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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染沉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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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水烟瞪他一眼,轻哼了声道:“我知道我说不过你,不过有些事,并不是口舌之利就能解决的。”

古浪转过身去,道:“我有分寸。”

楼水烟无奈笑了笑,道:“算了,先去见那个孩子。”

说是孩子,骆十七郎实际上却不能算是个孩子。约莫十三四岁的年纪,刚刚开始长个子,削尖的下巴,大大的眼睛,微微病弱的面容中比骆易更多了分冷漠。

“他在发烧。”古浪道。

楼水烟叹了口气,道:“你看得出,难道我看不出吗?这孩子看着不说话,却倔得十二头牛都拉不动,那个敢动他?”

古浪道:“他是小骆唯一的亲人,我们不能不管。”

楼水烟道:“他们之间的恩怨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何必硬插一脚?”

古浪淡淡笑道:“如果小骆真的那么想置他于死地,杀了龙铁匠之后自然还可以在杀骆十七郎,不是么?”他顿了顿,煞有介事地看了一眼楼水烟,“你和他的身手我都清楚,就凭你是拦不住他的。”

楼水烟神情微微有些不自然,道:“你劝劝他吧,我先走了。”

古浪笑笑,转身摸了摸那冷漠孩子的乱发,孩子想要躲避却没有避得开,眼中霎时闪现出凌厉的神采。

“好快的身手,你是什么人?”

十个字。

古浪含笑看着他,颇为满意——幸好至少这孩子比骆易的话多,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该则么办。

骆十七郎见他笑得若有深意,戒备中微微带了些局促道:“你想干什么?”

古浪笑道:“想让你离开这里,吃药。”

骆十七郎冷冷道:“我不会离开婆婆。”

古浪盯了他一会儿,收起笑容道:“你知道,她已经死了,不管生前如何,你现在陪着的只是个死人。”

骆十七郎别过头去,语声如冰道:“不用你提醒。”

古浪道:“死人会传播瘟疫,我想这也不用我提醒。”

骆十七郎冷笑道:“我会怕死?”

古浪轻笑一声,左腕一翻,掌中的刀片已经贴在了骆十七郎的颈上。

“你干什么!”骆十七郎怒道。话音未落,古浪左腕下压,刀片割入了他的脖颈。骆十七郎猛然闭上了嘴,额角渗出了冷汗。

古浪若无其事地笑了笑,道:“你不是不怕死么,我成全你罢了。”

骆十七郎咬紧了牙关,却不敢说一个字。

古浪冷声道:“我再问你一遍,你怕不怕死?”说话间,他手中的刀片又压下了半分。骆十七郎心里空荡荡地发慌,他感觉不到多少疼痛,却知道死亡就在离自己不远处,看不见的地方。

“你在干什么!”

古浪手下一僵,苦笑,来的是左叛。

愣神间,左叛已经把骆十七郎从他手下夺走,厉声道:“你知道这孩子是谁吗?”

古浪无奈笑道:“如果我说,我只是想让他学会珍惜自己的生命呢?”

左叛讥刺一笑,道:“你说什么都是了。”

古浪面色转冷,盯着左叛沉默半晌,转身就走。

“你敢说你对清儿没有私情!”

古浪的身影顿了顿,冷冷道:“你不该在清儿面前说出质疑的话。她对你如何,你比我清楚。”

左叛冷笑一声,道:“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她,我相信她,但我信不过你……”话音未落,他拧身一侧,躲开三道青灰色的镖影。

古浪一字字道:“我和小骆是为了什么放着好酒不喝,放着好人不做,放着花花世界不去痛痛快快地玩,吃饱了撑着来帮你们——麻烦七少爷想清楚了再来找我吵!”

左叛语塞,古浪和骆易冒多大的风险帮他,他是知道的。

“原来你们和骆易是一伙儿的!”争执间,稚嫩的嗓音猛然响起。

左叛闻声一惊,稍稍愣神间骆十七郎已从他身边挣脱,“你们都是骆易的朋友,你们都是来杀我的!我会不相信你们!”

