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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小蝶外传-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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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大娘那边有消息么?”她这样问。
听到这句话,胤禛体内沸腾的火焰顿时被浇熄了大半。她微微翘起嘴唇上冷淡的平静把他刺痛。火焰开始变幻。由干燥木柴点燃后产生的形态陡然转化为截然不同的另一种类型,裹着厚重愤怒、嫉妒外衣的类型。
“朕有什么地方叫你如此不满意?”他发疯般地狂吼,扳过她背对着他的身体,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他的眼睛。死一般的沉默停留在他们彼此的瞳孔里,谁也没发出声音。窗外安静极了,连风儿也畏惧地管住了嘴巴,悄悄地小声呼吸。矗立在男人庞大的黑影中,她忽然感到不安,收回视线,侧过脸,让下巴从他强有力的手指间逃脱。她回过头,佯装去看点燃在桌角边的蜡烛,看着它一颗颗融化了身体散发出光亮的泪珠。
她的沉默叫他无法忍耐,蜿蜒起伏隐藏在地底的火焰也有自身的极限。终于,火山喷发,他忍不住了。
“难道在你的眼中,朕还比不过他吗?”
他?小蝶的身体立即猛烈地颤抖起来,她明白是在说年羹尧。低下头,她逃避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心中百感交集。羞怒、痛苦、同情、怜惜……数千种正常又奇怪的感情如潮水般向她靠拢、翻滚着过来。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忽然激荡得剧烈起来,虽然贴服在胸口的手背没有任何的摇晃,但她体内的灵魂却感受到一片羽毛漂浮在龙卷风中般的冲击。有一种叫她宁可被剥夺掉生命也要守护住某样东西的奇怪的感觉把她深深攫紧。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这忽明忽暗的烛光里把她牢牢抓住,叫软弱的她下了誓死阵亡将士般的决心,又一次在攻击者的面前竖立起牢不可破的墙壁。
她推开他烫人的身体,用冰凉的手指抓他。胤禛不再说话。方才所有潜伏在血肉、细胞里的喜悦全不见了踪影。运筹帷幄的期待被破坏,如热锅上蚂蚁般的焦躁把他牢牢占据。这些小虫子般密密麻麻啃噬的感觉眨眼间爬入他的心,让他不由对着唾手可得的目标流下垂涎三尺的液体。灵魂和肉体是怎样两种魔鬼啊!一个在深深把你吸引呼唤出你心灵颤抖的共鸣,让你融入一片圣洁的白色光辉之后;另一个却向你吐纳出最最肮脏、最最卑贱、最最无耻却又最最诱惑的歌曲,让你的头脑不得不服从身体的意志,让你灵智的理性不得不向动物性的需求弯下腰脊。撕开她的领口,胤禛的头脑做出如上混乱的反应。
一而再的违抗引发出君主不容侵犯的权威。就在她对他说不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败,在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上,他已经败了,彻彻底底地败了,败给年羹尧。于是,征服的欲望来的更加彻底。他必须要这朵小花屈服,不管以什么方式。就这样,绥靖的策略被更改。他用近乎残忍的方式对她。被拒绝的痛楚伤得他那样深,以至于他发了狂。
