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旷古绝伦的爱情纠缠:破月-第4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幽天喃喃说。
第156节:自难忘(12)
“嗯。”秦恺点头,眼睛眯成一条隙缝,闪烁着晶蓝的光。
“我,我该怎么办?”幽天问,那蓝光搅得他心烦意乱,他觉得已经无法清理出一句像样子的话语。
“我会告诉你。”秦恺说。“现在你睡觉去吧。”
幽天点头,老老实实走去床上躺下。秦恺丝绒般的声音在他脑子头响,挠动他的心肝痒痒的:“你听我的就是,保你心想事成。”
秦恺踉跄着离开幽天的帐篷。其实酒已经醒了,但天眼喜欢维持这种微醉的感觉,整个魂灵都在那实在的肉体里弹动着,刚刚好的激越。归月镜中呆的时间太久,他颇花了一点时间适应人的生活。好在秦恺是个单身汉,也没有太多朋友。至于医术,天眼对付起来还绰绰有余。只是甘羽需要注意一下,这经历了地穴之战的防御士可能受到地穴中气场的影响,功力突飞猛进,对术的感应特别敏锐。天眼高兴的时候甚至想收甘羽为徒,引导这小子去领略真正术士的美妙境界。
甘羽不在军营中。天眼感受不到他的气场。方圆十里内,只有数名低等级的防御士,构成稀疏的防御网络,以应对敌方可能的攻击。这应该已经够用。金鼎联盟不会有太象样的术士存在。空气中忽然有雪的晶莹味道。天眼抬起头。数百万片的雪花倾盆而下,久违了的淋漓尽致。天眼心念一动,举起手臂,雪花聚集到他的胳膊上,越积越多。天眼微微一笑,雪花便化作一只苍鹰,从他臂膀上扑楞楞飞起来,带着他的灵魂如一道闪电直冲上云霄。骤然失去天眼精神控制的秦恺险些跌倒,他艰难地保持住了身体的平衡,梦游般凭着直觉走回他的帐篷。
苍鹰疾穿过雪雾,直飞到云层之上,那里星月交辉,光华灿烂。苍鹰伸展它强健的双翅,沐浴着这光华,在月下翱翔。它敏锐的眼睛看到云层下的大地:平原,山林,到处是阴影和苍白的积雪;军营,民居,人们在欢喜地做着迎接新年的准备。一群雪狼追捕着一头青鹿,而猎人们正在狼的常经之路上潜伏。北疆的雪夜躁动不安,涌动着生机。天眼俯冲下去,发出尖锐洪亮的啸声。你们的王回来了,天眼呐喊着。大地在这清啸中颤抖,兽奔鸟惊。天眼喜悦这种混乱的场景,舞动翅膀,片刻之间就飞近乌卡鲁山,赤城的所在。
苍鹰落到一块山岩上。血红的山峦下褐色的房屋一层层堆砌到了山顶,山顶宏伟的神殿中供奉着神迹,那便是曾经屹立在这里的赤城了,十万术士居住的地方:每天都充满辩论与争执的广场,口舌之争常常要通过动手来解决;草药堂与食品铺一间接着一间的狭窄街道,店主们都有固定的主顾,外来者常常会被拒之门外;流淌着7种不同法术的霞霏温泉,那泉水究竟何时会有何种法术却从来没有人搞清楚过;拥挤着天南海北掮客的市场,其中的货物从千年老龟的脚趾甲到鲜活肥美的新生婴儿一应俱全……赤城是一座明亮的污浊的充满传奇的到处流言谣言的邪恶的混乱的矛盾的城市,每天在这座城市中的巡视或者令他厌恶或者令他愉快,不会有第三种心情。是的,他,天眼,才是赤城权力真实的控制者。而那住在城顶神殿中的城主姽婳,从不会将她雪白娇嫩的双脚踩到神殿外的土地上。
现在赤城被压到山底,血红的山峦重归静寂,荒芜的山林人迹罕见。废墟中压抑的怨灵们背负着巨大的封印,已经沉寂,与大地山石化为一体。
