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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格丽特未成年-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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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上浮现出讥诮的表情。“啊,真是怀念。当初玛莎也是这样回复我的。”
他的右手紧紧攥住文明棍的象牙杖首,势在必得的气息扑面而来。“有人说过,所谓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只要付出足够的筹码,誓言之类的东西根本一文不值。”
我冷笑。“那么您愿意付出什么筹码呢?”
两双眼睛隔着车厢对视,视线在马车的颠簸中不断碰撞。
“您所拥有的那些东西,我统统不想要,那么您想用什么来让我背弃誓言呢?”我咄咄逼人。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单纯用金钱无法诱惑你。”琥珀色的眼睛里并没有浮现挫败,他突然俯身,左手撑在铺着软垫的座椅上,身体低低压到我的身边。
车厢空间狭小,他的呼吸近在咫尺,轻柔的话语如同惊雷一样劈入我的耳中。
“那么,用拉斐特伯爵夫人的位置来交换怎么样?”
Chapter 24
马车停了下来,车夫恭谨地说:“伯爵先生,教堂到了。”
教堂?这么说他是认真的。我回想起午餐时候他说看完彩排还有另一个惊喜,指的就是这个吧,但对现在的我来说这更近似于一个惊悚。
没等我理清头绪,阿尔伯特少爷就拽着我的手腕下了马车。
“等一下,请等一下……”我用力挣扎。
“别让神父久等。”手腕上强加的力道反而加大了。
两串不协调的脚步回荡在教堂高大的穹顶下,墙壁上年代久远的天使们好奇的看着我们,巨大的玫瑰窗将绚烂的色彩投射在地上,无数支粗大的白烛将光明投射到每一个角落,让阴影无处遁形。
神父站在十字架下等待着,他的目光慈祥像是看着一对甜蜜的情侣。
我的心一寸寸悲凉,注视着那个拽着我的手腕的男人,他的侧脸轮廓刚毅坚定,这样的人为了达成目的可以牺牲任何人,甚至是自己的幸福。
“您说过,贵族的婚姻不是那么轻率的,现在您想要娶一个身份卑微的女仆,您准备和整个雾都的上流圈子作对吗?”
“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情。”他短促地说。
我楞了楞,然后明白了。
“秘密结婚吗?”我忍不住想要大笑,原来是这样,他所付出的代价就是一段秘密的婚姻,不为人知,永远躲藏在地下见不得阳光的婚姻。
“除了不能公开身份以外,你会得到拉斐特伯爵夫人所有的权利,金钱,名誉,地位,以及上流社会的生活,你的孩子将会继承拉斐特家,这样的代价足够了吧,你不能再贪心了,黛西。”他误会了我的意思,口气中充满了厌恶。
他的两位好友,卡隆男爵和托尼里侯爵作为这段秘密婚姻的见证人同时出现在教堂里,看得出,他们对好友这种疯狂的举动非常困惑。
“阿尔伯特,你考虑清楚了吗?”十字架之前,卡隆男爵问道。
“是的。”阿尔伯特少爷坚定的回答。
卡隆男爵和托尼里侯爵对视了一下,停止了规劝。
从头到尾,都没有人问过我的意愿,甚至连那个宣称要和我结婚的男人也丝毫没有考虑过我是否会拒绝,在他们看来,一个女仆即将荣升为伯爵夫人,除了感恩戴德以外不应该有其他的反应。
阿尔伯特少爷攥紧了我的手站在神父面前,他的手掌干燥温暖,却让我泪如雨下。
这一定是神父主持过的最悲惨的婚礼吧,他停止了诵念祝词,看着我。“小姐,是否有人强迫你?”
