算现在不想理会他，也得替自己的身子考虑啊，毕竟现在你又不是一个人了。”
陆湘湘看着虞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地看向她，“婆婆，你不会也觉得我有身孕了吧？”
“难道不是么？虽然那个死老头子人品不怎样，但是医术上的造诣，却是无出其右的，他即便年纪再大也还不至于把一条最为明显的喜脉把错。”
陆湘湘顿时蔫了下来，悻悻地问道，“婆婆，我问你有没有那种，那种能让人不知不觉中怀孕的方法？”
即便见过无数风浪的虞婆见陆湘湘此刻问出这样的话来，面上也是有些羞赧地颜色，“这，这个应该不可能吧？”
陆湘湘拍案而起，高呼道，“那就对了嘛！”低头看到虞婆满脸惊诧的模样，尴尬地坐下，“我的意思是既然如此，那我怎么可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怀孕？所以这件事现在这种局面是如何出现的虽然我也不太清楚，但是这绝对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虞婆半晌才从她的话里总结出一个意思来，不由地出口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和风儿未曾有过夫妻之实？”
陆湘湘面色一红，却也是点了点头。
毕竟她一年孝期未满，也是宫中众人皆知的一件事情，倘若不是那一晚，或许也不会凭空生出这么多的波澜。
虞婆看向陆湘湘时眼角的余光不小心瞥到了那缭绕的香火，心中莫名地一震，猛地站起身来，朝着那摆放香炉的香案走去，仔仔细细地嗅着。
陆湘湘看到她的举动愣了下，也忙跟上前去，有些担忧地问道，“婆婆，你怎么了，难道是这香火出了什么问题么？”
虞婆转瞬神回，那眼瞳中激荡的波澜一瞬归于平静，看向陆湘湘时已经换了那副和蔼的模样，笑道，“也没什么，只是这再好的香若是一直燃着，倒也未见的有多少好处，还是熄了的话比较好。”
陆湘湘本就没那么多讲究，只是开始赵嫣儿坚持要她燃着，后来这些事情便一起交由杏儿全权处理，她倒是也从未上过什么心，如今听虞婆如此郑重其事地提起，对这香火自然间有了许多的思量。
两人长长短短地聊了一小会儿，虞婆眼角的余光不时地瞥瞥外面的日色，叮嘱陆湘湘闲下的时候不妨多去佛堂陪陪她后，便也匆匆地离去了。
路上恰巧遇到提着茶水回来的杏儿，便问道，“杏丫头，你刚刚过来时有没有见到你家少爷的踪影？”
杏儿摇摇头，“奴婢不知。”
虞婆叮嘱了她几句照顾好陆湘湘身体的话后，便急匆匆地朝着万俟怜风的书房去了，没有意外的话，他应该是在那里。
一柱香的光景过后，正在书房前的空地上演练一些奇异的招数，心随神动，蓦地捕捉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忙停了下来，“婆婆，可是有何要事，怎么这么着急？”
虞婆看到他时，只叹了口气，半晌道，“你随我到书房一叙吧。”
万俟怜风看她颜色端的肃穆，不由正了正心神，随即应了声，也紧随着她走进书房的内室之中。
这内室与外间陈设不同，却陈列着万俟家这些年搜集到的至宝，和最为隐蔽安全的练功场所，这也是这书房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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