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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川-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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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死了很多无辜的人。
这其中最严重的，便是他一把火，烧死了林冰一家老小。不仅如此，荧惑还烧了林冰名下所有产业，也就烧死了林冰此生唯一爱的人。
林冰真正在乎的，不是他的林家大宅，不是他那群勾心斗角的亲戚，而是他在城东安置的一处公馆。
那里住着林冰最心爱的女人。
等林冰看到那座房子成为废墟的时候，差点没有疯掉，尤其是当废墟中找到烧焦的尸体。
“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斯特林低声对李玉涵说：“脸上不要露出活该的表情。”
“我有吗？”李玉涵问，
“掩饰一下。”
“那就走好了。”李玉涵说着，便转身离去，来时踟蹰去时轻盈。可见她对林冰遭遇这样的惨剧，觉得十分痛快。她也终于可以把林冰从心里摈除，只怕下次见面就要问林冰是who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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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083水在瓶 。。。
帝都附近的城主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度过了一夜。他们都对帝都的情况极为关心，达龙首相安置在城外的外援蠢蠢欲动，但整一夜，幕僚、亲信连一个都没有出来送消息。不要说人，就是连一个消息、一张纸片都没能飞出帝都。
到了白天，无论贵族还是平民终于度过帝国史上最恐怖的一夜。到了天明时分，所有的乱党都被屠杀殆尽，半边城池被烧毁。这场政治清洗使雪尔薇亚被冠上‘血腥玛丽’的称号，虽然动手的是荧惑和他的军三局，但屠城之说，却是始终洗不干净了。
等到第二日开城门的时候，帝都城中搬运出很多尸体，很多破坏的房屋需要修建。帝都的就业率一下有了大幅度提高，这些也都被记载入书。
凯萨琳夫人于半夜时分被救出。她平白受此牢狱之灾，虽然有些憔悴，但是也没有吃太大苦头，席尔梅斯顾不及等最后的结果，赶快去守夫人去了。
至此，达龙一党被歼灭，议会和市政府都需要重建。原市长莫尔蒙为临时首相，都市长的位置由白雍林暂摄，荧惑的军三局合并了军一局。以后军政部虽然还分五局，但事实上军二局和军四都被并了，军四局由斯特林监管，军二归了白雍林。
唯一的奇怪的是，夜鬼再也没有出现。李玉涵担心他还要闹出什么事，一直在丹枫白露陪着雪尔薇亚。斯特林出动五局的人追查了好几天，最后还是璀璨通过流浪歌手网，确定夜鬼已经离开帝都。
既然出了帝都，璀璨和李玉涵就放手召唤自家可爱的小师弟夭童子，去找个练靶子玩玩。
夜鬼虽然是黑魔法使，但是仍旧引起了足够重视，原因是他是沙特派来的。
“他是沙特派来的人。”荧惑对雪露、明辉斯特林等人说明。“夜鬼的来历，当时达龙也不让我知道太多。但是我断言他是亚尔斯蓝派来的。”他说到亚尔斯蓝这个名字，目光飘向了斯特林，果见他略有些不自在。
“亚尔斯蓝为什么要派这个人来帮达龙？”雪尔薇亚疑惑。
“公主，”荧惑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但是与敌国的首相私交，亚尔斯蓝有这个权利吗？”雪尔薇亚道：“他只是沙特的将军，一国的领主。”
“马上就不是了。”荧惑回答。
“他这么快就犯事了？”明辉奇怪，“还是沙特国王发现了他什么？”
