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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王的盲妃-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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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待定睛,却发现车内已经空无一人。

稍微诧异了一下,司马舞萦回望了眼经紧着脸尽职尽责站在贤王府门口的门房,大声叹息道:“哎,容太傅啊,咱们也别为难人家一个小小的门房了,既然如此,咱们就回吧!”说着,便颓丧着脸上了马车,“欢欢走吧!”

其实本就不想自己小姐拖着病弱的身体过来的容欢闻言微皱了下眉头,不过还是依言一踢马腹。哼,要不是小姐刚才走的时候有交代,她早上前去拆贤王府的门板了。

贤王府的门房眼看着容府的马车架走,这才松了口气。

殊不知,他千防万防的人早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而远处的一栋楼阁里,窗户后的一双眼睛正看见容轻羽翻身进墙的动作。

“王爷,你还真了解容太傅啊,她果然翻墙进王府了!”

常宿佩服的叹道,然后,身后传来一声咳嗽声。

常星赶忙走回屋内人的身边,看着脸色煞白的南宫袭襄不无担忧:“王爷,容太傅的医术那般高明,你为何不让她帮你看看,兴许她真能帮你根除此病。”

南宫袭襄闻言妖冶的眸色却是黯淡了几分,只道:“走吧!”他怎么会忘记,上次她说的解毒方法……

常星闻言赶忙走至这间布置的还算清雅的房间里唯一的床铺边,微一拍床头的镂空花纹,三声响之后,正对床铺的书架跟着抖动,片刻便向两边自行移开,露出了一个出口。

常星不敢耽误,赶忙推着南宫袭襄走近密道。

密道的门也在主仆二人的身影没入之后,悠然阖闭。

而几乎是在书架阖闭的同一时间,房间的门边被从外推开。一个身材臃肿的妇人,扭着腰身,端着搁置着绣品的簸箕走了进来。

妇人走至窗边,倾身爬上矮榻,将原本只露出缝隙的窗户完全推开,就着窗外大好的光线,着手做起手上的活儿来。嘴里也跟着哼唱起民间的小调,曲音不甚婉转,却是甚有情调。

背在贤王府的墙头内,容轻羽站在梨花下,一阵风过,吹拂她浅蓝色的衣袂,飘逸而脱俗。听着一墙之隔的民舍阁楼里传来的妇人的歌声,容轻羽秀眉微蹙,犹豫了一下,最终信步离去。

如果她猜的没有错,南宫袭襄这是故意想让她欠他的情啊!

她知道南宫袭襄就在身后,不禁惊叹他的心思慎密,还有在自家王府对面藏楼的秘密。但是她知道,有些秘密,即使是知道,也是不能说的……

然后又想到,关于他与北辰流亭身份的秘密,心里又打起了结。

“呱!呱!呱!”容轻羽刚刚走出没有多远,就听见一阵鸟鸣,不多时,小八哥便扑腾着翅膀停落在了她的肩头之上。

“不好啦,不好啦,香香不见啦,香香不见啦!”虽然已经停定,不过八哥小九依旧不安的在容轻羽的肩头扑腾着翅膀,显然十分激动紧张,能够感觉到期间还有一分难以掩饰的惶恐。

容轻羽闻言心头一跳,原本不太确定的怀疑再次划过脑海,可是却还是不敢妄下结论。

因为她也有想过,是不是这两师兄弟故意安排今天的事情想误导自己。

这么想的时候,不禁捏紧身侧的秀拳轻问:“什么时候不见的,在哪里不见的?”

“小木屋里,香香收到一只死鸽子的书信后,就立即关了房门。小九见他许久不出来,从窗户缝一看……没有香香了!没有香香了!就是刚才,就是刚才!”

刚才?容轻羽努力从小九给的讯息里分析出时间的出入。以小九的速度,从城郊飞回她这里,至多不会超过一刻钟。

而一刻钟前,南宫袭襄还在她容府为她运功疗伤……

可是,小九很久以前就跟在她与北辰身边,对于自然的感知也很敏锐,不可能认不出北辰的真伪。那么,有人冒充他的可能便被排除。

可是一想到之前南宫袭襄分明故意引自己去摸他的脸的行为——究竟他其实是想用美色诱惑她?还是故意想透露什么讯息给他?

