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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小蝶外传-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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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没回答,只是用一种被终生判决后人的眼神注视着不远处重新包扎过伤口,坐在担架上的巴尔烈。他带着一小队人正朝着他们这边的灌木丛靠近!
“将军……我们还在找什么啊……不是说不用找多铎统领了么?”一个士兵问。
“屁的多铎……他早已——”巴尔烈停顿住,咧着嘴满脸得意,转动着精明的眼珠,瞟了眼身旁的士兵,冷哼一声,忽然低下嗓音,咒骂道,
“你们几个方才眼睛都瞎啦?没见到亲自来慰问我的心采公主么?”
士兵们缩着脑袋,屏住呼吸。
“哼,这等荣耀你们怎么能体会得到……心采公主……五公主……先帝爷的五公主啊……她……她居然亲自来探望我,慰问我……哈哈哈……光是这件事传扬出去……天下人便都知道我巴尔烈英勇的美名啦……哈哈哈……哈哈……哎哟……”
他忽然苦下脸,身旁一个士兵急忙扶住他,“将军,你不要笑啦,再笑,伤口又要裂开啦!”
“去!去你的乌鸦嘴!老子明明在走鸿运!当头的鸿运!懂不懂?哈哈……不光救驾于危急……更是能博得公主的青睐……哈哈哈……不,不是鸿运,桃花运!天赐的桃花运!”
旁边一个士兵把巴尔烈打断,“不对吧,将军,心采公主不是已经有额驸了吗?听说是西北大将军……”
“年羹尧?”巴尔烈大叫出的名字把黑暗划破,让小蝶与灿英同时听得心惊。
得意洋洋的声音又响起。巴尔烈不屑地重复了一遍方才吐出的名字,道:“哼,这个西北大将军,谁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和那个多——嘿嘿,年羹尧当时的样子你们也看见了,在被插上李甲那样的夺命羽箭的胸口,流出那样多……啧啧……叫人害怕的鲜血!血都流干啦!”“
停顿了下,他发出得知真相后绝对会后悔的赌咒——“要是他年羹尧现在还活着,我巴尔烈跟他姓!”
几个士兵纷纷附和,赞同顶头上司的分析。巴尔烈又把话绕回心采身上,“所以啊,这么漂亮的公主才会让人觉得楚楚可怜,心生同情嘛!自打我把她从李甲手中救下,这场悲剧就已注定!嗯……其实也不能完全说是悲剧……毕竟……公主还没过门……年羹尧还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丈夫嘛!”
几个士兵掐准时机,开始献媚。
“所以啊,公主就只能嫁给将军你啦……”
“对啊,还有什么比英雄救美的方式更完美的呢?”
“要我说,公主显然也对将军你有意……否则怎会亲自来看望呢?”
听完最后一句奉承,巴尔烈脸色一变。手指摩挲着嘴角的小胡子,缓缓道,“你们几个都是我信得过的,在此,我也就不隐瞒……公主探望我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她要我帮她找到年羹尧!”
几个士兵哑然。舌头缠绕住。彼此相望,神色尴尬。巴尔烈见了,反倒阴阴低笑,“公主毕竟年轻嘛,喜欢长得漂亮的男人……其实……她不知道……不知道成熟男人的好处……”
闻此言,小蝶听得厌恶得直撇嘴。显然巴尔烈言下之意已把心采视作自己的囊中物,下一任额驸已非他莫属。“这种贪婪的丑态着实让人倒胃口!”灿英附在小蝶耳边,说出她的心声。
“将军,你不是说那年羹尧已经死了……难道你要我们到这儿来就是为了找他的尸体的?”一个士兵问,“咦……对了……这里的尸体我们刚才在搜索多铎的时候一个个都翻找过……明明没见到年羹尧的啊……”
“是啊,难不成……难不成他……他还没有……没有……”最后一个字卡在另一个士兵的嗓子里,怎么也不肯吐出。巴尔烈方才恶狠狠的赌咒显然刻进了这士兵的脑袋,拂逆上司的话,他可不敢提。
“哎哟……”“哎哟……”忽然,火把掉在地上,黑暗中几个士兵撞到了一起,接着爆发出齐声的尖叫。巴尔烈粗哑的嗓音也包含其中。不过,他第一个恢复平静。火把又被点亮,巴尔烈沉着脸,把胆小的士兵大骂一顿,然后,用绝对肯定的语气又把他刚才赌咒的内容重复了一遍。
“年羹尧必定死了。你们没进东边那座大屋,不知道情形……嗯……说来也真怪……年妃娘娘……居然要拔出那支插在她哥哥胸口的羽箭!这可是致命伤哇!在没有妥善医治条件的当时情形下,这么做无疑是给年羹尧贴上一道催命符!然而更奇怪的是,皇上他——”
说到雍正,巴尔烈及时打住,他忽然感觉自己说得太多,于是赶紧隐去雍正的片段,遮遮掩掩地把话圆了。支吾了一会儿,他道:“后来……后来这年羹尧流了更多的血……你们没看见……差点把那张软榻都染红了……凭借我多年的见识判断,哼,他绝对没有再活命的机会!”
