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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格丽特未成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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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被刻意地抹杀了。
“您的脸色很苍白,身体还没有恢复吗?那么怎么回复伯爵呢?”
“回复什么?”
“您没有听到吗?”
“对不起,请再说一遍好吗?”方才的我完全神游在报纸传达的惊人信息中,连她什么时候进入房间的都不知道。
“是的,黛西小姐。伯爵吩咐,如果您的身体允许的话,请您到三楼的衣帽间去。”
衣帽间,那里有什么吗?为什么特地叫我到那里去?
怀着满腹不解的我在女仆的带领下来到了三楼的衣帽间。
房门打开后,我简直以为自己误入了绿屋夫人服饰店。
各色礼服挂满了整个房间,丝绸,天鹅绒,蕾丝,刺绣以及金丝交汇成眼花缭乱的华光,居家便装,舞会礼服,会客装,马术服被一一分类悬挂在相应的架子上。
帽子和鞋子占领了左边的套间,围巾手套披肩珠宝等配饰则被收藏在右边的套间中,三间房间以门连通,构成了我现在所看到的衣帽间。
衣帽间中早就侍立着两名女仆,一看到我的出现立刻将我上下端详了一番,那是要将我剥一层皮似的犀利目光。
“中等个子,偏瘦。”红头发的女仆手脚麻利地从架子上捡出一件深灰色礼服。“这个尺码应该适合。”
“皮肤白皙,搭配红色的宝石最好不过了。”另一名女仆从八宝柜中抽出一只抽屉,从一堆依照字母顺序排列的盒子中挑出一只黑色皮质银锁扣首饰盒,打开之后,红宝石和钻石镶嵌而成的项链以及配套的耳环和戒指静静焕发流光。
我躲开一只企图解开我领口扣子的手。“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如您所见,我们正准备将您打扮地得体一些,这也是伯爵的意思。”
得体?我噎了一下,然后看了看身上那件黑色天鹅绒裙子,原来我最好的裙子在其他人的眼里是摆不上台面的衣着。
羞耻让我的脸在一瞬间充血。
太过分了,擅自决定改变我的形象,完全没有问过当事人愿不愿意,这样不顾及别人的感受的行为……还真像是阿尔伯特少爷的作风。
“对不起,黛西小姐,请不要阻止我们的工作。”
我苦笑着,这次没有抗拒。我无意在这件事情上反对他的命令,这对我而言事关尊严,而对他来说,只是将降低他品味的东西从视阈内简单抹杀而已。
深灰色的裙子出奇地合身,简直像是为我量身订做的,女仆为我拉上背上的拉链,我看着穿衣镜中的自己,顺口问道:“这是伯爵夫人的衣帽间吗?”
红头发的女仆回答:“不,夫人的私人衣帽间在她的套间隔壁。”
原来这间衣帽间不是已故的伯爵夫人所有啊,我漫不经心地想,一边扣上袖子上的大粒珍珠纽扣。
突然,我猛然后退了一步,正蹲在地上为我整理裙摆的女仆吃了一惊,仰头问道:“您怎么了?”
