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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染沉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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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一时有些僵滞。

古浪轻轻擦了擦额角,心里叹了口气。早便知道终究会有瞒不过去的时候,不过左叛会当着齐白鹿的面发作,委实是他没有想到的。

怎么说,告诉左叛七哥儿是岭南的人吗?还是找个理由继续瞒着他?

“岭南左小坏,你认识。”

雪尤清的声音清清淡淡地响起,不起波澜,却让所有人浑身一震。

“小九?你说……七哥儿是小九?”

古浪看了一眼,他千算万算没有想到雪尤清竟然在自己之前想到了七哥儿的来历,没有想到雪尤清是在什么时候见过七哥儿,更没有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把七哥儿的身份抖出来。她无疑是会为左叛着想的,七哥儿也不会是想害左叛,那么雪尤清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在这时,他又听到了那熟悉的懒懒的声音,却无由带上了一些恃宠的耍赖。

“嫂子摆明了不疼小九,要害小九给七哥骂。”

雪尤清听到他唤的一声“嫂子”,也不禁淡淡笑了,道:“胡闹……”

“嫂子!”那懒懒的声音里带了些哀怨,“人家也知道白吃白喝不学无术蹉跎岁月老大无颜见父母是有点说不过去,可嫂子好歹也给小九多少留点面子吧……”

雪尤清又是一声轻笑,无奈摇了摇头,方要开口,却听左叛沉声道:“少给我耍滑头,出来!”话音未落,他手下难以觉察地动了动,内屋的门应声倒地,门下不知怎的射出一条绳索,直逼内屋。

一道人影滑过两道利索的弧线,落在众人眼前。

古浪这才看到“七哥儿”的真实面目,那层灶灰一去,原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眼神里溢着笑意,一张脸漂亮得似个玲珑娃娃般,懒洋洋说不出地讨人喜欢。

左叛看着古浪脸上也露出宠溺的表情,忍无可忍地猛咳几声,沉声道:“你出来大伯和二伯知道?左三知道?”

左小坏吐了吐舌头,偷偷抬眼看了看左叛脸色道:“他们不知道,我哪里还敢出来见七哥。”

左叛面色稍霁,带了些疑惑道:“大伯二伯怎么会放你出来的?”

左小坏懒懒笑道:“我说大坏爬走了,我要出来找它。”

“你……”左叛指着左小坏,半晌说不出话来,“你……千里迢迢就是出来就是为了找你那只……”他艰难万分的从牙缝里挤出了剩下的几个字,“你那只……乌龟?”

左小坏略略带了些不满,却是用眼神偷偷瞟着左叛脸色,道:“不然还能干什么?谁会想到,大坏没找到,倒是找到七哥了。”

左叛哪里会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一把揪过左小坏的领子,冷笑道:“怎么?说你七哥我是乌龟?”

“疼啊——”左小坏拉开嗓子一喊,玲珑的眸子眼泪汪汪,引得街上人人侧目,对左叛指指点点。左叛恨得咬牙切齿,却又不能把左小坏怎么样,只得闷闷将他放下,松手时压低嗓门道:“别以为这样一闹我就不和你计较,马上滚回岭南去,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左小坏眨了眨汪汪的两眼,懒洋洋地撇嘴笑道:“七哥明明喜欢见到我,还要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得花多少力气?”

左叛盯着左小坏那双清亮亮的眸子半晌,终于颓然道:“左三他怎么说?”

左小坏收起笑容,顿了顿,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道:“三哥说,要我带你回去。”

四周猛地安静下来。

左叛声色不动道:“哦?”

