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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染沉吟-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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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叶如蝶,在冷雨中踉跄跌落,少了一分从容的静美,多了几许故作优雅的狼狈。对着那双年华已逝的眼看了半晌,楼云山终究还是开了口:“你应该知道,从来没有什么能脱出我的谋算……除了你。”

第65章 鬼缠身

“你应该知道,我问的人是谁。”

枯叶如蝶,在冷雨中踉跄跌落,少了一分从容的静美,多了几许故作优雅的狼狈。对着那双年华已逝的眼看了半晌,楼云山终究还是开了口:“你应该知道,从来没有什么能脱出我的谋算……除了你。”

……除了你。

那一刹,古浪神色微恍。不知为何,方才的瞬间,他竟仿佛看到楼云山的眼中有一丝婉转却又痛入骨髓的柔情,一闪即逝。

水烟的悠然如茶,多少是源自于师父的。印象中的师父,虽是侠义为怀,但对人对事却如同抽身世外一般透着隐隐的疏离与冷漠。所以当他证实这场局是楼云山所布时,虽因师父未死而震惊,却并不因师父做出这样的选择而讶异。

然而那一抹柔情,却令他忍不住怔了怔。齐白鹿……原来师父并非闲淡无情,而是看遍沧桑冷暖后,把仅剩的情感都给了她。只是,齐白鹿出现在这里,却未必是为了这段旧情。

“这段日子,我一直都跟在子午夜附近,替他做了很多事。”齐白鹿淡淡道。

楼云山点了点头:“几番辛劳,你瘦了。”

齐白鹿一怔,似是没有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不由面色微变:“干你何事?”

“是为了‘君子剑’?”一语双关,楼云山轻叹,“鲁苍驹何德何能,竟值得你为他在子午夜身边待这么久。”古浪的自然流露神色没有逃过他的双眼,他淡然一笑,却仿佛刻意掩饰着几分不甘:“而且……你一片苦心孤诣,他还全然不知?”

齐白鹿脸色微微一白,她不过说了一句,楼云山便看出了这么多事。

楼云山道:“如果你不喜欢,我便不猜了。”

心思被一再看穿,仿若无地可遁般的恐惧之意涌上了齐白鹿的心头。眼前的人,曾经是她心底最单纯的旖旎,然而此刻却仿佛成了一头怪物。

又是一抹深邃若海的情丝落入眼底,古浪忍不住心中叹息。旁观者清,楼云山与齐白鹿的恩怨,这世上只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楼云山依旧是楼云山,而齐白鹿也仍还是齐白鹿,不同的,只是她不再懂他,也不再愿意去懂。

恢复了眼中的平静,楼云山不再叙旧,道:“如今知道子午夜背后的那个人就是我,你想怎么做?”

“你从来都不是个狠不下心的人,也不喜欢半途而废。”齐白鹿轻轻摇头,“所以……要阻止你,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你。”

她说到“唯一的办法”时身形已动,说到“杀了你”时,腰间的长软剑已经如银蛇吐信般刺到了楼云山的喉前!

古浪心念电转,几乎是同一时间,拉起穴道未解的左叛,纵身跃出碑林。身旁剑影刀光,他头也未回,冒着夜雨闯过十几道机关,方才将左叛放下。

此时的左叛虽不能动,却还可以说话,不由开口问道:“阿浪,师母她……”

古浪白他一眼,稍稍平静了气息,方才道:“齐老前辈不单是你师母,也算是我半个师母,就你一个人会紧张她?”