苍鹰一动不动站在那里。雪落在它的羽毛上,片刻它便如雪雕一般,只有那双发出尖锐光芒的褐色眼睛,证明它还在思索。
神殿是洁净的,大理石的地面光亮如镜,水晶云母的廊柱纤尘不染;神殿是静谧的,从不说话的侍者悄无声息地站在角落里,听不到任何自然的声响,只有他的脚步在走廊间回响;神殿是秩序的,光影照进大殿中的时候,城主姽婳便会从睡梦里苏醒,她的行动如日冕上的影子那样规律而准确……那也是天眼的将来,当城主姽婳200年的生命时限结束时候,他就必须登入神殿,接任神的守护者这一职责。
第157节:自难忘(13)
天眼不喜欢这个既定的未来。他千辛万苦做上赤城的护法,并不是为了将自己的雕像摆在神殿里——神殿的走廊中,已经摆了二十位城主的雕像,他不愿意加入其中。
因此必须有个改变。天眼动动压满了雪的脖颈,跳到另一块岩石上。虽然这改变的代价确是太大,但好在改变了,从此一切所谓天命就都消失殆尽,没有意义。这该感谢炎俊的出现,灭城屠城,逼得姽婳自焚在神殿里——自从炎俊出现,那神殿就不再有静谧、秩序以及洁净,充斥着的只是男欢女爱的情欲,毁灭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一只兔子蹿出来。苍鹰立刻扑上去,锋利的钢爪揪住兔子的脖颈,将它提起来再摔下去。摔晕的兔子等着苍鹰的屠宰。但苍鹰只是在兔子身上走了几步,撕扯开兔子的胸膛,便飞到一旁,似乎那血腥的气味令它厌恶。
“就在前方了。”远远的,轻微的声音传来,有些苍老。
“我知道。”青年的声音,桀骜不驯。“没有赤城,我一样找得到霞霏温泉。”
声音转瞬间近了。苍鹰飞到更高的岩石上,冷冷看着来人。
那是赤城夜精部的首领旦略,见不得阳光的夜精部,从来不为赤城承认术士的身份。旦略后面跟着位垂暮的老人,却是个普通人,身上丝毫没有术士的气息。
“就是这里,您掘开来就能得到温泉水了,错不了的。”老人说。
“地下的泉水根都断了,这里会有?”旦略半信半疑。那老人唯唯诺诺,垂手站到一旁。旦略手中,出现一把黄金钺,轻喝一声,兵器深深插进土中。一股热水竟然就喷涌而出,溅了旦略一身。
“公子,”那老人说,“您该相信我们的诚意了吧?”
旦略泡在泉水中,很心满意足:“好,我答应葩佩拉,帮她赢了这一仗!” 轻微的响动,好像是树枝掉落在地。“什么人!”旦略厉声喝道。
一只苍鹰掠过岩石,飞向苍穹。旦略骂了一声,丝毫没有发现,一根鹰羽斜斜插到了他的后背上。
苍鹰掉头返回图塔的军营,这只消一刻钟就飞到了。雪还在下。营房中一片静寂,唯有值夜的士兵还在走动。纵横排列的篝火,将营房照得通明。苍鹰盘旋几圈,对今夜的游历十分满意,它朝秦恺的帐篷俯冲下去。忽然,营地里一点紫色的灵光吸引了它。那竟然是姽婳的气息。不可能,姽婳应当在百里外的镇远。天眼细细揣摩,那灵光中带着悠长特有的芬芳,错不了的,正是姽婳!它向那灵光扑过去。
杀气,从下迎上来,组成纵横交错的气网,撕裂它的羽毛。天眼心神一收,急速飞起。那凌空舞动的无形杀气便落了个空。苍鹰盘旋半圈,看清楚自己闯入的竟是崔鹏的帐营,才心有不甘地原路退去。
“将军!”柏惠步入大帐,“兵部回文了。”递上公文袋。
崔鹏从沉思中抬起头来:“好的,多谢玄鸟使。大人您也早些休息吧。”
“睡不着。下雪天气我都睡不着。”柏惠说,目光落到崔鹏手上。青年将军手上捏着一只女性的珍珠耳环,那颗珍珠小巧晶莹,精光内敛,不似寻常之物。“将军您这只耳环是?”