左小坏看了一眼左叛的脸色,悄悄吐了下舌头道:“三哥说,如果我不能帮你逃走,就是绑也要把你绑回岭南。至于中原七派的事他……他替你扛。”

左叛闻言陡然一挑眉,冷讥道:“中原七派早想借机吞了岭南,只不过一直找不到个借口罢了。他替我扛?他扛得起吗!他以为岭南三少,天之骄子,了不起了?”古浪心里微动。他知道岭南左三的名字,没有一点武功根基,却以易容和机关之术名震江湖的“岭南三少”!如果他能出手……他看到左叛发青的脸色,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左小坏拼命给雪尤清使着眼色,却见雪尤清一点反应也没有,这才想起来她什么也看不见,不由一脸哀怨地叹了口气,可怜巴巴地看向齐白鹿。

齐白鹿被他看得怪不忍心,无奈开口道:“叛儿,岭南毕竟人多势众,你三哥也是为你着想……”

左叛冷笑道:“若不是岭南人多势众,若不是左三他为我着想,我怕也是没有缘分拜在师父门下,自是感激得很。”

齐白鹿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古浪皱眉道:“左叛,到底有什么天大的事非得当着老人家的面发作?”他知道左叛与左三素来不和,却从不知竟是不和到这种地步。

齐白鹿摆了摆手,道:“也不怨他,当初岭南,就是为了他三哥一句话而牺牲了他父母,让他从小失怙的。”古浪怔了怔,闭上了嘴不再问。

左小坏看着左叛一脸冷容,耷拉了眉毛,委屈道:“三哥当日处境,七哥想必比小九清楚得多。退一万步,就算三哥以前和七哥有什么过节,七哥您老也犯不着拿小九出气啊,这副千年不化万年不动的冷脸却是摆给谁看?”话音未落,他人已经飘出去两丈,保住小命再说。

左叛的脸藏在阴影里,变得有些模糊。

他沉默了半晌,道:“你给我回去。”转向齐白鹿,“龙铁匠的下落,关乎叛儿一位重要的朋友,还望师母如实相告。”

齐白鹿叹了口气,摇摇头从回忆里走出来,道:“一位姑娘托我告诉你们,龙铁匠就在沉吟镖最爱买醉的地方。”说到这里,她不禁看了古浪一眼,眼角有了些笑意,“看来认识你的人不少。”

古浪“不敢”两字刚到嘴边,想起齐白鹿之前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

“我有一事不解。”

雪尤清清清淡淡地声音响起,恍如隔世。

齐白鹿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左叛身旁的白衣女子,道:“你就是荒门雪尤清?”

雪尤清微微颔首,并不行礼,只淡淡道:“见过齐老前辈。”

齐白鹿眉头稍动。她不是拘于俗礼之人,但雪尤清言语举止中的倨傲和拒人千里,任谁都感觉得出。

“清儿。”左叛攥住雪尤清的手,发现她的手冷得像昆仑山在孤寂中凝结的寒潭之水,不由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古浪看在眼里,心里猛地一顿,忽然想到,为什么左叛没有认出齐白鹿?

闭上眼,一段陈年画卷在脑海中静静展开。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雪尤清要抖出左小坏——她是要和齐白鹿作对,她只是要和齐白鹿对着干!

如果他没有记错,齐白鹿和鲁苍驹原本有一个儿子死在荒门无字辈的手下。而江湖传言,齐白鹿亲手为她儿子报了仇便不知所踪,之后鲁苍驹才收了左叛为徒,故而左叛从未见过齐白鹿。

一念及此,他在刹那间抬眼,出镖,拦下雪尤清向齐白鹿袭去的“千山雪顶”,几乎同一时间,在电光石火间封住了齐白鹿和左叛的出手。

“你在干什么!”

古浪没有搭理左叛,只是扶住了一招出手几乎虚脱的雪尤清。他虽不是荒门中人,但也清楚“千山雪顶”是荒门中最为霸道、最为耗力的招式,三分伤人,却有七分伤己,与人交手讲究攻守相济,若非深仇大恨极少会有人用这样拼命的招式。

没有焦点的双眼上,雪尤清长长的睫毛颤动着,显得原本寒白的面容分外无力。他知道,这一刻,这个清傲却脆弱的女子一定已心力交瘁。

他让她靠着自己的臂弯,轻声道:“雪无忆不是齐老前辈杀的,你相信我。”

“你在干什么?”左叛皱眉又问了一遍。

古浪语声微冷道:“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你方才又干了什么?”