左叛道:“既然你也……”

古浪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淡淡笑道:“我是说,师父他老人家根本就下不了手。”

左叛一怔,道:“可是……”

古浪顺手解开左叛穴道,不想再说下去。平心而论,齐白鹿和楼云山两个人,无论其中任何一个出事,都是他不愿意见到的。然而若非齐白鹿出手,他所能想到的办法,也不过是自己前去同楼师父交手。况且楼云山看破他的打算,一路跟入了隐秘的碑林,为的就是告诉他,即便是在碑林里“擒贼擒王”,也对阻着碑林外的中原七派起不了丝毫的作用……

透过无月的夜色,隐约能看出数十处机关,想必没有看出的尚在多数。古浪暗忖,左家与别处帮派不同,哪怕保住性命,一旦这些机关被中原七派一路毁去,左家也必定元气大损。左右思量,他终究只得苦笑道:“左叛,看来——”

猛然闭上嘴,他怔怔看着身边的空地,脑中骤然冰冷。

左叛不见了。

霍然记起左叛似有疑虑的神情,古浪心底蓦地一沉:“如果左叛回碑林发动机关的话……”

“七少爷指挥千卫去了,没有回碑林。”

古浪转身,说话的却是离火。

似是有些不耐,离火淡淡道:“七少爷说你轻功卓绝,他就算进了碑林也一样被你拉出来,所以吩咐我……”

古浪神色陡变,冷声打断了离火的话,道:“左叛根本没有时间说这么多话。”

离火一惊,想也不想出手便攻古浪,然而刚刚碰到衣角,眼前的人影便如游鱼般倏然滑开。不过三五十招,她便已然气力殆尽。因为中原七派随时有可能打到此处,古浪不方便封她穴道,可即便是如此,她拼尽全力也未能拖住眼前之人鬼魅般的轻身功法。

力量悬殊如天壤之别,哪怕她再练五年也未必是古浪的对手。然而想起左叛的神色,想起他就任家主时说过的话,她猛然一咬牙,蓦地从怀中掏出一把尖刀,刺向了自己喉间!

古浪本已纵身跃起,听得背后声响,不及思索,沉吟镖便打向离火的手腕。离火腕上一麻,尖刀微微顿住。然而她并未就此作罢,一扬手,再次刺下,依旧没有半分犹豫。

古浪皱眉,一枚镖影划出,将尖刀断为两节,另一枚紧随其后,将余下的半截打落在地。离火面色不动,弯腰将断刀拾起,却见本已离开的人已经又一次站在了她的面前。

“够了!”觉察出自己的冷硬,古浪微微顿住,放缓了语气,和声道,“你若是为左叛好,就不要拦我。”

雨水浸透了离火额前的发丝,有些狼狈。然而,她的声音却没有半点示弱的意思:“这是七少爷的意思,我这么做也不过是想尊重七少爷的本意。”

古浪一怔,半晌没有说话——那不卑不亢的语气中,分明还有着更深一层的意思。她眼神里的情感……是失望。蓦地,落霰崖上发生的那一幕如巨浪决堤般涌入他的脑海。

——“你不觉得总把自己当圣人,这么自作多情的伟大,很让人反胃么?”

心中隐隐地一刺。

有些话终究是忘不了的。他不是想计较些什么,然而三年前虞沉雁的死,却在这一刻拖住了他奔向碑林的脚步。

一厢情愿地认为有太多的人不希望看到左叛出事,他却从未想过,左叛真正要的是什么。从头至尾,他顺从的不过是自己的意思而已。如果不是自己一厢情愿地拉着小骆插手左叛和雪尤清的这场逃亡,是不是……所有的事……就根本不会发生?

自作多情的伟大……古浪苦笑,小骆说话永远是那么一针见血。

离火看着眼前人的脸色越来越白,甚至渐渐有些发青,不由开口问道:“你没事吧?”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话竟然会有这么大的作用。

古浪轻轻摇了摇头,微笑道:“中原七派在哪里?”

离火愣住,下意识回答:“已经靠近玄风楼了。”话音刚落,只觉腰间一紧,人已经不知怎的站在了檐角。

古浪含笑着放开手,道:“玄风楼在哪个方向?”

