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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碎无棱-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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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一直在炉灶间忙活的阿路端了一大盆水煮羊肉放到饭桌上,出声道:“阿爸,阿妈,别聊了,人家累了一天,赶紧让人家来吃饭。”
  “哎呀真是的,都忘记了晚饭还没吃了。”德玛抱歉地笑笑,然后转向自家丈夫瞪起眼睛道,“就是你个老头子,一直拉着人家说话。还不快点请几位上桌去吃饭啊。”
  “这不是来了嘛。来来来,都来吃饭。”胡格尔把烟斗放下,拍了拍祁无芳的肩膀,“嘿,蓝眼睛的小伙子,这里就数你长得最健壮,饿了一天了,可得好好吃一顿,吃少了可对不起我这儿子的厨艺啊。”
  祁无芳笑了笑:“在下方起,您直接唤我大名就好。”
  虽然这村庄看起来暂时没有什么异样,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几人都用了化名,白轻墨将最后一个字去掉,化名白轻,凌昭云干脆把名字倒过来,叫云昭,折阙跟着白轻墨姓白,名雀,祁无芳则叫方起。除此之外,四人还十分有默契地编好了一套身份。说是一块儿来西域探险的旅人,折阙和白轻墨是姐妹,两位男士则是好友,凑到一块儿进沙漠探险,之前没有经验,一个劲儿地往里走,谁知遇到风暴,被刮到了黑树林里,再之后就遇上了阿路和柱子,这才知道在沙漠中心竟然有这么大一片绿洲。
  经过了几天的疲惫,吃完晚饭,四人就算是铁打的身子骨也萌生了困意。胡格尔家的屋子很大,房间也多得很,拨出来一间给祁无芳和凌昭云住,另一间给白轻墨和折阙,互相告了一声安,便都熄了灯睡下。
  窗外凉风阵阵,夜空中疏星点点,遥不可及的星辰仿佛隐居世外的魂灵。月已亏,还剩下九日,便是朔月了。那是继八月十五满月后的第一个朔月,也是这近十年来阴气最盛的一日。
  白轻墨站在窗边,视线落在当空弯月上,嘴唇微抿。
  只要再九天……
  “宫主。”身后忽然传来轻唤。
  白轻墨将窗户关上,转过上床,微微一笑:“睡罢。”
作者有话要说:  

  ☆、落红不是无情物

  
  白色的帘帐轻缓地放下,四级白玉阶梯上,一张紫檀八仙圆桌陈设其上,两侧墙角摆放着新鲜的梅枝,虽是八月中,枝桠上却仍旧白梅盛放。
  梅花冷香幽幽浮散,一层薄薄的纱帐将桌边二人与外界隔绝成两方天地。
  “你到底告诉了她什么?”兰箫静坐在檀木桌一侧,面前的桌上是上好的洞庭碧螺春,他却任由茶水凉透,也未碰分毫。
  此时,碧落教主的心情已经坏到了极点。
  坐姿看似随意,却隐隐透出难以抵挡的气场,语声平淡却隐含着三尺冰封的寒意,而那一双漆黑的瞳仁中,一贯的深不可测,却没了往常的温润之色,取而代之的是几乎要刺破一切阻碍的犀利。而现在这犀利的目光,正落在了对面撩起面纱安然品茶的女子脸上。
  女子端着茶盏,一袭洁白的如意云纹衫,白色面纱下勾勒出一张线条姣好的面庞,柳眉细长,妆容精致,脑后青丝梳着飞云斜髻,用一支梅花簪子挽着。四十余岁的年纪,露出的面庞却没有一丝皱纹,肌肤白皙细嫩如初生婴儿,仅有鬓边一缕突兀的白发略显沧桑。
  端茶,撩纱,合盖,放盏,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点瑕疵,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纯净高雅的气质,而那温润却深不可测的气息竟与兰箫如出一辙。
  正是修梅苑苑主——冷凝霜。
  茶盏和桌面触碰时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冷凝霜看向对面的兰箫,面纱下的嘴唇似乎是微微笑着,却让人看不清意味。
  “许多年未见你,这张面孔倒与我想象中的分毫不差。”声音清丽婉转,成熟雅致。对于兰箫开门见山的问题,冷凝霜并不立即作答,而是夹起壶中茶叶慢条斯理地洗了一遍,“上一次见你之时,我便在想,你是否能够有一日以分庭抗礼的姿态站在我的面前。如今看来,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兰箫眸光冷淡,与冷凝霜四目相对,眼中利光缓缓掩去,忽然微微勾起唇角:“你说,如今若是碧落教与修梅苑开战,谁会是最后的赢家?”
