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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铁为柔-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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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蓦地响起一声鸡啼,顷刻之间,或高或低的鸡啼声连连冒出,重重迭迭,直如整条村落的数十只雄鸡在同时报晓。雨声在公鸡打鸣中慢慢淡了,终至于无,而此时又有鸟语声、犬吠声、牛嗥声、羊咩声同时而响,声声真切,无妙不臻。众人眼前仿佛徐徐展开了一幅图画,画中是生机盎然的村庄清晨。
  
  陆真和贺兰回风历经离乱,只想往后能过上恬淡安然的田园生活,这时对望一眼,都看到对方面上的神往之色,彼此脉脉凝视,都有些痴了。恰在二人心旌摇荡之际,一阵欢悦的短笛声悠然而生,正是乡村牧童放牧时常吹奏的小调,颇有碧空如洗、万里无云的气象,端的是教人心旷神怡。
  
  一曲既终,众人尚沉醉不已。那吴公子从屏风后走出,团团作了一揖,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鼓掌。贺兰回风邀那吴公子入席,他也不推辞,坦然落座,那男童跟在他身后,垂手立着。凌绝心把那男童拉到身边,道:“小兄弟,你也坐。”那男童看了一眼吴公子,见他略一点头,这才坐下。
  
  这吴公子的口技出神入化,在行内声名显赫,许多达官显贵奉上千金也难见着他献艺一次,神情间不免带着些淡淡的倨意,让人难生亲近之心,那男童却是乖顺可爱,十分的惹人疼。凌绝心不住地给他挟菜,又逗他说话。那男童说起自己如何学习口技,凌绝心听得津津有味,竟不知辛如铁和段淼悄悄地离了席。
  
  正听得兴起,忽闻半空中一声锐响,像是什么炸开了一般。凌绝心抬头一看,但见满天花雨,五光十色,妙丽无方。
  
  凌绝心惊喜不尽,转头想唤辛如铁,却发觉身旁早就空了。一惊之下,他腾地站起,陆真微笑道:“你快回去吧。”凌绝心霎时明白过来,什么都顾不上了,推开椅子就往外跑。 
  
  他一路急奔回到明镜馆,沿途不断有烟花在头顶绽放。一进大门,他愣在当场:只见庭中挂满了各种精巧的花灯,把院子照得明晃晃的,辛如铁站在灯下,手中拿着一个火炮,段淼正要给他点火,见凌绝心来了,笑嘻嘻地把火熠塞到他手中,一溜烟地跑了。
  
  凌绝心胸口又酸又胀,想要说些什么,半晌只唤了声:“弟弟!”
  
  辛如铁眉目间萦着温柔笑意,踏前两步,道:“我们好久没一起放焰火了。”
  
  凌绝心眼圈一红,低低地“嗯”了一声,点了那火炮。烟花冲天而起,盛放出一串华彩璀璨的星火,瑰丽得犹如梦境。
  
  辛如铁微笑道:“不知这些花灯,有没有咱们小时候的漂亮?”
  
  凌绝心环视四周,这些灯都扎得十分精美,有嫦娥哪吒,有仙桃灵芝,有喜鹊白鹤,有凤凰麒麟……都是兄弟二人小时候点过的花灯造型。在心头汹涌澎湃的情绪再也按捺不住,凌绝心抛开火熠,一把抱住辛如铁,吻了过去。
  
  不同于以往绵如春水的亲吻,凌绝心双臂传来的力道大得惊人,辛如铁被他紧紧地箍着,还未及反应,便被狂风暴雨般的吸吮夺了呼吸。
  
  凌绝心正吻得忘情,忽觉身上一轻,却是辛如铁抱起了他,大步朝房中行去,颊间已染了动情时的潮红之色。
  
  凌绝心大喜,搂住辛如铁的脖子,一口含住他的耳垂,细细舐弄。辛如铁被他逗得轻轻一颤,步子迈得更急,才入房门,凌绝心的手就探到了他腰间,把腰带扯了下来。
  
  凌绝心主意拿定,手上愈发的灵活,三两下就剥了他的外袍,又去解自己的腰带。两人纠缠着倒在床上,彼此都是衣衫半褪。此时房中漆黑,凌绝心的眼睛还未能适应这黑暗,于是他瞧不见辛如铁的神情,却觉得他的呼吸是前所未有的紊乱。
  
