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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林春慢-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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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礼点点头,叹了口气便随王氏回到上房去用饭。父母没来,元曦心里担心,只是随便动动筷子,自己不停盘算家里会出了什么事,心想,只要祖父祖母身体无碍就好,要是那吕氏又出了什么幺蛾子故意破坏母亲归宁,自己回去一定要狠狠收拾她一番。
王夫人看见另外几个孩子都吃得很香,只有元曦神思不属的,心里也大为不忍,心想瞧瞧家里那些糟心事把孩子弄得,小小年纪就殚精竭虑的,真是可怜。所以这专宠的妾室通房实在是要不得,早晚是祸根,打定主意让儿子明个就派人好好打探一番阿芒的底细,早早为她母女俩除了这个灾星。
恭礼和王氏都是极有涵养的人,虽然心里焦急,但在饭桌上还是像往常一样,仿佛没什么大事似的,免得说出来了影响别人的胃口。再者说,毕竟是庶子,又是阿芒的儿子,大张旗鼓地闹到王氏娘家人面前去也没意思。
吃了饭王氏便留下来跟母亲禀明详情,王夫人听了也吓了一跳,虽然讨厌吕氏,但元昌是恭礼唯一的儿子,病重也是件大事,便说:“既如此,还是明日便回去吧,路上赶得快一些,府里毕竟只有你公公婆婆主事,等你们回去也就有了主心骨了,没准那孩子的病就好了呢。”
王氏还没有来得及提出明日要回去,母亲就先说了出来,这般体贴她实在让人感动,王氏低头说道:“本来为娘拜寿,还想着好好陪娘这一段日子,尽尽孝呢,这么快就要回去,儿实在羞愧万分……”
王夫人宽慰她道:“咳~~这有什么的,谁家过日子不出点子事了?!我与你父亲都好,你也看见了,我们身子骨还硬朗,再撑个十年是没问题的。我还要亲自去送我元曦出嫁呢。我儿且安心回去,以后有见的日子呢。”
一席话,说得王氏更是心酸,抱着母亲哭了起来。王夫人也流了泪,抱着王氏,像儿时那样拍着她哄着,慢慢劝道:“嫁了人就是这般,近了还好,公婆和善了许还能年年回家看看。要是远的,一辈子回不去娘家的也有的是呢。娘只要知道你平安喜乐就好了!”
又叮嘱道:“儿啊,你温柔和顺虽然好,但难保人人像你一样,遇上那起狡诈无耻的,我儿也要刚强起来,省得娘这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还要为你担心!跟你陪嫁的王嬷嬷并减兰、半月都是好的,遇事可以多商量。圆丫头也极好,很有成算,有她祖母之风,也可以做我儿的臂膀了。”
王氏含泪应下。母女俩又说了好些亲密话,眼看初更了,这才回去打理回家的行李。
要辞别回家这样的大事,恭礼少不得得亲自去跟岳父并妻舅们说一声,是以王氏回房的时候,恭礼还没有回来呢。
恭礼跟岳父说了家里的事,王老爷自然满口让他回去,还吩咐王家大舅去库里把太原府当地盛产的好药材包上几大包给带上。
既然恭礼一家要回去了,前几日没来得及议的大事自然该提上日程。王老爷跟女婿也并不见外,开门见山地说:“贤婿知道五大世家中,王家屡遭大难,几起几落,说起实力,恐怕是几家中比较弱势的。王家比不得崔家,在西北那样根深蒂固,太原府地方官吏的任免从来都是朝廷做主,不过王家毕竟人多,零零总总的也做着些小官。不瞒贤婿,自那年郑家被征粮之后,老夫也是屡屡悬心,不知朝廷何时会拿王家开刀。”
恭礼点头,说道:“看太宗这架势,驾崩之前是要为太子扫清道路的。那年征粮的事后,小婿也曾说与几家,要图练精兵,韬光养晦,谋定而后动。近几年小婿也时时关注太原这边,倒是没听说朝廷在此有什么大动作。”
王老爷点头,“不错,近些年不过是小打小闹。太宗是打算慢慢蚕食世家,这些年不断给旁支的几房加官进爵、赏赐优渥,利字当头,旁支几房也渐渐与我们大房离了心。虽不说倒向皇家,但大有墙头草之势。你母亲这次做寿你也看到了,要换做十年前,哼,旁支几房提前十多天都会来凑热闹了,这次却只是正日子了才大摇大摆地过来,一副做客的样子,巴不得在别人眼里跟我们撇清些关系!”