“十七郎!”左叛喊了一声就要追上去,却见古浪一个踉跄,倒在了门边。他下意识地要扶,却碰到了白纱的裙裾,低头一看,古浪已在雪尤清的怀中。

“这里有我,你去追吧。”

左叛僵立着,脚步不受身体的控制般,一分都难以迈开。

雪尤清感觉到了他的异常,轻声问道:“你怎么了?”左叛回过神来,匆匆道:“没事,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那孩子跑得这么快……”语音未落,他就转身跑了出去。

雪尤清抱起古浪,走到烟居士的房间。

楼水烟的房间里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床,一方台,一盏茶。

床是楠木雕制,茶几是整块的紫檀木,茶盏是宜兴的上等紫砂,水是三月桃花雨,茶是天然居自种的龙儿秋。

可惜的是,东西再好,雪尤清也看不见,只是匆匆忙忙摸索着把古浪放在了楼水烟的床上,然后为他调气。

“我来吧。”

雪尤清一怔,声音是从床上传来的。

楼水烟笑了笑,道:“雪姑娘也是太过担心,关心则乱罢了。”她也不理会雪尤清下面会说什么,径自取了古浪的左腕,纤长的手指轻轻搭在他的腕上。

半晌,楼水烟长长叹了口气,苦笑道:“离开这么多年,没想到你还是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

雪尤清见她已经看完,遂问道:“他怎么了?”

楼水烟恨铁不成钢地瞥了古浪一眼道:“同时接下两个人的全力一击,还大半夜的不睡觉饮酒过度,脾胃溢血,内伤当然恶化了。”

两个人的全力一击……雪尤清想起古浪接住原本指向她的默掌和软剑,心头一恍。

楼水烟似是还未说够,用几不可闻的声音絮絮叨叨地埋怨道:“他这不要命的架势,摆明了就是自作孽……”

“那你没事找事来帮我看伤势,还偷偷摸摸在把脉的时候给我送真气,算不算更是自作孽?”

楼水烟眨了眨眼,抬头看到躺在身边的家伙一脸无力又无赖的笑容,不禁气结。

却见古浪笑容敛住,问道:“十七郎呢?”

“左叛去追了。”

古浪没有出声,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左叛,刚刚那句话他本就是问左叛的。左叛就站在门口,然而骆十七郎却并不在他身边。

古浪撑起身来,勉强扯出一丝笑道:“你该不会告诉我,你因为怕我对雪姑娘做出什么不轨举动而没有去追吧?”

左叛道:“我追出门,他已经不见了。”他知道为什么来不及,但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成那样,那并不是他的初衷。

古浪摇头苦笑,起身便要下床。

楼水烟知他脾性,见状皱起眉却没有拉他,只是道:“你不便运劲,这样追出去也找不到那孩子。”

古浪淡淡道:“他是小骆唯一的亲人,即便不是,看着一个孩子就这么发着高烧跑出去,也不是件容易做到的事。”

左叛一挑眉,握紧了拳头,他知道古浪在说什么,却又无法反驳。深深吸了口气,道:“你躺下,我去。”

古浪笑容中多了些淡漠,道:“不敢劳动大驾,七少爷还是多花谢时间陪着雪姑娘吧。”

左叛咬了咬牙,终于忍不住,大声道:“够了!你摆出这副样子算什么意思?是朋友的,把所有的事情抖出来说个清楚,不是的,你现在就给我走!”

古浪冷笑道:“好啊,既然想抖个清楚,你倒是说说,我对雪姑娘做什么了?我是说了什么不敬的话,还是抱她搂她了?”

