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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凰弄-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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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屑地看了月涓子一眼,出了院子,拉了夏镶,非让她一起回府不可。
一名小内侍飞奔赶来,向长宁和夏镶道:“启禀公主驸马,太子回京了。皇上有旨,驸马今儿不必上朝,回府养伤吧,晚上进宫家宴哪!”
、这一厢全心以奉,那一厢决意推让
嘉明殿内,宫人们络绎不绝地捧着食盒,在膳桌上一一摆放整齐,然后退到两旁侍立。
殿外,景舜帝在前,天政在后,一起进殿。这时,小内侍一声尖叫,“公主驸马驾到!”
长宁和夏镶携手而来,一起见过皇帝太子。
“哥哥,你总算回来了!”长宁抢先开口。
“太子兄,辛苦了!”夏镶向天政拱了拱手,面上挂着以前常见的浅浅笑意,声音也清朗如昔。
“镶儿……”
天政目光从她右臂上扫过,眼眸里心痛的光芒一闪,这才看向她淡定平静的小脸,“你也……辛苦了。”
长宁忙道:“哥哥,镶儿她受伤了呢!都怪父皇,哪个不能派,偏要派她去岳家!”
天政早忍不住,听此忙趁机疾步到夏镶身边,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关切,“镶儿,你……伤势如何?”
夏镶退后一步,并不看他,只淡淡道:“皮肉之伤,没什么。”
其实,刚才抬手之间,早又撕裂了伤口。只是,这一天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她都忍耐住了,何况此时亲见他了呢?
天政顿时黯然。就是以他们此时表面的身份和关系,他关怀一句,也不至于就让人怀疑,她何苦这么冷淡,拒他于千里之外?
长宁早已挽着父皇的胳膊,拉他进殿,撒娇道,“父皇,镶儿如今才是长宁儿最重要的人呢,不许你因为哥哥再欺负她!不许只管哥哥,不管长宁儿了!”
景舜帝笑道:“如今你哥哥要大婚,这是最重要的大事了,你和镶儿也要为此事尽力才是!
长宁撇嘴道:“父皇还要我们怎么尽力嘛!哼!难道朝中无人了,什么事都要推给镶儿?”
天政看着夏镶,动了动嘴唇,却是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夏镶淡漠地瞥了他一眼之后,目不斜视,只跟着长宁身后,到桌边坐下。
这次,膳桌前只有这四人在座。
景舜帝单独在上座,天政坐在右边,长宁和夏镶在其对面。
席上,长宁自是充当女主人角色,忙个不停。和父皇不停地说话打岔,又和夏镶亲热地互相夹菜,一切和从前一般。
天政看父皇一杯接一杯地赐酒于夏镶,心里只担心她会喝醉。虽然他也极力镇定自若,究竟还是不能如往常。尤其是夏镶并不理睬他——两人视线一相触,她总是一闪而过。她是生气了吧?这当然是难免。只是也好,这样也就不会让父皇怀疑……
这还算是有些欣慰。最令他痛苦的是,夏镶有时就用这种抽离了灵魂一般的、没有任何情意的、毫不在乎的如常语气得体地与他敷衍那些,这叫他简直无所适从了!
她难道还不知道他的心,懂得他的意思么?
他有一种把握不住她的感觉!以前,他曾发誓决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痛恨他!可现在,他又觉得如果她恨他,那该还是一种对他有情意的表示……她怎么会这般无动于衷呢?果真是掩饰功夫极强,还是因为伤心绝望而要放弃了?或者是……对他根本没有那么深的情意,所以,无所谓那些事情的存在?
景舜帝看着夏镶,又朝她举杯,“说来这一阵子真亏了镶儿,内政外交,悉皆顺利。等到朕百年之后,政儿登基,内有贤惠淑哲之岳氏女主持后宫,外有精明强干之能臣镶儿你忠心辅佐,朕就放心多了!”