事后,她用他恨不得捏死她的语气总结方才的事情,“感谢你叫我明白了被迫的滋味。”她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接着,半坐在身旁的她用被子裹住身体,怔怔地望着地上被撕成碎片的衣衫出神。然后,一声不吭地拿后背对着他。虽然眼睛没看,但他知道,从挨近他微微的颤抖声里知道,知道她哭了。哭得没有声音。他的心就这样要被揉碎。该说些道歉的话语么?这种愚蠢的行为他可做不出。握紧拳头再张开手指,他赤、裸着胸膛向她靠近,把她抱得很紧,许下变相的安慰。
“别哭了,别哭了……再哭……朕的心……就要碎了……”
她不理他。蜷缩双腿把脑袋埋在膝盖间,久久不愿抬起。
“小蝶……你该明白……该明白我对你的心……你一直在激怒我……挑衅我……违抗我……朕是君王……但也是男人……小蝶……”说着说着,他的眼圈也跟着红了,声音哽咽住,听了一会儿,才又说道,
“小蝶……朕要你……也要你的真心……你必须认清这件事情……你必须认清……”
她听了猛地回过头,冷着脸问他凭什么。
注视着她嘴角轻蔑的微笑,打量着她额头扬起的弧线,凝视着她眼底那深藏的桀骜与不驯,他体内刚刚冷却沉淀在血液里肉眼看不见的细小微粒仿佛被电击般立即又睁开了眼睛苏醒。他被她刺激到。忽然,一种存在于他和她之间的荒谬逻辑被他意识到。就像他逼她就范征服她的肉、体一般;她的灵魂与此同时也对他的发出了猛烈的回击,其不顾一切的程度几乎与前者不相上下。他欺负她,她也用同样的方式回敬他。只不过,报复的方式不同。实现的手段不一样。任凭劝哄诱骗,聪慧得叫他爱不释手的小鱼儿就是不上钩。
这样想着,他不觉有些后悔方才的冲动。一边冷静地穿好衣服,他一边思忖着侵入她内心世界的对策。思索中,他不禁对这样棘手的“敌人”起了嗔怪的心思,为什么她不能像别的女人那样对自己顺从呢?为什么她就是偏偏不肯对他交心呢?从床边站起,一手垂放,他另一只手的手指攥紧靠在嘴边,咬着牙,一道刀刻般的短线呈现在他的眉心。原本喜欢迁怒旁人的脾性很快给他找到了不问自现的答案。年羹尧!是的!不会再有别的答案了!都要怪他!怪这个叛徒!怪这个禽兽!怪这个杀人恶魔!是他引诱了她,掠夺了她,偷窃掉她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年羹尧才是他和她所有问题的症结。
想到这里,释然的笑容荡漾在胤禛的嘴边。他又变得温和起来。侧身坐在床沿,他环绕住她裹着棉被仍在颤抖的身体,亲吻上她散发着孩童般气息的耳廓,呢喃地说出宽慰。
“好了好了,别再伤心,别再哭泣。好了好了……你……你要把被子都哭湿掉了……老天……女人难道真的都是水做的?”
他圈起手指,一边为她擦拭泪水,一边故意让吐露在嘴边话语的语气听起来显得有些滑稽,希望以此来引起她的注意,然而,她仍不买账。止不住的泪水仿佛堵不住的泉眼般,汩汩的往外冒着,始终不停。这时,顺着她流泪的脸颊,他注意到她脖子耳根后新旧交替的不可忽视的痕迹。铁石心肠的男人就这样被融化。他狡诈又冰冷的心仿佛被滴水穿石的过程作用般,在这样温柔没有任何反抗的景象变得酥软。
“好了,只要你不哭,朕就许诺你最想要的东西!”像是被她的泪蛊惑一般,他终于冲口而出不假思索的承诺。刚出口,他就后悔了。
收住泪水,她红着眼望了望他讪讪的模样,麻木的眼神忽然闪现出流动的光彩。
“我最想要的东西?”她的脸颊绽放出叫他移不开视线的神情,擦干泪水,她嗅了嗅鼻子,用做错事孩子般胆怯的眼神偷偷地又窥探了一下,才结结巴巴地说出心中的话。
“自由……这是我最渴望的……”
“这是例外……”他毫不犹豫地立即否决掉了。
她眼神暗了些,用更微弱的声音又提出了接下来的愿望。才听完她开头几个字,胤禛又开始抓狂。“哦,该死的,你竟敢公然替他求情?你竟然敢?你……你……呵呵……说的真好……真好……太好不过了……‘放掉一个人的性命’,哈哈……这真是绝佳不过最委婉最含蓄的说法了……没有比这更好的了……哈哈……哈哈哈……当真该为此笑上三天三夜!”
她被他的反语气昏。质疑他问道,“难道,放掉他也在例外的范畴之内?”
“他他他……你满脑子的都是他……他、他是谁?你说!说!他是你的什么人?!又是朕的什么人?!你又该称呼他什么?他又改叫你什么?!怎么?!吓傻啦,不会说话了?”