  凌绝心复朝他吻去。这一次辛如铁一反往日二人亲昵时的被动之态,一翻身把凌绝心压住,捧着他的脸,亲吻连带噬咬,凌绝心的舌底尝到了铁锈味他也没松口。
  
  凌绝心被吻得脑中晕眩,全身就像是着了火一般,爱念热得像是火山下的熔岩,想要找个爆发的缺口。待到辛如铁放开他,他才发现两人的衣袍不知几时都除净了,辛如铁指尖轻柔,抚弄捻拢全落在他腰腹周围,而抵在他大腿内侧的坚 挺热得发烫,如上弦的利箭,蓄势待发。
  
  惊喜不尽之下,凌绝心浑身轻颤,抬腿向他腰间缠去,轻轻摩擦。
  
  过往的羞涩都消失无踪,要与辛如铁融为一体的念头从来不曾这样迫切。
  
  凌绝心确信这样的感觉是爱情——让他甘心放低男儿的身段,放弃掠夺的姿态,期待被侵袭,渴望被占有,在可以预计而不可以估算的疼痛中迎接一场彻底的结合。
  
  以献祭一样的虔诚,去完成一个最神圣的仪式。
  
  凌绝心向辛如铁胯间抚去,不料手一动就被按住了。辛如铁在他肩头咬了一口,略重的,带着惩罚的意味。凌绝不知他的用意,便不再动,辛如铁的指尖却不断下移,停在了他最隐秘的所在。
  
  尽管已经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凌绝心还是为这一刻的到来紧张得无意识地僵硬了。而辛如铁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动作急切得有些出乎凌绝心的意料。他似乎没有耐心给凌绝心更多时间去适应这场有违自然的情事,设法使柔软的内部松弛下来的动作根本说不上温柔。
  
  但这样的疼痛反而使凌绝心觉得欣慰。他猜测着此时辛如铁脸上的神情,也许是掺着狂乱的热情,也许是带了沉醉的迷恋——无论是哪一种,都是辛如铁爱他的证明。
  
  所以他以最大的忍耐力迎来了那一瞬间的剧痛。虽然被闯进的感觉好像身体被中从间劈开两半,几乎要让他生出逃跑之心,他还是咽下了那声痛呼,用力地打开自己,让辛如铁索要更多。
  
  但眼前却因着这痛,不由自主地一片模糊了。即使月光如水,他仍然看不清辛如铁的表情,只觉得每一记楔入都仿佛直捣体内的最深处,带出一阵无可形容的痛苦战栗。
  
  辛如铁俯下头来,衔住他的唇。凌绝心以为这会是温柔的抚慰,谁知他的唇舌厮磨得比先前更加激烈,简直接近粗暴。辛如铁的手紧紧地扣着凌绝心的腰,不给他一分一毫挪动的机会,几乎要把他的身体刺穿。
  
  除了疼痛,还是疼痛。
  
  没有丝毫快乐可言,只有单纯的痛楚。
  
  这场情事的激烈超出了他的预计,这场情事的残酷也超出了他的预计。
  
  最激动的时候,辛如铁一臂撑床,一臂抱紧了他,抬起他的身体,与他胸膛相贴,逼得他头往后仰,身下动作更凶,毫无怜惜。
  
  静静地滑过额角的泪水,冷得像结在桂枝上的秋霜。
  
  最后的一刹那,凌绝心模糊地想,原来与疼痛对抗真的会耗尽一个人的气力。
  
  可是,辛如铁为什么要让他这么痛呢……
  
  剧烈地喘息着,辛如铁的手指轻柔而准确地按落了他的昏睡穴。凌绝心一个念头尚未转完,就无知无觉地失去了意识,软软地倒在辛如铁的臂弯里。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好吧,小的不敢让各位亲在过年时断粮,悲催押后~~~^_^ 这一次的新年大餐算得上丰盛了吧?
祝看文的亲们新年快乐,万事胜意!
另,请捉虫,拜谢!




