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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格丽特未成年-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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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想橱窗模特绝对不会像他那样,每时每刻散发出高人一等的气势,令人无法正视。
虽然我已经从玛蒂尔德的口中得知杀死那些女孩的人并不是他,但那种华丽食人花的印象一直挥之不去,所以这一次的乍见,浮上心头的复杂感受中没有一种是与喜悦有关的。
我张了张嘴,发现无法发出声音,一块丝绸手帕占据了我的口腔。不但如此,手腕和脚踝也被绳子牢固地捆绑住了。
阿尔伯特少爷的食指压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个带些威胁意味的动作由他做来优雅至极。
“黛西,不要惊慌,我不会伤害你。你现在也无需说话,只要听着就可以了。”
我深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尽量平静下来。
“首先,你一定很想知道这里是哪儿。”
我点点头,这的确是我的第一个疑问。
“这里是我居住的四季酒店,玛格丽特今天出去散心,偶然遇到了你,然后将你带到了这里。说实话,这很让我吃惊,我本来以为你早就离开了雾都。”
我悔得肠子都青了,如果我没有出去买面包,如果我早一点经过圣马丁大教堂,如果我没有凭一时的热血冲上教堂的钟楼,就不会遇到正好去散心的骷髅小姐,也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境地了。
“不管怎么样,你出现的正是时候,我们正要离开雾都,这里的疫情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本来我们两个月前就应该跟着国王陛下离开这里,但是那件该死的纵火案,还有你的那些朋友……”他笑了笑,好看的眉毛微微上挑。“玫瑰神秘会,他们一直在设法拖延我们出城的时间,但是现在,他们再也没有理由这样做了,今天我们就要离开这座瘟疫之城。”
他上身前倾,双手相扣,琥珀色的眼睛凝视着我。“而你,必须跟着我们一起离开。”
这只是一个通知,而不是询问。
从他捆绑住我这件事情上可以看出他已经决意采用强硬的作风,再也不会与以前一样和我悠闲地打哑谜,用优厚的条件来软化我了。
“如果你明白了自己的立场,那么我们就出发吧,立刻。”
Chapter 36
拉斐特家的五辆马车在夜半时分悄然驶出了雾都。
我被捆绑着塞在一辆马车里,一个腰圆膀粗的女仆负责照看着我,车窗下着帘子,将别离的画面隔绝在无法看到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长时间被捆绑的关系,我的精神一直非常差,第二天更是发起了高烧,爱德华医生来给我看过病,诊断下来并不是瘟疫,只要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托这场病的福,捆绑待遇取消了,但是我还是无法离开马车,那个负责照看我的女仆整日虎视眈眈,一言不发,我唯一可以交流的人只有每日按时来给我打针的爱德华医生。
“医生,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海怡。”爱德华医生用酒精棉花消毒了针管,找准了我的静脉扎下去。
“海怡?”我吃了一惊,国王陛下和王室成员们去了风景优美的疗养小镇巴斯,我以为阿尔伯特少爷也会去巴斯,结果他选择去海怡,那个小镇在迷雾岛的尽头,偏远荒僻,极少有人会选择去那里。
“伯爵在那里有些产业,”深褐色的液体全部注射进静脉,爱德华拔出针管,用一块酒精棉花按住我手臂上的针眼。“海怡可真是远呐,听说要走上一周才能到。”
我坐在那里静静沉吟,思考在一周的路途中有没有可以逃跑的机会。但是大脑突然间有些晕眩,思维也无法凝聚,我想一定是发烧的病毒还在我体内作祟。
爱德华医生一边埋头收拾医药箱,一边对我说:“黛西,虽然我不知道伯爵为什么……不管怎么样,你还是不要太倔强,这对你没有好处。“
“医生?”我揉搓着太阳穴,不太明白地反问。
爱德华医生抬起湛蓝的眼睛,一些犹疑的皱纹聚集在眼角四周,他突然像是无法控制感情似的弯下身来抱了抱我。“亲爱的孩子,但愿万能的主会保佑你。”
