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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王的盲妃-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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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男人的离去,也让司空寅月恢复一丝清明,最初侵入意识的,是身体里因本能而来的一阵空虚难耐。只因为南宫袭嵘中的合欢毒的特殊性:这药的先前作用是致使男子意乱情迷,而后又通过与女子的亲密接触将药性传给女体……最后,哪怕女子最初是被强迫,也难敌药性对意志的侵蚀,而主动迎合强迫者。

意识徘徊在迷乱与清醒之间的司空寅月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又仿佛没有,只是怔愣的望着头顶的纱幔出神,正在这时,就觉一道冷厉慑人的眸光向自己射来。

司空寅月心头突然一跳,仿佛因此而醒,继而惊惧的转过头去。

当对着床边之人如寒冰般料峭的眸子时,司空寅月心头又是一阵惊跳。

“小师妹,感觉自己研制的药,滋味如何?”南宫袭嵘笑问,那笑看似温和,却仿佛三月春风般凛冽寒冷,怎么也无法到达眼底。

司空寅月被那眸光看的一阵胆寒,脸色发白,张了张口,干涩的说:“不是我……”

“不是你?”南宫袭嵘闻言眸子威胁的眯起,“那便当不是你吧!咱们再来谈后面的事,你道,如果三哥知道我们俩的事会当如何?”

司空寅月闻言又是一怔,仿佛被刺中了痛处。

南宫袭峥——恐怕他不就此厌弃她,也定然不可能再由她摆布——司空寅月首先如是想!但是,她自然知道南宫袭嵘问的并不是南宫袭峥会对她如何,而是他们兄弟之间目前还没有撕裂的兄弟情谊。

意识到这点,司空寅月心头大骇,赶忙揪紧被褥,顾不上浑身的酸痛粘腻,惊惧的往床里缩去:

“四师兄,昨晚的事,你不说,我不说,铮是不会知道的……”

“你本来对我下药,是想害谁?”南宫袭嵘对于司空寅月的话却是一阵嗤笑,不待司空寅月回答又继续问:“如今我又为何会在这里,你心里没有数吗?你以为,咱们还有退路吗?”

南宫袭嵘说到这里,眸光仿佛穿透了眼前的司空寅月看向另一个人。那瞬间,眸底的颜色疼痛悲绝。再回看眼前人的脸,一股深浓的厌恶突然从心底裹着怨恨蹭蹭上涌。然后,一个念头入了心,司空寅月——不能留!

司空寅月眼见南宫袭嵘微微恍神,以为南宫袭嵘问过她以后仿佛自己也在竭力想对策,心思斗转间,手悄悄伸进枕下,手已然慢慢伸出。

司空寅月刚想将手里的药粉洒出,正在这时,就觉手腕一紧。再抬头,南宫袭嵘已经逼近她的身边,一手握住她伺机施毒的手腕,对着她冰寒一笑:“小师妹,你太慢了!”

司空寅月听得南宫袭嵘这笑,眸露惊恐。

然后听得咔嚓一声,完好的一只手腕处剧痛袭来,她却再也没有办法叫出声来。

最后的眼是怨毒的盯着眼前人美的仿佛罂粟花般的俊颜,似乎是想记住这个男人带给她的屈辱和伤害,又或者是想通过这张与谁有着一分相似的脸,找到另一个她爱之心切,如今却恨之入骨的人的影子。

可是如今,恨,天无门!

悔,已无出路……

——

第二日,司空寅月失踪了!

因为事发地在北域行宫,负责看护的又是北域国的宫女。即使东楚没有立即兴师问罪,但为了两国友好,给东楚一个交代,北域帝下令调动了几批人马,由北域太子亲自带领寻人。

可是几乎将北域行宫翻个个,也没有找着司空寅月的一片衣角。

可为了给南宫穹宇寻药,南宫袭襄几人亦没有功夫继续耽误行程。

最后,便以匆忙告辞,只留下南宫袭嵘在北域行宫,协助寻找。

容轻羽却并不知道这些,因为第二日天未亮,她人便已经在马车上。

感觉到马车一路的摇晃,虽然因为身下的软垫,所以不觉颠簸,但是容轻羽还是感觉到异动,疲惫的醒来。

一醒来,就感觉到心爱之人的气息,发现自己躺在南宫袭襄的怀里。

耳边是车帘被风拂动,合着车辙发出的声响。

“羽儿,你醒了!”南宫袭襄一感觉到容轻羽醒来,就关切的开口,轻轻梳理了一下她因为睡眠而有些散乱的发丝,柔声说:“饿不饿?饿的话,我让人将粥端进来,你吃一点!”

