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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染沉吟-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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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浪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略安。好在匕首上的毒并没有激起体内原有的七月香,否则今日只怕是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你放心,匕首上只不过是一点让你动弹不得的麻药,不是什么剧毒。”细须男子笑道。

古浪淡淡道:“不是剧毒?二当家在我二人面前以真面目相见又展露身手,难道还会留下我们的命么?”在所有人都难以发现的情况下,左亚子能看到半空中的细索,这样的眼力又怎么会不通武艺?既通武艺又不与自己正面交锋,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那就是为了偷袭。

左亚子笑道:“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现在应该怎么做。”

古浪道:“我若真的明白,便该清楚既然子午夜要小骆给我下‘七月香’,左青楚便不可能留我性命。我如果跟你回岭南,只有死路一条。”

左亚子悠然笑道:“全身不能动弹,嘴硬还有什么用?”

古浪淡淡一笑,道:“这句话我原句奉还。”

左亚子一怔,紧接着脸色陡变,惊问道:“你什么时候……”他躲在烟尘后出手,就是忌惮古浪的沉吟镖,然而古浪又是在什么时候发现并且制住了他?

古浪微笑道:“差不多和你的匕首同时吧。”在三两说到不通武艺的时候他已经有所觉察,所以当左亚子投出匕首的时候他便作出了以一换一的决定。不管匕首上是麻药也好,毒药也罢,只要制住了左亚子,便掌握了局势。

沉默良久,左亚子忽然叹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的匕首上是即刻毙命的剧毒……”

古浪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以如今岭南的情势,在场这么多年轻人,包括那个藏在暗处的‘小八’都如此尽心护你……”左叛说过,岭南分为两派。左亚子分明就不想替左青楚做事,分明就和左三一样,暗中与岭南年轻一辈同为一派,又怎么会下杀手?他要的,不过是可以向左青楚交差的结果罢了。

左亚子不易觉察地一笑,一语双关道:“如果可以,绝对没有人愿意做你的敌人。”

古浪笑了笑,道:“沉吟镖封住的穴道除了我无人能解,所以……还要劳烦二当家送我们离开了。”

“等等。”

第35章 又见胭脂

“等等”

声音绵软,如女儿红一般流入古浪的心底。他以为听错了,挪动麻药下无力的脚步,怔怔回过头去,却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那个曾在恍惚中看到的人影。

“清……”刚刚张开的嘴又缓缓阖上,苦笑。清儿已经死了,他亲眼看着她的血沁红了落霰崖下的寒潭,又怎么可能和胭脂在一起。

胭脂眸色中流过一丝婉转的轻伤,柔声笑道:“你想见雪姑娘的话,我可以带你去。”

——我可以带你去。

胭脂……她在说什么,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古浪脑中嗡嗡作响,下意识问道:“胭脂,清儿她……她在哪里?”她说要带他去见清儿,是清儿还活着,还是去见……

胭脂淡淡一笑,道:“遒阳客栈。”

遒阳客栈……既然在客栈,是不是就是说,清儿还活着?不错,如果雪尤清死了,雪无痕又怎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去荒天宫袭击雪成渊?他看到落霰崖底涌动的血水,但他根本没有看到雪尤清的尸身,也就是说雪尤清完全有可能还活着!古浪心中泛起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耳旁余下一个声音:遒阳客栈,遒阳客栈,遒阳客栈……

虽然浑身无力,古浪还是一把就抓住三两的双手,急切道:“你对岭南的路这么熟,一定知道遒阳客栈在哪里对不对?带我去遒阳客栈,现在就带我去!”

谁知三两面色立变,断喝道:“放手!”

古浪被她喝得懵住,却看到一个身着驼色短衫的中年女子已经笑着放开已被封住穴道的三两。她……这是……古浪霍然回过神来,他竟然抓住了三两的手,以至于让那中年女子轻而易举地封住了她的穴道!

连三两都被制住,他们根本无法再挟持左亚子。

驼色短衫的女子笑着对左亚子道:“二哥,这下我们不会无功而返了,不是么?”