“恰恰相反，”荧惑，“沙特那边，国王自从去年就有病在身，宫中御医断言十分凶险。亚尔斯蓝是三国的国主，掌握着三国的资源，还有龙渊国的国主也对他死心塌地，因此他手中掌握四个王国的资源，还刚刚娶了皇室公主。沙特皇子众多，他想要即位，现在面临的压力绝对不轻。因此，他需要集中全力来对付沙特的贵族，为了防止帝国此时搅局，特意煽动达龙提前叛乱。这样我们就无力乘沙特内乱的时候进攻。”
“他想地这样远？”雪尔薇亚惊讶道。
“是的，”荧惑道：“这便是帝王之术，我毫不怀疑亚尔斯蓝就是沙特下一任国王。无论我们这边谁胜谁败，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妨碍到他。”
“好深远的谋略。”雪尔薇亚喃喃道。
“这不是帝王之术，”李玉涵说：“这只是阴谋，阴谋和权谋还是有区别的。”
“再过几日，沙特那边也会有消息了。”
果然一个半月后，沙特那边被封锁的消息出来，亚尔斯蓝荣登沙特七国国主。
“……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人。”李玉涵说：“在无月之城看到他的时候，没觉得他城府有这么深。”
“那正好说明这个人的可怕。他是在装，装正义。”
“他约我们在无月之城打的那场架，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斯特林说：“不过至少可以把我们的武功路数摸一摸。”
不过因为李玉涵临时暴走，到底还留了几手也没露。
“啥，什么？！”明辉叫了起来，“你们居然在无月之城也跟他打了一场。这么带劲的事谁赢了，一定是二哥你。”他激动起来，询问斯特林当时关于无月之城的事。
“当时真看不出来。”李玉涵喃喃道。
“越是正人君子，越是有可能是伪装的，”白雍林吐了口烟卷，轻轻朝李玉涵吹去。“而越是伪装的人，他期许地也就越大。付出地越多，所求的目标也就越贪。”
“确实。”李玉涵点头赞同，然后伸手掐灭了白雍林指间的烟，“我不喜欢闻烟味。”
达龙一党被迅速诛灭，虽然这场政变使得帝国实力受损，但国家中枢机构一点也没有瘫痪，反而以更快的速度走上了正常轨道。而在梅葛明皇闹出的大丑闻，也因参与人员大多在屠城中被杀害，算是圆满解决。
最后，便少不了庆功宴这样的事。
本季节的最后一场圣西西利亚舞会还是在皇宫内举办的。虽然这么说有点对不起在火中葬身的前首相，但上个月实在是难熬的一个月，于是在这最迷醉的一夜，酒还没有喝多少，就感觉到梦幻般的幸福感。
明辉站在雪尔薇亚身边大吹大擂自己是如何跟辛德拉大战三百回，惹得女王为他担忧皱眉。荧惑在一旁听着，也不想拆穿他。他今天心情很好，因为今天的女伴不再是凯萨琳夫人的侄女梅菲尔，而是一袭绿衣的璀璨。
临近夏日的夜晚有些闷热，站在宴会的门口就已经可以感觉到一种朦胧的感觉。李玉涵觉得宴会里的人有些多有些闷，她不喜欢，便站在门口。其实殿外水池边也有不少人，三三两两，但是比混合着香水酒精味的。她拗不过雪露，喝了两杯酒。虽说自己酒量跟本也不差，可是在人挤人的大厅里，就觉得有些气闷，因此就倚在门口廊柱上。
“怎么出来了？”斯特林跟出来问。
“里面人太多，有点闷。”
“不喜欢大型宴会。”斯特林有些奇怪，递了一杯柠檬水给李玉涵。李玉涵一边申明‘我没醉酒’一边接过来喝了一口。“喝醉了的人都不说自己醉。”斯特林说。
李玉涵嗤笑一下，“反正璀璨也在里面，要不咱们比划比划。”她说的是酒量。
“你不会的。”
“什么？”
斯特林说：“因为你答应老爹要把璀璨安然地带回来。”荧惑一直在李玉涵的黑名单上，她不会让璀璨醉着酒便宜了大哥。
“……”李玉涵又喝了口柠檬水，没吭声。
斯特林心想，果真大哥的情路坎坷了。“喝酒这种事，我们约个地方，关起门在家里喝。”
李玉涵听了这话，嫣然一笑，觉得对面的男人其实比自己还要醉，说出这等不知所谓的话。但皇室的葡萄酒真的很好喝，李玉涵觉得自己心情很好，因此没时间去纠正别人的语病。
她伸手把自己的柠檬水递给斯特林。“总算歇一口气了。”李玉涵抬头看着朗朗夜空，“前几天的日子真难过。”