装模作样喟叹一声,半坐起身体的巴尔烈摇晃着脑袋,脸上挂着刻意的同情。
“所以,你们说,对还未被众人告知此事、仍被蒙在鼓里的公主,美丽的心采公主,我该如何向她交待呢?难道我们一定要这么残忍?哦,老天……”他捧住心,表情痛苦道,“你为什么要折磨这么一个可怜的女人?我的心都要碎了!”
他肥嘟嘟的手指挤在肥厚的胸口,完全看不见。半坐在担架上的男人看上去就像裂开的一个肉球。
一个士兵忍不住笑出了声。巴尔烈立即白了他一眼,装作没听到地又喊了几句骂天的呐喊,很快安静。
“所以,为了不让公主伤心,我们只好顺应她的意思,佯装来找年羹尧好了。年羹尧死去的消息绝对不能由我来向公主禀报。”
巴尔烈总结道。
“为什么?”一个士兵不懂,“为什么将军你不能告诉公主,让她绝了对年羹尧的念头呢?又为什么我们非得要瞒着公主呢?”
没等巴尔烈开口,另一个士兵用刀背敲了一下先前这个士兵的脑壳,“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要是果真告诉公主真相,公主的心里岂能再容下我们将军?绝望会转变为忌恨也说不定;女人的心是很奇怪的……因此,为了将军未来准额驸的地位考虑,这种叫人难过的事还是让别人说出口比较好吧……至于为什么要瞒着……嘿,很明显,过了今晚,等公主回京,自然有人跟她说,咱们将军使得是缓兵之计!”
巴尔烈闭着嘴听这士兵说完,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熊熊的火光却把他闪动在瞳孔里的欲望完全照清!
于是,巴尔烈吩咐众人四下分头再看看,说是就这片地方没被仔细搜索过,说不定真能把年羹尧的尸体找到。“嘿嘿,要真是这样,这可就是老子今晚吃的第二颗定心丸啦。”想起十三方才给他吃的那颗,巴尔烈嘴角噙出深深的笑意。
小蝶被灿英握住手,两人掌心均是一片冷汗。
还好,巴尔烈带着人分散开,分作几拨,竟是往他们的反方向走去。“先找那头,待会儿再回过来找鹅卵石与围墙下面这片地儿!”他们的声音朝这边扩大了会儿,又缩小。他们走了,但一会儿就要朝这边靠近!
犹豫的思绪同时捕捉住小蝶、灿英。他俩默默对视,缄口不语。
过了会儿,灿英低下头懊恼地揪住胸襟,一拳接一拳地往自己胸口上砸。小蝶想抓住他,却被甩开,推落在地。
“刚走了个十三,又来了个巴尔烈,可恨!是在可恨!就差这么一点点,一点点……小蝶……我们只需要再半个时辰……就能成功了……小蝶……小蝶……”
停下捶打的动作,他盯着被磨出血泡的手指、裂开的掌心,感到钻心般的痛。抖了下后背,灿英一个踉跄,忽然被脚下某个事物绊倒,跌在地上,咬了满口泥。
盯住那个害他绊跤的事物,那个装酒的皮囊,他颓然又丧气,抓住皮囊,吐掉嘴里的烂泥,他从地上爬起,半坐在小蝶面前,沙哑着声音,提出一醉方休的无可奈何的建议。
浓烈的酒气弥散在空气中,刺激着小蝶的喉咙。装酒的皮囊!烈酒!小蝶的目光被皮囊吸引。忽然,她感到脑中有些零星的、残存的、沉睡的东西被隐隐激活,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但是些什么呢?她记起了什么?很重要的事?能帮助他们走出目前困境的事?小蝶低着头拼命地想,想把思绪整理清,但却是越急越乱。不由涨红了脸。
注意到她盯住皮囊出神的模样,李灿英不由好奇,问她在想什么。
“皮囊,这个皮囊……”小蝶结结巴巴地说,又回头看了眼年羹尧,盯着皮囊问,“里边装的是酒?烈酒?”
