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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面商人的日常-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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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的气味喵……”银子小声嘀咕，宴会大厅里有着优秀的净化通风系统，气味又实在过于复杂，整个大厅的空间范围很大，他需要仔细分辨来确定其中让他敏感的气味。
“找到了没？”顾奈用扇子挡住下半张脸，低声问身后站着的银子。
“有讨厌的虫子的气味喵！不是一只喵！”银子学乖了，弯下腰小声地说道。
“虫子？”公爵捕捉到关键词，眼神冷了冷，银子说的虫子该不会就是虫族吧？首都星有虫族存在，他早有预料，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嗯，我让银子随时观察寄生虫族的存在，很有可能它们会在今晚对我们不利。”顾奈并不隐瞒公爵。公爵慢慢合了合眼睛，这是首都星的皇宫，暂时不能直接对寄生虫族动手，那就只有等到寄生虫族主动出手的时候。
第101章
皇帝的出场将宴会上的气氛演化得格外热烈；他一眼就看到了公爵和顾奈所在的真空区域，在内务大臣的引领下朝着他们走过去。
“多么难得的美妙夜晚；克里恩；何必伤了那些贵族小姐的芳心，拒人千里之外呢？”皇帝像是极为喜欢这样的宴会，穿戴得十分华丽；红光满面。
“厚此薄彼会令更多的心受到伤害，陛下。”公爵站起身答道。
“好像也有道理？哈哈哈。”皇帝夸张地扭头对着内务大臣说道，然后回过头打量了一下顾奈主仆三人，忍不住拍了拍双手，“还是艾米西娅会享受；人生真是奇妙啊。”
“尊敬的皇帝陛下，晚上好。”顾奈站在公爵身侧优雅地行了礼。
“好好玩吧；虽然朕这话说得有点多余，不过谁知道明天的太阳会不会升起呢？朕像不像一个哲学家，哈哈哈。”皇帝大笑了几声，内务大臣谄媚地拼命点头。
皇帝反抄着双手晃悠悠地向另外个方向走去，那边珠宝光气看起来都是些颇有身价的贵族。
银子忽然往前走了两步，仰起精致漂亮的脸用力嗅了嗅，要不是他谨记不能离开顾奈，或许下一步就窜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银子。”金子伸手挡在银子身前，银子扁了扁嘴不甘心地往回倒退到原来的位置。
顾奈微微皱了下眉，银子平时再欢脱，很少有失态的时候，她抬头看看金子，然后目光落在银子表情纠结的脸上，看起来似乎他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主人我闻到了熟悉的又有点不太一样的气味喵……很讨厌喵！”银子极其困扰地抓了抓他梳理得整整齐齐的长发。
“熟悉的气味？以前你遇到过？”顾奈诧异地问道，她和金子银子都是第一次来首都星，撇开蛮荒星域那些低级虫族不算，比安鲁全境戒严，遇到“熟人”的几率也太小了吧。
“是谢塔勒斯和那个第四大人身上的味道喵，可是有一点点不一样喵……”银子纠结地说道，他对自己的感官特别自信，可要不是知道谢塔勒斯和第四大人都抓住了，他没准会弄错。
“在哪里？”顾奈下意识地问道，她脑海里闪过太多快得来不及看清的念头。
“没有了喵……”银子沮丧地摇摇头，漂亮的嘴角垂下来，要是他在闻到的一瞬间冲出去，或许还有逮住那个家伙的机会。
绝对不可能是谢塔勒斯和那个第四大人！顾奈这样想着，心里还是微微有丝寒意。
“不是谢塔勒斯。”公爵旁听了顾奈主仆的对话，十分肯定地说道。
“也不是第四大人……”金子同样肯定，他略微思考了一下，“但是银子不会弄错，谢塔勒斯身上就是第四大人的气味，高等虫族的气味是很特殊的。”
