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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凰弄-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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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政想不到一个外族人居然如此能言善辩,而且还颇通中原文化,便直接向那蓝瞳问:“请问尊驾尊姓大名?”

“在……”蓝瞳显然在想着如何措辞,抱拳道,“在下北延翯!公子你……?”

天政一愣,这是昭戎族国姓啊!看北延翯坦诚不欺的目光,他不想被此人轻视,也便抱拳道:“在下楚天政!”

北延翯神色立即一凛,“这是贵朝国姓啊!敢问公子是皇族中人?”

天政一笑道:“北延公子呢?”

北延翯听此,哈哈大笑,赞赏点头,大有惺惺相惜之意。目光落到一旁的夏镶身上,道:“请问小公子尊名?”他只当夏镶自该是天政的兄弟之类,在人群中更是出类拔萃,所以独要问他。

“在下夏镶。”夏镶抱拳客气地道。

“夏香?”北延翯生硬地重复夏镶的名字,瞳眸微眯,再细打量他一番,笑道,“莫非你也是个女孩儿?比刚才那两个穿红的小孩美丽多了!”他指的是范柯的两个娈童,显然他也当那两个人是女孩了。

“只是,我听说你们中原礼节繁多,但你们现也有女孩同伴出行,何以独独你要男装?哦!是你太美丽借此遮掩?哈哈……”

卫衡听了这话,面色微变,道:“北延公子还是不要以貌取人。”

北延翯略略惊讶,再打量夏镶几眼,道:“那夏小公子如何看待我们这些外族人呢?”

夏镶道:“我们中原讲究礼尚往来。人以赤诚之心对我,我以赤诚之心对人,民族之间更不在于大小、强弱、地域与身份,人心无高低贵贱,自该平等相待。”

北延翯点头赞叹,“好!这也正是我们昭戎族世代追求的理想之境,想不到中原一个小孩子也能有此体会。”

夏镶问北延翯前面那句话的意思,卫衡待太子天政与北延翯拱手告别之际,才低声淡淡道:“他说你长得太秀气,不像个男孩。”

夏镶心里又略略惊疑,看着师兄凝望自己的目光,一时无言以对。

伍公公这时便催太子公主还是早些回宫吧。长宁难得出宫一趟,自是不愿。此时又因夏镶而对夏淑芳也格外看重,所以与她更是亲热。又听她说起不远处的织庄颇为新奇,自然也要去一趟。

天政见妹妹执意要去那女孩儿的去处,不忍拂其意,便令卫衡和伍公公远远随侍,保证公主安全。张欣本也想跟去,但想到自己职责,犹豫着。卫衡倒是想与他换换,可太子之令已出,也只得罢了。

天政看妹妹欢天喜地地和夏淑芳携手而去,不禁也微笑。张欣半天才恋恋收回目光,道:“太子,是不是要跟踪那三个人?”

天政道:“既然他们只不过是来探路的,那我们自当以礼相待。倒要防止有人知道他们身份,利用这个引起纷扰,挑拨还未建立的两国关系,你令人随时注意他们周围人的动向。”

夏镶看太子虽说得义正言辞,想他大约究竟不放心那三人吧。只是,对于朝政之事,他秉承父命,不愿再在太子面前置喙一词。

张欣答应一声,便去安排了。

这里天政看着夏镶道:“怎么,你当我真只是小人之心?”

“夏镶不敢。”

“哼。”天政轻笑一声,“你相信他们,我也相信他们。只不过,事情毕竟复杂得多。那个北延翯决非普通昭戎人,纵然全无用心,也不得不小心些。两国之间,和平总比交战要来得好!”

“太子仁政爱民,体恤百姓,真是我朝之福!”

“夏镶!”天政有些不满,“你跟我说这些虚言做什么?你渐渐大了,怎么反不如小时候?”不至于因为长大一点,一个神童就一下子泯然众人了吧?