“不,她只是太激动了。”阿尔伯特少爷回答。
神父略带疑惑地看了看我们,在卡隆男爵和托尼里侯爵的催促下还是继续主持婚礼。
“阿尔伯特拉斐特先生,你是否愿意娶这位小姐为妻,按照圣典的教训与她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夫妻,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我愿意。”迅速到完全没有经过思考的回答。骗子,在神灵面前撒谎是会遭到惩罚的啊。
“黛西格雷小姐,你是否愿意嫁这位先生为妻,按照圣典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夫妻,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
我嗫嚅着双唇。
“我……不愿意。”
所有的人都楞住了。
“黛西,我说过了,不要太贪心。”阿尔伯特少爷沉下了脸色,他以为我是在和他讨价还价。
我在泪水中微笑。“阿尔伯特少爷,您好像遗忘了一点,侍奉黑暗君王的女巫是不能在教堂里结婚的。”
他的脸色稍霁。“那么去市政厅登记结婚也不是不可以。”
“对不起。”我挣脱开他的手,“不是形式的问题,是我不想嫁给您。”
我转身离开,将愤怒的他留在原地。
“要追吗?”托尼里侯爵问。
“不,她会想清楚的。”压抑着怒气的声音。
是啊,这样优厚的代价,任何神智正常的人都不会拒绝,所以他自信地认为我很快就会悔悟,然后回头祈求他的原谅。
这是多么践踏人心的自信啊。
对不起,阿尔伯特少爷,这次是注定要让您失望了。
我大步走出教堂,春天的熏风安慰地抚过我的脸颊,泪痕很快干涸。
徘徊在夜晚的雾霭河边,我甚至觉得有些好笑,为什么会为了这样的人,这样的事情而流泪呢?不值得啊,完全不值得。
雾霭河的两旁灯火辉煌,游船与货轮交织穿梭,宴会的音乐和人们的欢声笑语飘浮在水面上。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空气里的快乐因子,在这样的气氛里,个人的悲伤变得那么渺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霍然间,胸中的块垒消融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悲哀深处升华的平静。
紧闭的眼睑突然被一团暗红染上了颜色,我睁开眼睛看到雾霭河的对岸燃起了大火,火焰烧上了天际,连夜幕都像被烧焦了一角似的蜷缩起来。
游船上的宾客们涌到了船舷边,刚开始是畏惧,接着嬉笑声卷土归来,一张张猎奇的脸面对着火光的方向猜测品评。
远处的火场中一定有悲惨的事情发生吧,但是因为隔着绝对安全的距离,所以再悲惨的事情也成为了可以拿来玩笑的事情。那到底是别人的伤心事啊,再如何同情也无法感同身受。
想到这里,我淡淡地笑了笑。转过头,看到身边围上了几个担忧的行人。
“小姐,您没事吧。”
我这才意识到,单身女子夜晚徘徊在雾霭河畔,又是一脸悲戚,很容易被人以为是要投河自尽。
“谢谢,我很好。”谢过那些好心的过路人,我低着头离开了着火的雾霭河。
偌大一座雾都,我能去的地方并不多,在街道上游荡了许久,双足不知不觉将我带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加西亚的公寓。
我爬上两楼,加西亚的公寓大门紧闭,敲了敲门,没有回应,大概他还没有回来。我本来是有钥匙的,但是今天匆忙出来并没有带在身上。
这道门锁其实锁不住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我完全不想使用土伦监狱的手段。
我在门边坐了下来,抱住膝盖,将脸埋进去。
加西亚去哪里了呢?海关大钟都敲响了半夜十二点,他还是没有归来。
等待的时候有时候很长,有时候又觉得很短。这一秒恨不得快点见到他,下一秒又希望时间能过的慢一些,让期待能够维持地长久一些。
迷糊的困倦中,楼梯上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我抬起头,看着那团黑影脱去朦胧的阴影,现出加西亚的模样。
他走到我的面前,缓缓蹲下身。
“原来你在这里。”
我以为他会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但是他却说“原来你在这里。”
脸颊上骤然一暖,他的右手轻柔地贴在我的皮肤上,掌心中传来微微颤抖的律动,仿佛包含着某种不确定。
我从那双翡翠色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丝飞掠而过的恐惧,随即,喜悦的光芒从眼底绽放,明亮到让人无法直视。
异样的暖流从心间流淌过。
我的双手覆盖住他的右手,轻声回答。“嗯,我回来了。”
Chapter 25
我裹着一条薄毯,坐在壁炉前那张蓝白条纹驼峰式沙发上,加西亚递给我一只玻璃酒杯,金色的酒液在杯中荡漾。
“这是什么?”