左叛一时语塞。

刚才,他是要跟雪尤清动手,为了齐白鹿。

看到雪尤清的眸子,他心底骤然一紧,如果她看得见,那双眸子里,一定会有他不愿看到的眼神。

齐白鹿见雪尤清渐渐缓过神来,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雪尤清淡淡道:“前辈既然已经猜到,又何必再问?”

齐白鹿冷声道:“你果然是雪无忆和……和那个贱人的女儿?”

雪尤清闻言冷然一笑,道:“却不知前辈还想,又或是还能有何指教?”

左叛此时方才醒转过来,失声道:“师母……”

齐白鹿冷喝一声道:“这里没你的事,你给我闭嘴!她父亲害死我儿鲁陌,我要给陌儿报仇!”

左叛下意识的把雪尤清藏在身后,恭声道:“师母,师父已经决意不管此事,你就放过清儿一马吧。她父亲所做之事,她并不知情,师母又何必迁怒。”

齐白鹿冷笑道:“不管此事?我当然知道他不管此事,否则当日我又怎么会离开他!他不肯为他儿子报仇,我来报!”

“我爹当年是怎么死的?”

雪尤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古浪的臂弯,安静地独立着,问。

齐白鹿冷哼了一声,道:“你怎么不会去问那个贱人?”

雪尤清的脸色愈发寒白,嘴角动了动,却终究化作一丝清傲,没有说话。古浪心底微微一叹,第一次觉得宁愿自己从未了解过这么多江湖旧事。他拍了拍雪尤清的肩,柔声道:“凉月夫人或许特立独行,但她十七岁执掌荒门无人不服,我想绝不会只是因为她是雪山上不世出的天才,无论风评如何,你要相信,毕竟她是你的母亲。”

他看着雪尤清的面上渐渐有了些暖意,这才把她的手交在左叛手里,压低了嗓音道:“带她去天然居找烟居士,我会引走你师母,至于你弟弟……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看着吧。”

左叛神色数变,道:“你让我带她走?”

古浪微微愕然,继而似是明白了什么,有些冷淡道:“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道歉。”

左叛皱起眉,又看了看雪尤清,沉声道:“我们的事稍后再算。”说完,他向齐白鹿恭恭敬敬

地行了一礼,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带着雪尤清抽身跃上半空。

雪尤清荒门“雪舞千山”的身法本就精妙,所以两人离开并不费力。古浪给左小坏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着,然后转身揽住想要追上前去的齐白鹿。

“我想这段二十年前的恩怨,我知道一些。”

齐白鹿面若寒霜,道:“我不想让人说我欺负一个后辈,你让开。”

古浪淡淡一笑,并没有让开。

齐白鹿挑眉道:“你想和我动手?”

古浪道:“不敢。”

齐白鹿道:“那你还不给我让开!”

古浪淡淡道:“托大地说一句,江湖中人或许都知道大盗沉吟镖,然而……却没有几个人知道我的师承。”

齐白鹿皱眉道:“你的师承与我何干?若是想拖延时间,我看你还是不要枉费心机了。”她蓦地出手,软剑一绞,如毒蛇直噬古浪左腕。

古浪冷不防她骤然发难,堪堪避过,却见齐白鹿虚晃一招,已经与自己擦身而过。

“云出青山外,雨落小楼前!”

齐白鹿的背影一震,几乎从半空坠落。

她转身揪住古浪的领子,喝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古浪微笑道:“齐老前辈明明已经听清楚了,又何必再问。”

齐白鹿颤声道:“你师父……他是……楼云山?他……他……还好吗?”她的容颜依旧苍老,眼神中却已难以掩饰地出现了一些年华无法抹去的东西。

古浪心底微微一叹,低声道:“如果他老人家还在,如今的江湖上又怎么会有‘猎风鹰’丁笑?”