35

35、三十四 。。。 
 
 
  
  辛如铁要放焰火的事只瞒了凌绝心一个,余人都是知道的。段淼跑回传薪轩时,见众人都抬头看着那美不胜收的漫天华彩,而陆真和贺兰回风在桌下的手则紧紧相握着。段淼跟吕慎交换了个眼色,彼此眼底都藏着笑意。
  
  直待烟花散尽,众人才又把心思挪回宴席。那吴公子略用了些酒果,携徒告辞而去。少了外人拘束,吕慎提议猜拳,输了的就罚讲笑话,众人都笑着说好。吕慎有意逗师祖开心,连着几次都故意猜输,说了好几个诙谐的笑话,只把众人都笑弯了腰。陆真兴致高昂,又喝下了几杯葡萄酒。
  
  陆真许久不曾这样开怀,贺兰回风见他面上微露醺然,心下又爱又怜,夹了几块糕点放到他面前的碟子里,道:“别只顾着喝酒,吃点东西垫垫。”陆真含笑看了他一眼,刚要举筷,却听得吕慎惊讶地道:“辛庄主?!”
  
  陆真手一抖,那筷子抓不稳了,一下子摔落桌面。
  
  大门处,一袭玄衣的辛如铁静静地站着。众人面面相觑,都站了起身。辛如铁道:“我找陆先生。” 
  
  陆真忙道:“辛庄主,你有事?” 
  
  辛如铁踏前两步,撩起袍摆,跪了下去。
  
  陆真吓了一跳,连忙抢上来相扶:“辛庄主你这是做什么!”谁知他行近辛如铁身前约莫一尺处,竟像是被什么挡住了一样,再也前进不得。贺兰回风瞧出辛如铁是结了道气墙,怕陆真莽行受伤,赶紧站到了他身边,辛如铁却重重地磕下头去。
  
  这一来连贺兰回风也有些急了,伸出手去扶他的双手运足了十分内力,想要冲开这道无形阻隔,不料他的手快要碰到辛如铁的时候,被一道柔中带刚的力道推了回来,而辛如铁身子一晃,“哇”地吐出了一口血。
  
  知他是勉力与自己相抗而受伤,贺兰回风大惊收手,不敢再强行去扶他。陆真急得声音都变了:“辛庄主,你这不是折煞我吗!”
  
  辛如铁磕了三个响头,看上去就像是花光了气力,支着身子的双臂抖个不停。但他仍是跪着不动,仰起脸道:“这第一个头,是辛某给贺兰先生赔罪,请先生饶恕在下当日无端冒犯;这第二个头,是辛某感谢陆先生不计前嫌,费心给我治病……”
  
  陆真听得这话,心里越发着了慌:“辛庄主,有什么话你起来再说!”说着不管不顾地便要冲上去扶他,却被贺兰回风拉住了。贺兰回风一脸忧色,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以免再加重辛如铁的伤势。
  
  “这第三个头,是辛某自知去日无多,有一事相求于陆先生……” 
  
  陆真颤声打断:“辛庄主春秋正盛,何以作这等颓丧之语?些些微恙,手术后便能痊愈,你切莫思虑太过……”
  
  辛如铁摇了摇头:“陆先生宅心仁厚,他日辛某远行,恳请先生念在跟我哥哥一场师徒的分上……”他犹豫了一下,似是底下的话十分的难以说出口,半天才艰难地道,“请先生虚以委蛇,莫让我哥哥断了生念……求先生保住他性命,辛某愿来世为牛为马,以报先生深恩厚德。”
  
  陆真万料不到他竟是这个心思,一时间只诧异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贺兰回风也是呆若木鸡,瞪着眼睛,半晌低吼一声:“荒谬!”辛如铁当时要辣手杀他,他可以不怨不恨,但面对这样的要求,又怎么忍得住不恼火?
  
  辛如铁低声道:“贺兰先生,我知道这个请求是过分了……可是,求你看在我哥哥爱慕了陆先生十几年、为他出生入死的分上……”他闭上眼睛,又是重重地磕下头去。
  
  贺兰回风当然明白,没有凌绝心当年拚了命的抢救和这十六年来不辞劳苦的悉心治疗,自己和陆真早已阴阳两隔,见了他这般举动,心头一酸,呵斥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只把陆真抓得更紧。
  
  辛如铁一边磕头,一边不断地求恳:“陆先生,请你答应我!”他的喘息渐渐沉了,显然是力气不继,声音中却饱含殷切冀盼,带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持。陆真再也忍耐不住,使力挣开了贺兰回风。贺兰回风心一沉,以为他是被打动了,不料陆真大声地道:“我没法答应!” 
  