左亚子眼神数变,终究笑道:“不错,多亏了这位胭脂姑娘。”

古浪心头一震,缓缓回过头去,依旧是那绝美的容颜,依旧是倾城的嫣然,却仿佛……有些陌生。

“胭脂,”古浪听到自己问,“你当日不愿与我们同去荒门,现在又怎么会和清儿在一起?”骆易在为子午夜做事,子午夜却一心要他的命。那么当日在昆仑山,到底是谁告诉骆易他被困荒天宫,到底是谁救他却不想让他知道?

胭脂沉默良久,蓦然勾唇一笑,道:“我不知道。”

深深望了古浪一眼,她对左亚子笑道:“不知……我现在可以离开了么?”古浪心一分一分地往下沉,胭脂……她说,她要离开,在这个时候。不错,他希望她离开,希望她不要卷入这场纷争。但他却没有想到,她就这样笑着说了出来。

左亚子看到她动人心魄的笑容,不由怔了一怔,旋即笑道:“当然可以。”他活了几十年,至今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绝色,曲眉点染,一笑倾国。

三两皱了皱眉,大声道:“你这女人怎么这么……”语声顿住,她低头看去,发现手腕被古浪紧紧攥在掌中。

古浪望着胭脂远去的背影,笑着对三两摇了摇头。如果在昆仑山找骆易去荒天宫救他的人真的是胭脂,他更没有立场也没有理由去追问她。况且与胭脂相识多年,如果她身负武艺定然逃不过他的眼睛。一个不通武艺的柔弱女子,又怎么可能上得了昆仑山?想来是他多虑了。所以,不管是不是她救了他,她都没有理由帮左家拿他,也就是说……清儿,清儿真的还活着!

心中这些日子以来沉积的暮霭渐渐散去,只余一点豁然清明。

三两冷哼了一声,道:“现在可不是你心疼旧情人的时候,我们这样算什么?难道真要跟他们回岭南吗?”

古浪对她报赧一笑,道:“还有你别的办法么?”

三两瞪大眼睛白了他一眼,想了想,终于不再说话。

一路无语,左亚子等人就这么带着古浪和三两走到了岭南左家。

左家确是无愧于“天下机关出岭南”之称,从门口走来单古浪看得出的机关就多达上百处,毋论隐于暗处或是临时设下的。

古浪每每瞥到三两不善的眼神,便笑笑转过头去装作没看见,几次下来三两终于忍不住道:“要不是你那旧情人,我们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你居然给我装傻?”

古浪抬了抬眉毛,笑道:“我只知道如果不是胭脂,我们绝对还在辛苦赶路,绝对找不到人把我们抬进岭南。”话音刚落,他就被抬着他们的少年瞪了一眼。

三两正愁一肚子气没处去,见状冷哼一声,道:“瞪什么瞪?你们二当家见了我们照样得陪着笑脸,你一个岭南小辈……”

“在下崆峒陈鹰。”瞪古浪的少年淡淡道,把三两后半句话噎了回去。

陈鹰身边走上一个健壮的青年男子,皱眉道:“谁准你说出师门身份的?”陈鹰看了他一眼,垂下头去。额前的阴影遮住了他的神情,但古浪却能感受到他骨子里的淡然。

古浪微微一笑,这个少年,不服。

那健壮男子想来也看出陈鹰的心思,怒道:“我不管师父有多看重你这残废,总之现在我是你师兄,你就得听我吩咐!”