离火遥遥指去,再回头时,便看到身边的人已然消失了踪影。雨水从额前的碎发间滑落,模糊了原本清晰的视线,也模糊了眼前飘摇的草木,败落的楼阁。收拾心情,她终究轻轻抿住了唇,纵身向玄风楼的方向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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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飞鸿掠下,纵身于刀光剑影间,古浪淡淡笑了。

没有回千机营,因为他知道以左亚子的本事,调兵遣将之能决胜他数筹。或许这样盲目的做法跟本就救不了任何人,但至少,不会让别人因为他的选择而留有遗憾。

古浪一掌隔开迎面劈来的利刃,旋身一脚将持刀之人踢倒在地,又迎上了另一个对手。沉吟镖是多,但终究是有限的,他不知道在这茫茫人海中自己还能撑多久,又到底能放倒多少个。有心无力的疲惫在一次又一次近乎重复的动作缓缓升起,他明白左叛为何会那么执着地选择回到碑林,用近乎玉石俱焚的方式保全左家,但还是希望有一丝的可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是你!”

古浪回过神来,看到眼前说话的人,出招的手顿了一顿。见对方收起了兵刃,欲言又止,他不由微微一笑:“冷姑娘,别来无恙。”

原来对方不是别人,正是那一夜在吟霜阁被他假以“七月香”挟持的峨眉弟子,冷红药。

冷红药眼波流转,莹润如露,口中却冷冷道:“左家气数已尽,我劝你还是不要蹚这趟浑水,反误了自己性命。”

古浪不是瞎子,早在吟霜阁中就已看出了冷红药的心思,见状不由微微一笑,道:“冷姑娘说的是。”

冷红药一怔,问道:“你肯……”

古浪轻轻点了她的昏睡穴,将她扶到一边,笑道:“当然不肯。”

“你在干什么!”冷喝声从背后传来,古浪撇嘴一笑,又是那白发的陵子风。当下将冷红药掩在身后,悠悠问道:“你说呢?”

陵子风怒道:“无耻!”

古浪怔住,被他骂得一头雾水,却听陵子风道:“冷师妹冰清玉洁,你怎敢……怎敢……”古浪恍然,蓦地忍不住笑出声来,敢情这冲动少年对冷红药别有情意,所以看谁都当是图谋不轨。

陵子风被他笑得怒意更盛,拔剑道:“出招吧。”

“慢着!”古浪循声看去,却是那日随左亚子把他和左无颜带入左家的独臂少年,陈鹰。那日他眼中看到的陈鹰,大多是隐忍不发的清傲,此时那草包师兄不在,陈鹰便像是换了个人一般,周身笼罩着淡悠悠运筹帷幄的气概。

回忆间,独臂少年已经走到了陵子风身边,声音不大,却带着让人安心的意味:“子风你放心,他根本无意伤害冷师妹。”

陵子风怒意不减,冷声道:“你怎么知道,他……”

陈鹰淡淡道:“他若真想做什么,以你我二人之力,也阻止不了。”

陵子风闻言颇有不甘,却又无法反驳,只得忿然道:“既然如此,你来又是为了什么?”

陈鹰道:“我来是因为发现,几位掌门此行围袭左家的背后,或许……”

“陈鹰你还在那边磨蹭什么?”

颐指气使的声音,古浪听到的那一刻顿时动了身形。果然,方才安安静静分析情势的独臂少年,只一瞬,没有丝毫的犹疑便蓦然出手,攻向了他的要害!

古浪见招拆招,心中不由暗叹。隐忍而不折服,恃才而不傲物,能在最冲动的年纪找到保护自己的方法,这个少年以后绝不会简单。正想着,身后又是一剑刺来,却是陵子风。

微微笑了——方才心心念念要救冷红药,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却没有看到,这个风一般冲动,马一般难控的白发少年,却也单纯地让人羡慕。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心思单纯的陵子风出招并不单纯,而那个陈鹰,不用等到以后,已然不是简单人物。他犹记得陈鹰说过以他们二人之力并不足以与他相抗,然而实情却远非如此,以一对二,双拳对三手,竟也有些吃紧。

古浪忙于应对,然而如果此时有人站在一旁观战,便会看出其中关窍所在——这场争斗,并非如表面所见的双拳对三手,而应该是双拳对四手。陈鹰的断臂不能出招,但往往于关键之时运力振袖点开陵子风手中利剑,虽是借去分毫之力,却招招俱有四两拨千斤的作用。

虚晃一招,古浪避开陵子风的剑锋,从陈鹰身边滑过,压低嗓音沉声道:“你明明看出中原七派为人所利用,有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陈鹰淡淡道:“你应该明白。”

古浪叹道:“我明白你的环境和立场,但如果我说,这幕后之人现在碑林,只要你们肯倒戈相向,就能改变眼前所有的局势呢?”