“这不是伯爵夫人的衣帽间,那么谁在使用这里?”镜子中的我,耳垂上荡着一对红宝石耳坠子摇晃得像是一颗战栗的心脏。我低声问着,虽说是发问,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果然,女仆们面面相觑,没有人回答。
我楞了楞,在一张深红天鹅绒凳面的踏脚凳上慢慢地坐下来,然后,毫无预兆地干呕起来。
“小姐,黛西小姐,您怎么了?”女仆们慌乱的为我拍背。
反胃仍在继续,我腾出一只捂住嘴巴的手,用力地撕扯着裙子,想将它从身上脱下来。慌乱之下,领口上点缀的珍珠被抓了下来,滴答滴答滚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帮我……帮我脱下来。”我整个人都在发抖,“衣服上……有死人的味道。”
是的,那个味道,是火焰和焦炭的味道。
那只僵死的手臂曾经穿过这件裙子的袖子,她或许曾将金发披散在领口上,已经化为黑炭的小巧耳垂上也许悬挂过同一副耳环。
不,不止她一个,一定还有其他的金发玩偶们曾经站在这里,看着自己被妆点成阿尔伯特少爷记忆中的那个人。
死亡的气息从衣服的每一个线脚钻出来,然后狡猾地钻进我的每一个毛孔,我恨不得能锐声尖叫,恨不得立刻用剪刀撕开所有的布料。
红头发的女仆从口袋中掏出一瓶嗅盐,在我的鼻子下晃了晃,勉强将我从歇斯底里的边缘拉扯回来。
换回原来衣服的我蜷缩成一团,双手抱着小腿,额头抵着膝盖,唯有这样才能抓住一点安全感。
脚步声停在我身后,然后一双手臂有力地将我揽进怀中,侵略性的气息让我本能地挣扎,但肩胛上随之而来的疼痛制止了这种挣扎。
“嘘,镇定,黛西。”耳边有人轻声说,“不喜欢这里的衣服,嗯?但是叫裁缝来量体裁衣是肯定来不及了。”
我哆嗦着嘴唇开口。“我并不是在意衣服什么的。”
对方没有理会我的话,径自思索着。“那么出门吧,摄政街上有家不错的成衣店。”
一锤定音,根本无视其他人的心意。
马车在绿屋夫人服饰店门口停下。
我将手交给男仆走下了马车,回头,阿尔伯特少爷端坐在车厢中并没有下车的迹象。
“去吧,看中什么东西就买下来。但要快点,我们没有很多时间了。”他蹙着眉头看了一眼怀表,车门就此关上。
等一下还要去什么地方吗?我心想。
摄政街是雾都最繁华的商业街,街道两旁都是装修华丽的店面,大多数都是高级成衣店,其中受欢迎的一间就是绿屋夫人服饰店。
乡村风格的店门上安装着银铃,一推开就发出清脆铃音。
“欢迎光临。”俏丽的女店员的视线越过我,落在我身后穿着拉斐特伯爵家制服的男仆身上,脸上迅速露出训练有素的职业笑容。“原来是伯爵府的贵客,请,这边来。”
她一定习惯了应付由拉斐特家的仆人带来购买成衣的女性了吧,坐在更衣室中,拒绝了店员帮忙的我心中这么想着。
更衣室的衣架上挂着店员为我挑选的紫罗兰色高领长袖丝裙和同色的宽檐帽,穿上这个,距离伯爵家的玩偶就更近了一步了吧。
我扼住喉咙,那种恶心的感觉仍旧在翻腾。
墙角落地钟的分针一分分移动,店员礼貌地敲门。“小姐,需要帮忙吗?”
“不,谢谢。”
对方没有再坚持,门口的银铃声又响起,她忙着招呼新客人。
一直坐在更衣室里作这种无言的抗议,既没有作用又很可笑,真的不满意的话应该出去对那个坐在马车里的男人说,但是,一想到那张蹙着眉头的脸,所有的怒气和勇气立刻就化为了空气。
我叹了一口气,迟疑着取下了裙子。
我不是娇贵的小姐出身,自己穿裙子也毫无问题,可是背部的拉链不借助别人的帮助是很难拉上的。正在焦急的时候,更衣室的门突然开了,大概是女店员等得不耐烦进来了。
“请帮我拉一下拉链。”我背对着她请求。
一只手温柔地为我拉上拉链,还帮我整理了一下领口。
“谢谢。”我转过身,又倒退了一步。“你……”
那个用一双翡翠色眼睛注视着我的人并不是女店员。
“加西亚。”我发出惊喜的低呼。“你怎么会在这里?”
笑纹出现在他的嘴角,身着女装的加西亚看上去艳丽无俦,小小的一方更衣室因他的缘故明亮了几分。“刚才路过这里的时候正好看到你从拉斐特家的马车上下来。”
看到著名的女演员进入店铺,店员估计兴奋地快昏倒了吧,自然不会阻止同为女性的“她”进入更衣室。
他取下帽子为我戴上,紫罗兰色的宽檐帽软软垂下半边的帽檐,遮住了左边的眼睛,白色的鸟羽装饰在帽子的右前方,一点雪白的影子正好飘在视阈的边缘,稍动一下就上下翩跹。
“很漂亮。”轻声的赞扬,不知道指的是帽子还是别的什么。
收到夸奖的我心情并没有好转。
“你的信我看过了。”
“嗯。”
“想要离开伯爵府的话我随时可以帮你,毕竟你现在还是我名义上的女仆,雇主要求身体复原的女仆回去工作,一切都无可厚非。”他站在距离我两步的地方,“怎么样,改变主意了吗?”
