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商人的日常-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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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让她感觉自己开始像它们一样在发光。
“嗯？”金子贴近护理舱透明的外壳，有光从里面透出来。
淡绿色的护理液里缠绕着丝丝缕缕红色的液体，像是从顾奈身体里渗出的血液，她的面容显得十分平静，在乌黑的发丝的衬托下，脸上的肌肤白得有些透明。
光，正是从她眉心处发散出来，柔和明亮。
金子微微皱了皱眉，他知道s级基因改造药剂能提高顾奈的身体素质，并且百分百不会对顾奈产生危害才给她使用，可眼前这种诡异的现象，金子纵然是完美级智能管家，也分析不出合理的原因。
看顾奈的神情倒像是一点事都没有……金子不知道顾奈的意识和身体早已脱离，她的意识正遭受着她出生以来最大的痛苦，从小到大所有摔倒打针之类的痛加起来，也不及万一。
理论上，人类进行基因药剂改造的时候，会产生大小不一的疼痛现象，不过基本都能忍受，况且能接受高等级药剂改造的人类所拥有的改造环境也好，哪里像顾奈这样只有一个普通的护理舱，起不到缓冲药效和减低痛楚的作用。
顾奈痛得程度大约史无前例，这还要从她自身说起，地球所在的位面并不像传说中那样是个很渣的低级位面，它拥有生命起源，在所有位面中的地位很特殊很微妙。
起源位面极其稀少，绝大部分位面的生命都是从起源位面分散出去的，多多少少有些基因融合和变异，从而显得更加优秀。而起源位面的生物基因虽然进化缓慢，却更加原始和纯粹。
基因改造药剂虽说适合所有基因生物，作用在那些已经优化过的基因生命上面，基因改造范围不大，疼痛就不多，可如果是起源位面的基因生命，这个变数就大了。
s级基因改造药剂的效果是最强最完美的，顾奈拥有的基因原始度和纯粹度又太高……两者碰在一起还没有任何缓冲的余地。
值得一提的是，基因药剂只是对生物基因进行完美改造，并不危及使用者的生命，因此顾奈只是痛，绝不会痛死。
所以，顾奈悲剧了！
“您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哦，我的主人。”金子很真心地祈祷。
顾奈痛得想哭都没法哭，她空有意识无法动作，直至她在痛苦之外感觉自己亮得像颗爆发的超新星……好吧，这种时候她还能想出恰当的比喻真是太了不起，疼痛戛然而止。
她感受到了水流从肌肤上退去的温柔触感，简直一下子从地狱升到了天堂！
饱受摧残的意识终于回到了身体里面，又轻又松又畅快，她微微舒展开双眉，劫后余生！这四个字再妥帖不过，她就想这么躺着一动也不动。
听到护理舱的门打开，有轻微的气流拂过，顾奈不用睁开眼睛，似乎就能看到金子的一举一动，她的感官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敏锐。
“晚上好，亲爱的主人。”金子知道她已经醒了，护理舱的个人系统能精确判断出使用者的状态，以确保及时撤去液体。
顾奈一脸无奈地睁开眼，她想多躺一会儿就这样难么。
“您感觉怎么样？”金子仔细观察着她，少了护理舱的阻隔，他能看得更清晰直观。
顾奈眉心的光芒已经随着她的醒转而隐没，基因改造的最终目的是提升身体素质，她整个身体也有些许变化，身材变得纤细，长高了一些，原本穿在身上的衣服显得短了，散开的黑发在灯光下泛出鸦翼般幽蓝的光泽，肌肤细腻光洁，五官分开看没有多大改变，整张脸却精致了很多。