但是又觉得前者的想法太牵强,因为世人皆知她容轻羽自小目盲,心目中或许会有事物的雏形,可是对于人的面貌又怎么会有美丑的概念?

“你再回去继续蹲点,看他什么时候回来!”容轻羽轻声吩咐着小九,小九闻言呜呜咽咽的应了,便效率的窜飞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安慰容轻羽道:“美人儿,你别太担心,香香一定好好的,不会再向以前那样突然消失不见的!”

容轻羽闻言心房猛然一颤,脚步僵在原地,直到小九已经飞远的看不见,才微动了身子,想要离开。就在这时。突闻远处一阵异响。

不待她给出什么反应,就已经听见似曾熟悉的少女声音:“咦,你是……”

虽然对方没有指名道姓,不过容轻羽感觉得到,这里目前除了她和面前那个内息不低的少女外再无二人,她显然是在和自己说话。

以她的速度,应该能在对方发现自己的第一时间离开。可是或许太久没有遇见敌手,所以即使遇见危险,她的警觉性也难以提起来,加上刚刚的走神,所以让对方发现了自己。

而听见少女的疑问,容轻羽不无诧异,这声音……这不是司空寅月吗?她为何会不认识自己般?

司空寅月上下打量了容轻羽一眼,眸子里探究的意味明显,最后眸光落在容轻羽的蒙睛丝带上才恍然大悟道:“你莫不就是我那未来的二师嫂!”

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好奇,而没有半分的恶意。

“你是司空小姐?”容轻羽反问,对于对方能猜出自己的身份并不意外。

而她这一声司空小姐,问的可是模棱两可,不知对方会如何向她介绍自己。

如果她猜的没有错的话,这个少女,应该不是之前与自己起过冲突的司空寅月。

“咦,容小姐见过我妹妹寅琪吗?”少女惊讶的道。

一听少女这话,不用再问,容轻羽已经猜到面前这个女子的真实身份了!

“嗯,见过了!”容轻羽道,却没有多说其他!

司空寅月看了眼容轻羽淡然冷静的态度,眸光闪了闪,娇颜上的笑容依旧。而不知是因为面对的是个瞎子,不用表现的太做真,还是因为本性如此,所以笑意并未到达眼底。

此时不禁心想:这容轻羽不是见过冒充她出现的司空寅琪吗,怎么都不好奇的追文一下,他们双胞胎姐妹的关系吗?

“我猜也是了,不然容小姐怎会一下就猜出寅月的身份,说起来,我与我妹妹不论是声音还是相貌上都几乎是一模一样!从小就是亲生父母,都难辨我们是谁。刚才,容小姐有没有错把寅月当做了寅琪?”

说着,司空寅月自己轻笑起来,声音清脆无伪。好像已经与容轻羽很熟的样子,一点儿也不排斥容轻羽的身份与存在般。

容轻羽静静听着,却也只是勾唇微微浅笑。

司空寅月自己笑说了一番,转而似是终于想起来这的目的般,开口:

“咦,对了!寅月云游采药在外,听说了二师兄与容小姐的婚事,所以特意赶回帝都,一回来就来了二师兄府上为他送药。可是这王府前后左右都转遍了,却不见二师兄的人影。想来我二师兄是与容小姐在这后廷赏花啊,只是,不知我二师兄此时人在何处?”

前半句说的有些调侃暧昧的味道,而后半句就是真心疑问了。

容轻羽对于司空寅月的自我介绍,心底颇有兴味。

她都还什么都没有问,这下却已经知道,她是什么曲折身份,打哪里来,从哪里去了!看样子,是根本还不知道自己与他妹妹司空寅琪的冲突。但是,她却已经知道,这几日与自己有矛盾的是冒充司空寅月的司空寅琪,而非眼前与她自来熟的少女。

对着此时司空寅月,容轻羽却仿佛在听她说:之前和你闹矛盾的是我妹妹司空寅琪,而我司空寅月对你其实很友好,从来没有任何成见,你可以放心的和我交朋友!