“近来你似乎有意疏远我,不肯再议论朝政之事,莫非对我有见疑之意?其实那次,我并没有不相信你,只不过那块玉佩的出现实在是有些蹊跷,关系非常,我也不便……而且至今还毫无头绪!”天政也不知为何要对他这样详细解释。

“夏镶年幼无知,怎敢对国事乱发议论?”

“你祖父为人小心,父皇总称他老狐狸,但也并非唯唯诺诺之辈。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也会如此藏拙,这可不是我所喜欢的!你聪明尽露于外,不是你想隐藏就能隐藏的!正如那个北延翯所说,忠无不报,信不见疑,我不希望我们两人之间也互相猜疑!”

夏镶会看着天政深挚的眼眸,“那夏镶就说一句大胆的话。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又有几个帝王能够?大多不过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罢了!”

“哼!你又这样说,可真是大胆得很了!不过,小小年纪,倒有许多感慨!”天政脸上本挂着揶揄的笑意,忽然眼里现出忧郁之色,叹道,“不过,世人确实多是能同患难而不能共欢乐,连夫妇都是如此……何况其他?”

“太子……”夏镶凝视着与平时不一样的天政,“那太子是一国储君,生杀予夺之主动权在你手上,你认为自己以后能避免这个吗?”

“我虽不敢完全肯定,但也想效法孟子的不忍之心。不求什么王天下,只求推恩于百姓,让百姓安居乐业,造就真正的太平盛世!”

“太子仁德,真是有气魄!”夏镶叹道。

“恐怕也不过年少轻狂罢了!有许多事,都是身不由己,不是自己想做就能做到的。”天政平日里并不与人说这些话,此时也不知怎么,却忍不住想说。想是这孩子小,又玲珑通透,他也不愿连一个能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至少我会做到人不负我,我绝不负人!”

夏镶笑了笑,正要应答。却见一个鲜红衣衫上绣一只黑凤的人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面上挂着诡异的笑。

夏镶闪身避过,天政却也已伸手拉他到自己身边。夏镶看看他,“怎么?”

“这可能是伏恨宫的人,我们去看长宁!”说着,带头疾奔。

夏镶虽不明白所以,但也自然赶快跟过去。

到了织庄附近,只见伍公公已催着长宁、夏淑芳出庄,而卫衡却并不在场。天政面色微沉,四面一扫,却见卫衡从一旁民巷里钻出。

“你去哪里了?”

“属下刚才看到一个伏恨宫的人,就追了过去。”卫衡略略紧张地扫了夏镶一眼。

天政看妹妹没事,略略放心,“伏恨宫的人竟如此大胆,居然到了京城!”

“属下听说他们本只在青州一带偶尔出来活动,近来势力渐渐扩张至武州。想不到现在……”

天政皱眉道:“以后还是贴身护卫公主,追踪之事用不着你!”他颇为卫衡如此不分轻重而有些懊恼,平日里也不见他会如此蠢笨吧?长宁如果有事,抓住那人又怎么样?

“是。属下知罪。”

正说话间,只见张欣已带着一群侍卫飞快赶来,接太子公主回宫。长宁不太高兴,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也只得与夏淑芳、夏镶告辞,上轿而去。

卫衡让侍卫们先行,到夏镶身边,低声道:“近日里你要小心。”

长宁回头,不由不满地道:“卫衡,你倒好像是镶儿的跟班了,眼里就只有他?”她平日里就觉得卫衡的态度很奇怪,这时想到刚才在中和楼里看到的那个范柯,不禁很是不高兴!

卫衡躬身低头,“属下只是——”

夏镶忙笑道:“师兄想是不相信我的武艺足以自保?”

天政也略觉卫衡奇怪。不过,夏镶是他师弟,年又极小,容貌绝美,偏生女相,他或许是也有些担心吧?

********

月色朦胧。几朵灰云缓缓移动,一时遮住月色,一时又云移月出,总也惨淡无光。

夏镶猛地睁开眼,朝窗外张望,窗纸上树影婆娑,并没见任何动静。心里颇为奇怪:刚才何以觉得有异样呢?似乎有个人影一晃而过。

他一时睡不着,便坐起。

“镶儿?”一个声音在窗外低低叫道。

夏镶听得似乎是师兄卫衡声音,忙披衣下床,开门让他进来。

卫衡站在门口。

“怎么?师兄,你这么晚……?”

