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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王的盲妃-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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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儿,你醒醒!”南宫袭襄焦急的坐起,晃着怀里不省人事的容轻羽,这一刻肝胆惊惧。

只因为,她在自己怀里的感觉,是如此的冰凉,毫无生气。

他好怕,更不敢去想那后果,刚才她究竟吸取多少蛊毒?忍不住便更拥紧怀里的人儿,想给予她自己的温暖,哪怕全部的生命都可以。只求她醒来应自己一声,他害怕见她这样了无生机的样子。

这一个半月午夜梦回,每每从梦中惊醒,都是因为梦见她变成眼前这样……他几乎绞尽脑汁,预料将来的事情,以做好万全的预防准备。可是,她今天在跑来告诉他,她要为他过毒!还真的身体力行,而今,没有任何敌人,而是是因为他。才伤她至此。

怎么能够承受亲自毁了她的痛,怎么能够承受失去她的痛?

曾几何时,他情陷若此?也许早在初见,她浅淡的一丝暖笑,便悄然的向他的心房沁入……发现时,那暖已经如日中天,再难挥灭!

原来,他已经如此在乎她!

也顾不上那么多,南宫袭襄抬手就想为容轻羽灌输真气。

一旁的凤凝修见此终于回神,在南宫袭襄的掌心抵住容轻羽的小腹时,赶忙忍着身体的内伤出手阻止。

“王爷,请稍安勿躁,以奴才看,容太傅只是晕了过去,并无大碍!”

南宫袭襄根本没有听见凤凝修在说什么,下意识的就想拂开他的手。凤凝修见此,眸光微闪,

刚想出手,就见南宫袭襄猛然抬眸威胁的看他。那瞬间,两个人的眸光撞上,仿佛琉璃星耀撞上千层雾霭。

“让开!”南宫袭襄沉声呵斥。

凤凝修微微一怔,眼里所有的朦胧蓦然散开,瞬间有种被对方洞悉内心深处的惊疑。在他怔住的时候,南宫袭襄再次低下头,去顾怀里的容轻羽,样子焦急万分。

凤凝修再看南宫袭襄的样子,以为自己刚刚是紧张过头所以自己想多了,在南宫袭襄心神不宁的又要去帮容轻羽灌输真气时,豁然出手。

“凤总管,你要作甚?”一旁的常星见此,赶忙出手阻拦,以为凤凝修要犯上。

一旁的常宵见此,也赶来帮忙,但是因为之前被容轻羽封了内力,所以协助并不大。

虽然凤凝修受了内伤,但是武功显然还是占据上风。又因为南宫袭襄全副心神都已经在容轻羽身上,所以电光石闪之间,还是被他点了穴。

“别打了,还不去看看贤王殿下,杂家相信,殿下与容太傅都不希望彼此因为自己而受伤害!”一句话让还待攻上来的常星止了动作,咬了咬牙,怎么也不敢去看南宫袭襄异常难看的脸色。

“奴才先送容太傅回府,还请王爷保重贵体!而且,奴才听说,容府有不少灵丹妙药,相信容太傅此时最适合回去疗养。”凤凝修说,望了眼被点了穴的南宫袭襄拥在怀里的容轻羽一眼。

“不用!本王亲自送她回去!”南宫袭襄回绝道,显然是也觉得凤凝修的话说的在理,也知道,自己这会儿恐怕也是说服不了这几个关心主子胜过忠心的随侍。就算说服,恐怕他们也不是凤凝修的对手。而看容轻羽的脸色,还有刚才为她扶脉,也知道她可能不止是晕血。或许她府上有其他人知道她之前究竟用了什么药,解药也应该是在容府。

而她眼睛自小看不见,他觉得,她都能有这样的医术,那么府里那个负责念书给她听的谁,应该也更厉害吧!