左叛一时语塞。

烟居士看了看两人,悄悄拉走雪尤清。

古浪望着门口,直到看到两人离开,才长长叹了口气,道:“左叛,我承认,我的确喜欢……清儿。”

左叛没有说话。

古浪苦笑道:“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做过,也从来都没想过要做对不起你的事,我以为你会了解。”

左叛依旧没有答话,只是走到门口,道:“我先把十七郎找回来,其他的,我不了解,也不想了解。”他不能说古浪做错了什么,事实上古浪也没有做错什么,但就算是小器吧,他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他无法接受。

第12章 别离之花

风动,拂过雪尤清的身侧。

鬓边青丝微微有些凌乱,寒白的衣袂却停住了。

“雪姑娘?”楼水烟淡淡开口,她何尝不知道雪尤清驻足所为何事。只是在这天然居闲适久了,却也不想再多管这些琐事。

雪尤清轻咬了一下略显苍白的下唇,没有焦距的双眼一时显出几分惘然。楼水烟看在眼里,心中不知为何竟莫名地一疼。不由苦笑,眼前傲然清绝的女子总会因为难以名状的原因从骨子里透出一丝惹人怜惜的脆弱,恐怕这也是阿浪放不下的原因吧。

静立半晌,雪尤清方才轻声道:“我知道你一定想过,我究竟会选择谁,叛,还是阿浪。”清和的嗓音中带了些鼻音,她就这样把所有人纠结的问题娓娓道来,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一般波澜不兴。

楼水烟笑了一下,雪尤清说“想过”却不说“想问”,想必是早已看出自己的性子。一念及此,她不由对眼前的女子多了几分好感。

雪尤清似是料得楼水烟不会追问,继续道:“也许这么说你会不相信,但却是事实——我的确无法拒绝阿浪……但我选择的仍然是叛。”

楼水烟依旧云淡风轻,道:“因为你仍然喜欢左叛,而且你知道阿浪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更未曾打算给任何人一个承诺?”她笑着摇了摇头,雪尤清并没有错,古浪和左叛两个人摆在面前,随便哪个想要好好过日子的女人都不会选择古浪。古浪是那种人,他懂你,关心你,甚至可以把命交给你,但他给不了你安全感。而左叛不同,他也许看不出你的心思,也许在你需要的时候不在你的身边,但你清清楚楚地知道,他的一颗心究竟在哪里。

雪尤清若有若无地一笑,道:“算是吧。”无关承诺,她不希望他们为了她引发任何芥蒂,产生任何伤害。尤其是左叛,纵然他不懂她,纵然他为了齐白鹿向她出手,他始终是她最不愿意也不忍心伤害的那一个,虽然连她自己也道不明是为了什么。

“左叛从正门出去了。”楼水烟道。

雪尤清点点头,她知道。

一瓣金盏花静静落下。

没有任何旋舞的飘零,让原本凄绝的那一点苍红,透出几分伶仃。

雪尤清神色略有所动,问道:“楼姑娘,这里可是布了金盏花?”楼水烟没有想到雪尤清什么都看不见也能道出眼前景象,不由愣了一下,笑道:“不错。”

雪尤清淡淡一笑,十三叔曾经说过,凉月夫人生前最喜欢的花就是金盏花。传闻中,金盏花每次都会在第一缕阳光洒落时开花,然后再黄昏的余晖散尽时闭合,从不错过任何一天。然而,正是这样从不错过的花,却代表着别离之苦。她自小失明,从来不知道金盏花是什么模样,也无法想象娘亲为什么喜欢金盏花。但现在站在这一片金盏花前,她似乎隐隐能感觉到了娘亲的心意。

“……雪姑娘?”楼水烟唤过淡淡一笑,转身离去。世事纷杂,能有一刻的出神未尝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悦事。

一直等到楼水烟走入远处的楼阁间,淡黑色的身影才出现在雪尤清身后。

雪尤清淡然的脸上泛不出任何情绪,闲淡开口问道:“不知……守山姑婆这次前来又有何指示?”她缓缓回身,没有焦距的双眼仿佛能看见身前的黑衣老妪。

黑衣老妪一脸和蔼地笑道:“乖清儿,婆婆让你做的事,你难道忘了吗?还是……你想就这么一走了之?”她看起来约莫六十上下的年纪,容貌依旧能看出当年绝色的影子,一头长发却已银白,黑色的襟口写意般绣了一抹绛色寒霜,正是荒门中守山圣女的标志。

雪尤清神色中多了一分苍白,却依旧淡然笑道:“守山姑婆吩咐的事,清儿自然铭记于心。更何况,即使清儿想一走了之,只怕这一身寒毒也不会答应。”话音落下,她心中莫名地漾起一丝怅然。寒毒从昆仑绝狱离开时就已中下,左叛却至今没有发现,这难道是预示着,他二人终究无缘?