我低着头,眼波流动。
“对不起,加西亚。”
“哦。”一个短短的无意义的音节,听不出他是否生气了。
“我想再坚持一下。”想继续留在他身边,直到绝望为止,抱着这样自不量力想法的我一定非常愚蠢吧。但是,有的时候,明知道愚蠢却无法阻止,眼睁睁看着自己越陷越深,这种感情就叫做迷恋吧。
我的手被人握住了,指节在肌肤的摩挲下微微发热。
女店员挑选的白色小羊皮手套就放在一边的茶几上,加西亚将它套上我的手。
“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再躲在这里了,他还在等着你。”动作很轻柔,语调也平静无波,但是他始终没有抬头看我,低垂着的长睫毛遮蔽了眼中的光芒。
推开门出去的时候,他放开了我的手,那一刻,空落落的手心中蓦然生出些空虚感。
Chapter 18
“遇到塞西莉亚小姐了吗?”回到马车上,阿尔伯特少爷漫不经心地问。
“是的。”我低低回答。
他没有再问什么,用文明棍敲了敲车厢顶,对车夫说:“阿斯科特皇家赛马场。”
原来目的地是赛马场。
现在是社交季,亦是所谓的婚姻市场,像赛马这类贵族运动在这个季节已经变味为淑女们捕猎金龟婿的场所,单身又富有的男性在那里大受欢迎,何必带着我这样身份尴尬地位低微的女伴。
“阿尔伯特少爷,我去那里真的好吗?”踌躇了一会儿,我还是开口了。
“有你在,那些硬要将女儿介绍给我的母亲们大概会安静一些。而且……”他面无表情,“你偶尔也该散散心。”
我震惊了,这样近似于体贴的话竟然会从阿尔伯特少爷嘴里说出来,我开始怀疑这里一定有什么阴谋。
我变幻的脸色一定没有逃过他的注意,阴云在他的眉头聚集,但在发作之前,他突然冷哼了一声,然后将脸转向了窗外。
阴郁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抵达赛马场。
作为雾都的黄金单身汉,阿尔伯特少爷的出现果然引起了贵族少女和她们母亲的极大兴趣,无数的花边小阳伞不断向我们涌来。
阿尔伯特少爷将我领到位置上,然后丢下一句“我去见个朋友”就消失了,留下我这个人肉盾牌和虎视眈眈的淑女贵妇们对视。
“这就是拉斐特伯爵的女伴吗?我以为他会带上次那个可笑的蕾丝小女孩呢。”
“我倒觉得这次这个更加离谱呢,瞧瞧她拘谨的坐姿,简直像是教会学校的女学生。”
“她脱下手套了,天呐,你们看她的手,太可怕了,完全不像是一位小姐应该有的,伯爵到底从那个地方把她挖出来的啊。”
我缩起因为劳作而略显苍老的双手,但那些窃窃私语却仍旧以不大不小恰好入耳的音量传过来。我无助地环视四周,没有找到阿尔伯特少爷的身影。
这个地方根本就不适合我,此刻我更加肯定这一点。
在一位贵妇低声抨击我脖子上的颈纹时,我彻底出离愤怒了,抿紧了嘴唇倏然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曳着裙角穿过人群寻找阿尔伯特少爷,身边的人们谈笑风生,口音文雅,使用着我听不懂的俏皮话和隐语,举止得体到可以载入礼仪教科书。可是,我从来没有如现在这样感到孤立无援,像是有一道透明的幕墙拦在面前。
墙的后面,伫立着阿尔伯特少爷,他正在和一个小个子灰头发的男子愉快地聊天。小个子男子交给他一本黑色皮面的书,然后两人握手分别。
我站在那里,忽然明白这面玻璃墙就名为阶层,它是这样真实而残酷的横亘在我和阿尔伯特少爷之间。我再一次发觉自己的暗恋是多么的不自量力,我企图用一双蝴蝶般柔弱的翅膀去撼动一场暴风雨,多么伟大理想,然而结局定然是悲惨且可笑的。
心一寸寸的冷下去,神志却一点点清醒起来。
“黛西?”发呆的时候,阿尔伯特少爷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他将胳膊交给我,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我勾住他的胳膊,却不想提起那个话题,转移视线地问:“这本是什么书?”