“东方群岛的龙舌兰酒,你需要镇定一下情绪。”
我啜了一口,辛辣的感觉像条火龙从舌尖烧到喉咙,咳嗽一下子从喉咙里窜了起来。
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一抬头,正对上加西亚漾着笑意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我脸颊立刻烧了起来。
“加西亚,那出戏是怎么回事?”我掩饰的转动着手中的酒杯,“安德烈先生知道吗?”
“那只是一个警告,你别担心。”他不愿意多说。
我点点头,他是个稳重妥帖的人,既然这样说就肯定没事。
小半杯龙舌兰酒下肚,身体舒缓过来,神智却有些虚浮,不知怎么的,有种想和坐在身边那人分享秘密的心情。
“加西亚,刚才阿尔伯特少爷向我求婚了。”透过玻璃杯中金黄的酒液,我看到他的脸色怔愣了一下。
“哦,不,说是求婚有点自作多情了,正确说来他想用拉斐特伯爵夫人的位置来换得我的禁咒能力。”
“你的回答呢?”
“当然是……拒绝了。”一定是酒精的缘故,我竟然像个小姑娘一样咯咯笑了起来,“加西亚,要是你当时在场就好了,我当时真是太有气魄了。拉斐特伯爵夫人啊,雾都多少淑女求之不得的位置,就被我那样顺手丢掉……”
酒杯失手滑了出去,玻璃渣子碎了一地。
神经有些麻痹了,我对着那堆碎渣呆呆看了一会儿,喃喃。“对的,就这样被我丢掉了,我不想要,完全不想要。”
醉酒后的情感分外脆弱,泪腺突然崩溃了,我将脸孔埋在手掌中,嚎啕大哭。
“加西亚,那些我不想要啊,伯爵夫人的身份,禁咒女巫的能力之类的,我统统不想要。你不会明白的,那种能力实在太可怕了。”
脑袋突然被揽到了一个怀抱中,谁的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背,上一次被人像个孩子一样抚慰着好像是在奶奶过世之前了,怀念和安心让崩溃的哭声慢慢停了下来。
我低声抽泣着,双手揪着他胸前的衣服。
“加西亚,你知道吗?十一年前,我无意间使用过禁咒女巫的力量,当时我并不知道这种力量的可怕之处,单纯的为一个新生命的诞生而高兴。他真的是可爱极了,我把他藏在衣橱里,谁都不知道,直到那天晚上为止……”
我直起身,用通红的眼睛凝视着他。“黑暗骑士突然出现在我的房间里,他跨越了整个海峡来到迷雾岛,向我宣布我所犯下的罪孽,要求我毁灭魂晶,否则就摧毁我的灵魂。我吓坏了,当时我只有十四岁,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然后呢?”加西亚镇定地看着我,那双眼睛里一点杂质也没有。
我盯着深棕色樱桃木护壁上的一个污点,牙齿在惊心动魄的回忆中剧烈打颤。“然后,我屈服了,我亲手毁去了魂晶,我亲手扼杀了那个生命。”
魂晶毁灭以后,黑暗骑士遵守了承诺,没有伤害我,回泊夫蓝去了,而我坐在那条被我扼杀的生命旁边忏悔,直到被拉斐特家的女仆发现。失去魂晶的人偶看上去像一具死尸,连流淌的鲜血都和一般人无异,惊恐万分的女仆报了警。警察很快赶到拉斐特家拘捕了我,不久以后依云法院就以一级谋杀的罪名判处我终身监禁,服刑的地方就是土伦监狱。
“在土伦监狱的十一年,我每天晚上都祈祷黑暗君王能原谅我犯下的罪行,祈祷那个孩子原谅我当时的软弱。我为十四岁那年所做的一切付出了代价,但是,我没有想到直到今天还有人想要我重新将那年的事情再做一遍,不,决不,我发过誓,绝对不再使用禁咒女巫的力量。”
“冷静些,黛西,那只是一枚魂晶,并不是真正的人。”
疲倦和酒精的力量同时发挥作用,我快睁不开眼了,竭尽最后的力量说道:“我也曾经这样安慰过自己,但是,你看到过他微笑的样子吗,你听到过他唤我名字时的声音吗,要是你看到过听到过,就绝对不会怀疑那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我一直不能宽恕自己,因为一时的贪欲而创造了他,又因为一时的软弱而扼杀了他。”