黑衣老妪似乎很是满意,笑道:“乖清儿,你不要怪婆婆,婆婆也是为你好。即使你为那小子拼去这条性命,等他知道了三年前漪云湖的事,你这番心意终究是要枉费的。”

雪尤清垂下头,轻声道:“我知道。”和风从鼻尖掠过,荡起隐约的金盏花香,不着痕迹地化开她心底的那一抹涩然。

突然,檐角响起了一个哑然似有磁性的声音,带了几分讥诮道:“你个劳什子圣女横竖不过是想利用她罢了,还要找出一条条冠冕堂皇的理由,看来荒门还真是白担了武林第一邪派的大好名声。”

黑衣老妪神色一凛,冷笑道:“能在我雪成空眼皮底下不露声息,阁下好生了得的身手,何不现身一见?”

那声音哑然笑道:“你要我出来我就出来,那你要我自杀我便自杀么?圣女大人该不会是在昆仑山里蹲久了,以为人人都要听你吩咐吧?”雪尤清低垂着头,嘴角却勾起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这个夜公子,好似故意要为她出气一般,每句话都不给雪成空留一点颜面。

雪成空果然愠怒道:“看你如此身手也算是个人才这次不与你计较,我劝你年轻人还是莫要这么放肆的好。”话虽这么说,她心里却是一点底都没有。对方已经开口说了这么多话,她却至今找不到声音出自于何方,若不是对方不止一人,就是对方的轻功身法已经迅如鬼魅!

子午夜嘿然笑道:“好说慢走,多谢圣女大人不计小人过。”看出雪成空要面子得紧,他可不想与这个老太婆一直僵持在这里,现在又不方便杀她,所以趁早让她走了为妙。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话音刚落雪成空就似模似样地冷哼了一身,抽身离开。

“不用自我介绍了吧。”子午夜笑道,“虽然风光差了一点,不过我们也算已经见过面了。”他说的却是丁笑现身的那天晚上,在一篙楼附近的坟地里。

雪尤清微微一怔,原来他知道她混入了黑衣人中,那他为什么没有点破?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子午夜笑道:“我不想点破你,因为你像我的一位故人。”他的声音慢慢有些飘渺,“曾经,她也是像你这样,清绝如一抹冷锋,宁静如一方游云,通透洞彻一切却又脆弱到让人忍不住去好好呵护。”

她何曾如此,不过是有一点与生俱来的安静,和一点放不下的骄傲罢了。雪尤清淡淡一笑没有反驳,她明白,他描述时心中所想的并不是她。

连气息也变得温柔了起来,子午夜轻声笑道:“她叫韶归。‘韶华正好,闲云同归’的韶归,她自己却说,是‘韶华不为多情留,惘归红尘弃扁舟’……”蓦地,雪尤清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难道是她?淡淡一笑,或许是她想多了吧。

“却不知……”虽有些不忍打断子午夜的回忆,雪尤清终究还是问道,“夜公子此来所为何事?”

子午夜笑了笑,道:“你那夜见过我连杀两人,想必不会相信。我只是想来看看你,顺便帮你赶走那个讨人厌的老太婆而已。”

雪尤清怔了怔,心底一叹。这个人虽然做事狠厉绝决,但对那个叫韶归的女子,倒未尝不是痴心一片。“我相信。”虽然她对子午夜无甚好感,但她相信,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子午夜不再说话,没有任何征兆的,仿佛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一般。四周只是静悄悄的一片,静得让人心中有些慌乱。

雪尤清静立半晌,抚平心中的波澜。

走进楼水烟为她和左叛准备的房间,寒白的指尖轻轻拂过左叛在书页上留下的余温。骆十七郎想必方才已经被夜公子带走了,左叛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自然就会回来。守山姑婆交代的事,她究竟是做还是不做?

第13章 猎风鹰丁笑

屋里点的是檀香,袅袅似白鹤登云,平心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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