“我能说感觉很不好吗？”顾奈觉得自己一辈子也忘不了那种刻入灵魂的疼痛。
“您看起来还不错，醒着赖床不是好习惯，亲爱的主人，您不出来活动一下，看看自己基因改造的成果吗？”金子微笑着说道。
顾奈撇撇嘴，她虽然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不过金子刚才说了晚上好，那现在是晚上，不能算赖床……她习惯性地伸手伸脚准备爬出护理舱，一不小心头就撞到了舱壁。
好不容易抓着金子递过来的手离开护理舱，顾奈揉着额头，觉得有哪儿不对，看到挂在手臂上的袖子和吊在脚脖子上的裤管，顾奈摸了把自己小腰……好吧，她需要一面镜子！
没有镜子有别的办法，金子将显示着外部监控画面的光屏视角切换到控制室内部，顾奈盯着光屏上的人，看起来和她很像！不，这就是她！
顾奈有点儿想哭，以前完全不可能实现的愿望：长高，变瘦，变漂亮，居然在这里实现了……可这代价似乎太大，她宁愿自己还是那个长不高又肉乎乎的死宅吃货。
“主人，为了测试您的力量，请您用最大的力量握紧我的手，”金子见顾奈发呆，开口说道，“您放心，我的设定之中没有痛觉，这个身体很耐用，您不用担心会损伤到我。”
没有痛觉！
顾奈吸了吸鼻子，只觉得金子这一刀戳在她心窝里，又准又狠，既然他那么主动，她还客气什么？
顾奈伸出右手，狠狠地朝金子的手一把捏了下去，别以为她不记得他之前用的激将法，让她毫无准备被折腾得那么惨，别以为她会一直纵容他的毒舌，别以为……他没有痛觉就不怕她辣手摧花！
“诶！”顾奈愣住了，不信邪地再次用力捏了捏，怎么，捏得用力反而是她的手在隐隐作痛？她现在对痛最敏感，她最怕痛了啊。
“主人……”金子悠悠叹了口气，“您的力量，完全没有增加嘛。”
“……”顾奈整个人被石化了。
s级基因改造药剂，难道就优化了她的体型和外貌？顾奈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接下来，试试主人的速度和反应能力。”金子倒没有太失望，基因改造的效果未必就是全方面的，人类女性纤细柔软的身体本就承受不住太大的力量，只是一点儿都没增加，顾奈的基因有点奇葩。
“主人您看好了，一会儿我将这些营养剂丢出去，您要在它们落地之前将它们接住放到这个盒子里，它们摔碎的话，您可要饿肚子了。”金子搬出他们所有库存的营养剂。
太羞耻play，顾奈黑着脸，这怎么就像是在训练某种犬科动物，可是由不得她反对，目前条件有限，金子能想出办法不错了。
金子的动作优雅潇洒，一瓶瓶营养剂由慢到快，由少到多，随着顾奈纤细的身影在控制室里加速飞舞成蹁跹的残影，他的神情渐渐变得兴奋，速度！反应力！顾奈的这两项能力还未展现到极致，没有经过训练就能做到这样，她这方面的资质近乎妖孽。
残影之中，一瓶被抛到极远处的营养剂眼看就要落到地上，这是金子最后一批抛出营养剂中，顾奈唯一还没有接住的一瓶，她离它很远，再快的速度也赶不及它摔落地面的节奏。
顾奈停住了脚步，结果已出，金子非常满意，“您做得漂亮极了，我的主人。”
顾奈没有说话，她诡异地看着那瓶营养剂的方向，没听到瓶子摔碎的声音。
“嗯？”这回轮到金子愣住了。
远看过去，营养剂就那么竖着停在地面上，可金子分明看得清，在瓶子和地面之间还有一丝微小的空隙，营养剂，是悬浮着的。
金子手指轻轻按住额角，他的这位新主人，似乎玩过头，真的变成妖孽了。
　
　第12章　苦尽甘来是不可能的
上下左右转个圈，顾奈控制着那瓶营养剂在半空中来回移动，在测试结束的最后关头，她居然使出了出乎意料的能力。
托那瓶营养剂的福，顾奈当时只想着绝对不能让它摔到地上，骤然就感觉到自己似乎和营养剂之间多了某种联系，她“想”让它停止下落，它就真的被她控制住悬浮了起来。