灿英会意,想起先前年羹尧高热口渴小蝶拿皮囊里的东西喂他时的情形,轻叹道,“是啊,这里边的东西不是水……虽然不能解渴,却能解愁。小蝶,让我们痛痛快快地醉一场吧……在最后离别的时刻……”
小蝶的声音剧烈颤抖,“烈酒……你确定这里边装的真的是……烈酒?”
“当然。这是为十四爷精心准备的。我怎么会弄错?”灿英嚷着,手中的皮囊勾起他的沉思……
“一次我和十四爷在遵化的郊外狩猎,那次十四爷打猎打得兴起,回来一路引吭高歌,后来他嗓子干哑,便叫我把皮囊递给他,我以为他口渴,急忙解下送过去,谁知,他刚喝了一口,就吐掉大骂问里边怎么会是水?骂着骂着,他忽然脸色一呆,抖动着嘴唇叫起一个人的名字……后来……他流下了眼泪。从那以后,我的皮囊里装的便不再是水。”
“那么是浓度很高的烈酒喽?”小蝶抓紧他的手,眼神露出期待。
“浓度?你是说酒劲大是吧?哦,那当然!不是够分量的酒怎么拿来款待十四爷……嗯……你哥哥方才不是尝过吗?嗯,他这会儿不能开口……小蝶……你要是再不信……你也来尝尝……一试便知……”
小蝶急忙摆手。脑海里的思路已变得清晰。孩提时代看的那些港片硝烟弥漫的镜头在她眼前飘过。她把她的想法告诉灿英。因为太激动,以至于忘记措词。
“爆炸!酒精!还有火!我们有办法啦!”
她断续跳跃性的表达方式叫灿英面露疑惑,想了半天,他终于弄懂她的意思。
抓着皮囊,他问,
“你是想说烈酒被点燃时会产生某种威力吗?啊……我明白啦……你是想要用这种方法把石头炸碎?把这个狗洞炸开?”
说着,他也跟着身体哆嗦起来。
小蝶拼命点头,断断续续地对他解释,
“就是这样,烈酒……还很满……满满地被压缩……压制……被装在你的这个皮囊里……只要猛烈地摇晃,再用火种把它点燃……幸运的话……石头……石块……需要我们再花费半个时辰才能弄妥的石块就会被炸裂……在巴尔烈靠近我们之前,或许我们就能出去啦!”
灿英握紧双手,开始在身上摸索,好一会儿,他忽然哭丧着脸,取出一个被汗水淋湿的火折子,丢在了地下,捂住眼睛,不敢看小蝶。
小蝶倒吸一口凉气,“没有火……这个办法也不行……没用……终归还是没用……”
这时,巴尔烈等人的声音去而复返,逐渐朝这边靠近。他们有火把!这点猛地被两人意识到。
“我去抢一个火把过来,然后,你拖着年羹尧先走!”灿英冷静地开口。
“不!你这样是去送死!我不能这么自私!”小蝶不同意。
灿英大急,甩开她柔软的小手,抓着脑门,焦躁地低吼,“那你现在就走!一个人走!”
“不!我不能丢下他!绝对不能!”小蝶盯住年羹尧,啪嗒啪嗒地掉泪。
“那你叫我怎么办?”灿英摇晃起她的肩膀,满脸受伤。
一个沉寂在他们背后、掩藏了不知多久的声音响起!代替小蝶做出了回应。
——“不知道……我的鸟铳能否代替火把……发挥出作用?”
回过头,十三正朝他们笑眯眯地走来!