我对他过于突然的感情流露很是诧异,我以为这位老绅士的神经被这场瘟疫打击的有些脆弱了,当时的我并未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几天之后,我才明白了那句话里的含义,以及背后丧心病狂的阴谋。
这几天,我时常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感到狐疑。
一个并不严重的小小发烧渐渐演变成长时间的晕眩和恶心,有时候还会极度兴奋,甚至产生一些奇怪的幻觉,这种症状都是在爱德华医生为我打过针之后发生的。即使神经再迟钝也能感觉到其中的微妙关联,联想起医生最近躲躲闪闪的反常态度,疑窦在我心中暗生。
旅途的第五天,到了傍晚时分,我们下榻在一家名叫红公鸡的乡村旅馆里。吃完晚饭,爱德华医生照常要为我打针,这一次,我试探性地拒绝了。
“医生,我的病已经好了,不需要再打针了。”
老绅士觑了我一眼,竟然什么都没有说,默默的将针管和药剂收进了医药箱,只是临走之前留下了一句话。“如果你感到不适的话,叫女仆来找我。”
这样轻易就解决了问题,反而让我觉得有些奇怪,倒像是自己过于敏感了,误会了爱德华医生似的。
我沉吟着走到窗边,房间的窗子正对着后院的马厩,一个从前厅走来的仆人对马夫大声吆喝。“该死的,你在打瞌睡吗,快把斯科特治安官的马牵出来。”
我心中一动,一个大胆的念头出现在头脑中,虽然有风险,但等到了海怡也许连这样的机会也不会有了。我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整理衣物的女仆,她什么都没有留意到。
“茱莉,请帮我倒一杯柠檬水好吗?”我在桌子旁坐下,拿起一本书佯装阅读。
女仆没有对那扇窗户产生任何疑心,毕竟这里是三楼,离开地面足足有三十多英尺,她小心地锁上了房门然后下楼去为我取柠檬水。我丢开书,探身往下望去,马夫将治安官的马儿牵了出去,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我闭上眼睛,默念着脑海中仅存的几条咒语,飞翔术?糟糕,我只记得开头几句了。藤蔓横空?我从来没有试验成功过。想来想去,只有前几天使用过的漂浮术可以一用。
我从行李箱底扯出一条黑色的头巾包裹住脸面,然后站在窗边展开双臂,口中生涩地念诵漂浮术。身体一寸寸地向上移动,逐渐向窗外飘去,这个咒语对精神力的要求非常高,仅仅十几秒功夫,冷汗就爬满了我的整个额头。
身体平挪到了窗外,我试图缓慢下降,这比上升要简单一些,但太考验对空间距离的拿捏程度。我本来就不是熟手,再加上方才上升的时刻用尽了大部分气力,此时精神有些疲倦,一个不留神,身体就脱离了控制,倏然坠落了下去。
幸好下方是一堆草垛,在马厩的马儿们不悦的响鼻中,我终于毫发未伤地着落成功,虽然姿势狼狈了点。
太糟糕了,如果早知道会遇到今天这样的困境,我一定不会那么早辍学,最起码要学会熟练的运用漂浮术。
一边这么后悔,我拂去了身上的麦秸和泥土,将头巾蒙住了脸孔,小心地走出了后院。
前厅里人声喧闹,几个拉斐特家的仆人正在用巨大的锡杯大口豪饮麦酒,越过他们的肩膀,我看到穿着红色镶银边制服的治安官正在门口翻身上马。
我低下头,尽量平静地走过喧嚣的人群,值得庆幸的是,劳累了一天的仆人们只顾着喝酒完全没有留意身边的人。
脚步激动地发颤,还有几步就能离开旅馆,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声极具穿透力的喊声。
“黛西小姐,您要去哪里?”
我下意识的往回看,女仆茱莉站在楼梯的半当中,一手拿着柠檬水,一手指着我的方向。
所有的人都朝这里看过来,咒骂和踢翻椅子的动静此起彼伏,仆人们丢下酒杯朝我追过来。
我干脆丢掉头巾,跑出了旅馆大门,幸好赶得及拦住正要启程的斯科特治安官。
“治安官先生,请帮帮我,我被人绑架了。”我气喘吁吁的牵住缰绳。
“绑架?这真是太可怕了。”治安官瞥了眼追兵,跳下马背,将我护在了身后。“请不要惊慌,小姐,我绝对不允许我的辖区内发生绑架女性这样的恶性案件。”
治安官的话产生了威慑力,拉斐特家的仆人们犹豫了,没有人敢冒着绑架女性的罪名逼近我。
治安官的两个助手骑着马从小路的尽头奔驰而来,一个机灵的仆人见势不妙赶忙解释:“对不起,治安官,您一定是误会了,我们并没有绑架这位小姐的意图。”
“是的,你一定是误会了,这位小姐原本就是我的女仆,根本不存在绑架之说。”字正腔圆的雾都上流社会口音,阿尔伯特少爷站在楼梯上,遥遥朝治安官略微颔首,傲慢与礼貌之间的分寸掌握得恰如其分。
“您是?”