斯特林正攀索着李玉涵把她喝过的柠檬水递给自己是啥意思，李玉涵又说道：“要是你早告诉我这差事这么难办。我才不干呢？喂，”她说，“有什么劳工补助没有。”
斯特林看着她，说：“你要什么补助？你向我提任何要求都可以。”
李玉涵轻轻笑了一下，夏夜的燥热，使得她脸上罩上一种虚幻的柔和。她伸手替斯特林顺平了起皱的衣领，然后说道：“别随便答应别人的要求。很多你口头上答应别人的事，其实你都做不到。”李玉涵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拿着空水晶杯进入大厅。瞬息间又被热闹的人群包围了。
她跟一些贵族小姐打了招呼，然后又接过席尔梅斯夫妇敬过来的酒。离开了热情的凯萨琳夫人后，李玉涵在人群中寻找璀璨。“过的怎么样？”李玉涵问她。璀璨回答，还行，一般吧。
“我对那些小姐宣传了不少绀碧馆的事。”
“你不要让别人以为你是职业来推销的。”
“哪能呢，我可是专业的。”
李玉涵看看荧惑的表情，果然在这大喜的庆功宴上，就只有荧惑一个人的俊脸有点丑。她心里很得意，芙蓉殿的人也是你轻易想泡的。荧惑大快步走来，把璀璨带到一边去了，李玉涵也没有跟他怎么计较，径直走开了。
有侍者托着托盘走到她面前。“不用，我自己去拿。”李玉涵说着便自己走到长排桌旁，从那里，替自己选了一杯白兰地。她半倚着桌子，半把酒杯拿在手里，一边玩一边喝。
这个时候斯特林也已经过来了，跟席尔梅斯说了几句话。
宴厅里不比外面，酒精味弥散，带着一种沉淀安逸的麻醉感觉。李玉涵闲着无事，一边喝酒一边隔着人群看他。
她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她移不开目光。许是因为懒惰，因为无聊，虽然这段时间并不长，但是李玉涵惊异地发现自己没有把目光从斯特林身上移开，反而一直在看他，并且她并不反感这种行为。
像是感觉到视线，斯特林缓缓回头朝她看过来。
只这一眼，李玉涵放下酒杯，径直就直接从人群中挤出去了。她用一种比较快的步子，直接出宴廷，走到了外面，直接奔着喷水池。
然后，她就跳了下去。
“有人落水了！”喷水池周围一下子闹腾起来，救援的救援，喊人的喊人。而李玉涵就安静地把自己浸泡在冰冷的水中。
她那对感情迟钝的脑子，终于洞彻了一件事，斯特林可能是把李青作为朋友、后辈看待的，但是李青，显然不是如此。
她爱他。
原来是这样。李玉涵带着恍然大悟的纠结的心情，看着吵吵嚷嚷朝她奔过来的人群，看着惊恐呼救的小姐贵妇，看着警卫朝她伸手想把她从水池中拉出来。周围吵吵嚷嚷的，一片喧噪，她看着人群中挤上前的他……
她闭上了眼。
我们总是想着，爱情的甜蜜会带着我们去往天堂；却从没有想过，它可能会带我们前往地狱。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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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084全世界都知道 。。。
“李青爱着斯特林。”
皇家休息间里，李玉涵对璀璨说。璀璨正在忙着帮她弄干头发，听到这个结论性的发言笑了起来。“你到今天才想明白这件事啊！不过对你来也算是难得了，老爹他们说你大概到这次任务完成都不可能想明白这种事。”
“你们都知道？！”
“嗯。”璀璨头点地毫不留情，“估计整个帝都除了你之外，没有人不知道了。”
你顶着所有人看情侣的目光，愣是没有发现一点异常。
“都知道怎么没人告诉我？”李玉涵很是尴尬。
“告诉你干嘛？”璀璨反问：“对你这次的任务有影响？能有什么帮助？”
“没什么帮助。”李玉涵回答：“真要说了我也不会放在心上。”
“对了。连他们本人都没有打算告诉你的事。我们为什么要去问？可见这件事在他们心中，就不是一件重要的事。”
李玉涵点头。
“倒是你，”璀璨带着一点探究问道，“你究竟是怎么发现的？都不像平常的你了。”