“我不知道,我刚刚也是翻墙进来的!刚刚听你说了,才知道,贤王不在府上!”容轻羽很干脆的道。

而一听容轻羽这话,司空寅月忍不住一阵错愕。翻墙进来的?这话也说的恁理直气壮了点儿吧!

一时间,突然不知该如何接容轻羽的话。

这要是个毛贼,她立马拉去送官法办了。可是这个女子的身份,可是南宫袭襄未婚妻的身份。她甚至都不好问她,怎么有大门不走,却翻墙进来?

急中生智间,司空寅月隐含媚色的眼波一转:“咳,这么巧啊,我也是翻墙进来的!”声音里不禁带了几分俏皮。

而她说的也的确属实,她从小就是几个师兄弟最宠的小师妹,所以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许多事情师兄们也都由着她高兴了。

容轻羽听得司空寅月这话,亦是听出了这层意思,看来,他们师兄妹的关系还挺融洽的!

然后笑道:“还真是巧,不过我要走了,司空小姐可以继续在这里等贤王爷!”

说完,便转了方向。

司空寅月见此,眸光微闪,然后忙出声道:“正好我也要走了,不如一起吧!”

容轻羽听见司空寅月这话时,人已经掠到了墙头上。然后却当没有听见般,快速纵身而去。

“容小姐,等等我吗!”司空寅月见此,赶忙使出浑身解数追了上去。

容轻羽听得身后的追喊声,不禁诧异,这个司空寅月的正主,看样子是要赖着她啊!

反正她已经掠出很远,可以完全当作没有听见。

可是,一直等容轻羽回到容府好一会儿,门房来通报,她才知道这个司空寅月不是一个普通的牛皮糖。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粘着自己追过来,但是她现在是懒得应付这些可能居心叵测的女人给的算计。

于是,果断的再次从后门离府。

听说这些日子梅兰竹菊在容学院的表现挺不错,所以决定过去看看,也正好可以去看看那群孩子……

却不知道在她走后,府上接着又来了另两位许久未见的故人。

——

下午的时候,本还是阳光明媚的天气。融了昨日半日蓄积的雪之后,傍晚的时候,天又突然暗沉下来,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看天色,估摸着暴风雨将要准时袭向预测的地方。虽然帝都离灾区较远,受到冷空气的波及也实属正常。

临出学堂的时候,容轻羽拒绝了梅兰竹菊的护送,一个人抄的小径往回走去。

虽然雨声朦胧,但是细密无声。东楚的大街小巷,基本上还是百年前的街道布局。所以即使不用看,她也能准确的找到回去的路。

沁凉的雨滴被微风拂乱,不时的避开浅白的梅花伞,拂向她的衣袂和脸颊。

一顶软轿此时轻摇着自容轻羽的身边经过,容轻羽仿若未觉,心里想着近日来发生的事情。

本已经走过的小轿这时却突然停住,轿子的窗帘被一只修长白皙的大掌从里掀开,一张俊美的容颜露出在轿帘后。

“容太傅?”男女莫辨的声音,一如他的面貌,如最悠远的清脆山岭,看似清新怡人,却始终给人一种仿佛被万千雾霭缭绕住,看不透其后最真实风景的飘渺感。

容轻羽听见声音,微微侧身,正对轿子的方向。

“凤总管!”

“咳咳……”就在容轻羽话音方落的时候,突听轿内传出一阵轻微的咳嗽声。容轻羽微微一讶,却不是因为那犹如陈年顽疾的病咳,而是——那分明该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一个宦官的轿子里传来女人的咳嗽声……

“杂家正欲去往府上,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容太傅!”凤凝修道,语气里比之平时多了几分庆幸的味道。

看情形,似乎是找容轻羽找的很急。

“哦?不知凤总管找本官何事?”容轻羽问。在凤凝修出声唤她的时候,就已经止住步子,未再靠近轿子半分,也只字不提刚才听见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咳……”凤凝修唇瓣微动,方想说什么,轿内的咳嗽声又起。而那声音,分明有几分:你不听见这咳嗽咱就不肯罢休的味道般。

而轿子里的凤凝修却是目露紧张之色,然后已然控制不住焦急的情绪般,紧张的开口:“不知能否去府上再说?”