文远赶忙为父亲递上热茶,王老爷喝了一口顺了顺气,这才接着道:“老夫日前接到东都内线暗报,近年国库充裕,圣上最近又露出治理汾河水患之意,而且很有可能派怀恩侯长子前往主事…”
怀恩侯长子不就是杨氏和贵妃的长兄,太宗的亲信走狗吗?太宗不少见不得人的事都是此人帮着做的,刚愎自用、手段狠辣,太宗指到哪打到哪,是太宗最好用的一杆枪,在宫外与宫内的贵妃交相呼应,这才保证了贵妃的荣宠不衰。要不然,贵妃也三十好几的人了,颜色渐褪,哪还得太宗那样爱重。
恭礼女色上有点糊涂,大事上却灵醒的很,此时王老爷略提了提,他已经敏锐地猜到了事情关键,惊呼道:“难道府里兵马…?”
文远一拍大腿,赞道:“妹夫好机变,不错,府里这些年布下的兵马都在汾河沿岸,此处地沃水美,正好养兵。太宗有意治水,不知是无意为之,还是得到了密报冲着王家来的,这些日子让爹爹好生忧心!”
恭礼沉思片刻,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依小婿之见,这兵马还是速速迁走为妙。”
王老爷道:“老夫也有此意,奈何合适的地方不好选。离太原近的怕被朝廷知晓,太远了又怕难以供给。”
恭礼踱到舆图跟前沉思片刻,指着一处回头问道:“岳父您看这里如何?”
恭礼指的是太行山脉南侧、介于山西河南之间的沁河平原,前有太行山天险遮挡,后有沁河护卫,倒是难得的好地方。王老爷沉吟片刻,说道:“地方是好,只怕不好供养吧?”
恭礼自信地一笑,说道:“岳父大可放心,此处虽离太原稍远,若是常常运送物资多有不便,且易引人注目。不过既是交界处,由荥阳供给些许也很便宜,再不济,由陕入晋也很容易。合我三家之力养兵,自是轻而易举!”
虽是姻亲,但王家也不好开口让郑家帮忙养兵,崔家对郑家有大恩的,又是世家之首,有恭礼开口协调那就容易的多了。王老爷心中大石突的卸去,心理轻松了不少,直想喝些小酒庆贺一番。众人又议了些细节,这才散了回屋。
这会儿功夫,王氏也告诉了元曦家里出了何事,定好明日一早就启程回家的。元曦听闻是元昌出事,也是暗暗心惊。她虽恨阿芒,却从未迁怒于这个弟弟,突闻他遭遇大病,性命可能不保,心里也不大好受。
明日要回家了,元曦少不得要跟哥哥妹妹们说一声,又挑了些心爱的小东西作为临别礼物送给大家。快二更了,元曦不好自己去几个哥哥的院里,所以便派了自己的大丫环念冬跑这项差事,自己到了允芝和允花的院里话别。
允芝虽然跟元曦有心结,但毕竟是大家小姐,面子上绝对过得去的。听说元曦要走,好生惋惜了一阵,还叮嘱表姐路上小心,到了家常常写信来。允花最喜欢元曦,一听元曦来了,本来都睡下去了,又要爬起来找表姐耍。听说元曦是来辞行的,立马哭起来了,闹着也要跟着元曦家去。允芝和元曦又哄又逗的闹了半天,允花还是直哭,最后还是奶娘过来哄说要是跟表姐走了,这里的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和哥哥姐姐都不能见到了。
允花泪眼摩挲地扳着小胖手指头算了半天,家里这许多人还是要比表姐重要些呢,这才罢了,不再嚷嚷着要到长安去。又看见元曦送她一个带机括的小马,一动开关就会自己往前走上几步,还会驻足回头,当下新奇的了不得,自己玩得不亦乐乎,再也不闹着不依了。
天赫在屋里,听闻元曦派人来传话,喜不自胜连忙请了进来。只见念冬捧着一盒墨玉和白玉雕刻的围棋子进来,天赫笑道:“妹妹好兴致,可是想起下棋了,今儿晚了,明儿一早我便寻她去。”
念冬回道:“回表少爷,府里出了急事,老爷太太定了明日一早便举家启程回府。小姐听说了让婢子来禀告表少爷一番,明早再来辞行,这盒棋子是小姐送与表少爷闲了把玩的。”
天赫听了急忙问道:“怎么这么着急要回去了,不是还要住一个月的吗?什么大事,值得姨爹姨母急匆匆的回去?表妹定了也要回去吗?能不能表妹再住住,过些日子再派人送她回去?”