“父皇过奖了,儿臣惭愧。只怕儿臣辜负父皇的期待,让父皇失望……”
夏镶语气清冷,谦恭依然,面色不动,抽出长宁在桌下紧握的右手。双手捧起酒杯,垂眸,又是一饮而尽。
天政黯然心痛,怎么也移动不了胶着在她面上的目光。
景舜帝接着道:“如今政儿大婚在即,长宁儿终身有靠,朕此生无憾。只是……”
长宁看父皇又情不自禁地看着身边的那个位子,知他又想起母后——虽然这些均是别人告诉自己的。而自江贵妃自杀后,她也亲见父皇似乎更为孤寂落寞,很久都没有召见妃嫔了——这当然与江贵妃无关。但大约是他觉得江贵妃那样的人都有那一番心思,母后原先那般,他终于可以理解了?那么,夏镶的事或许……
想到此,她忙笑道:“父皇!你春秋正富,胸襟广阔,还有许多丰功伟绩等着你书写史册呢!”
景舜帝笑道:“长宁儿你现在是越来越懂事了!”
长宁歪着头笑道:“儿臣我什么时候不懂事了?”
天政听父皇一直说着自己大婚的话题,心痛如裂;看他目光又一直有意无意地注视着夏镶,虽极是担心,自己却又可以放肆些,也便抽空对长宁使个眼色。
长宁察觉哥哥的目光,忙又夹了一个菜放进景舜帝碗里,“父皇!你不能再赐酒给镶儿了,你也该吃饭了!”又夹一个菜送到夏镶嘴边,“镶儿,吃菜,别光喝酒!不许再喝了,喝醉了,晚上我可不许你上床!”
夏镶轻轻一扭头,避开她的亲热。一时酒涌上心头,只觉恶心,再也忍不住,张口欲呕。
天政作势就要站起,“镶儿!……”
长宁瞪了哥哥一眼,忙放下碗筷,替她敲背。夏镶忙调整内息,压下那阵烦恶。景舜帝瞥了儿子一眼,令长宁扶夏镶回长宁宫歇息。
一路之上,夏镶极力忍耐。到得长宁宫内,才大吐特吐。
“镶儿……”长宁被吓住了,几乎带着哭腔,“你怎么啦?”
天政随后匆匆赶来探望。夏镶却已面色如常,只微微笑道,“不过多喝了一点,太子兄还亲来探望,有劳了……”
“哥哥……”长宁一脸担心地看着哥哥。
“镶儿,你何苦……”
“没事的,姊姊。”夏镶冲着长宁笑道,“你不用担心,这一点酒哪里就醉死了我!”
天政心里苦意和酸涩翻腾,他竟不知自己该喜该悲!只是忍不住冲动,上前一把抓住夏镶的手。夏镶后退,仍是正色道:“太子兄,我真的没事。这点……我都不能承受,还能做什么?不用担心,你回去歇息吧。”
天政默默地凝视着她。
辛嬷嬷也忙在一旁劝解,说他们会服侍好驸马的,公主也早已不像从前一样任性的,太子不用担心。
******
夏镶抱膝坐在秋海棠树下的石凳上。当初她就是在这里以醒酒来避开新婚之夜的尴尬,如今倒是不需要这借口了。
闷热的夏夜,天上星光稀疏,大半个天空的灰云迅疾地移动,那几颗星就随着它们的移动忽隐忽现。
再也不是幼时纯净美好的天空,再也不可能是繁星挂满天幕的璀璨耀眼……
有一点风,轻轻摇动着树梢,却无法摇动其根本。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站了起来,飞身跃过高高的宫墙,直奔东宫方向而去。行了一半路,却又折回向北。这般曲曲折折,似乎毫无章法的乱奔,却是摆脱了身后的几个跟踪者。
夏镶抬头,看着这座紧邻长宁宫的空寂宫殿。这里的主人一去不回,那么一代才德奇杰的传奇皇后也不过如此香消玉殒,她又能如何?还不如及早掐断这本就不该轻易被拨动的心弦……
“你出来吧,”夏镶并不回头,开口,“师兄。”
“镶儿?”卫衡从隐身处出来,知她刚才以师门功夫避开那些人来到这里,定是有话要对他说。
“果然是师兄啊。”夏镶转过身,面对着他,“师兄是一路从青州跟着我回来的?”