幽灵般出现在一旁的管家霍特先生为主人做介绍。“这位是阿尔伯特拉斐特伯爵,治安官先生,您想要指控一名伯爵犯下了绑架的罪行吗?”
可怜的治安官仓皇无助,他这辈子见过的地位最崇高的贵族大概是附近小镇上刚刚获封为爵士的暴发户或者偶尔路经此地的某位男爵吧,而现在,他的面前站着一名真正的贵族,一名因他的无礼指控而微有愠色的伯爵。
“我不想无礼,伯爵先生,但是这位小姐向我寻求帮助,作为本地的治安官,我有理由弄清真相。”他脱下了帽子,结结巴巴地解释。
“治安官先生,真相就是我的女仆,也就是这位小姐,黛西格雷小姐,患有严重的癫狂症。我的家庭医生,爱德华霍华德可以作证。”走近的阿尔伯特少爷好整以暇地说,声线完全没有因为撒谎而有丝毫震动。
“骗子!”我没有料到他竟然会不顾名誉,这样的诋毁我。“治安官先生,请不要相信他,我的精神状况非常健康,根本没有所谓的癫狂症。”
琥珀色的眼睛中闪动着冰凌的寒光,他凝视着我,像是在鹭鸶盯着在岸上扑腾的鱼儿。
“这位小姐的癫狂症经常性发作,症状为瞳孔缩小,浑身颤抖,严重的话还会四肢抽搐。为了她的健康,我们不得不将她锁在房间里,然而她在病痛中神智不清,误以为我们绑架了她。”他耸了耸肩膀,“多可笑。治安官先生,你会相信一位贵族会做出这样不顾名誉的事情吗?”
“哦,伯爵先生,我想……”治安官捏着帽子,吞吞吐吐,不时为难地觑着我。
我愤怒极了,揪住治安官的袖子。“先生,请您安排一位镇上的医生为我诊断一下就明白是哪一方在撒谎了……”
话刚说到一半,晕眩突然而至,腹部好像被人打了一拳,绞痛万分。我弯下腰,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
“瞧,治安官先生,她的癫狂症又犯了。”阿尔伯特少爷悠然的声音。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我捂住嘴巴,却怎么也遏制不住身体的颤抖,紧接着,连四肢都开始痉挛。
“医生,爱德华医生。”这是管家霍特先生的呼喊。
“对不起,伯爵先生,看来我犯了个错误,请您一定要原谅我。”治安官诚惶诚恐的致歉声。
不,不,不要被他骗了。我想这样嘶吼,但是疼痛和抽搐将我的气力全部抽走,身体斜斜倒下,被一只手臂扶住。
琥珀色的眼睛近在咫尺。“黛西,你需要好好休息,让茱莉带你上去休息。”
我试图推开他,但是很快一双更为有力的女人的手将我接了过去,搀扶我回房。
躺在床上,我抽搐地蜷缩成一团,汗水濡湿了枕头。
“你……你们到底给我打了什么?”每说一个字,我就不得不大口喘息,将整句话表述完毕后,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骨头一般。
那个男人站在床边,毫无怜悯心,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痛苦的脸,薄薄的嘴唇清晰的吐出一个可怕的字眼。
“阿芙蓉。”
呼吸停顿了足足三秒钟,我不得不张大了嘴巴才能将这个词吞咽下肚。“阿……芙蓉……”
我知道这个东西,它是探险家们从波斯波利斯的药杀水河畔带回来的毒药,其他的毒药令人只痛苦一次,而阿芙蓉则是让人上瘾的毒药,只要尝过一次,就会沉迷于它带来的快乐之中,然后再也无法离开它,直到身体被这种毒药完全腐蚀才能从死神那里得到解脱。
我听说过因阿芙蓉上瘾而破落的家庭,也在大街上看到过毒瘾发作丑态毕露的男人和女人,我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和这种毒药有任何的接触,但是现在有人告诉我,我也要沦为那些为阿芙蓉而癫狂的人群中的一分子。
“不!”绝望令我神奇的恢复了一些气力,我支起身,半跪在床上,向前拉住他的衣襟。“您怎么能这样做?您的荣誉呢,您的良知呢,还有您的羞耻心呢?”