“管家大人说得没错喵！现在其他虫子的气味也一个个离开了喵！”银子点头。
事态的发展和顾奈想得渐渐不同，顾奈敏感地觉察到关键就在于银子发现的那个神秘虫族。只是他们现在在皇帝的地盘，不是普瑞拉，没法进行大动作地搜寻。
宴会大厅里的灯光忽然暗下来，音乐变得舒缓轻柔，地板上亮出朦胧飘动的光带在众人脚步中摇曳纠缠，显得格外富有情调。
“金子！”顾奈只觉得她的精神力被什么东西扎了无数个细小的洞，瞬间不能保持住稳定，一下子从她肌肤表层的那层薄皮上褪去，黑暗中被什么人盯住的恶意潮水般汹涌而来。
金子的精神力同样遭受到了打击，他从未放松过一丝一毫的警惕，黯淡的光线里看不清他脸的轮廓，眼眸却泛出繁星般点点温润的光泽，在顾奈精神力薄膜消散的瞬间，更强大的精神力从他那里笼罩到顾奈身上，千钧一发地在顾奈那层薄皮扛不住礼服的重量的时候重新生成了温柔细致的保护层。
下一刻，银子在黑暗中朝着恶意袭来的方向，闪电般地窜了出去，数秒钟之后柔缓的音乐声中传来了一声女子短促的惨叫。
“银子！”顾奈低声叫道，努力忽略掉金子贴身的精神力，重新将自己的精神力集中。
公爵冰冷的气场连带着他隐含怒意的精神力四面八方扩散，音乐声在发出不雅的走音之后，终于停了下来，灯光重新亮起，在公爵精神力影响范围之内的人噤若寒蝉。
顾奈瞥了眼回到位置上的银子，环视全场，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显得十分诡异，在感受到危险的时候，他们自动自发地缩成一个个小集体，显然当场并没有发现疑似受伤或者死亡的女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的表情从受惊变成了震怒，忍不住大发雷霆，他狠狠地一把揪住内务大臣的衣领，又将他用力甩开，大踏步地朝着公爵走来，“克里恩！收起你的精神力！你要搞砸朕特意为你举行的晚会吗？真是气死朕了！”
“陛下，想要搞砸晚会的恐怕另有其人。”公爵收起精神力，副官们陆续赶到了他的周围。
“不可能有人这么大胆！”皇帝怒极反笑，抬手指着公爵，“克里恩，你在质疑朕的权威，讥讽朕吗？”
“全然不是，陛下，请原谅我的冒犯。”公爵随手拔出腰侧装饰用的细剑，将精神力灌注到剑身，迅捷无比地对着脚下的地板劈了下去。
内务大臣看到公爵的举动，吓得脸色煞白地挡在皇帝面前，唯恐公爵劈得不是地方。皇帝眯起眼睛，眸光闪烁，双唇抿出极度不悦的弧线。
“陛下，这个就是证据。”公爵剑尖点了点地板掀开后，□在众人面前的晶管装置。
“那是什么？”内务大臣颤抖着声音问道，宴会事宜是他安排的，要是真的出了差错，就是他的责任，看公爵胸有成竹的样子，内务大臣觉得要晕过去了。
“精神力干扰器。克里恩，皇宫里到处都装着这个东西，这是基本常识！好吧，朕的内务大臣居然也不知道，简直无能到匪夷所思！”皇帝不耐烦地推开内务大臣。
“只有在精神力者侵入皇宫的时候才会开启的精神力干扰器，陛下，刚才它开启了。”公爵毫不退缩地迎着皇帝说道。
“那又怎么样！失误，偶然，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不是吗？克里恩，你总是小题大做！真是个令人扫兴的夜晚！啊，还有那个尖叫的女人，最好永远捂住她的嘴别让朕听出她的声音，朕恨不得割了她的舌头！”皇帝气呼呼地转过身快步往前走，内务大臣赶紧跟了上去。
顾奈抽了抽嘴角，皇帝不会有割舌头的机会了，那个女人在银子手里，嗯，凶多吉少。
不过公爵做了在皇帝面前拔剑动武这么冒犯的事情，皇帝居然没有兴师问罪，也很让人意外，似乎证实了公爵在皇帝心里地位很重的传言。
公爵淡定地将细剑插回剑鞘，宴会大厅的气氛渐渐从沉重中松脱出来，其他人不能像皇帝那样潇洒地想走就走，他们的言行举止代表了他们对待皇帝和公爵的态度。
只是氛围大不如前，有些人甚至羡慕那些开场后露个面就借口离开的人，既全了皇帝和公爵的面子，又不会摊上这种倒霉的经历。
宴会显得更加索然无味，等到宴会结束皇帝都没有再次出现，贵族官员们离开宴会大厅的脚步夸张点说就是如释重负，银月公爵确实是个很难相处的人，初次露面的公爵小姐也不受贵族小姐们的喜欢。
