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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染沉吟-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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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得伤口的疼痛,左无颜舒了口气,冷声问道:“海乌帮有资格动三千丝的不过五人,晚辈斗胆,敢问阁下是裂岸、崩云、惊涛、骇浪四护法中的哪一位?”她言语恭敬,却无惧意——所谓“骇浪崩云,惊涛裂岸”,不过是在海上,此刻的山间,并无海乌帮用武之地。

“你不用问了,人早就走了。”骆易凉凉插了一句,顺手扔了几片草叶给左无颜,“自己嚼碎了敷在伤口上。”

左无颜怔了怔,她反应一向敏锐,却没有想到与骆易差距至此。

“左姑娘不用懊恼,有些天生的直觉,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一句善解人意的劝慰,却让一旁的骆易神色大变。

第47章 舍身蛊

“左姑娘不用懊恼,有些天生的直觉,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正如……在下也有这样的直觉,一眼便能看出别人想要瞒着些什么。”

左无颜没有看见对方斗笠下的脸,却看到骆易握剑的手渐渐苍白。

“你是……”左无颜皱了皱眉,虽然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但从骆易的反应看来,想必是来者不善。

斗笠轻笑一声,哑声道:“三哥不是把关于我身世的一切都查出来了吗?怎么,五姐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一句“三哥”,一声“五姐”,早已封尘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一片空白的脑海。半晌,左无颜才带着些犹疑,问道:“你……是阿夜?”

子午夜哑声笑道:“承蒙五姐还记得小弟,小弟真是受宠若惊。”

左夕夜……不是应该已经死在十年前了吗?纵然当时只有十多岁,那血腥的一幕幕还是无情地烙在了她的脑中。左无颜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语声沙哑的人,一丝寒意从背后升起——杀水轻桃灭口的那一个血色弥漫的清晨,她也在场。

是她亲手给左夕夜的心口补上最后一刀,心脉一断,绝无活理。然而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现在站在她面前,口口声声叫她“五姐”的,究竟是什么人?

骆易却未曾像她这样想这么多事,只是冷声问道:“十七郎呢?”

子午夜一笑,反问道:“左青楚呢?”

骆易冷冷道:“左青楚并不是死在阿浪手中,与我们没有半点关系。况且你原本答应我的是,只要投下七月香就放骆十七郎。”

子午夜笑道:“所以你投下七月香,再找她替古浪解毒,是么?只可惜,她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了。”

骆易蓦地闭上了嘴。他笃定那次交谈时周围什么人也没有,却千算万算没有想到“雪成陌”会把这件事告诉子午夜。这个反复不定的“雪成陌”,到底想干什么?

子午夜啧啧笑道:“不过……你暗度陈仓,我却不能不讲信用。”说完轻声击掌,蒙白的轻霭中便走出了一个人——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如骆易一般冷峻的神情,清清凉凉的双眼,只是眼神中却蒙着一片让人心惊的死灰之色。

骆易眼神一凛,冷声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子午夜笑道:“我对他?我不过是替他完成他的愿望而已。”他侧过头去看了一眼身边的清瘦得有些单薄的少年,“你不过是想亲手杀他灭口不是么?眼前就是机会。”

“你到底……”将军剑铿然出鞘,骆易语声寒如坚冰,“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左无颜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先前她一直不能理解,江湖人闻风变色的“将军剑”骆易为什么会是那样,如今看来,恐怕……这才是将军剑真正的面目吧。能将骆易变成这样的人并不多,眼前的骆十七郎便是其中之一。

暗黑的眼神寒彻周围的一切,连若隐若现的白雾都仿佛在刹那间凝结,山涧旁只余下几不可闻的喘息声。

子午夜心神微定,笑了笑,不是不震惊,只是他相信所有人都有他的弱点。只要抓住了这个弱点,再厉害的人也只能为他所用。而骆十七郎,就是骆易的弱点。一念及此,暗哑的声音再一次淡淡开口,道:“舍身蛊。”