“嗯!”容轻羽迷迷糊糊的轻应,继而似是想到什么,又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南宫袭襄轻柔的拂开落在容轻羽面颊上的发丝,轻声道:“找个安全的地方,把你藏起来!”

容轻羽听得不禁惊讶,不是去南疆寻药吗?也同样因为他的话心头动容,虽然他有可能是在开玩笑……

“那个地方有你吗?”容轻羽没有问去哪里,笑着问,换了个姿势仰躺在南宫袭襄的腿上,仰着脸对着上方的他微笑。

“那是必然,你想甩也是甩不掉的!”南宫袭襄柔软呢喃,修长的指尖轻点了下容轻羽仰着的鼻尖,无不宠溺。

容轻羽闻言微微一笑,又畏近南宫袭襄身边几分。

然后,却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继而疑惑的问:“对了,舞萦他们呢?”

“我让他们先回漠城了,等咱们玩上一圈再回去找他们!”

听了南宫袭襄这话,容轻羽是真的惊讶了,当即从南宫袭襄腿上撑坐起:“玩上一圈?”原来他不是开玩笑?真的不是去南疆?

“是啊,不是说,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将羽儿你藏起来吗!咱们边走边玩边找!”南宫袭襄顺手扶起容轻羽,将惊讶的她顺手揽紧怀里,“现在只有咱们俩,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没有其他人会打扰!”

“可是,你父皇的病!”容轻羽听得越发的有些不可置信。南宫袭襄这是决定甩开东楚的一切负累,打算与她一起逍遥走天涯了吗?

那天他们听得凤凝修传来的消息,知道南宫穹宇本是装病,后来返程的小八却带来了另一个不好的消息,说是南宫穹宇是真的病倒了。南宫袭襄如今怎能还无动于衷?

南宫袭襄只是用下颌轻蹭着容轻羽的发顶,依旧温柔淡雅的说:“无事的!你之前也说,这世间根本就没有火灵芝这种药。咱们去不去南疆,根本于事无补。况且,帝都那边还有师傅他们。你也该试着放一放肩上的担子,为咱们的儿子考虑考虑了!”好像即使有后面的消息,也根本不相信南宫穹宇会生病的口气。

说着,南宫袭襄温热的大掌轻覆上容轻羽的小腹,流光四溢的眸光也跟着柔暖一片。

而实际上南宫袭襄心底深知,南宫穹宇明知道容轻羽对于东楚的重要,却还处处迫害。以为可以破釜沉舟,到时候让司空寅月顶替上去。

那么,不如就让他现在就看看,东楚没有容轻羽,会变得如何?

之前,他还得到消息,如今容府的那些人已然被三皇弟以各种借口入罪。不过,还好他留有人手在那边,容轻羽身边的那几个人也皆是鬼灵精,如今已然在四处“安全逃窜”。

这个消息,他却截断了下来,没有让容轻羽知道。

容轻羽听得南宫袭襄这话,不但没有宽慰,神色反而凝重了几分。然后微微离开南宫袭襄的怀抱,对着他说:“襄,你知道,我突然撒手容家,后面会造成的影响吗?”

南宫袭襄闻言,深望了眼身边的人,最后却是轻叹了口气:“影响?你是指伤及东楚根基,或许有些地方因为无人治理,经济突然衰落混乱,致使民不聊生吗?”

说完,看见容轻羽唇瓣微动,南宫袭襄一指点上她的唇,打断她欲出口的话道:

“但是,如果你今日真的遭到迫害。那后果,又会多严重?连累的人,恐怕更多,那么你即使知道,也无力去挽救!所以,不如暂且放手一段时间,如果将来有必要,咱们再回去便是。”

容轻羽闻言心头动容,原来她其实最担心的是他放不下父子亲情,而今他都这么说,她还有什么话好顾虑?而且,他说的本就有理。

如果他一直心软,放任亲人对她的伤害,那么,南宫穹宇今日就不是装病,而是真因为东楚大乱而病了!