回到入住的地方，顾奈没有进自己房间，而是带着金子银子去了公爵那边。
“是她启动了精神力干扰器？”公爵默默地看着银子丢在客厅地上的冰冷尸体，那是一个他们不久前才见过的女人，皇帝身边的女官。
“不知道，银子抓住她是因为她对我产生了恶意，想对我不利。”只要不放在她住的地方，顾奈对这具完整美丽的尸体心理负担不太大。
“她没有被虫族寄生？”公爵不具备分辨虫族的能力。
“没有，她的行为完全出自人类的主观意识，我没有得罪她的地方，她应该是接到了某人的命令。最有可能是皇帝，他知道我不是艾米西娅，想要试探我的底细。”顾奈耸了耸肩。
公爵脱下军帽放在手侧，顾奈的这个解释很合理，皇帝召见顾奈不可能只为了聊个人问题。
“死无对证。就算是皇帝也没有我们杀人的证据，这件事暂时可以放下。”公爵说道。
“公爵阁下说得不错，人类很好解决，关键还是银子发现的那个虫族。亲爱的主人，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危险。”金子抬手按了按眉心，那个虫族和第四大人有关系，必定也是高级虫族中的一员。
”和第四大人几乎相同，兄弟？”顾奈抓住一个想法。”也有可能是姐妹，亲爱的主人，重要的是，我们不知道它有什么特殊天赋。金子严肃地说道。
第102章
按预定的行程，位面交易系统那个脱离险境的任务；发布三天后；顾奈应该正在返程的路上。
然而第二天一早；顾奈醒来便得知公爵被皇帝临时召见，天还没亮就去了皇宫。
“皇帝想干什么？”顾奈坐在桌前一个人吃早餐，银子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摆弄着他的藤蔓，经过一晚上的努力，房间和皇宫里的藤蔓们终于勾结在了一起。
“公爵和皇帝在我们上次去的地方等人等了有一个多小时了喵……”银子乖巧地答道。
“等人？谁让皇帝和公爵等那么久，看来是个不能轻易得罪的大人物。”顾奈捧着牛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皇帝的德行长着眼睛的人都知道。
“他们讲了许许多多的话喵；主人要听喵？”银子摇了摇手里的藤蔓；那朵黑色的牵牛花羞涩地探头。
“嗯；我吃好了，不怕他们说影响食欲的话题。”顾奈将空杯子放在桌上，公爵不带她进皇宫，她有大把空闲的时间来听八卦。
黑色牵牛花舒展花瓣，从里面传出清晰的声音，藤蔓构筑的网络比蜘蛛网还要精密，几乎是全方位无死角地将各种声效都如实地反馈了过来。
顾奈靠着椅子闭上眼睛，除了闻不到那股浓郁暖热的香味之外，很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她听到皇帝的衣装布料发出沙沙的摩擦声，佩戴的饰品互相撞击也有清脆细小的声音，还有脚上的靴子和浓密柔软的地毯用力接触发出的声音。
至于公爵，顾奈认为他一定一丝不苟严格以军姿的状态坐在椅子上，绝不会发出这些不雅的声响。
皇帝肯定是等得极度不耐烦了……顾奈听到越来越快的脚步声后，咚地一声像是皇帝用力踹了房间里某个东西，然后皇帝低低地咒骂。
“监察官？”顾奈敏锐地听到皇帝咒骂的对象。
金子瞥了眼银子，精神力直接拍过去封住他的嘴，银子顿时瞪圆了眼睛就要炸毛，金子眯起眼睛，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晃了晃示意银子噤声，他慢慢收回精神力，从牵牛花里传出公爵的说话声。
“陛下，请您确认一下监察官和您预约的时间。”公爵的语气平淡，仿佛只是一个常规性建议，听不出有等得不耐烦的意思。
“克里恩你认为朕会出错？哦，难以置信，朕的内务大臣虽然无能到连精神力干扰器都不认识，这点儿小事还是能做好的！”皇帝烦躁地低吼，他喘了几口气，“好吧！克里恩，朕对着你这张脸一个早晨以后，确实有点想念内务大臣那张蠢脸了！”
皇帝按了铃，吩咐进门的女官去找内务大臣过来见他。