陈鹰淡淡道:“是,师兄。”

古浪眼中笑意渐渐散去,他这才发现,这个名叫陈鹰的少年竟然只有一只手。一只手能得到崆峒掌门的器重,他究竟付出了多少艰辛……这一份淡然,实是不易。

三两看到他的神情,心中明白了大概,嘟哝道:“这种时候还不好好想想逃命的事。你看好人家,人家可不会看好你。”

古浪心知她好心提醒,笑了笑道:“不急。”左亚子既然无心替左青楚拿他,就定然不会封住他的穴道。只要麻药的药力散尽,他便能用沉吟镖瞬间解开三两的穴道带她离开。如今他顾忌的,只是这四周林立的机关。

他与左叛相交多年,从来都没有踏入过左家。因为左家的机关正是岭南左赖以存活的根本,从不轻易相示于外人,要想从这些机关中遁走,只怕比先前在集市上难上百倍。

正思索着,古浪突然看到三两给他使眼色。他稍一怔忪,便注意到三两的眼神方向不停变动,渐渐组成一个又一个字。

我……明……机……关……临……风……阁……走……东。

古浪不禁皱了皱眉,三两懂机关之术?江湖中懂机关之术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岭南左才会在中原七派对付东海明神家时被推为首,这个三两……究竟是什么身份?

三两问道:“看懂了吗?”

古浪下意识地点点头,收回疑虑。看来三两明白了他的计划,所以才告诉他临风阁前向东逃走是最适合的路线。他一抬眼,看到左亚子意味深长的笑意,心知三两的动作没能逃过他的眼睛,不由无奈一笑,冲左亚子点了点头。

传闻岭南家主左青楚性格懦弱,不通武艺。如果传闻是实,论身手、机变、眼力,左亚子只怕都不输于左青楚,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屈居人下,隐藏实力呢?古浪心中琢磨着,左三和左亚子都不是寻常人物。如果左叛说的没有偏差,那左家,或者左青楚一定不像传闻中所说的那么简单。

“喂!”

古浪被三两叫得怔住。三两好像从来都不叫他的名字,有什么事就是一声“喂”,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他只要听到“喂”就以为出了什么事。然而此刻他环顾四周,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喂!我要喝水。”古浪这才明白,三两是在叫陈鹰,可惜陈鹰理都不理她。

三两撇了撇嘴,眼珠子一转,发出一声闷咳。

古浪了然一笑,意料之中地看到陈鹰的背影稍稍一滞。这个少年想来阅历不深,听到三两闷咳定是以为她真的难受又兀自强忍,心里自然过意不去。

果然,陈鹰淡淡道:“我做不了主,前面到临风阁大概会停上半刻,到时再找水给你。”

“陈鹰!”健壮男子又是一声冷喝。

古浪笑了笑,这位霸道师兄为人蛮横,这次却是蛮横对了,只可惜稍稍晚了片刻。既然知道在临风阁处会有所驻留,要逃走便容易得多了。

思绪稍定,脑海中却不知为何再一次浮现出胭脂的身影。

——“我不知道。”

——“我现在可以离开了么?”

她的声音依旧柔软,但神情却是从未有过的淡。即便是在她拒绝他的那一晚,这样的神情也没有出现在她微醉般的红颜。她淡淡地说,淡淡地笑,仿佛……仿佛他的事与她无关。

古浪一怔,为什么想到这些,心底竟然会有莫名的酸涩?他对她的感情,或许只是因为怜惜,因为感激,甚至是因为石宫中那一场迷离的梦——就连胭脂自己也如此断言。然而,为什么她的不在乎,会让他如此在意?

——“怎么?虽然只是备用,被人抢走的感觉也不好受吧?”

记得很久之前的一晚,在苏州城里中盈香楼,烛影摇曳,她如一滴嫣红的烛泪融化在他的怀中,这么问他。

难道,这就是他真实的想法?否则她对他究竟算什么,清儿对他,又算是什么?

“喂!”古浪静静想着,没有在意。

三两顿时不忿,大声道:“喂!喂喂!喂!”

古浪这才知道三两这声“喂”喊得是自己,抬眼一看,“临风阁”三个大字已经近在眼前。待一行人停下,他立刻运转周身气息。麻药的药力果然几近散去,虽然还未散尽,但要解开三两的穴道已经绰绰有余。

三两再次白了他一眼,道:“又在想你的旧情人?”

古浪怔了怔,忽然想到了什么,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旧情人?”