骆易皱眉,别说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就连这名字,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左无颜看出他的不解,按捺住剑气下起伏不定的心情,解释道:“舍身蛊原名蚀心蛊,是一种源自苗疆的蛊虫。十多年前蚀心蛊流入中土,被青城掌门符道清所用,炼成如今的舍身蛊,中蛊之人几乎没有自己的意识,但却能功力大增。下蛊的条件,只有……”看了一眼骆易的神色,她叹了口气,继续道,“下蛊的条件只有一个,就是中蛊之人……自愿。”

不忍见骆易的脸色越发苍白,左无颜接着对子午夜道:“青城、峨眉、崆峒、海乌、少林、武当、青锋,阿夜,没想到短短十年,中原七派竟然都已归顺与你。”

子午夜笑了笑,道:“五姐过奖。”

左无颜心中一寒,却也展颜笑道:“你如此大费周章,可是想为你母亲报仇?”

子午夜笑道:“不错。”

左无颜问道:“既然如此,大伯便应该是你……”忽然之间,语声戛然而止。

子午夜也沉默着,没有再说什么。两人虽然一言一语地对着话,注意力却一直留在骆易身上。此刻死一般的寂静只是因为一个原因——滑步,执剑,出手,瞬间之中,骆易封住了骆十七郎近身袭来的匕首!

子午夜看着眼神死灰的少年,惯于运筹帷幄的心中竟然升起一丝不安。舍身蛊的确是自愿中蛊,然而一旦成蛊,中蛊之人便如傀儡一般不存在自己的意识。然而方才他并没有发出任何指令,骆十七郎却动了手,而且出手凌厉,目的清晰。

左无颜见状微微心惊,却立刻反应过来,出声提醒道:“封他穴道!”除了靠下蛊之人解蛊,舍身蛊只需离开下蛊之人十里开外,半月之后便会自解。此时若是封住骆十七郎穴道带他离开,或许事情便会有所转机。

骆易一怔,冷厉的眼神忽然散去,转过头来,迟疑问道:“怎么封?”

左无颜也是一怔,就这么生死成败只在电光石火的紧要关头,骆易居然问她怎么封?他有本事在难以分辨的瞬间出剑,却居然……连最基本的点穴都不会。不及思索,左无颜旋身而起,龙鳞鞭蓦地一荡,鞭稍直袭骆十七郎后背。

果然如她所料,一击之后,骆十七郎再无任何动作,甚至长鞭近身都没有丝毫反应。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就在龙鳞鞭碰到骆十七郎的那一刹,骆十七郎竟然瞬间转过身来,握住了鞭稍!

只是不易察觉的片刻犹豫,左无颜当机立断抽回了龙鳞鞭,顺势借力,掠到了骆易身旁。

“谁要你多管闲事!”骆易冷冷道。龙鳞鞭上带着细小的逆鳞,左无颜这一下回扯,骆十七郎握住鞭稍的左手已然鲜血淋漓。

左无颜被他激得冷笑,道:“要不是你连点穴都不会,哪里用得着我出手?”

骆易闻言皱起没来,声音却是低了一些,道:“我怎么想得到阿浪会不在这里。”

左无颜一怔,无奈苦笑。她倒是没有想过,身后成天跟了几百枚专攻打穴的沉吟镖,大概没有几个人会想到要去学点穴的。

只这一怔,骆十七郎已然掠回了子午夜身边。却听子午夜笑道:“好狠的出手,五姐果然不愧是千机营出身。”

左无颜远远望着那顶遮住神情的斗笠,没有说话。

一滴,又是一滴,暗红的血从手上滑落,骆十七郎死灰的眼中不起波澜,像是完全没有感觉一般。骆易握紧了将军剑,骨节微微有些发白,冷声道:“你想让我做什么不妨直说。”左家千机营二十几个千卫便能拿住他,子午夜既已控制什么中原七派,想要他的命不过易如反掌,根本用不着用上舍身蛊让骆十七郎出手。

子午夜笑了笑,却听左无颜猛然截口道:“不行!”