“是。”卫衡知道瞒不住她了。
夏镶定定看着卫衡。
“师兄这一路为我挡了多少刀剑啊?”
卫衡欲要辩说,夏镶摇摇头,“师兄做了那么多,还一点也不让我知道。其实,我又哪里值得师兄为我做这么多!只是,现下镶儿却还是有一件事求师兄,希望师兄能帮忙。”
卫衡神色变了变,随即还是低声道:“镶儿,你说。”
“我娘身体不好,求师兄尽快带她离京去寻医问药。”
“镶儿!”卫衡大吃一惊。
“镶儿别无所求,只求师兄能安顿照顾好我母亲。”夏镶顿了一下,补了一句,“母亲是因为生我才落下病根的……”
“那你……究竟是什么打算?”
卫衡虽然也觉得她忽然这样安排,有些惊讶,但也能理解。毕竟太子本也想将夏镶的父母置于自己的保护之下,可惜,都不可能不惊动皇帝。而自己若是偷偷带走闻兰若,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只是,夏镶又是如何打算的呢?他是有疑惑的。而况,他怎么能随便离开夏镶身边,不顾她的安危?
夏镶笑笑,“我能有什么打算?不过按照别人的布置往下走就罢了!”
卫衡却分明觉得她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她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打算呢?
“镶儿,难道你知道了……?”
“原来连师兄都早知道了,却还瞒我这么紧!既然是与我切身相关的,为何却不能让我早知道?如果我早知道,我就不会和他……”夏镶有些激动起来,声音也颤抖着,蓦地咬住嘴唇。虽然她已下定决心,刚才连在他面前都控制得很好!
如果她早知道,她就不要与当朝皇太子有什么交集!哪怕是早知道几天,她也不会在君柳园和他那样……那些曾经努力争取过的,如今都已成了她最痛苦的枷锁了!
卫衡有些愕然,沉静了一会儿,还是说,“镶儿,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是。我知道,自从我男装,我就已经没有退路了!可是,那些根本不是我想要的,我从来没想过去要属于他的那些……”
“是。我知道。”卫衡黯然点头,“那些不过是你们……在一起的附属品罢了!”
“可我却要为那些附属品牺牲我的爹娘,牺牲那所有的一切吗?我只有放弃最想要的!”
“镶儿!”卫衡惊异看着她,半晌才道,“可太子的心,你就这样辜负?”
、焦首煎心谋退路,漫天大网悄然张
“镶儿!”卫衡惊异看着她,半晌才道,“可太子的心,你就这样辜负?”
“他不过是……”
她咬牙,紧紧捏住袖内那个飞龙玉风铃。当时,他将这个交给她时,她只当他是在承诺他的一切都可以和她分享,她可以对他放心。可谁知回京路上一再的追杀;回京后长宁毫无怨言的鼎力遮掩;还有他对与月涓子大婚之事没有半点推托,甚至更久远的,他将政事都交给自己处理……她渐渐明白他的意思了!可她又怎会要那些属于他的东西?她又怎么可能有那样的心思?她从来没有那样的心思!
“镶儿,你怎么……可以怀疑太子对你的心意?他……”卫衡很艰难地道,他从来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在夏镶面前替太子说话。“他从下决心接受你开始,就已经愿意放弃那所有……”
“师兄,既然是这样,你也该知道,我也不会要他的……东西,更不会因此牺牲我爹娘!所以如果可以,我愿一切能回到原点。即使不能,我只希望能牺牲得少一些。”
“镶儿!你已经没有退路!”卫衡再次提醒她。
“不!还有一条路。”
卫衡看着她决绝的双眸,胆战心惊,她是要牺牲自己?
夏镶垂下眼帘,淡淡道:“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本来就是我的错,错在从小男装,错在应考入了朝堂,错在娶了他的妹妹,却还奢望……现在只要把我这个最后的心愿了了,我就……请师兄成全吧!”
“可如果那样,太子会多么伤心!你爹娘难道就能心安理得接受你的一生只为他们付出吗?”
“我没有选择!关键是,那些我根本不想要,从来都不想要!这还不够吗?”