小蝶愣住,吃惊地张开嘴巴;灿英望着十三,流下了热泪。
石破天惊地一声巨响后,小蝶跟在抱着年羹尧的李灿英身后,终于逃了出来。逃出这个叫她快要窒息的寺庙,逃出这个冗长的黑夜。
没走出几步,头顶东边的幕布被揭开,惹人爱的新鲜的桔红色的云彩开始在天空里聚集。它们越聚越多,力量越来越强,眨眼间,把笼罩了一个晚上的黑布掀掉。大地光亮一片!虽然此时红日只升起一小半,但温暖的感觉已充斥进小蝶的胸膛。她的心被装得满满的。
走了一小段路,来回守望在半山腰处的清风、皓月的马车就发现了他们。灿英在把年羹尧交给清风抱上马车后,盯着小蝶看了好久,终于什么也没说地转过了身。
“难道,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小蝶站在马车前的疑问令灿英暂停下脚步,然而,只是暂停。他脚下的步伐更加的快,快到不让小蝶再有询问的时间。被儒家纲常伦理驯服的灿英的头脑主宰住他的身体。雍正、十四、十三的影像一个个开始在他脑中逐渐变得清晰。灿英,这个叫小蝶难忘的伙伴,很快消失在日出的光芒中。他没留给机会让自己犹豫。
在清风皓月的催促下,小蝶坐上了马车。
在急遽、逃命式的颠簸了一个时辰,他们安全地逃离法华寺的地盘,走出法华山的山头之后,年羹尧在马车陷进一个泥泞水洼、车身的震动的时刻醒了。睁开眼,他似乎完全恢复了意识,先是眯着眼打量了下四周,接着,年羹尧长长叹出一口气;坐在他对面的女人的身影把他刺激。为此,他冲着她大喊,问她为什么还呆在这里。
正在后面推车的清风听到声音,探头进来察看,却是被年羹尧喝斥着叫他立即把小蝶丢下马车。清风不由愣住。
小蝶呆望着年羹尧,不说话。
前边赶车的皓月勒住马,也走了过来,又被年羹尧下达出相同的命令。皓月也露出如清风般同样迷惑不解的表情。
见两个侍卫不买账,年羹尧只得把恶狠狠的面孔转向小蝶。
“下车,我叫你下车!难道,你耳朵聋了吗?”
“大将军!”清风皓月同时朝他跪下,刚张开嘴准备为小蝶求情。昨夜的事虽然小蝶没来得及和这兄弟俩说,但是,年羹尧的伤,小蝶的憔悴,两人血迹斑斑的衣衫,谁也看得出昨夜经历过的艰辛。然而,年羹尧没给他们开口说情的机会。他打发他们两个去撬动马车。清风皓月只得遵命。一前一后地走出车厢。
吃力支撑起身体,年羹尧靠坐在车窗前,又对车厢里的她板住脸。她的样子真狼狈!若不是那张仍然叫人不能呼吸的脸,她浑身上下看上去就像一个逃荒的难民!年羹尧的手指瑟瑟哆嗦了几下,忽然死死握紧。攥住拳头,他又对她下了逐客令。
小蝶还是不吭声。挺立的鼻梁倔强得皱了两下。
就是这么一个可爱的动作,让年羹尧叹了口气,
“你走吧,还是走吧!跟着我,从今而后,只能是受罪!你……你把我忘记吧!就当我果真死了!”
小蝶开始抽泣。压抑的、哽咽地哭泣。年羹尧感到不耐烦。粗鲁地对她伸出手臂,他打开轿帘,与车厢后正抬着一条木棍使力的清风的眼睛撞住,年羹尧立即避开他询问的视线。绷紧脸上冷冰冰的线条,猛地胳膊用力,把小蝶推得跌下了马车。
“回去!回去!我叫你回去!回到他身边去!”
“不!不!我不要!我要跟着你!”小蝶伤心地大叫。鬓角的长发粘在脸颊旁,脸色惨白如纸。她孱弱的身体透支到极限——开始剧烈地摇晃。看上去,她似乎就要摔倒。清风好心地伸手把她扶住,却被小蝶甩开。她站在倾斜在地面的车厢前,朝年羹尧伸出手,希望拉住自己的人是他。
“不要抛下我,年羹尧,求求你!”
她满是血泡的手指矗立在年羹尧眼前,喉结滚动,年羹尧眼中闪过不忍的表情。就在她下一刻险些被脚下的泥泞绊倒的时候,他终于拉住她的手,似乎仍在犹豫,
“你会后悔……”他包裹住她冰凉的手指,心抽搐不已。缓缓地,他松开她,往车厢墙壁后靠,想与她保持距离。
小蝶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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