他完美的面具终于出现了裂缝,他是个太过骄傲的人,无法忍受自己的不完美,尤其是当这种不完美被人当场指出的时候。
愠怒聚拢在他的眉头,他弯下腰,手掌撑在床沿,和我面对面对视。“黛西,不要拒绝我,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会为你供应一辈子的阿芙蓉。我以我的荣誉,我的良知,我的羞耻心起誓。”最后一句话是咬牙切齿的说出口的。
“如果我拒绝呢?”我喃喃着。
他怒极反笑。“不要去做这种尝试,不然我保证你会看到地狱的模样,阿芙蓉毒瘾发作时的痛苦你应该尝到了吧。”
他倏然转身,吩咐早就侍立在房间里的爱德华医生。“医生,先不要给她注射阿芙蓉,再等上两个小时,她需要好好记住这种滋味。”
Chapter 37
我仿佛置身于冰与火交织的地狱,半边身体滚烫,半边冰冷。
皮肤下面像是藏着一群白蚁,耐心地啃噬我的骨髓,瘙痒蜻蜓点水地掠过,紧接着泛起的剧痛顺着神经传遍全身,一波消停,第二波又一次到来。
为了防止我自杀,嘴巴里被塞进了手帕,手腕亦被捆绑在床头。
痛苦的尖叫被堵塞在喉咙里,从手帕的缝隙中只能逸出低哑的呜咽,眼泪已经流干,身体在反复的扭曲翻转中耗尽了气力,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抵御疼痛的攻击。
谁……来帮帮我吧,救我!或者……杀死我……
这个念头一旦闪现就再也无法平息。
懵懂之中,耳边仿佛有人甜蜜地诱惑着。“它在召唤你,接受吧。”
谁……在召唤我?
“你难道听不到吗?那是疫马啊。”
无尽的苦痛倏然远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宁静,一片凝固不动的虚空之海。
我赤脚站在海面上,脚尖点出一圈圈的涟漪,低着头,双眼疲惫着看着自己的倒影恍恍惚惚荡漾到天与海的尽头。
那里,有一个黑点遥遥奔驰而来,黑色火焰摇曳在它的背上和四蹄上,它扬起脖子兴奋长嘶。
它一直在召唤我啊,可是,这是我头一次回应它的召唤。
我伸出双手将那团疾驰而来的黑色瘟疫之火拥进怀中,火焰吞没了我的身体和灵魂,也将尘世的一切痛苦烧成齑粉,簌簌落进脚下的虚空之海中。
凝固的海面骤然沸腾,散发出极乐的气味。
我呻吟了一声,张开眼睛,刚好看到爱德华医生从我的手臂上拔出针管,深褐色的液体早就涓滴无剩的进入了我的身体。
不!
我嗫嚅嘴唇,无法将拒绝宣之于口。
我不需要这种毒药,一旦沾染上,连灵魂都会染成漆黑一片。
阿芙蓉开始发挥它邪恶的魔力,地狱远去,我看到了天堂的模样,只是这样的天堂比地狱更让我恐惧。
但是,无人可以抵御阿芙蓉的甜蜜诱惑,我为我的脆弱无助地哭泣,然后,我感到有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擦拭我的泪痕。
我张大眼睛,竭力穿透扭曲的幻境。
那是一个美丽的成年女子,熔融黄金一般的长发和忧伤的湛蓝眼睛,她将我抱在怀中,取出我嘴中的手帕,担忧地凝视着我。
“玛格丽特小姐……是您吗?”我知道那又是阿芙蓉制造出来的幻象之一,可是她双手的温度是那样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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