  “那便要看你的心性了。”
  “倘若……再加上一个沉月宫呢?”
  冷凝霜的手微微一顿,放下茶镊,立刻有同样蒙着面纱的侍女将茶具收起,悄然退了出去。白色面纱下红唇勾起,水眸中浮起波澜笑意:“那我修梅苑自是不敌。”顿了一顿,“沉月宫主年纪虽轻,但心性远非同龄女子可比。我不过和她做了个交易,你情我愿,你何必如此紧张。”
  兰箫神色中有淡淡的玩味:“你是在试探我么?”
  “唉,在江湖上闯荡久了,连你说话竟也变得如此无趣。”冷凝霜略显惋惜地摇了摇头,“那个丫头练功至瓶颈,无法突破导致筋脉受阻,时日若是久了定然命丧黄泉,连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若非你们在华清州演了那么一出好戏,就连我也没注意到她竟然练的是《莲心诀》这般凶险的功法。于是便顺水推舟,向她沉月宫的护法透露了一点儿消息罢了。”
  兰箫面色冷淡。
  “她不愿与男人亲近,我便告诉她另一个突破《莲心诀》第八重的方法。与此相对的,事成之后,她必须将《莲心诀》功法秘笈给我。”冷凝霜笑意浅浅,平淡道,“我们二人各取所需,未尝不是一桩美事。”
  兰箫掀起杯盖,淡淡地拂了拂茶水:“除了这些,你们之间恐怕还有一些‘不太重要’的谈话罢?”
  “你的消息果然灵通。”冷凝霜笑容依旧,“那丫头的本事可不容小觑,连我都没料到她知道的事情那么多。我只不过是告诉了她,你练的功法是《古笛兰音》,其余的,可是半个字都没提。”
  兰箫眸中含冰:“我记得,我并没有允许你干涉我的事。”
  “迟早都要知道,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什么区别。”冷凝霜玉面含笑,“她的决定想来你也知道了。相比之下,我更想知道的是,你会怎么做。”
  兰箫静静地吸了一口气:“她原本便是纯阴体质,是块练《莲心诀》的好材料,可若要顺利突破第八重,必须与男子交/合,周转阳气才能突破。除了这个方法,还有什么能让她如愿以偿?”
  有侍女掀起帘帐进来,欲将兰箫面前那盏已经凉透的茶水替换下来,却被后者阻止,只好退下。
  “八月三十是继八月十五大满月之后的第一个朔月,阴气乃一年之中最盛之日。而今年的这一日又是十年之中阴气聚集之日,届时,月亮将会完全没入云层,整片夜空暗淡无光。”冷凝霜缓缓道,“十年才难得一次,当然要好好利用。那丫头体质纯阴,已是极为难得,倘若能够在这之前保持真气的高度凝聚,并在这一日吸收太虚阴气,锻造筋脉,充实丹田,于她日后习武一途必定大有裨益。”
  “代价呢?”