只差那么一小点，营养剂就会粉身碎骨。
看起来就像是魔法一样，不过这是科幻位面，不存在魔法，顾奈的这种能力是基因优化改造中出现几率极低的精神力。
虽然顾奈喝下s级基因改造药剂后的改造过程令她不堪回首，但最终结果实在太好，好得像是做梦。
“也许真的被幸运之神眷顾了？”顾奈过去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可她活生生地穿越到异位面了，某些信念便摇摇欲坠。
凡是基因生命，只有精神强度达到一定程度才能被称之为精神力。
精神力不但可以用于沟通操纵智能系统，还能直接利用它进行战斗，运用范围广泛而强大，只是拥有精神力的人类比例连万分之一都没有，更别说其中还有潜力资质的高低。
不像力量、速度这些能力通过基因药剂或多或少都能得到提升，精神力是已知能力中最为神秘的一种，至今还没有任何方法能够强行提高精神强度，那样做的后果不是精神彻底崩溃，就是直接死亡。
顾奈所表现出来的精神强度，远远超过了精神力的最低强度标准。
大部分拥有精神力的人类，穷极一生努力也未必能用精神力控制实物，而顾奈才刚刚获得这种能力，没有经过任何针对精神强度的修炼就能做到这一点，人与人之间差距太大，根本就无法进行比较。
顾奈所欠缺的是正确使用精神力的方法，以及如何在现有基础上进行提高。
把营养剂丢在半空中玩儿这种事情，别的精神力拥有者看到了绝对会暗伤，这得多闲着没事干？
“金子，我现在的战斗力不是负数了吧？”顾奈心里有些激动，苦尽甘来啊。
“我可以很肯定地回答您这个问题，如果您对自己的要求仅仅如此。可是，亲爱的主人，只要对方的战斗力比您强大，您是不是负数都一样。”金子走上前去伸手抓住悬浮在半空的营养剂。
“你……”顾奈愤愤地瞪了金子一眼，理智告诉她金子说得没错。
她想象了一下如果自己遇到虫子，目前来说好像运用速度逃跑是最合理的……要是被植物包围攻击，能不能逃走都是个问题，太伤心了，顾奈小脸顿时垮了下来。
想到植物，顾奈抬手戳了戳光屏，虽然外面很黑，但补给站和金属围墙之间就那么一个活物，一眼就能从特殊成像的屏幕上找出来。
“主人您在找那棵植物吗？它不在这里。”金子说道。
“它走了？”顾奈有点意外。
“它只是不在围墙内侧，亲爱的主人。”金子抬手划过光屏，顾奈果然在围墙外侧的图像上找到了它，不过不是圆球的样子，而是围着金属围墙铺开了一圈，颇有几分守株待兔的意味。
真聪明！顾奈嘴角微抽，把她当成诱饵真是好样的。
顾奈拉了张椅子坐下，顺手打开位面商店的特殊空间界面，剩余的虫子们还挂在货架上，不过没有人再来询问，位面多如牛毛，顾奈能那么快就和菲尼完成交易，确实是走了天大的运气。
“不是要给它们标价吗？金子，你说应该卖多少星元？”顾奈想了想，完全不确定这虫子的价格，之前的交易几乎是菲尼单方面完成的，不能作为参考。
“主人，我很高兴您现在还想着商品，但是在这之前，请您先把晚餐吃了吧。”金子觉得顾奈醒来后思维的跳跃度有些大，不知道是不是使用s级药剂的后遗症，他还得进一步观察。
顾奈哪里知道金子的想法，她接过营养剂正要顺手打开，忽然就停下了动作，她盯着手里的瓶子，再看看面前的商店界面，脑海里蓦然闪过一道灵光。
似乎可以这样……她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忽略了！民以食为天，反抗不了悲催的人生，可坚决不能自己虐待自己。
她通过了新晋任务，现在可以和人进行正常的交易，自然包括可以交易美味的食物，为什么还要吃这么难吃的东西！
“主人，您怎么了？”金子见顾奈拿着营养剂发呆，顾奈厌恶吃营养剂他是知道的，不过……以往每次她都会吃下去。