卫衡默然,暗暗叹息,嘴上还是坚持道:“镶儿,你不该这么……古今成大事者,总是要有牺牲的!”
“我是一个根本牺牲不起的人,所以,我也根本就不是那个……人!不管是不是我的错,我也不要继续这样下去……我不想再坚持……我已经走入绝境了。再继续走下去,只会害人害己!我不要别人恨我,更不要到时候会痛恨我自己!”
夏镶自嘲地笑了一下,她如何是那样一个人?只是那些无稽的流言一流传出来,就必然会遭到剿灭!任何一个朝代,任何一个人一旦觉得自己地位有威胁,他自然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作为太子,天政居然难得没有对她下手,或许对她真是有情,她也为之争取过。如果天政懂得她的回报,她就已经知足,还去奢望什么呢?
“这么多天,师兄你为我挡了多少刀剑,镶儿又不是不知!我一身男装,害苦了姊姊,害了永安,害了月涓子姑娘……如今,还要害我爹娘,难道还要害他们父子……?”
“镶儿,这不是你男装的错,不是你的错!”卫衡皱眉,她不该这么轻易退缩的,她也不是这样一个轻易就退缩的人!
“是太子心甘情愿把那一切给你的。他说,他父皇没有能给他母后的,他会给你!”若不是这样,他卫衡又怎会这样心甘情愿放弃,并且还跟随他听从他的命令?
夏镶摇头。她跟先皇后不一样,那些不是她想要的,而且,她也从来没有先皇后那样的胸襟和抱负!
******
天政沉默了很久。
“镶儿她……真的是这样说的吗?”
卫衡点头。
天政颓然坐下,半天抬眸看着卫衡,“你怎么想?”
“事已至此,我们没有退路。难道太子愿意放弃……镶儿?”
天政没有理睬他这句话,黯然道,“镶儿是在怨恨我吧?她……不相信我……”
“不,太子。她应该知道太子是利用岳小姐保护她……”
“可她一定不屑于、不赞同我这样做!何况,我没有征求她的意见……”就如当初父皇一般,所以她也会怨恨和痛苦!
卫衡有些不理解。明明夏镶该是知道太子的意思的,如何会因此误会太子?何况,也只有月涓子那样才貌出众的人,才能让皇帝的注意力转移,才能让皇帝相信那个预言所指,进而保护夏镶的啊!
天政低头默默一阵,“如果我放弃所有,以后镶儿会不会……?”
卫衡惊讶地摇头。
“你不相信我……?”
“不!太子你……连那一切都愿意放弃给镶儿,微臣怎么不相信?只是,你不可能放弃那些啊,镶儿也不可能无所作为!”
“是啊!镶儿本就不该是个平凡女子,不然不会有那样的经历和才华!即使以后走很多弯路也注定会有一番作为,除非……”
除非他从此不要和夏镶有什么瓜葛;除非他和夏镶开始敌对——那虽更可能会磨炼她,但却绝不是他所愿的啊!
只是,如今这般委曲求全,也不过是暂时的妥协,他们与父皇终究免不了一场面对面的对决,他只希望他们能准备更充分一些,能更从容一些,力量更大一些,更有把握一些。
******
夏镶默默站在春波亭下。亭内,景舜帝正与夏绍周下棋。君臣二人似极是和谐愉悦,景舜帝不时发出一阵阵朗朗大笑。夏绍周自有一套侍君之道,几十年不衰,也颇为得意。
她抬眸,正可望见远处那凤凰桥。祖父此时还是绝没有一毫想到这个“长孙”是个女儿身吧,不然怎会还如此鲁钝?滔天大祸就在眼前,她也怪不了祖父,如今却是要连累他了。从前孰对孰错,现在都已不重要了……
自师兄几次欲悄悄带走母亲均遭失败后,她就在考虑她要不要一个人承担此责,以免不知情的夏氏一族都遭覆灭。只是,如今看来,连重病的母亲都不得免,更遑论其他人?景舜帝此时的态度也叫人捉摸不透,就凭她耽误长宁的终身,他也不会放过自己,难道还会任由自己男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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