这么想着,也不再犹豫,吩咐人去备马车。

凤凝修闻言,望了眼眸子始终锁在容轻羽身上的南宫袭襄,眼里如雾霭般的颜色又慢慢聚拢沉凝,然后沉默的退到一边。

——

直到马车备好,南宫袭襄也没有松开过容轻羽。一直呵护小心的抱着她,当马车被直接驶进秋夕楼,南宫袭襄也没有假他人之手,怀抱着容轻羽,直接从窗户纵身而出钻进了马车里。

而整个过程,谁也没有来得及看清他究竟是足蹬进去的,还是瞬移进去的。难以想象,一个长期要靠轮椅行走的人是如何做到的。

等凤凝修尾随常星等人一同下了楼,也只是望着车帘闭合的马车,极力压制住想掀起车帘探看里面情况的冲动。

到得府门外的时候,凤凝修才发现,王府原来也另外给自己备了马车,似乎没有拒绝他同行的意思。虽然心里疑惑,不过还是跟上前往容府的马车。

马车内,南宫袭襄搂着容轻羽,裹在厚重的棉被里。

即使是这样,他居然都感觉不到半丝燥热。只因为,她的身体是那般冰寒。每当他的身上好不容易升起的一丝热气,很快也会就被她给吸取去。

如果不是还能够感受到她的呼吸与脉搏,他都不敢相信她还活着。

南宫袭襄试着输了一些真气给容轻羽,因为她身上的冷而清醒冷静了许多,还记得凤凝修之前的话,她现在的情形已经不单是纯阳内力的问题,他不敢贸然冲动灌输太多给她,就怕在他像上次那般昏迷,之后的事情会难以预料。所以,这个时候,他只得选择好好的守护她,不让有些人有机可乘从而伤了她!

虽然,常星他们忠心与他,但是人之常情,他们更在乎的是他这个主子。所以在她的安危问题上,这刻,他只能相信自己。

修长的指尖轻抚过她的额头,她的脸颊苍白如纸,看着这样的容轻羽,南宫袭襄感觉心脏的颤疼就没有停止过。

有生以来,他还从来没有尝过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不管他怎么想,也无法让她听见自己此时的心声。不管他如何挣扎,也不能代替心爱的人受苦。

“羽儿,我该怎么办?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倔强?”南宫袭襄忍不住轻声低喃。可是,他又矛盾的庆幸,她倔强的原因里有他。

也是今天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原来,有许多事情,不是由着谁信任不信任就能全然坦白。

他多么想告诉她一切真相,可是为了她好,他不能……什么也不能说!

未曾想,有一天面对挚爱的人,为何还这般无奈?

——

此时,容府里正在进行每日一战,战到最后,最初的目的原因已经忘记。

容府内本来整齐琳琅的庭院,如今是花草凋零,树枝折断,假山倒塌,屋瓦坠落,碎了一地。

不要误会,容府还未曾衰败,只不过园丁收拾的效率,远远不及每次三群高手打群架的破坏强度。加上大BOSS不在家,又或者其实是故意的放纵。

所以,当贤王府的马车压过门槛驶进后院,要不是记得自己进门时看过门匾,常星会以为自己将马车赶错府门。

而抱着容轻羽坐在马车内的南宫袭襄只觉马车后期一路震动,晃的他的心跟着一颤又一颤,生怕怀里的人儿被颠到。期间提醒了常星很多次,小心一点。

当车帘被掀开,看见眼前的场景时,南宫袭襄也以为常星违背自己的意愿,将马车赶错了地方。稍微愣了一下,余光瞥见远处被繁茂树荫遮蔽,露出琉璃瓦顶的楼阁时,才确定没有走错地方。

这时也意识到,一路走来,那一直很喧哗的吵闹不是来自街头菜市场,而应该是容府目前的三派系斗——

“容秋回,你这朵臭菊花,不要脸的变态狂,居然敢偷老娘的亵衣!”一声暴怒的女声从围墙的另一端传来,分明应该是很远的距离,可是传进耳里却是异常的清晰。

“怪不得一股怪味,原来是你这个女蛮牛的,我还以为是魅雪的舞裙呢!”吊儿郎当的男声惋惜连连。

“好你个不要脸的臭菊花,你敢嫌老娘有味!”期间参杂一系列家饰被打破摔碎的声音。

“哎呦喂,你没味,你没味,你要有味,全天下的女人旧都该倾国倾城了!”听声音,似乎是没有吃到苦头,所以兀自嚣张着。

“姐妹们上,好好教训这个不要脸的变态狂!记得留一口气,捆了送去洛水栏当小倌,成全他的菊花梦!分了卖身银子,咱姐妹们打酒喝去!”群女忍无可忍,似乎终于要甩撒手锏了!