这回她没被他的怒气吓到。抿起嘴角,她盯住他的眼睛,缓缓开口,“他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
事实很残酷,真相更伤人。胤禛就这样被伤害到。他膨胀不可一世的自尊心被她踩到了脚底,陷入黏腻腥臭的污泥里。若不是他那引以为豪的近乎老僧般不可动摇的克制力在最后关头发挥出作用的话,隐埋在他心里的秘、密法华寺三个字差点滑出他的嘴角。幸亏被忍住了。惨白着脸后退数步,他转过身,盯住床上的她,看了足足一刻钟的功夫,深呼吸一口气,使劲儿摔上门,他急匆匆地走了。
才出闲梳院的大门,胤禛就叫住守候在门口的常喜,吩咐他把十三爷和田文镜找来商议事情。很快,当他在龙椅上坐下,捧着热呼呼的一碗酥油茶呼吸杯中的芬芳的时候,十三与田文镜结伴而来的身影在台阶下出现。
呷了口透着奶香味儿的茶水,胤禛的心情这才稍稍平定。大殿内,灯火辉煌,墙壁闪光。金黄色栩栩如生的两条巨龙盘旋在粗大的两根石柱上,用高高在上的视角俯瞰着眼皮下的一切。大殿内悄无声息。
就在胤禛正要开口询问两人明日法华寺筹备事宜准备得情况如何时,忽然,整齐的扑通声成了殿内唯一的动静。十三与田文镜同时跪倒在胤禛的脚边用意想不到的方式开始不停的磕头。太阳般刺眼的明亮的光线照射在石柱的巨龙身上,盯着龙身上一枚枚泛着七彩光圈的鳞片,胤禛把手指捏得咯咯作响。
、CHAP132 扑火2
“你们俩究竟想为谁求情?”挥手赶走身旁的常喜,胤禛让高耸的殿宇内只剩下他们君臣三人。
磕头声停止,回答立即得到。年羹尧的名字再次在今夜被重复性的吐出,飘浮在令胤禛呼出气息就想把它点燃的空气中。收敛住胸腔里所有潜藏的恨意,他走下龙椅,俯身询问殿下的人,“田文镜,你说,这是为什么?明日法华寺的事情一切都准备就绪,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在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节骨眼上,你,你们又要露出这般叫人牙痒的不爽快的姿态?好好给朕说说,解释一下把你、你们俩忠君的心肠迷惑住的原因!”
一番话,听得田文镜诚惶诚恐,他感到害怕。羚羊耷拉着脖子被阴森森虎牙撕咬住时眼里流露出的神情再次在他眼里倾泻。激烈的寒颤颠簸着他,从脊背一直到后脚跟,他一直在颤抖。望着眼前高高在上的君王,他仿佛望见了宽广得没有边际,深沉得没有底端的大海。海面上虽然看似平静,但如镜面的水波下,却暗藏着汹涌的逆流。看不见又确实存在的、象征了大海意志的逆流,恁凭谁也无法反抗的征服一切的力量。曾经溺过水的人对水的感情就是田文镜此刻面对大海时的心态。
自从艰难万分地从地狱般的死牢里逃脱出,他这颗原本对世间一切事物无所畏惧的心就变了。变得脆弱,敏感,又神经兮兮。哪怕外界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叫他无法自由呼吸。这是一种经历过死神召唤后常人表现出来的正常心态。
很明显,他被吓到了。
曾经藐视得从鼻孔里呼出的某些东西被摆到了重新的位置。所有浸透到他血液里的那些骄傲清高的细小颗粒被彻底清洗。好似大换血一般,他的人,从头到脚,骨子里的东西全变了样。曾经不在乎的权势地位被奉在了他人生信条的第一位。
为此,他是这么解释自己的改变的——如果当初我不只是个小小的京城商税司特使,那么或许,或许我就不会差点掉进死亡的陷阱里。忠君报国,也必须有能全力自保的前提。一个连自身安危都守护不住的人,还有什么资格谈论其他呢?所以,此刻,他自然地对提供给他权力与地位的男人露出惶恐的神情。
偷偷瞥了眼身旁板着脸的十三王爷,看了看允祥那张苍白的脸,田文镜小声喘了几口气,事先预备好的台词从嘴边清晰滑落。他诉说的声音低缓而充满感情。
“皇上……臣……臣这么做……只是因为……不忍心……皇上……您还记得过去的日子吗?当时,方不染还在……我们都还只是当时您雍亲王府书房里常聚的四个人……十三爷……方不染……我……还有……还有年羹尧……想当初……我们几人……或才思敏捷……或深谋远虑……或机智绝伦……或勇猛过人……臣不才,恰恰是其中最最不显眼,最最才疏学浅的一个……当时……我们秉烛夜谈……议论时局……常常为了议定一项谋划而合力商讨,不分昼夜……皇上……我们……可以毫不自夸地说……我们就是您的臂膀……您的腿脚……无条件服从您命令的一个属于您的小团体……现在……这个小团体正沐浴在您英明又万丈光芒的照耀下,享受着您恩泽的滋润,为您随时可能发出的号令而洗耳恭听……虽然……虽然我们的人数减少……可是……可是……为皇上您尽忠的这份心却依旧没有改变……皇上……四爷……”
叫出这声旧称谓,酸秀才的眼圈红了,用结结巴巴的语气结束最后的意图。“四爷……求您……求您还念在过去的情分上……宽宏大量……宽宏大量地就对亮工网开一面吧!”