骆易冷声道:“说了不用你多管闲事。”

左无颜摇头道:“你有没有想过手底下这么多人,为什么他要做的事偏偏要找你去做?你可知道他是谁?”

骆易道:“他母亲是明神家派入中土的水轻桃。”那一晚在左家,古浪曾经告诉过他,虽是并未在意,却也还记得。

左无颜冷冷一笑,道:“那他的父亲呢?”

骆易一怔,这个问题恐怕连古浪都没有想过——水轻桃潜入左家,还生下了子午夜,那么子午夜的父亲,就一定是左家的人。

左无颜一字字道:“现在站在你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左家十四爷左微凉和水轻桃的儿子,左叛同父异母的弟弟!”

子午夜竟然是左叛的弟弟……骆易心中一震,却不明白左无颜究竟想说些什么,问道:“那又如何?”

“也不如何。”沉默了很久的子午夜淡淡开口,“只不过十年前追杀我们的是左微凉罢了,所以我要你杀了他的儿子替我报仇。”

云淡风轻的语气,却如晴天霹雳般贯下,将骆易生生震住,头脑中空白一片,再没有一点念头。子午夜的意思是……要他杀……左叛,也就是说,左叛还是骆十七郎,他只能选择一个。无怪左无颜会问为什么这件事一定要他来做,子午夜要的,便是利用左叛对他的信任,置其于死地!

“不……”骆易下意识地开口,却没能说下去。子午夜身旁,那个少年死灰色的眼眸刺痛了他如荒野寒风般冷冽的心底。不管有多么不愿意承认,不管有多少仇怨,那个人……终究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说什么要亲手替母亲报仇,不过是骗了自己,也骗了骆十七郎。古浪没有说错,如果他真的这么想,当初在天然居,以将军剑之迅利,又怎会在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面前失手?

子午夜悠然一笑,哑声道:“下月初五,左叛会在后山碑林继任左家家主,这是碑林的机关图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记载着碑林机关的羊皮随风送来,却落在了骆易身边的泥潭中,溅起一声寂寥,回响在空荡荡的山间。

看着失神的骆易,左无颜忍不住安慰道:“阿夜未必真的要你去杀左叛。如果他真的是阿夜,那么他应该恨得,便是整个岭南。左叛有意利用岭南与荒门和中原七派拼个鱼死网破,理应正合阿夜心意,他又怎么会在左叛继任家主的时候动手杀他?”

目送着子午夜与骆十七郎远去,骆易弯腰拾起泥潭中的羊皮,声音很低,却透着清冷。

“如果……是真的呢?”

第48章 若能沉醉

满脸的笑容,抽筋的嘴角,发绿的脸色。

小二实在忍不住,赔笑道:“这位爷,您这样小店委实招待不了啊……”

客人撇了撇嘴角,道:“你怕我喝醉了不给钱?”满是酒气的脸凑近了店小二,眨了眨发亮的眼,“你看我醉了没有?”

小二继续赔笑:“没……没有。可是客官,您这么喝,谁都以为您醉了,哪还有客人敢上门啊?”

客人瞟了一眼狼藉遍地的酒坛碎片,眨了眨眼,苦笑道:“这一路上都有人收拾,我还以为这次也会……”

“疯子,这人一定是疯子。”

“对,肯定疯了。”

“正常人怎么会说一路上都有人收拾的疯话……”

客人苦笑着摸了摸鼻子。

却见小二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位爷该不会说,这一路上还原本都有人替爷付账吧?”客人愣了愣,似是想明白什么般嘴角微微一动,挂起无论是谁都会觉得温暖的笑容,然后在所有人为之愣神的下一个刹那,抱着酒坛,飞身窜出了酒铺。

忽听一声轻笑。

“想不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盗沉吟镖也会有赖账的时候。”

古浪差点从半空中跌下来。

当空一个折身,他拧过腰去,堪堪落下地来。“左……三两,你怎么会在这儿?”浓眉大眼,硬朗中透出几分英气。有那么一瞬间,他其实更想说的是,三两,原来你好好打扮一番也不算太丑……

左无颜撇嘴,不答反问:“你又怎么会在这儿?”