唇舌僵硬,身体渐渐瘫软,我抵挡不住烈酒的力量,俯倒在沙发上陷入了浅眠。
壁炉的火焰噼剥作响,暖意融融,但是比火焰更温暖的是一双凝望着我的翡翠色的眼睛。
我开始做起了诡异而美好的梦,在梦中,有那么一个人深情的守护着我,他弯下腰,在我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蝴蝶翅膀一样轻忽掠过的吻,却甜美到让我心颤。
醒过来的时候,胸口还残留着美梦的痕迹。
我揉着太阳穴爬起身,发现自己正躺在旧时的卧室里,身上妥帖地盖着被子。原来这就是被人照顾的感觉,握着被角,我愣愣地想。
打开窗户,阳光和晨风吹进房间,轻拂心旌。
不要辜负那个人的好意,开始认真工作吧,面对着熙熙攘攘的街景,我心里这么想。
和之前的每一个早晨一样,我先做好早饭摆放在书房里,然后再去楼下取来了报纸和信件。
和每个雾都市民一样,拿到报纸的第一时间,我首先挑出《雾霭河报》,扫了一眼头版。
一张火光冲天的照片占据了正中位置,标题是——《拉斐特伯爵府昨夜遭遇大火,百年名宅毁于一旦》
信件从手中纷乱地落下,我顾不得捡拾,一目十行阅读报导的正文。
那场大火从昨夜十点钟左右烧起,起因不明,十二点半被扑灭,整座拉斐特伯爵府付之一炬,幸好并没有人员伤亡,拉斐特伯爵和仆役们在今天凌晨入住不远处的四季饭店,警察正在紧张地调查火灾原因。
这么说,我昨晚在雾霭河畔看到的火警就是吞噬伯爵府的那场火灾。
脑子里一团乱麻,我蹲下身捡拾信件,其中一封掉在大门旁的衣架下,直起腰的时候视线瞥过衣架上加西亚昨晚脱下的深棕色大衣,衣服的下摆上沾着一片脏东西。
轻轻地捻起来端详,原来那是一片黑色的灰烬。
“黛西?”加西亚站在起居室的窗边,身上穿着深蓝色的晨衣。看起来他刚刚洗过澡,晶莹的水珠从金发上一颗颗滚落下来。
他的目光从我的脸上划过,落在我手中的《雾霭河报》上,露出一个微微恍然的表情。
“拉斐特伯爵府昨晚起火了,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你昨天去过那里吗?”握紧了那片灰烬,我问道。
“是的。”
“为什么?”我没有克制质疑的口吻。从玫瑰大剧院回到公寓的路线并不经过拉斐特伯爵府。
他静静地看着我,背光的脸颊上倏然划过些什么,接着一个自嘲的笑绵长的自唇角漾起,眼睛里却是一片凝固的绿色,像是冬日里被霜色染过的忍冬的绿叶。
“我以为,当时你在那里。”他说。
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有几步,但是名为怀疑的巨大的鸿沟横亘在面前,临渊相望的两个人静对无语。
“我……”我低下头,不去看他,“想去那里看看。”
他没有劝阻,大门在身后砰然关闭。
走下楼梯的时候,昨晚舞台上的最后一幕划过眼前,英俊的伯爵将匕首送入女孩的胸口,他用加西亚的声音说着残酷的台词,演员的演技实在太精湛,那一刻,我分不清那邪恶地笑着的人到底是剧中的人物还是是加西亚。
作为当红的演员,演戏已经成为本能,贯穿舞台和生活。
那出被改编的戏真的出自安德烈先生的手笔吗?里面有些细节本该只有我和他才知道。
化妆舞会上将我推下台阶的人到底是谁?阿尔伯特少爷不承认那是他做的,他是一个骄傲到不会去撒谎的人,那么那个人会不会……
还有他手臂上的伤口到底是怎么来的,那些夜半的悄然外出又是为了什么?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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