念冬也被天赫一叠声的问话问懵了,都不知道该从何答起了,好容易等念冬回答完,天赫也顾不得许多,着急地就要出门,嚷嚷着:“不行,我去找表妹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我不擅长写温情戏呀,还是回去宅斗好了,哎,天生骨子里就有好战因子。
大家看龙门飞甲了吗?我一看完就被陈坤演的厂公迷住了!真是太冷艳柔美了!吼吼,腐女潜质暴漏了。还有没有人也很迷厂公呀???
、归途(下)
念冬拦也没拦着,天赫没听她说话就忙忙地跑了。可到了王氏住的院里才听说元曦去跟允芝允花告别了,还没回来。对着王氏,天赫也说不出要留下表妹的话,只得怏怏地回去了。
天赫把人都遣了下去,一个人在屋里打转,他内心焦急,只觉得满腹的话要跟元曦说,却不知从何说起。突然灵感一来,疾步到书案处,提步刷刷地在前日制好的书签上提了几句诗。吹干了墨迹,将书签夹到《诗经》的第一页中,叫人送去给元曦。
元曦回了屋,丫鬟服侍着梳洗了坐到床榻边,这才发现案几上有本半旧的《诗经》,一问是天赫送的。元曦不大爱读诗的,心说这是表哥看出我诗赋上不行,让我多看看吧。随手一翻,第一页《关鸠》那里夹着一个书签。正面画着一个少女,细看了年纪面貌和元曦还有些相似,一翻背面,提着“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这句词。元曦便恍然大悟,“哦,这是织女娘娘的画像吧,也不知是表哥自己弄得还是别人给他的,画的还怪好的。”
天赫在屋里,一个人美滋滋地想象着元曦翻开《诗经》,看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再看到书签上她的小像,读着《鹊桥仙》的句子,想必终能体会到自己要说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了吧。不知表妹这会是什么表情,欢喜呢还是羞涩?又突然想到,坏了,自己造次,明个表妹别不理自己了,这可如何是好?!天赫翻来覆去,辗转难寐,要是让他知道元曦以为他书签上画的是织女,恐怕得立刻气得吐出口血来…
因为要启程,第二日恭礼一家都起得分外早,早早地收拾停当了,便去上房请安话别。王夫人因为大女儿要回去了,一夜也都没睡到,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晚,连带老太爷都没睡好。第二天一大早就没好气地问老妻道:“昨日你翻腾什么呢,闹腾了一宿?今儿还要送大姑娘一家呢!”
“唉,你不知道,就是因为担心慧娘,我才实在睡不好觉!”
王老爷奇怪道:“女儿好好的,你担心什么?”
话音一落便被老妻横了一眼,王夫人啐道:“大老爷们就是粗心!你不想想,慧娘出嫁到现在十多年了,才得了一个姑娘。将来老了可靠谁去呀?”