“我，”李玉涵犹豫了一下，看着璀璨担忧的神色，还是说道：“我喝多了酒……”“喝多了酒也不会这样啊。”璀璨道：“你酒量不是很好吗？”
“我喝多了酒之后，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李玉涵吞吞吐吐地说道：“然后，我体内收集的李青的灵魂，就在那个瞬间控制了我大部分感官。就在那个时候，我知道了。”
她为了摆脱那种酒醉后的状态，才直接跳了冷水池，把自己对身体的控制权夺了回来。
“……”璀璨一脸震惊地盯着李玉涵看，“李青的灵魂在你体内？！”她的声音很响，李玉涵着急，“小心被别人听见。”
“不会，我封闭了这附近的空间。”璀璨摇着头，然后突然拔高了声音说道：“你在搞什么啊！上次我问你那个亡灵还在不在，你不是回答我说清除了吗？怎么会把别人的灵魂收在自己体内？难怪我最近觉得你怪怪的？师父知道吗？这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璀璨说了一串子的话，李玉涵只得一个一个回答她的问题，“凛冬城那次，我确实事后就已经把灵魂的残片从我体内赶出去了。但是收集灵魂这件事，是师父授意的，这也是我来帝都的主要目的之一。”
“那个老妖妇让你收集亡灵？”
“嗯。”李玉涵回答，“李青死之前，灵魂已经衰败地差不多，师父说她的灵魂无法前往枉死城。让我务必收集她灵魂的残片，在自己身体里凝聚成一个灵魂。”
“怎么能让你做这种事情！”璀璨尖叫起来。“在自己的身体里重塑灵魂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一不小心你就会像今天这样被她夺了身体。”
“这是我必须做的事情。”李玉涵说：“璀璨，在我和你还没有认识之前，李青对我有续命的恩情。所以我一定要帮她。”并且，我也是唯一能做这件事的人。
她还是没有告诉璀璨，自己身上的，就是李青另外的五分之一的灵魂。她与她的灵魂同出一源，所以只有她能做这件事，她也必须做这件事。
不过就算她对璀璨说了，后来那些发生的事，也不会改变。
“……”璀璨沉默，一旦牵涉到恩情，那就如同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李玉涵必须要做这件事，无关斯特林，无关李青，这是为了她自己。“我知道了。”璀璨说：“只是你小心一点，千万别把自己搭进去。有什么事的话，我会帮你的。”
“好。”李玉涵点头。
两人说完这话，沉默了一会。璀璨挥手，撤了禁闭。她站了起来，打开了房门，对外面等着的人说了几句话，大意是涵涵落了水有些受凉需要休息什么的。
李玉涵拿着毛巾继续擦自己头发上的水，堵在门口的璀璨突然转过身，“涵涵，斯特林将军想见你。”
李玉涵一愣，连连摇头。
璀璨便对斯特林说：“她落了水又怕受凉，有什么事还是明天再说。”她顿了一下，又道：“现在都零点了。”大约是这样才把斯特林打发走，她关上门道：“你该不会告诉我，说你见他还要点心理建设吧。
李玉涵有些郁闷，“我刚刚被李青附身，突然见他还真有点不适应。”她又看了一眼闹钟，道：“都十二点半了，他倒闲地慌。”居然一直守在门外。
璀璨‘哼’了一声，“我们本来还在打赌，赌你什么时候才能看清真相。现在看来，比预计的早一点，不过还好。”
“你们都怎么知道的？”
“我么，是李青本人告诉我的，不过她没说那个人是谁，我猜是斯特林。老爹他们是因为你说了句‘带兵奔赴战场不是正常女人的行为’，就猜到了。嗯，没事，你不用郁闷，这种事你总是全世界最后一个知道。”
李玉涵抱着被子闷想，现在才晃过神来。原来军五局和还有姆妈她们都是这样看自己的，原本她是不在意这些人的看法的，可是现在知道了，总觉得有些气恼。
“别担心了。”璀璨拍拍她的脑袋，“就拿出你以前的态度应对这群人好了。该给白眼的给白眼，该扇耳光地扇耳光。嗯，可千万别客气，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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