封皮上烫着几个醒目的金色的字。
《欲望》,作者:皮特阿斯纳
我想了一会儿,才想起今天早上刚在报纸上看过这位皮特阿斯纳的专栏。
阿尔伯特少爷笑了笑。“刚才恰好遇到一位年轻的作家,聊了几句,临走的时候他送了我一本他的新作。”
轻描淡写的口吻,但那位作家定然是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偶尔”遇到伯爵的。
上流社会的贵族们以资助贫困的艺术家和作家为风尚,后者得到了金钱和人脉上的双重帮助后往往会名声大噪。像安德烈先生就是一个例子,他本来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作家,穷得连房租都付不起,伯爵成为他的资助人以后,他就以惊人的速度窜红了。这位皮特先生一定是想用自己的才华打动伯爵进而得到资助。
阿尔伯特少爷翻了翻书页。“我看过这位皮特先生的一些文章,才华只能算一般。但是这本书好像还有点意思,你听听这段简介——但凡是人都会有欲望,不同的是有些人能克制欲望,而另外一些则会被无尽的欲望所吞没,本书旨在描述世间种种由欲望引发的故事。”
我对于巫术以外的书籍并不感兴趣,更听不懂这些文人嘴里文绉绉的大道理,所以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啪,阿尔伯特少爷突然合上书页,他的影子低低压下来,感觉到压迫力的我抬起头,正对上他似笑非笑的脸。
“黛西,告诉我,埋藏在你心里最深的欲望是什么呢?”
他的瞳仁近的像是一枚快要坠落的陨星。
我的欲望,埋藏在心里几乎要吞没我的欲望吗?我定定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长到几乎像是永恒的凝视以后,他突然露出了悟的笑容。
“来吧,快要开场了。”
最终阿尔伯特少爷看中的九号纯种波斯波利斯赛马不可思议的以半个身位输给了七号的伯利恒矮脚马。
但离开赛马场的时候,阿尔伯特少爷的心情看上去不错,我想也许是因为我一直乖乖地充当人肉盾牌让那些淑女们无机可乘,给了他安静看比赛空间的缘故。
阿斯科特皇家赛马场位于雾都城外的阿斯科特镇,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所以回到伯爵府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用过晚餐后,我们相互道别然后分头回房。
“黛西。”他突然叫住我。
昏暗的走廊里,蜡烛燃烧的味道和地毯散发的陈旧气味混合在一起,像是时光的沉淀。他站在一幅拉斐特祖先的油画前,手中端着一枝蜡烛,微暗的光芒恍惚地摇晃。
“也许我可以帮你达成心愿。”
“您在说什么?”
“你想要的东西,我会让你得到。”额发的阴影落在他的脸上,那个男人连微笑的时候都面带稳操胜券的表情。
我呆呆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胸口有种骤然被击中的疼痛。
数秒过后,我将手掌覆盖在脸上,唇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随即便被浓黑的阴影吞没了。
明明已经开始觉醒,但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地动摇了一下。
继续往回走的时候,走廊的黑暗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闪过,我以为是伯爵府中豢养的宠物猫,并没有很留意,满心沉浸在阿尔伯特少爷方才的承诺中。
“碍眼……的女人。”
从前方不远的地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和怨毒的话语。
我一惊,提起蜡烛照亮,但是那里什么都没有。
夜风过境,仿佛只是我一时的幻听。
Chapter 19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
睡不着,不,正确来说是不敢睡。
那天,珍妮用担忧的表情问,小姐,您有梦游的习惯吗?
这句话像是一剂催化剂,让谜语的蛋壳一寸寸破裂,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随时呼之欲出。
从那天起,我就不敢阖上双眼,唯恐睡着了就会陷入比之前做过的噩梦更可怕一万倍的梦境中。
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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