“刚才看到一个人影往这边来,所以就追了过来。”

“师兄不是在长宁宫当值,如何……?”

卫衡轻哼一句,“那人正是从宫里过来的,我才跟着……”

“可公主……”夏镶不由有些急,他怕是那人调虎离山之计。

“放心,公主不会有事的。我已吩咐手下人密切监视宫内,一有动静,宫内侍卫众多,不会让贼人得逞!我只担心你……”

“我?我能有什么事?”

卫衡背转身,让他穿好衣服,两人便往府外奔去。到了僻静处,卫衡才道:“此事恐怕与伏恨宫有关,你还是当心些……另外,我想,你还是和公主太子少来往得好!”

夏镶奇怪地看着卫衡。卫衡眼光从他小脸上撇开,只看着他长袍筒靴,“你从小就这样装扮,不会连自己也当是……了吧?”

夏镶一惊,忙退后一步,“师兄,你……?”

“你四五岁时,我们一起混了两年多。不说是日日相处,就是……你当时还那么小,纵然掩饰得再好,我又如何不知?”卫衡嘴角微微上扬,现出一丝笑意,他想起得知夏镶身份的那件事来。

“还有,你如今越来越大,只怕不会再像幼时……”再看看她豆蔻年华的体貌,却裹在一身男装之下,实在也是浪费得很!

夏镶面色再变了变,“师兄,我……”

“你祖父也是不知?”否则以他那样的为人,不至于还如此器重夏镶吧?

夏镶摇头,“此事只有我爹娘知道。”

“为何要那样做,又为何连自己家里人都不告诉呢?”

夏镶淡淡道:“我祖父为人你也该知道。当初只是一时迫不得已,现在算是骑虎难下吧。”

“可你这样会很辛苦,那些都是不应该属于你的辛苦!”卫衡眼里涌动着难言的情愫。

“我没有觉得。其实这般,倒是比几个姊姊自由多了……”

“我也知道令堂之心,或许这样不至于埋没了你,还可能成就你一番事业。只是在如今的世上,你一个女子,实在太难了!”

“夏镶只不过是一个平凡小人物,又能有什么作为?我也不想有什么作为。能成就爹娘一生恩爱,这就是我一生的事业了!”

“唉!镶儿你过谦了。你如此资质,你祖父又如何肯放过你?不过,或许这样也好。如果恢复女儿身份,你如此才貌,只怕会被人冠上……”卫衡想到近几年来宫内悄悄流传出的、公主今日也提到的所谓妖孽之说。

“师兄这是什么意思?”

卫衡皱眉。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但师父也曾……

“事已如此,你自然也只有这样下去。每个人都有属于他自己的人生之路,你或许天生就不该是一般女子吧?只是,你记住,如果以后有什么为难之处,只管来找师兄就是。师兄定当
竭尽所能,绝不推辞半句!”

“师兄!”夏镶大为感动。





、不畏流离颠沛苦,只缘怜才身世藏

地上积雪还很厚,人家屋檐下都挂着粗而长的冰凌,在阳光的照耀下,也发出一点晶莹璀璨的光芒,一时也极是美丽炫目。然而一阵劲风刮来,便只会“啪”的一声,掉下一截到地上,一下子就粉身碎骨了。

一条陋巷,最偏僻处的一间破烂的茅屋里。

“兰若!你怎么样?你怎么样?”一个面貌俊美而略显憔悴的男子不停地焦急地低声呼唤着,声音哽咽。他半跪在一个少妇旁边,搂着她和她怀里的刚出生不久的一个婴儿。

闻兰若面色惨白,虽无血色的点缀,却还是掩不住她出众的美丽姿容,她已昏睡了很久了。

“兰若!”夏承业哽咽。

“我还好。”闻兰若有气无力地说,眼神里还是流露出对丈夫的安慰。

“兰若!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夏承业悔恨地道。

“承业!这个时候还说这样的话?”闻兰若微微气喘道,“其实,若不是我,你堂堂一个宰相之子哪里会沦落至此,受这样的罪呢?都是我——”

夏承业忙掩住妻子的嘴,道:“怎么是你的错呢?你虽生在小康之家,却是在父慈母爱之中长大,一生何曾受过这样的苦?如果不是遇到了我,怎么会受这样的罪?身份算什么?你那么聪明灵秀,只有我配不上你,哪里是……却让你受到我父亲那样的侮辱!我害得你这样苦,我真的很没用,真的很没用!”