“啊,是故人之物。”崔鹏说,收起耳环。清冷军营的夜晚,这颗珍珠常给他温暖的感受,看到它,便如看到紫衣的姽婳翩然而至,牵动多少思绪。
“可是姽婳?”柏惠追问。
崔鹏淡淡一笑。
柏惠说:“姽婳姑娘拼死救了二殿下,侠肝义胆,当真世间少有。这样的奇异女子,不会那么容易就死去,一定还活在世上。”
崔鹏没搭话。他已经派人将地穴周围百里过筛子样搜寻过一遍,姽婳踪影全无。如果她没有在那地穴爆炸中粉身碎骨,便只有寄希望她能用法术瞬间移形换影。今生他还能见到她吗?好几次他都想用那耳环召唤她,但害怕“她不再出现”真的变成事实,他只能看着那耳环,慢慢抚摸,轻轻思念。
柏惠忽然“呀”了一声,“这是什么?”他指指书案上的一根羽毛。
那是一根北疆常见的苍鹰的羽毛,尾部明显的有被刀切过的痕迹,顶端滴淌着雪水。看情形是这只苍鹰与高明的猎人缠斗了一番,不敌而去。
第158节:自难忘(14)
“这半个时辰里,除了大人您,没有人进我的大帐。”崔鹏说。
“哦,不是人,是鹰。”柏惠拿起那根羽毛。羽毛顶端的雪水大滴落下去,但这并不是羽毛上的雪,是羽毛自己在融化。片刻,柏惠手上除了湿漉漉的一片水,什么也没留下。
“这鹰有些邪门。”柏惠皱眉,“将军,我需得去追查一下。”
竟有一只鹰飞进了他的大帐,而他毫无知觉。崔鹏肃然一惊。刚才他沉浸入姽婳的世界中太深了。是谁赶走了这只雪做的鹰,并且还削掉了它的一根羽毛?
姽婳。她留下的那颗珍珠,不仅是召唤她的工具,还是保护他的兵刃。
崔鹏黯然。姽婳留下的,哪里是什么珍珠,分明是一颗温柔多情的心啊。
7
林毓琇醒了。外面很吵,杂沓的脚步声,号角声,牲口的嘶叫声,纷纷扰扰,匆匆忙忙,好像世界都要崩溃了。而这不过是北疆军营中最普通的一个早晨。林毓琇有点怀念帝京中的居所,那里的晨曦安宁而舒缓:一根竹笋破开泥土生长,一朵花儿从枝干上落下,时间在阳光里一点点流淌,静得都听得到。
哪怕是如今天这样旧年的最后一天,崔府的深处也是安宁的,忙乱只会在侧翼的院落里:管家、仆役、杂工,杀猪烹羊,腌鸡炖鸭,怎样的喧闹都被隔绝在高墙一侧。高墙这边,始终是宁静的,宁静得肃穆,宁静得清冷。而这军营中是动荡的,在井然的一丝不苟的秩序下,充满着一触即发的动荡。这两个反差如此之大的世界在林毓琇脑海中组合成一副鲜明的图画,令她唏嘘不止。帝都中锦袍玉带气质沉稳的崔鹏与北疆上披盔带甲不怒自威的崔鹏,在这副图画中各自占据一端,注视着林毓琇。林毓琇急忙避开那探询的目光,却挥之不去。毕竟这个人,已经是她的丈夫,是她生命名义上的主宰者。
五个月来,林毓琇一直用轻蔑的态度对待自己的婚姻,漠然崔鹏的存在,这可能是个失误。她当然很清楚被吴程远器重,被天帝信任,能够指挥北征40万临时拼凑起来的军队的崔鹏绝非泛泛之辈,但她从未想过这个崔鹏会有细腻的情感与浪漫的胸怀,那种气壮山河的男儿气概一旦转为温柔的凝视,她竟然有些承受不了。崔鹏正在用行动努力接受她,并且要求着她的对等反应。这个男子的强势不是言语上行动上的,而是在他内心深信的原则:林毓琇归属于他,由他支配。如果他喜欢,他会让她上天堂;如果他厌恶,他会让她下地狱。
他当然不会表现出不喜欢,即便真有情绪,面子上也会礼貌周全,维护正在形成的模范夫妻的声誉。然后天帝会说看我这媒做得极对吧,先婚后爱还是可行的,你们天造地设完美一对,好好过日子去吧。生儿育女封爵封侯,报效帝国报恩天帝,连陵墓的碑文都可以现在拟好。
这种看得到未来的日子,将在崔鹏支配下度过的日子,会平稳顺畅,没有麻烦。她甚至可以放弃思考,从此真的只关心风花雪月。多少女人就是这样过来的,在丈夫的后院中很幸福很满足,为什么她林毓琇就不能接受,就非要与众不同?