齐白鹿眼神一动,却又垂下,涩然笑道:“我和他怄了这么多年气,却不知道他已经……”

古浪叹道:“师父走前让我找个合适的机会转告前辈,前辈二十年前误会了雪无忆。凉月夫人雪凉月并不是荒门中人,而是他当初送入荒门冒充雪成渊失散之女的……亲生女儿。”

齐白鹿怔住,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

古浪停了很久,还是说了下去,道:“雪凉月,或许该叫楼凉月,和鲁陌是同母异父的姐弟。前辈应该明白,为什么当初雪无忆横刀夺爱,凉月夫人还会那么快就答应了他。出于利益也好,亲情也罢,抑或是爱情,为了凉月夫人——这颗埋在荒门最深处的棋子的安全,师父、凉月夫人和雪无忆都选择了沉默。师父说,他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把凉月夫人送入荒门。他这一送保住了江湖十年的安宁,却伤害了身边最关心的人,女儿,还有前辈您。”

齐白鹿颤声道:“那方才那个丫头是……”

古浪道:“如无意外,应是前辈的亲外孙女。”

齐白鹿惨淡一笑,道:“有没有兴趣陪老太婆喝杯酒?”

古浪含笑点头道:“求之不得。”

第11章 烟居士

古浪拖了一身疲惫走到天然居,已是次日清晨。

出乎他的意料,雪尤清竟然在门口等他。

“雪姑娘……有事吗?”古浪摇头笑了笑,不明白自己何出此言。

雪尤清轻声道:“昨天的事,谢谢你。”

古浪笑笑道:“我不过是凑巧知道了一些本不该知道的江湖旧事罢了。倒是雪姑娘昨天动用

‘千山雪顶’,劳心劳力,应该好好休息。”

“你这么拉着人家谈东说西,又怎么指望雪姑娘能好好休息?”一个清亮亮的声音传来,却是

一个灰色道袍的居士。

古浪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向灰袍居士作了一揖,又对雪尤清道:“清儿你还是这就歇着去吧,当是帮帮我了。”

灰袍居士看着雪尤清离开,这才眨了眨眼道:“怎么,看上人家了?”

古浪笑道:“知道她是谁?”

灰袍居士悠悠道:“就算认不得你,也不至于认不得自己的表侄女,不是么?”

古浪一脸郁闷道:“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了?那我究竟该叫你楼水烟呢,还是……雪大姑娘?”

灰袍居士失笑道:“怎么叫是你的自由,何况我想你来这里也不会是为了我吧?”

古浪笑着摇了摇头,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烟居士的眼睛,既然都知道了,让我见龙铁匠吧。”

楼水烟目光微微下垂,道:“好,既然你要见,就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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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屋,古浪就闻到了浓郁扑鼻的栀子花香。

楼水烟看着他的脸色,道:“我想你应该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还要去见吗?”

古浪道:“那孩子在哪里?”

楼水烟苦笑道:“他一直陪着龙铁匠,不肯走。”

古浪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还是来晚了。

“龙铁匠是为了救那个孩子而死的,对不对?”

楼水烟没有回答。

古浪抓住她的双肩,哑声问道:“龙铁匠是死在将军剑下的,对不对!”

楼水烟道:“你怎么知道?”

古浪看了一眼屋子深处,长长叹了口气,道:“我在铁匠铺里找到了一点东西。”他摊开手

掌,掌心是一把拇指大小的精致刀片,上面刻了四个字,骆十七郎。

“他去了哪里?”

楼水烟摇了摇头,道:“他只是让我告诉你们,这是他的家事,他不希望你们插手。”她顿了

顿,又道,“你不去见见你的那位朋友?”

古浪摇了摇头,淡淡道:“我不想见他,我想他也并不希望见到我。”

楼水烟幽幽叹了口气,道:“为了我那个清丽脱俗的大侄女儿?”

古浪道:“这倒也是个不错的说法。”

楼水烟又叹了口气,苦笑道:“有些事表面上没有并不是代表你就真的没有,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江湖中盛传大盗沉吟镖是个多情浪子?”

古浪淡淡道:“据我所知,江湖上还盛传天然居的烟居士对武当首徒林子修有意。”

楼水烟瞪他一眼,轻哼了声道:“我知道我说不过你,不过有些事,并不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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