内务大臣来得很快，皇帝几乎是咆哮着责问他为什么监察官迟到了一个小时还没到，简直丢光了他作为皇帝的脸面之类的毫无意义的话……显然可怜的内务大臣什么都不知道，还要为皇帝的脸面负责。
“遇上这样的皇帝，做好内务大臣太不容易了。”顾奈感慨万千，皇帝对待内务大臣的态度可以说相当不文明，给她的感觉就像是皇帝养了一条可以随时打骂的狗。
“内务大臣的才能就在于此，无论是什么样的皇帝，都能牢牢把握住皇帝的心态和喜好，即使作为一条狗，也是皇帝觉得有价值不会杀掉的那条狗。”金子笑了笑，在他流利的动作下，桌子整理完毕，放上了一束赏心悦目的鲜花。
“总之就是皇帝和内务大臣都很讨厌喵！”银子皱着鼻子说道。
确实都很讨厌，顾奈感慨归感慨，宝贵的同情心不会滥用，牵牛花里再次传出了对话声，在皇帝怒骂内务大臣中场休息时间，公爵抓住时机向两人提了一个直接的问题。
“陛下，大臣，不知监察官是为了什么事要见我？”公爵能忍到内务大臣出现再询问已经很不错了。
谜之沉默，数秒钟之后，皇帝假装咳嗽清了清嗓子，随后内务大臣支支吾吾地开了口。
顾奈听完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她表情诡异地抬头看了看金子和银子，这两只表情各异，金子半垂着头，额前的发丝垂下来挡住了他的眼睛，令人看不清他的眼神，不过顾奈从他的嘴角弧度能看出他在笑……至于银子，则处于异常纠结的状态。
“向艾米西娅求婚？来参考我的意见？”公爵似乎也被震惊到了，尾音稍稍有点拔高。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克里恩，这不是件好事吗？监察官年轻有为，朕还巴不得有女儿能嫁给他，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啊！朕觉得挺好，非常好！”皇帝大声说道。
“请您冷静，陛下。”公爵找回了平稳的声音，简单直白地打断了皇帝突发的高昂兴致。
顾奈双手扶着桌子边缘站起身，监察官？皇帝在打她的主意，还是这个从未出现过的监察官在打她的主意？求婚什么的发展趋势，出乎意料。
“皇帝和公爵阁下说的监察官，应该是星际联盟的监察官，从虚拟网络上获得的资料，目前逗留在费雷帝国的监察官姓名为达菲斯特，从他暴露的个人履历来看，皇帝认为他年轻有为很正确。”金子伸手拂开眼前的发丝，从容地打开个人光脑放到顾奈面前。
银子瞬间挤过来看，金子没有阻止，他脸上的笑意极其温和，平静地看着光脑屏幕上显示的达菲斯特资料，星际联盟第二监察官，仅次于首席监察官的地位，拥有监管星际联盟管辖范围内所有成员国和成员组织并对其施行制裁的偌大权力。
虚拟成像照片上的达菲斯特长得十分清秀，看起来弱不禁风，很难把他和那么大的权力联系在一起。
“这个人类太弱了喵！银子超远距离就能秒杀他喵！”银子的纠结到达了顶峰，露出了满满的杀意。
“在人类的范畴里，达菲斯特属于脑力型精英的类型。亲爱的主人，您有什么想法？”金子微微俯身，优雅地作出聆听的姿势。
“向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求婚，你不觉得太奇怪了吗！我认为必须怀疑他的真实身份！”顾奈扫完光脑上显示的内容，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面。
“我明白了，亲爱的主人。那么，第一步只需等他出场，让银子进行判断就可以了。公爵阁下不会贸然替您做决定，这点您尽管放心。”金子语气轻松地说道。
“判断喵？”银子漂亮的脸上还留着杀气。
“是的，判断他是不是真正的人类，做这个银子你最拿手。我认为，有很大的可能这位监察官和昨晚上神秘出现又神秘离开的那个虫族有关，否则很难解释如此突兀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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