蓦地,古浪眼神一黯,却也只有笑了笑。怎么会在这儿?他甚至不知道这里是哪儿。只是……在哪里,对他来说还有什么不同?过去从江南到西郡,从西郡再到漠北,千难万阻都不曾让他疲倦至此。一边是能为他闯入火场的左叛,一边是对他柔情似水的胭脂,他该怎么做,又能做些什么?

“左叛呢?”那天她明明看到左叛从葬樱阁带走了古浪,此时却只看到古浪一个人,难道说……左叛一个人回了岭南?那么阿夜让骆易下月初去碑林刺杀的事……

古浪道:“大概回左家了吧。”那日解开左叛穴道时,胭脂已经走远。如果左叛一心想要报仇,便只有回岭南另行谋算。

左无颜皱了皱眉,继续问:“你可知这一路是谁给你付的帐?”

察觉到她神色有异,古浪有些迟疑地摇了摇头,迷离的眼神并未清醒。这大半月来他几乎日日买醉,何曾有机会细想是谁给他付的帐?不过,这个付账之人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甚至先知先觉,虽则古怪了一些,却与他无害,又何必深究。

况且,不是所有的事,他都深究得起。

“其实,我之前骗了你……”见古浪没有回答,左无颜想了想,觉得终究要为当日的算计作个交代。

却不料,古浪淡淡笑着摇了摇头,道:“在石宫中你易容相见,用的是真名。一来你易容之技堪比岭南三少,二来真名之下我也未曾多想,所以并未察觉。待到昆仑山麓,你除去易容却是用上化名。虽然我心存疑虑处处留心观察,但你以真实面目示人,并无任何破绽,所以仍旧什么都没有发现。不知……我说得可对?”

左无颜轻声叹息,心头微凉:“左叛说我瞒不过你,果不其然。”

听左无颜提到左叛,古浪眼神有些颓然,随意一笑,淡淡道:“三两,那日在葬樱阁,还要多谢你手下留情。”

左无颜一怔,不知名的暖意涌入百骸,轻声道:“我原以为……你会对我很失望。”

古浪笑笑,让人失望的感觉,他刚刚尝过。左无颜既然这么问,便是真正在乎曾经的那段相处,他又何必故作生分。

左无颜看了他一眼,道:“有件事也许我该瞒着你……但我想,恐怕也瞒不了你多久。明白着说,就是下月初骆易要去碑林刺杀左叛,所以……”

古浪面色一变,却语声淡淡:“骆十七郎?”

“不错。”左无颜微微颔首,“虽然我很想成为左家的家主,可我并不想看着左叛死。所以我找到你,就是为了让你阻止骆易。”

古浪笑容下轻叹,帮左叛,也要左叛让他帮才行。蓦然回想,胭脂独自离开已有半月,却不知……她还好吗?又或许,不是独自,或许还带着他的孩子,或许她说的都是真的……

身影如画,一幅幅在脑海中闪过,明艳的,柔美的,华丽的,凄婉的……凄婉的,那日自醉红斋前,花轿上看到的神情,是唯一一次的凄婉。而这一次,她选择转过身去,再不让他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左无颜见他不说话,问道:“你怎么了?”

古浪扯起一丝笑容,然而想到胭脂远去时伶仃的身影,裂帛般的刺痛却袭上心头,面色顿时苍白了几分。如果她说的是谎言,离去的左叛和已逝的水烟,他不知如何面对。然而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他更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后悔多久……

左无颜皱了皱眉。她上次在葬樱阁见到古浪时,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却不知这短短的半月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或许她不该来找古浪的,然而左叛对她并不待见,骆易又走得无影无踪,除了这么做,她别无选择。

人来人往,间或有一两个驻足看向他们这边,指指点点。左无颜苦笑,他们就这样在大街上面对面干站着,确实太过引人注目了一些。

古浪却似毫无知觉,只是倚墙而立,眼神空茫不知望向何处。

也许是站了太久,左无颜无奈一笑:“如果你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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