“君子动口不动手——无恨,快,开门放魑魅魍魉,别忘记让他们扒裤子!”继而是一干女子的尖叫此起彼伏,仿佛是在四处逃窜!铁哥们派显然抢先一步使出绝招!

南宫袭襄听得皱眉,然后沉声对园里的家丁道:“去让他们歇歇,快找个大夫过来,你们主子受伤了!”

容府家丁乍一听这话,下意识的往马车内望去,可不待他看见什么,只觉眼前青影一闪,马车内便只剩下几床厚重的棉被堆着,哪里还有南宫袭襄的影子。

“还不快去,你们主子命在旦夕了!”常星当然知道南宫袭襄已经抱着容轻羽去容轻羽的房间了,随后赶忙催促那家丁,跟上了南宫袭襄的方向。

尾随在后的凤凝修其实早就已经从马车内走了出来,却因为那句“开门放魑魅魍魉,别忘记让他们扒裤子”中回过神。

待淡定下来,眼见常星大步流星的离去,赶忙也跟了上去。

等常星与凤凝修随后赶到这座府邸里唯一的一栋还算完整的建筑物,梨落苑时,南宫袭襄已经将容轻羽安放在床榻上,自己则是坐在一旁,拿着半湿的毛巾轻轻为她擦拭沾染满手的血迹。

而就在两人进门的同一时间,只觉大地轰隆阵阵。

几人稍稍一愣,才发现是一大堆人浩浩荡荡的轧了过来。

“小姐,小姐,呜呜,小姐你怎么了?”

“容姐姐——”

“东主姐姐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待一群人挤过门槛,看见内室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的容轻羽时,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那默契程度,堪比军队训练出的般规整。

“容太傅需要休息!”在南宫袭襄抬眸皱眉的时候,凤凝修率先出声制止了一群人正在或将要进行的哀嚎。

还好,这群人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意识到眼前的状况,赶忙齐齐安静下来。就连容欢都压抑住哭泣,作为贴身大丫鬟,自然是麻利的奔到床前,看望容轻羽。

“去把你们这医术最高的请过来,快!”南宫袭襄眼看着容欢伤心心疼的样子,也顾不上感同身受,再次出声催促。

“韵管家来了!”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阵骚动,人群也随之默契的破开一条道路。

“韵管家是我们府里医术最高的!”容欢跟着一边抽泣一边解释道。

南宫袭襄便转眸望向门口,正见一个玄色的身影快步走了进来,期间环佩叮当脆响。

第一眼撞上,南宫袭襄以为是个女扮男装的的大姑娘走进来了,但对上容韵明朗的眼神,和不同于女子纤秀的英气眉峰,还是可以辨认出眼前人的性别问题的。而那些清脆作响的物饰,便是来自他插在发髻上的一根簪子。容韵一头如墨的发丝被很讲究细致的分编成无数细小的发辫,束在头顶被那根发簪固定着,那根玄色的簪子,尾端垂着几缕深色的樱穗子,穗子的尾端皆坠着一粒小巧的铃铛。

容韵一进屋,一眼看见南宫袭襄犹带血迹的手,还有容轻羽垂落在床沿还开着细口子的伤口。顿时眉峰纠结,提着药箱就赶上前,同时道:

“纯阳内功的人留下,其余的人全部出去!白白过来帮我忙!”

言下之意,梅兰竹菊里的竹——白若卿,绝技是使毒,留下起到辅助作用。而其余的人,童男子全部留下备用。

容韵此话一出,一众女眷便自动退了出去,只除了容欢。

男子里,最后出去的除了不会武功的顾清宁,居然只有凤凝修和无恨!