王老爷闻言晒道:“真是闲吃萝卜淡操心!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我们这样的人家又不是贩夫走卒,家里的不能生便要休掉。崔家难道买不起人,连个香火都续不下了?多少大家氏族的主母也是无子的,老了不照样做老封君,谁敢看不起了,难道不讲孝道了?!说到底,我们这样的人家总是要体面的。慧娘只要好好做她的主母,哪里会没有前程!再说,我看女婿还是很好的,是个做大事的人,头脑清楚,拎的清的!”王老爷刚得女婿帮忙去了心病,此时看女婿是千好万好,再没不妥的。
男人考虑问题的角度就是跟女人不一样,内宅那些弯弯绕绕一点不懂得,只看到无子主母外表维持的风光,哪里知道背地里的心酸。王夫人气闷道:“懒得跟你再说!”便自己出了卧房,把王老爷留在屋里丈二摸不着头脑,不知夫人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王夫人刚刚收拾停当,便听到丫鬟回禀说大姑奶奶一家来辞行了,王夫人赶忙唤出王老爷来,两人在主位上坐好等着女儿一家进来。
打头进来的是恭礼,王氏随后进门。王夫人一看见女儿,心道这一别再见不知是哪年了,便有些心酸,只是当着女婿的面不好哭,硬是生生地把眼泪忍住了。只是嘱咐了女儿一些“好生持家,孝顺你公公婆婆,照顾好女婿和圆儿”的话,王氏一一含泪应了。
说了一会儿话,其他人也陆续来请安了。知道王氏一家今儿要回去,大家少不得要一起叙叙话。元曦嘴巧,一会说:“大舅母劝劝大哥哥,已有状元的学问了,还是那么用功,闲了来长安耍耍吧,不是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吗?”一会又说:“二舅母好好保重,来年我再来看小弟弟。”哄得两个舅母眉开眼笑,搂着元曦简直不愿意放她家去。
天赫一直远远看着元曦,好容易借着她去更衣的机会,也跟着溜了出去。元曦一回头看见天赫期期艾艾地站在门口看着她,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问他:“表哥这是怎么了,不认识了不成?”
天赫看元曦落落大方,没有怪自己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嘿嘿傻笑一声,说道:“妹妹今儿要回家了,行李可收拾好了?”
元曦点头,“嗯,丫鬟们昨儿连夜打理停当的,都已经妥了。”
“那妹妹早饭吃了没有?”一问完了天赫就想把自己拍一掌,明明刚来请安,哪会吃了饭,自己真是傻了,瞧瞧问得都是些什么没意思的话呀。
元曦倒没多想,只是觉得表哥饿了一晚上饿傻了吧,笑着答道:“还没呢,不是一会儿一块吃吗?表哥饿了先垫点点心去吧。”
天赫脸红,慌忙地摇手道:“不饿不饿~~~~”
两人没什么事说,天赫走的话不甘心,想说些私房话又怕臊着元曦。好容易鼓起勇气,吞吞吐吐地问:“那个…表妹,我昨儿让丫鬟给你捎去的…捎去的书,你看怎样?”
元曦不疑有他,点头客气道:“很好呀,我很喜欢!”
天赫兴奋地都要跳起来了,眼睛一下亮了起来,不住地说:“妹妹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说完到底有点害羞,都不敢多看元曦,赶忙回身走了。进门的时候一个趔趄,脚下差点被台阶绊了一下,听到后面有丫鬟扑哧一声笑了出了,天赫红着耳朵赶忙跑了。
元曦瞪了念冬一眼,笑着斥道:“没规矩,表哥绊了一下你笑什么,看人都不好意思了。”
念冬委屈,心想自己哪是幸灾乐祸呢,笑得分明是表少爷的一往情深,可惜自己又不能说与小姐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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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府的主子们心里有事,这次回程赶得极快,堪堪五日便到了家。几人一回府便去给崔老太爷和卢老夫人请安,许是被元昌的病闹得,两个老人说话也没什么精神,随便问了问在王家的情形,老太爷就打发他们回院里去,“元昌还是时好时坏的,唉,这孩子也可怜,现在话都不大会说了。你们也挂心,赶紧回去看看吧~~~”
又看到元曦在一边,老爷子到底更偏爱自己从小看大的孙女一些,怕她被元昌的病容给吓坏了,便发话到:“圆丫头留下,我与你祖母好久没见着你了,陪我们说说话,让祖父看看,你出门一趟有什么长进没有?”
元曦嘻嘻一笑,爽快地应是。
老太爷都那样说了,可见元昌很不好,毕竟是唯一的一个儿子,恭礼和王氏都很着急,一出了荣寿堂便紧赶慢赶地往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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