“那都听你的吧!”最终,容轻羽妥协道。依旧没有问南宫袭襄他们要去哪里,转而又畏近她的腿边,蹭了个舒适的位置躺了下来。

“出嫁从夫,本就应该听我的!”南宫袭襄半开玩笑的说。

 036章 只得浮生半日闲'手打文字版VIP'

嘀嗒!嘀嗒!嘀嗒……

雨水不停的从屋檐滑落,滴在廊外的青石地板上,再顺着青石板地晚宴延伸,淅淅沥沥的流淌向院门口的小桥下。在绿池里激起的涟漪与雨落下的错综相交,形成一幕清新自然的画面。

转眼,已经是次年四月。

雨气带起湿凉的风透过一旁小屋微敞的窗口,不停的拂过房内雕花大床四周的纱幔,里面的人儿若隐若现。

因为不间断的雨滴声,容轻羽终于是被扰醒。

初醒来的容轻羽定了定神,发现屋内此时只有自己一个人在,不禁有些奇怪,跟着便扶着已经八个月大的肚腹慢慢坐了起来。

自从怀孕以后,她除了嗜睡以外,并没有多大的不适。

不过不管南宫袭襄平时在忙什么,总会在她睡着后离开,后又在她醒来之前回来。

而今天,却不见他的踪影。

容轻羽慢慢掀开内饰的帘幔,走出次厅,行至桌案前,轻碰了一下桌案上的水壶,发现茶水已经没有什么热度。自从她们到这里安定后,这壶里的水就从来没有凉过。

这种现象,让容轻羽不禁担忧。

半年之前虽然说是两人四处避世游玩,可是为了顾及她的身体,他们根本也没有去几个地方,南宫袭襄就带她在这里安了家。

她除了感觉到这里气候宜人,应该是南方外,也不知如今身处哪里,也从来没有问过南宫袭襄他们在哪里。

南宫袭襄带着她在这里,一住就是半年,且看趋势,似乎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知道,外面的情况都有十三卫还有七煞会不定时的过来向他汇报。但他不主动说,她便也不过问。

他带她来这里,无非是想她远离纷争安心养胎。

慢步走至窗边,轻推开窗户,容轻羽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好像没有他,她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只隐约从外面的声音判断出,此时应该是白天。

静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容轻羽轻移莲步,往门口处走去。

——

雨中,四名体格强健的轿夫抬着一顶不起眼的轻巧小轿在街道上的青石地板上踏过,却没有激起多少水花。

若是行家,必能一眼就看出几人的功夫不若,还有几人行走间对于肩上担子的小心翼翼。

小轿一路轻摇,直到在一扇朱漆小门前停定。这时,尾随在轿子边,穿着蓑衣的人抬眼望了下抬头处的门楣,然后举了一个停的手势,轿子才缓慢落下地。

软轿内,不时的有苍老的咳嗽声传出,让人不禁为轿里的人担忧。

穿蓑衣的男子回望了一眼身后的软轿,才走上前叩响了朱漆门扉。

敲门声缓慢而有节奏,穿透了雨帘,一直到达内厢容轻羽所在的房间。

容轻羽听得敲门声,微微侧耳。

记忆里,这半年来,这房门从来就没有人敲响过。

只因为南宫袭襄与他的手下们从来都是翻墙进,翻墙出。

而她亦几乎是不出门的,只管在屋内养胎。

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容轻羽感觉疑惑的同时,又感觉仿佛有一粒石子突然投进了她与南宫袭襄平静已久的生活,激起了一圈涟漪。

而那涟漪还在无限扩散,没有歇止的趋势。

“怎么站在这里?”些微的出神,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开门时,容轻羽就觉得肩头一暖。一件温暖的披风披在了她的肩头,而她整个人则落进了身后人温暖的怀抱里。