大家看见凤凝修出去,一点儿也不感觉到奇怪。当看见无恨尾随凤凝修走出去时,原本担心容轻羽病情的众人们,眸光皆惊愕的齐齐刷向他。然后全部是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似乎变天了。

就是一直没敢进来的屋外一众家丁丫鬟等,看见凤凝修身后的无恨时也皆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凤凝修与无恨还有一干女眷走出来后,房门便被闭合。

感觉到周遭异样的眼神,凤凝修都忍不住看了一眼身边这位比自己矮了一个头,却如雪干净的年轻男子。无可否认,纯洁这两个词语太配眼前的人了……

无恨感觉到凤凝修的眼神,微侧了脸斜睨了凤凝修一眼。

凤凝修对上那纯澈如雪的眸子,眸光闪了闪,就想移开。

“其实我和你差不多,你信吗?”无恨突然说。

差不多?什么叫差不多?一样就一样吧,差不多那是什么意思?

在凤凝修听见这话,惊诧的再垂眸去看无恨的表情时,他却已经转过头,望向房门的方向。这时,却见房门跟着开了。

随之,于风和常星一起走了出来,带上了房门。

“作弊被发现了?”于风刚刚往前踏出一步,就听见无恨的话,当即差点一个趔趄,俊脸涨的通红的瞪向一脸淡定从容的无恨。接着紧张的望向女眷里的怜曲,却见她正脸色不郁的转过头去。心里顿时暗骂了无恨故意黑他,就想解释。

“咳,人太多了,怕空气不流通,所以容管事让咱们先出来等着!”一旁的常星抢先一步,跟着解释道,他可不想自己的清白被误会啊!

“韵哥说我身上戾气重,不适合为容姐姐输送真气!”于风望着女眷的方向解释。

“戾气重?又不是捉鬼!”一旁的顾清宁似是不经意的提了这么一句,言下之意仿佛在说:你就别装了!

如果换做其他人还好,这些年顾清宁可都是和于风在战场同进同出,怎么会不清楚他的事情?所以不出意料的,女眷那边传来一阵嗤哼,继而甩袖退到人群后面。

于风当然听见那熟悉的声音来自谁,顿时慌了,但是总算记得场合问题,值得压下满腹怨气和委屈想稍后解释。所以,便只是站到顾清宁一排,开始与之进行无声的眼神厮杀。

凤凝修望了眼据说已经酣战了近两个月的顾清宁和于风,眸光最后忍不住又落回淡然的站在他身边的无恨身上,若有所思起来——容轻羽身边的人,果然都很有意思!

这边人人担忧,未曾发现在庭院深处的凌乱花海后,一双银色的瞳仁收进这里的一切,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凤凝修感觉到一道奇特的眸光,下意识的就转过眸去,却一无所获。最后只道自己内伤不轻,所以感觉出差了。

再说厢房内,眼看着容韵将一根根极细的银针刺进容轻羽的穴位。南宫袭襄都觉阵阵肉疼,虽然自己不是没有经历过针灸,知道那哪里有什么痛感。可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意的女子被这样扎了一身,心怎么也平静不起来。

“我家小姐并无大碍,王爷放心好了!待这药液随汗发出,小姐就会醒了,然后底下人再给她灌输一些真气,她便无大碍。”容韵道,抬眸看了一眼神色凝重非常的南宫袭襄。

南宫袭襄听了,心底提着的大石头终于是落下,跟着输了一口浊气。

“王爷,如果您不想我家小姐醒来吩咐一些教我们为难的事情的话——草民劝您,还是趁早回府修养的好!”容韵的眸光这时落在南宫袭襄受伤的手上。

南宫袭襄听得这话一愣,然后注意到容韵的眸光,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说,如果容轻羽醒来,让他们帮忙制住他,从而强行帮他解相思引的毒,他们也不好不听命行事。

前一刻发生的事情还让他心有余悸,这会儿容韵又这么说,他哪里敢停留?只能先回去,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才是关键。

于是依依不舍的望了昏迷不醒的容轻羽一眼,多想在离开前再拥抱她一下,但是碍于场合,和她满身银针,最终还是忍下满腔的情愫,不得不离去。

——

转眼便到了七月盛会,这一日天气晴好,东楚帝都内,四处都漾起着欢乐的气氛。

期间,还有不少外国使节特意赶在这个日子前来,观看聚贤会。所以,帝都街头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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