手碰到枕边的破月镜,林毓琇浮躁的心情慢慢平静。姽婳。那些迷离的夜,五个月对自身的探寻,随时可能而至的死亡,随着姽婳的名字涌现脑海。姽婳。林毓琇在心里念着这名字,她怎么能输给姽婳呢,她是渴望掌握自己命运的人啊,怎么能将未来交给别人,怎么能将身心束缚在家庭中,怎么能就此放弃对自我的坚持呢。
林毓琇轻叩镜面。镜中的灰色淡了些,那有几分模糊的人形轮廓中断掉了一段,什么都不像了。“姽婳?你昨夜又遭遇了什么!”林毓琇皱眉,昨夜睡得太熟了,没有与姽婳见面。“你不要命了吗?我还要呢!”她轻喝,可气姽婳听不到。不过昨夜睡得那么香甜,什么异动的感觉也没有,姽婳应该是没有大的损伤。在北疆已经住了两日,赞扎什么时候会出现呢?她是不是应该到外面走走,将姽婳的气息散布出去。否则,赞扎怎么能感应得到姽婳的归来?
第159节:自难忘(15)
想到这里,林毓琇就叫紫樱进来梳洗打扮,换上轻便的马裤靴子。紫樱说:“外面下了好大雪,天冷路滑,还是别出去了。”
“下雪了?”林毓琇好奇,来时人人都说北疆雪后封山封路,不知是怎样的大雪才有这种效力。
“下了大半夜。现在有些放晴了。”紫樱说,“我听马夫们说,这实在不算什么大雪,新年后的雪那才叫大呢,片片都有鹅毛大。”
“那更该出去走走了。要不来干嘛。”林毓琇笑。
紫樱不快:“可是姑爷说了——”
林毓琇沉下脸:“紫樱,你是姑爷的丫环还是我的丫环?”
“姑娘,我当然是您的人。可是——”
“没有可是。你得听我的。姑爷他也得听我的。你明白吗?”林毓琇少有的厉声说。
紫樱答应着,心底的怀疑却又加重了一分,林毓琇何曾有这样严厉的说话呢。她的小姐,的确在竹桂院天井倒塌后,和以前不一样了。紫樱叹口气。
林毓琇催她:“你还罗嗦什么,快出去准备。”
紫樱只好出门,却和云凡撞个满怀,云凡学着下人口气向林毓琇说:“车马都备好了,请崔夫人出门。”
“出门儿?”林毓琇笑,“殿下怎知我要出门?”
“昨天说好了带你去黑山啊,你怎么忘记了。”云凡说,“外头雪都停了,正好上路。”
紫樱到底还是忍不住,提醒:“姑娘,听说去黑山有七十多里路呢,下午姑爷可就回来了。”
“那还不赶快上路。”林毓琇连声说。紫樱忙给她披上皮大衣,戴好护帽。
“没事,我们不走那么远。赶得及。”云凡笑呵呵说,“明天新年,毓琇,我有新年礼物送给你。”
林毓琇瞪他一眼,想的却完全是另外一件事情:“我要骑马。殿下你可不许拦着我。”
积云尚未消散,暗灰的天空预示着还将有大雪降临。+太阳在云缝里照着,懒洋洋的。到处是银妆素裹,城墙像条白色的蛇盘踞在街道尽头。主要街道上的雪已经清扫干净,一堆堆码在街旁树木之下。百姓们照常进行着过新年的种种准备:换春联贴门神挂桃符,砌火盆擦神位备祭礼……忙碌的人们没有注意到将军府侧门中出来的一队人马。只有将军府外影壁上停着的一只乌鸦,一五一十数着出府的人马数目。看着最后一匹马驶出门洞,那乌鸦便振翅飞起,扑拉拉洒下一片雪来。
“出门就碰上乌鸦,真是晦气。”云凡不快。旁边跟的校尉有心出风头,立刻拉弓引箭,一箭正好将那只乌鸦穿心。乌鸦立刻坠地而亡。一队人马便向南门走去,谁也未曾看到,那乌鸦的胸膛里,飘出一缕黑气,悠悠晃向西北方向去了。
云凡夸了那校尉一句,注意力回到林毓琇身上,看她骑马的姿态十分自信,便笑:“嗨,我以为你都忘记怎么骑马了。记得你不喜欢这个。”
“难得在北疆雪原上骑马。”毓琇说,她被夹在马队中间,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