三两嘿然一笑,道:“不是旧情人她会那样一脸哀怨地看着你?可别告诉我说你根本没看出……”话音戛然而止,几道青灰色镖影忽然击中了她被封住的穴道,紧接着古浪便拉起了她的手,向临风阁东面疾速掠去。

左亚子看着眼前蓦然消失的两个人,了然一笑。

第36章 吟霜阁

是夜。

左家吟霜阁的屋檐下,隐约可见两个人影。

“你真的要进去?就算好不容易跟来,我看今天晚上还是算了吧……”三两看了一眼屋中的几个人,有些担心地问道。

最上首坐的是岭南的现任家主,左青楚。他的右手边做了两个人,一个是那天被古浪点了穴道的左亚子,另一个是个青须老者。左手边坐了三个人,一个虬髯大汉,一个白发少年,一个半老徐娘。

“你看什么?”等了半天没有回答,三两转过头来,却发现古浪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忍不住问道。古浪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支浅紫色的野花来,笑道:“我只是看看,你和屋里那个脸上抹了半斤粉的‘风韵犹存’,到底哪个更配这朵猫儿花……”他瞥了一眼三两渐红的脸色,“结果发现,还是她更配一点。”

三两一怔,继而微怒,然后才发现古浪已趁着她这一怔一怒之隙翻进了屋子!

他一进去,屋里的人就齐齐站起。

古浪目光轻扫,微微一笑,道:“不敢当此大礼,各位还是坐下的好。”

屋内方才站起中人闻言脸色都有些难看,只听那白发少年冷哼了一声,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阁下到底所为何事,不妨挑明了说话。”

古浪笑了笑,似是没有感觉到少年的敌意般,悠悠道:“武当陵子风陵少侠自然是想用剑说话。”他看了一眼虬髯大汉,“少林的莽和尚莽大师想来是要用罗汉棍说话,”他转向那半老徐娘,撇嘴一笑,“怎么,青城的符掌门却是要用老母亲说话?”

那青城掌门符道清之妻正要怒斥,却见古浪身影一晃,不知怎么已贴到了那青须老者的身后,悠悠笑着将那“老者”的面具一揭,一头如水青丝随面具倏地散开,却原来是个冷艳女子。古浪一手接下女子出手的剑,一手却把那支浅紫色的猫儿花插到了她的鬓角,端详着口中笑道:“像峨眉冷红药冷姑娘这样的佳人,自当用花说话。”

冷红药轻斥一声,翻剑就向他刺去,却发现古浪不知什么时候又绕到了她的身后,轻笑道:“得罪了。”腰间一紧,已被古浪揽到在怀。

武当陵子风顿时怒道:“无耻狗贼,挟持一个弱质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他既说“无耻狗贼”又说“英雄好汉”,却并不觉得有何不妥,照旧理直气壮。

古浪看着这个十七八岁的冲动少年,仿佛看到曾经的自己,不由淡淡一笑,道:“你可认识崆峒派的陈鹰?”以如今中原七派的颓唐气势,难得出了这样的两个少年,不可能不认识彼此。

陵子风眼中闪过暖意,一扬下颚,道:“他是我兄弟。”他看到古浪一脸“果然如此”的笑容,不由怒道,“你快放了冷师姐,否则我陵子风决不饶你!”

古浪却不再看他,似有些讥嘲地看了一眼左青楚,道:“堂堂岭南左,却要武当门下一个后辈替你们出头么?”

左青楚一笑,道:“岭南左家向来是进来容易出去难,我又何必心急?”

他这一句却是实话,古浪没有反驳,只淡淡道:“哦?你既不心急,不妨告诉我,”蓦地,他眼神转冷,“骆十七郎在哪儿?”

不只是屋里的人一震,就连屋外的三两也是一震,她一直以为古浪是想为左青楚冤枉他的事讨个说法,却没想到他回来,原来是为了救骆十七郎!

古浪含笑看着左青楚——骆十七郎是唯一可以让骆易委曲求全的人,也是他唯一的亲人,哪怕他至今都不愿承认。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骆易,以骆易的骄傲,确实就算遇到什么麻烦也不会轻易开口找他和左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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