  “只要是交易,便必定有得有失。我将此法告诉她,她便得用《莲心诀》来换。”冷凝霜顿了一顿,面纱下的红唇缓缓勾起,“同样,她借老天的利,虽然这交易不甚明朗,但也至少能让她折寿十年。”
  话音落下,桌上茶盏瞬间破裂,上好的瓷杯化成碎片,茶水溅了满桌。
  冷凝霜那一丝玩味的笑意在兰箫看来无比的刺眼,漆黑的眼眸中眸色深不见底,仿佛千年寒潭凝结成冰,薄唇微张,冷冷地吐出一句话:
  “你这张脸,就算蒙了千百层面纱,也还是让人恶心。”
  语气平淡得几乎没有半点情绪,却是字字直白得让人胆战心惊。
  此时若是有旁人在场,一定会被惊得下颌脱臼。丰神俊朗温润如玉的碧落教主,从来不在人前动怒,更遑论当面薄人家的面子,就算要骂,也得骂得文采斐然七拐八绕,让人一时听不出半点不妥,等回了家仔细想想才反应过来自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给人家问候了个遍,而自己还帮人家数了半日的钱。而他如今竟然对修梅苑苑主说出这等言语来……
  当真嫌隙不浅啊。
  冷凝霜却不以为忤,水袖轻轻一扫,桌上的茶杯碎屑便纷纷落在了地上,化作尘埃。
  “与沉月宫那丫头相比,我更中意临风山庄的二小姐。”仿佛压根没有听到兰箫那句话一般,冷凝霜弹了弹衣袖,话锋一转,“韩雨微虽然看起来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身娇肉贵的,实际上却眼观天下,极有决断,其城府之深连男人都难以企及。更重要的是,她撑起了临风山庄的半壁江山,他日韩临东一死,韩雨微必定会是真正掌控临风山庄的幕后人物。她与你年岁相仿,而且对你也有那么一点儿意思,好好培养培养感情,要将她纳入你的计划并非难事。有临风山庄为助力,你还担心不能称霸武林么?这样的女子最是宜其室家,为何不成人之美?”
  兰箫收起眼中利光,对冷凝霜的话仅是嘲讽一笑,缓缓道:“韩雨微的存在根本是个变数,她的心性确实令人赞叹,可她身上的谜也并非一朝一夕能解开。白轻墨则不同。她在家族倾轧中度过了童年,又在江湖争斗中成长,她是从尸山血海中一步一步走出来的胜利者,从不在乎世人目光,即便手中染血无数也没有见不得人的肮脏事。她凭着自己的本事走到武林巅峰之位,世间女子没有一个能及得上她。”
  语声轻缓,却字字珠玑。
  泼翻的茶水顺着檀木桌边缘一滴一滴落下。
  冷凝霜眼中微微波动,半晌才启唇:“我以为你已经够理智,能够权衡大局利弊,没想到仍是这样让人失望。”
  “我的境况如何,不需要你来关心。”兰箫语气冷淡,“冷苑主既然未过问本座的过去,也就请不要过问我的将来。”
  “白轻墨进入西域已经将近一个月,而且下落不明。那里是魔宫总坛,以她如今的状况,若是遇到魔宫尊主就只能有一个下场。”冷凝霜注视着兰箫的双眼,“即便你现在动身,也未必能寻得到她。”
  “这不是你需要关心的。”兰箫起身,理了理衣袍,旁边侍女撩起纱帐,势欲离开。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
  “是么?”兰箫顺着台阶走下,神色冷淡,“那就等时间来决断罢。”
  梅花的冷香幽幽浮散,白玉地面冰冷而坚硬。
  兰箫走向大门,身后除了茶水依旧滴落的声音,女子却始终静坐一动不动。
  就在他即将提步迈出门槛的那一刻,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对敌人心狠手辣,对自己同样毫不留情,这样的女子,最是引人注目。”身后转来的语声带着赞赏和淡淡的追忆,让兰箫停住了脚步,“看到她,就仿佛看到了我当年的影子。”
  兰箫在门口驻足,背对着冷凝霜,在原地停伫了半晌,最终淡淡开口——
  “她和你不一样。”
  抬步跨过门槛——
  “你与她,根本无法相比。”
作者有话要说:  

  ☆、鹅湖山下稻梁肥

  
  艳阳高照,绿洲一眼望不到边,田地里金黄的麦穗黄澄澄的,香气四溢,一片丰收之景,煞是喜人。
  在这沙漠中心,气候异常,虽有春夏秋冬四季之分,却并非十分的明朗,草地长年青翠,冬夏之间温差也不甚大,牛羊一年四季都有鲜嫩的草料,养得相当高大结实,气候委实是十分的宜人。
  “……呦呵,小伙子不错嘛。看你长得斯斯文文的,力气还真不小么。”朴实热情的胡格尔靠在装满了稻草的牛车上,吸了一大口烟,笑眯眯地看着空手劈碎田中石头的凌昭云,“还是个练家子,来来来,和我老头子过两招!”