容轻羽未及说话,就听见窗户被关上的声音。

“外面好像有人敲门!”容轻羽轻声说,跟着南宫袭襄的步伐走回内室。

“嗯,我之前在外面订的家具,估计已经送来了。放心好了,我已经吩咐人去处理了!”南宫袭襄说,将容轻羽安置在屋内垫着软垫的藤椅上靠着,眸光却是幽深的瞄向门口的方向。

看似是在望屋外的雨势,实际上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已经飘远。

容轻羽听了不疑有他的点了点头,安心的在椅子上躺好。

“你刚才出去了吗?”顿了下,容轻羽轻问。

南宫袭襄闻言眸光闪了闪,然后轻应了一声。继而在容轻羽身边蹲下,轻轻捶起她的小腿,时而按摩揉捏一下她腿部的肌肉。

容轻羽因为怀孕的缘故,小腿出现了轻微的浮肿,又少出门。所以,每日南宫袭襄总会体贴的为她按摩一会儿,为她舒缓疲劳。

虽然已经习以为常,不过他带给她的温暖却是一日日在她心底积聚升华。即使他对她的好从上一世就延续至今,她想即使轮回再次更替,她也不会厌倦。

有时候甚至会因此恍惚彷徨,只因这些日子都太美丽,而太过美丽的东西往往最容易幻灭……

门外她一直挂心的敲门声已经不在,容轻羽微垂了头,纤手轻覆上南宫袭襄的手背。

“怎么了?”南宫袭襄因为容轻羽制止的动作,而抬眸温柔的看她,“是不是饿了?我方才去炖了汤,正凉着,待会儿就可以喝了!”

经南宫袭襄这么一提醒,容轻羽果然注意到,屋内有鸡汤的香气弥漫。

原来,她刚才又走神了吗,居然都没有注意到。

“嗯!”容轻羽轻应,然后拉了下南宫袭襄的手。

虽然容轻羽没有说话,但是南宫袭襄立即会意。跟着直起身子,撩起浅青色的衣袂,跟着挤进藤椅里,将容轻羽拉进自己的怀里,轻搂着。

容轻羽枕在南宫袭襄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今日却无法安心下来。也不知是因为屋外的雨声扰的,还是因为临盆将近,所以心绪越来越难安。

“襄!”容轻羽轻唤。

“嗯?”南宫袭襄轻应。

“欢欢他们最近怎么样了?”

南宫袭襄听得容轻羽这问话不禁奇怪,因为从前都是他跟她说容府那些旧人的情况,她从来没有主动问过。

而且,他记得他前天好像才跟她说过吧……

“他们现在在‘春风得意楼’江南分铺,上次我与他们传过信,为你报了平安。他们害怕和你过多的接触,会透露咱们的行踪,所以其实很想你,却都忍着没有来见你。说等孩子出世,他们一定过来!”

南宫袭襄以为,容轻羽是太久没有见那班人,所以想那些朋友了。毕竟,他们真的待在这里很久。她感觉无聊,也是正常的。

“如果你觉得闷的话,待会儿,咱们去街上走走吧!”南宫袭襄柔声贴在容轻羽头顶说,心里却在想着,他们或许需要搬家了。

“待会儿?”容轻羽听得微讶。

不怪她奇怪,只因为平时天晴的时候,他带她散步都只在院子了。

今天还下着不小的雨啊,他居然要带她上街?!

“或者雨停了也可以!”南宫袭襄说,轻吻了下容轻羽的额头。

听了这话,容轻羽才收了奇怪的心情。

叩!叩!叩!

这时,却听得一阵敲门声。

一声声,虽然并不大,但是入了耳,容轻羽只觉之前听见院外敲门声时的那种不安感再次袭上心头。

“我去开门!”南宫袭襄望着门口皱起眉头说,但是对着容轻羽的态度一如往昔的柔和。说着,将容轻羽往旁边轻轻安置好,才起身走至门边。

南宫袭襄骨节匀称的修手轻按上门闩,门还没有打开,原本沉静的眸色便微微一变。

但是,也只是一瞬间,南宫袭襄还是抽出犹豫住的门闩,拉开了房门。

当抬眸看见屋外站着的人时,南宫袭襄不见丝毫的意外。

只看了门口的人一眼,说:“你等一下!”

说着又折身回房间,自然的走到桌案间,亲手舀上一碗鸡汤置于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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