“金子，我以后再也不要看见营养剂了。另外，你作为我的管家，难道不应该改善我的饮食吗？”顾奈嫌弃地将营养剂丢还给金子，盯着位面商店的眼睛正在闪闪发亮。
“很抱歉让您受了委屈，我的主人。但是必须请您原谅，因为您还没有允许我行使位面商店的经营权，在这之前，我无法动用主人您的财产呢。”金子微微弯下腰，语气很诚恳地道歉。
怎么，居然是她的错？
顾奈眨了眨眼睛，智能管家不是帮助位面商人一起经营店铺，顺便照顾主人生活的吗？
“那么亲爱的主人，您愿意将您的财产交给我保管吗？这样我就能更好地照顾主人了。”金子微笑着问道，
顾奈听着各种别扭，她确实不知道还有这样的步骤，不过智能管家无论如何都是不会背叛主人的，只是回答“我愿意”这三个字的话显得有点怪。
“我允许你行使店铺的经营权，另外还有什么我没有进行的步骤你可以现在告诉我。”顾奈换了个自己容易接受的回答。
“感谢您的信任，我的主人。”金子直起身，能得到主人信任，掌握住财政大权的智能管家才是好管家。
“那你就不要辜负我的信任，我想知道我的晚餐在哪儿。”顾奈揉了把脸，很是期待。
“g级位面商人每天有三次搜索商品的机会，搜索关键词不超过两个，如果主人您的运气够好，能搜到适合人类食用的正常美味的食物，相信一定会让您感到满意。”金子说着，在店铺界面上点出一个搜索菜单。
“……”顾奈沉默地看着金子，觉得自己被深深地伤害了。
　
　第13章　商品介绍是务必阅读的
关键词怎么设定是个技术活。
“人类，美食？”顾奈不确定地说道，只能用两个关键词，真的能搜到她想要的美味食物吗？
“很不错，主人可以试一试，有三次机会呢。”金子温柔地鼓励道。
确实是要做了以后才知道结果，顾奈想想自己没穿越前在购物网站也是这么搜索来着，就是不限次数和关键词而已。
一阵银辉闪过，被随机搜中的商品很快出现在搜索菜单上，图文并茂，鲜活生动。
顾奈只看了一眼，就惊得睁圆了双眼。
镶着华丽蕾丝花边的垫子上跪坐着一个面容平静的少女，洁白纤细的脖子连接着一根带针头的导管，殷红的液体正顺着导管细细流淌到她手里握着的高脚酒杯。她脸上瞧不出一丝痛苦，等酒杯装了三分之一满，她就自行取下导管木然地坐着。
顾奈皱起脸，整个人感觉有些不大好。
这……分明就是在售卖那名少女身体里的血液，以食物的名义！
尽管不知那名少女来自哪个位面，但在顾奈眼里她就是和自己一样的人类。
人类、美食，这两个关键词竟然搜索出了这样的结果！顾奈抿着唇，心底微微有些发冷，就像她知道自己被虫族当成食物垂涎的时候，她内心根本就无法接受这种怪异的落差。
死亡固然可怕，可活着的时候知道自己会被当成食物吃掉……更可怕。
“主人？”金子也看到了搜索结果，他一点也不意外，甚至可以说这样的搜索结果才是他想让顾奈看到的。
在万千位面中，人类也许是食物链中的霸主，却从未站到过食物链的顶端。无论是香甜的血肉，还是鲜美的灵魂，无时无刻都让人类成为众多异族觊觎的目标。
包括穿越到异位面的顾奈，就算她是位面商人，也脱离不了这种威胁，她来自起源位面的气息，只会让她更特殊。
威胁到顾奈生存的不仅是坑爹的位面交易系统，来自周围环境的危险更直接。
当然，想要顾奈便当也不是那么容易……至少目前在补给站里，顾奈就很安全。
“您想买下这件商品吗？亲爱的主人，我被您善良温柔的内心感动了呢，可是，恕我冒犯，我必须要说，这是个愚蠢的行为。”金子附在顾奈耳边说道。
顾奈呆了呆，发寒的内心泛出莫名怒气，很想说这不是商品，可……
“您不是救世主。”金子的声音依然柔和，但顾奈的心却狠狠地沉了一下。
静默了快有一分钟，顾奈看完画面旁边的商品介绍，渐渐露出苦笑，她默默地清除掉搜索界面上的画面。确实，金子的话不好听，却总能在她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