  辛如铁一怔,刚要匍匐下去的身子定在半空。陆真盯着他红肿了一大块的前额,又气又急地道:“我没法答应你!即便我肯,也没能耐保住你哥哥的性命!”
  
  辛如铁猛地抬头。
  
  陆真冷笑道:“你在他心里有多重要,难道你不知道?找不到你的那些天里,他的魂儿也像是丢了;若你真的死了,我勉强留他在这世上,也只是具行尸走肉,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陆真性子温和,这般疾言厉色的模样实在罕有,贺兰回风见他额上青筋浮凸,胸膛起伏不止,知他是十分激动,想要安抚劝说,又拙于口舌,只得又拉住了他的手。
  
  辛如铁一时不作声,面上神情变幻。陆真料到他被触动心事,想要趁势开解,却听辛如铁低低地道:“陆先生,你听过白石道人所作的《元夕有所梦》吗?”
  
  他忽然扯上这么一件不相干的事,陆真有些懵了,愣然地道:“听过。”姜白石一生转徙江湖,所填的歌词琢句精工,传唱甚广。而这首《元夕有所梦》取的是“鹧鸪天”一调,词中思忆旧情,写得缱绻哀婉,陆真每次听到,都会心生戚然。
  
  辛如铁缓缓地道:“第一次听人唱这词的时候,我只有十五岁。那时我听到‘春未绿,鬓先丝,人间别久不成悲’这一句,心中十分不解:别离可悲,为何别久却不成悲了呢?”他顿了顿,嘴角慢慢勾出一个清冷的弧度,“可这十几年过去,我总算想明白了。无论是多么亲爱的人,离别时再是伤痛刻骨,经了年月消磨,这份伤痛终究会慢慢地淡薄。就算心里仍然会惦记着,挂念着,也总是比不上最初了。”
  
  贺兰回风仔细咀嚼着这句“人间别久不成悲”,心下恻然。他想起自己以为陆真已死的这十几年间的日日夜夜,只觉得辛如铁的话实在无可辩驳:若当年陆真死在他眼前,他自会不顾一切地殉情,可找了那些年之后,虽然仍是对陆真无日或忘,虽然仍是一想起陆真就会心痛欲狂,却终是熬了下来。
  
  别离伤,伤离别,最痛的,不过是道别的那一刻而已。
  
  感到贺兰回风手心冰冷,陆真心头一颤,张了张嘴,想劝解辛如铁的话却都哽在了喉里。
  
  辛如铁静静地道:“他向来疼我,我死了,他定会伤心难过。可是,只要捱过了最初的一天,一月,一年……慢慢地,他就会明白,没了我的日子,他一样能过得很好很好……”
  
  就像他那时和陆真行走四方救死扶伤,就像他后来在破劫谷收徒传学治病救人,没有自己在他身边,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升上中天的明月,光芒森冷。辛如铁那满头灰发被月光一镀,竟像是尽数白了。贺兰回风心中陡生苍凉之感,慢慢松开了陆真的手。看着陆真,他的目光既沉痛又无奈——哪怕再忿然、再不甘,他又如何能拒绝,这样的一名男子,为使他心爱之人能活下去而作出的苦苦哀求?
  
  陆真的眼睛早就湿了,却只是无意识地不断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庭中一时鸦雀无声,只余风过树梢带出的响动。辛如铁觉得身体越来越冷,却仍是一动不动地维持着跪倒的姿势。蓦地里一道低沉的嗓音传到他耳边:“你是真的这样想?”
  
  怀虚从门外行入,身后是吕慎亦步亦趋。辛如铁先前心情激荡,竟不知吕慎是几时把他叫来的,闻言轻轻一颤,低声答道:“是。” 
  
  怀虚定定地看了他半晌,神色逐渐变得凄凉:“人间别久不成悲……这句话也许说得对。你母亲去世之时,我只恨不能相从于地下。可熬过了那时,也终究是活了这么多年,看着你长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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