闻兰若几次要说话,也都无力,积攒了点力气,再次开口道:“承业,别说这样话!我一个女子,就是心比天高,也还是,还是……不说这个了。现在,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就行了。我也不求别的,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哪怕是挨饿受冻呢!何况,”她看向襁褓中的婴儿,眼里现出母性的慈爱温柔,笑着,“现在,我们都有了孩子了。这么漂亮可爱的孩子,我知道你不会嫌弃的,是吧?……”

“兰若!我怎么会嫌弃?你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才生下这个孩子,身体又这样虚弱,可是我连,我连……我真的没用,真没用!”夏承业痛苦地呜咽着,埋头在妻子和小婴儿之间。

“没什么的,没什么的!”闻兰若伸出手,颤抖着抚摸丈夫消瘦的面庞,“这个难关总会过去,你不用担心。我们五年来不都是这样一步步走过去了吗?我不怕的,你不要这样自责,这样我心里……”

夏承业听妻子这样说,猛然想到作为男子汉的责任,忙擦泪道:“兰若!你看我……”下决心要做个真正的丈夫和好父亲,先露出微笑。同时心里暗下决心,哪怕是去偷去抢,去骗去诓,他也要将这个难关渡过去!

闻兰若见他笑了,也跟着微笑。

柴门外忽然传来急急的敲门声。夏承业望了妻子一眼,略略奇怪:这个时候谁会来呢?

夏承业把妻子身上盖着的破被絮掖掖好,起身去打开门。

寒风凛冽的门外站着一个家人打扮的老人,但比起落魄的宰相公子却是强很多了。夏承业一见,不由惊叫:“三伯,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少爷啊!亏你还记得老三啊!你现在——”夏三一见少爷那一身根本不能避寒的褴褛衣衫,立即老泪纵横,疼爱怜惜之情油然可见。

夏承业忙让老人进屋。老人一面流泪,一面絮叨,无非是为少爷抱不平。

夏承业道:“三伯,我不怪爹,反正也是我的错。谁叫我违抗他呢!何况还因此连累了他!”

“少爷!你也别怪老爷狠心!老爷一向疼爱你,这几年也很思念你,派人到处找你,并不仅仅是要为难你!他也是真心——”

“别说了!我是不会回去的!”

“唉!少爷你也太倔了呀!你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呀!刚才问路时,听这里乡亲说你们还隔三岔五就断顿哪!这叫老三听着,心里真的也跟着痛呀!如果老爷看到……”老三是最心疼他的,环顾整间破屋,更是一面摇头叹息,一面拭泪。

“过这样的日子,我心甘情愿!”

“老爷说,反正范阳郡王家的大郡主也早嫁人生子了,这几年料想范阳郡王的气也消了。老爷也觉得对你太苛刻了些。你本可以先回去嘛!至于……闻家小姐,到时候慢慢再说。老爷总会好好安置的,至少不会再过这样的日子!”

夏承业心中刚刚生出的一点希望之光,还没来得及到得脸上,一听老仆人提到“闻家小姐”四个字,脸色马上又沉了下去,道:“兰若是我妻子,是我唯一的妻子!她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少爷!你怎么还是这么倔呀!这都是老爷的原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不考虑自己,也该考虑……还有这少奶奶呀!”老三忙改口,他很明白自己少爷的心思,“你看,少奶奶这样也不是跟着你受苦?你这过得是什么日子呀!真是造孽!”

“三伯,你回去告诉父亲,承业就是饿死了,也不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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