容轻羽顿了下,才轻应:

“嗯,也好!”

“容——”凤凝修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见容轻羽手中淡朱色的梅花伞一收,一个纵身跃上了墙头道:

“那本官就先走一步了,凤总管慢走!”

“也好,叨扰容太傅了!”凤凝修道,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结果。不然的话,他还真不好意思让容轻羽一个眼睛不方便的人跟在轿子旁走,也更不好让她和个病人挤一个轿子!

等容轻羽回到容府,凤凝修的轿子不多时也到了。因为之前她吩咐过门房,所以凤凝修的轿子是直接被抬进的后院。

“凤总管,我家小姐吩咐,让奴婢请您去暖风楼!”丫鬟小茹恭敬的将凤凝修迎出轿子,当看见他扶出的年轻美貌女子时,脸色并无多大的波澜。

凤凝修就忍不住多看了那丫鬟一眼,不禁想,这容府一个小小的丫鬟就这样处变不惊。想来,容轻羽不是治下有方,就是知人识用。

当容轻羽听见走近的脚步声,和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咳嗽声时,知道凤凝修已经来了。

“凤总管请随意坐!”容轻羽道,丝毫没有主人家的架子。

“容太傅,杂家今日来此,其实是有一事相求!”凤凝修先将自己扶着的女子安置在一方椅子上靠妥,才转向容轻羽恳切的道。

那女子在听见凤凝修的话时,微抬羽睫,晕染着病色的眉目间,满是忧郁之色。似乎是见身边的凤凝修为自己这般求人,有些于心不忍。

女子虽然脸色蜡黄,可是眉目生的也算是中上姿色。因为这一路久咳,导致泪腺被刺激,美目里此时盈满泪水,不禁多了几分我见犹怜的楚楚之色。

“凝卿……”

容轻羽本来还端坐在主位上,听见凤凝修的话方想应答,就听见女子柔媚的声色。手里的杯子不禁一滞,只觉浑身的汗毛都在一根根竖起。

如果不让她知道眼前的年轻男子是东楚帝王身边最得力得宠的宦官还好,那她还能当这是一对蜜里调油的小情侣,而那女子近乎发喋的声音,不禁让她揣度——这凤凝修的品味……

凤凝修只觉自己的衣摆一紧,然后微微回过头去,幽幽的看了身边的女子一眼,好似安抚的拍了拍女子纤弱的肩膀。

然后那女子又是一阵咳嗽,比之之前更严重了般,听入耳里让人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不禁让人担忧,她再多咳嗽两声,会不会将心肝肺也都一齐咳出来。而当日,她没有咳出来。

“凤总管的这位朋友是……?”容轻羽跟着问道,已经都不好意思装作不知道屋里多了一个陌生女子。

凤凝修闻言,眸露挣扎之色,犹豫了下这才开口:“其实杂家这次前来,是想向容太傅求药的!上次听闻容太傅为司空小姐与司马太傅解了冰灵花之毒,想来一定是医术高明。所以这才冒昧的上门拜访,望容太傅能够施以援手,救救家姐!”

家姐?容轻羽对于凤凝修这个解答不无意外,这时却听那女子又是一阵咳嗽,便压下惊讶客套的道:“看来凤姑娘病的不轻,不如凤总管先扶她进后厢休息,之前本官已经让底下人熬了药了,待会儿喝了药应该会好些!”

凤凝修闻言,惊讶的微睁了眼睫望向容轻羽。

已经让人熬药了?她好像都还没有把脉吧!难道,她的医术当真已经到了只听听声音和嗅下气味就能断出病人病情的地步?

“容太傅……”方想问容轻羽为身边人诊断出的病症,凤凝修又顿住。又担忧的望了眼身边的病人,顾忌到病人的身体和心理承受内力,于是便应下容轻羽的建议:“那便有劳容太傅费心了!”

待那女子随着府里丫鬟依依不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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