  不远处田埂上与折阙和阿桑家小妹阿洛坐在一块儿的白轻墨见此情景,笑道:“阿爸,您一把年纪了,可别和他闹,万一伤了筋骨,阿妈又该唠叨你了。”
  胡格尔是一位十分亲切随和的老人,相处了几天之后,便和几人熟络了起来,硬逼着四人和自家孩子一样唤他“阿爸”,德玛则是“阿妈”。
  “嘿嘿,丫头别担心,我老头子要是伤到哪儿了,就让这小子给我割麦子,反正他身子骨硬朗,给我当几天儿子使唤。”老人爽朗地笑着,扔下长烟斗转向田里的凌昭云,“姓云的小子,给我上来,咱们爷儿俩好好过几招!”
  凌昭云穿着日常的白色长袍,宽袍广袖,头顶玉簪束发,就这么在成片及腰的麦田里站着,别有一番风味。
  白轻墨坐在田埂上,望着凌昭云真的跟胡格尔动起手来,不由得莞尔,看向阿洛:“你们村子里一直都这么好么?”
  “对呀。”小姑娘扬起脸来,望向白轻墨,笑嘻嘻的,“姐姐是不是喜欢?要是喜欢,就一直留下来和我们住在一块儿嘛。”
  不远处,凌昭云轻而易举让老人家落败,天边碧蓝无云,晴空万里。
  白轻墨挪开眼,淡淡地笑了笑。
  喜欢就留下来……哪有这么简单。
  ****
  穿堂风阴冷阵阵,黑色纱帐一层一层落下,随着微风轻轻飘荡,遮掩了大殿高处的阶梯和其上黑玉鎏金八仙宝座,以及那位一身墨色长衫,黑纱遮面的人。两排侍女循着阶梯分列大殿两侧,共十六人,皆身着黑色纱衣,指甲上蔻丹鲜红。
  风凛面对着纱帐,恭敬垂首单膝跪地,青色瞳眸中神色冰冷刺骨,木然地盯着眼前的黑玉地面,不发一言。
  “……所以,你们跟丢了?”
  女子的声音从阶梯顶端传来,带着居高临下之感,如银铃般悦耳,却略显低沉,分明话中听不出半点情绪,却令人感到无尽的威压自上而下传来,令人几乎直不起腰。
  “是。”风凛答道。
  没有辩解,没有反驳,甚至没有半点情绪。
  十天之前,他们派出了二十四名下属缉捕凌昭云等人,风凛在暗中一直关注着局势走向,那四人如意料之中全军覆没,原本应该立即派上第二波与他们进行交锋,孰料尘暴忽起,天地乍然失色,风暴极为凶悍猛烈以致风凛也无法撼动丝毫。黄沙漫天,风沙肆虐,连眼睛都睁不开,更遑论时刻注意着凌昭云等人的动向。无奈之下他只好带人先行撤退,待风暴有平息之兆时再去勘探,而待他们再次赶到那一处村庄之时,只见一片废墟惨不忍睹,经久无人居住的村子在这一次毁灭性的打击之后被彻底摧毁,残屋碎木遍地散落,而那四人已经无影无踪。他当下命人仔细寻找,但即便掘地三尺也未能找到那几人的踪影。
  然而,身为魔宫风使,风凛自认为对沙漠中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沙漠中的一切动静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心。他守在尘暴外围,连一只蚊子也没有放出去,更何况是四个大活人。难不成是凭空消失?
  这里面,一定有非常奇怪的事情发生。
  “他们是否已经回到中原?”
  “不。倾云楼和祁家仍旧闭门谢客,这四人必定还在西域。”风凛顿了顿,肯定地道,;“而且在沙漠中。”
  “——仍然在沙漠中,你却至今未找到他们的踪迹?”女子声音透露出一丝危险的不悦,若是风凛此刻是抬着头的,定然能依稀看见,那阶梯顶端的人影从椅子上站起,分列在阶梯两侧的侍女由内到外依次撩起层层纱帐,人影缓缓从阶梯上一步一步走下来。
  “属下办事不力,请大尊主责罚。”
  “待会儿自己去暗堂领罚。”黑色裙裾终于垂落在风凛眼前,声音从头顶上传来,一只苍白细腻的手托起他的下巴,入目的是一张皮肤苍白唇红如血的美丽面庞,“再给你三日时间。就算把整个西域翻过来,也得把他们几个给本尊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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