说完田文镜重新跪倒,前伏着身体,让额头紧贴地面,嘴里传出隐隐的呜咽。
胤禛听完这番听上去动人,却言之无物的措辞,浑觉不是滋味,正皱着眉毛要对田文镜开口,却是被对着自己颔首而立的十三抢先,填补上酸秀才求情后殿宇内的安静的空白。
允祥扬起眉毛,睁大眼睛,用他从出生到现在保持了近三十年的对待胤禛一贯的态度,诉说心声。
“四哥,我也觉得田文镜说的话有些道理。当然,他是从曾经维系的昔日的情意处着眼的。或许,过去的旧情,陈旧的记忆在四哥听来,并没有太多与现实相抵触的东西。但是,它却可以代表着人心。四哥,人心都是肉长的。倘若连我们这个与你关系这么密切的小团体内部的成员都不能相互团结,精诚一致的话,那么又遑论把满朝文武,天下志士聚集在手心呢?”
这句话才说完,就被胤禛黑着脸,“大胆”两个字给喝斥住。允祥可没田文镜如今奴才般的心思 ,依旧不卑不亢地说着自己的话。不同于田文镜后退的步伐,他反而跨出两步,向胤禛站立的方向靠得更近。
“四哥……你好好想想……我说的都是实话……人心这种东西虽看不见摸不着……可却是一个君王不得不考虑的因素呀……俗语说得好,得民心者得天下。放眼庙堂,似乎我们也可以用人心一词代替来说这句。四哥,朝廷此时的人心所向不可违背呀……”
“哼,不可违背?”冷笑中,胤禛上前一步,与十三零距离,平视着这位和自己同甘共苦的弟弟,他气不打一处来,怒吼道,“你想说什么?兜着圈子说‘人心’又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年羹尧就是众人环绕的中心吗?他就是人心归属集中的所在吗?如果你想表达的意思是这些,何妨不直率些,十三弟,这么迂回曲折的说话方式,可一点也不像你!”
允祥被激怒了。他赤红着脸,非常生气。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他激动得脑门青筋直跳。
“四哥……这么剿杀有功之臣的方式,也一点不像从前的你!”
“放肆!”胤禛大怒,变了脸,手指戳着允祥的鼻子,叫他立即收回方才的话。
某种程度上比穿龙袍的男人更倔强的十三哪里肯听,反而铁了心,脸色由红转紫,又转白,双手挣扎着在空中比划了好一会儿,才又把话接着说了下去——
“四哥,我要说。有些话,我憋在心中好久了!今天,即使得罪于你,我也忍不住了。四哥,你变了,你不再是过去我们这几人爱戴的那个主子,不再是我尊敬友爱的兄长,更不再是那个有情有义敢作敢当的四爷了。权力这头腐朽污秽的野兽侵吞了你洁净无尘的心,它用猜忌当诱饵,用鲜血当目的,用不择手段当手段,把你完完全全地蒙蔽!四哥,你过去不是这样的……你爱憎分明……听人规劝……一切丑恶龌龊的泥泞都与你绝缘……你是光辉与圣洁的化身……你是我心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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