陈鹰的眼中隐隐闪过一丝光芒,却又归于平静,手下不慢,只是依旧淡淡问道:“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古浪笑道:“你想要什么?”陈鹰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长袖在陵子风剑上一点,剑尖便如毒蛇吐信刺出。古浪苦笑,他早该料到如陈鹰这般,绝不会轻易地把自己交给一个来自陌生人的承诺。

过早的世故,绝不会没有缘由。他自问没有资格去责怪眼前的少年,也没有立场劝说,更没有理由下狠手,唯一能做的不过是见招拆招,见机行事。陈鹰与陵子风的联手说强不强,说弱却也不弱,数百招下来,竟逼得双方俱是气息凌乱。

眼看着便要陷入长久的僵局,陵子风的剑却在古浪避开的那一刹那,生生顿住。

古浪也停下,看着那如寒水流光般的剑锋,缓缓放下手,笑了。

陵子风皱眉道:“你想干什么?”他看着古浪,却是在问身后的那个人。

剑锋纹丝不动,持剑的人也没有说话,或者说……是懒得搭理他。

看着陵子风身后那如寒冰卓绝的神情,古浪无奈摇头,替他回答:“小骆的意思是,他想用陈鹰的性命要挟你们两个。”依旧是那斜挑的眉,依旧是那清清凉凉的眼,依旧是抿出一身的倔傲,依旧是那张臭的不能再臭的脸,却让人在冷雨中莫名地感到一丝暖意。

“左叛在哪里?”古浪封住陈鹰的穴道,骆易随手便撂倒一旁怒气冲冲的陵子风,问道。

“碑林。”古浪皱眉,拉住想要离开的骆易,“左叛已经决定……要与中原七派同归于尽,所以……”

“所以他要死你就让他死?”骆易冷声道。

古浪道:“不论怎么说,他是左家家主,我只是想尊重他的意思。”

骆易冷冷一笑,道:“我不管他意思是什么,也不用你给我讲什么大道理,我没你那本事眼睁睁看着左叛去送死。”

看着左叛送死……如果还有选择,如果还能想的出办法,他会看着左叛送死?

古浪一笑,胸口有些窒住,想要说句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救是错,不救也是错,顺着心意是错,逆着心意也是错,师父、离火、小骆……所有人都告诉他应该怎么做,却没有人看得出,他也会做不到。

或许只有胭脂吧。

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告诉他,她会活着。

有那么一瞬,他只想放下一切,只想留在她的身边,只想做一个懦夫,来换一份平淡的安宁。淡淡的苦笑浮上嘴角……能温柔乡里醉生梦死,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一股暖流猛然间从背心涌入,古浪轻声咳出一口淤血,清醒过来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身在玄风楼里,骆易背对这他,向门而立。暗自运力,却发现周身气息流转毫无定数,仿佛散了架一般零落。

“怎么会这样……”

骆易冷冷道:“你全身有三处伤口没有止血,五处内伤没有调养,居然还好意思问。”

古浪苦笑,望向楼外如碎玉般的雨帘,问:“不去碑林?”

“她都说了。”

古浪有些愕然,转念明白过来:“离火?”骆易没有回应,没有出声,只是又将手中的将军剑又握紧了几分。

古浪起身,却是一阵晕眩,再次跌落在地。纵使他一贯镇定不乱,此时神情却也不由凝重了几分:“如果……”

骆易转过身来,苍白的脸色让他再说不出后面的话——费了这么多真力替他疗伤,却只是勉强保住了性命,他还能说什么?一丝微带着苦涩的笑意从眼底浮起,古浪轻叹。真气涣散难聚,浑身瘫软无力,如今的他除了倚坐墙角还能做什么?……从未想过,他也会有成为负累的一天。

“阿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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