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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奋斗在激情年代-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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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好多天没看到秋兰出工了,原来是病了吗?”
“得的什么病?”
“不知道,说是羊癫疯。”
“我看不像羊癫疯,倒是有点像神经病,可能是真疯了。今天早上听见她在家里骂人。”
“啊,这好端端的,受什么刺激了?”
“我听说前阵子她让人去说媒,那家没答应,她就有点不对劲了,总是一个人在一旁咕咕哝哝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想嫁人想疯了?”
“不知道啊,挺可怜的。”
“有什么可怜的,她那个臭脾气,我看这都是报应。”一个平时经常被汪秋兰挤兑的姑娘说。
一个年轻媳妇说:“秋兰那张嘴,确实有点损。”
赵明月默默地听着,一句话也没有,这一切,都是汪秋兰咎由自取,自作孽,不可活啊。
汪秋兰的病越来越重,村里的姑娘媳妇们都结伴去看望她,然后就个姑娘发现汪秋兰最小的妹妹拿着一个布头缝的小人在玩,她觉得那小娃娃怪怪的,拿起来一看,上面还写着赵明月的名字,一问,说是她姐姐给她做的。
那个姑娘仔细一看,就觉得不对劲了,这不是以前人们用来扎小人诅咒的小人吗,小姑娘不知道那是她姐做法事缝的,还以为是给她缝的小布娃娃呢。上面还写着赵明月的名字,那不就是汪秋兰在诅咒赵明月了?
这事很快就传到赵明月耳朵里了。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赵明月当然不可能就这么饶过他们,要不是她去找了别人来破解,此时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不就是她了吗?
赵明月将村干部都叫了过去,上汪家讨公道去了。汪秋兰的神智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别人问到她这件事的缘由时,她还在骂:“赵明月,我要杀死你!”
汪长福和唐九妹看着神志不清的女儿,百口莫辩,只推说不知道女儿会干这种事。胡年春则说:“汪秋兰才多大,十几岁的丫头,她怎么懂这个,这必定是有人教才会吧。”矛头直指唐九妹,唐九妹气急败坏:“你是什么意思,你说是我教的?”
胡年春平时性格随和,但是遇到别人欺负她的子女时,她就变成了一个护崽的母老虎:“你女儿这么歹毒,用这种方法来诅咒我女儿,你说是谁教的?不是你教的方法,也是你没教好她,心这么毒辣,也不怕遭报应。”
唐九妹怒吼:“你说谁遭报应了?”
胡年春冷笑一声:“躺在床上的那个,难道不是被报应了?”
唐九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然后突然发起疯来,在地上又滚又哭,嚷嚷着说赵家的人欺负他们。然后她的子女全都扯开了嗓门,开始嚎啕,整个屋子都吵翻了天。大队干部全都被迫退到屋外去了。
沈旭跃面色凝重地说:“汪秋兰用封建迷信方法诅咒其他人,不管这种事是不是真实有效,这种行为也一定要查处、杜绝,所以要把她家的东西全都清查一遍,将那些封建余毒全都清理掉。”想到赵明月被汪秋兰诅咒,他就特别气愤,这女人也未免太恶毒了,绝对不能轻饶!
大家都没法反对,有人思想不够进步,脑子里还有封建迷信思想,这种想法人们管不着,但是用这种方法来害人,那就一定要严格查处杜绝。
人们在汪长福家里搜出了许多符纸、法器、道袍,这些东西其实在运动伊始时就都被收缴清查了一遍,不知道唐九妹是怎么把这些偷偷保留下来的。然后一把火将这些都烧掉了。
至此,赵明月的生活才彻底得以平静。人们茶余饭后,说起汪家,都有点害怕,看见汪家的人,都不敢打招呼,一是不喜欢,二是生怕哪里招惹了他们,然后引来杀身之祸。
汪秋兰诅咒赵明月被反噬,当时只是暂时性的神智不清,在家养了半个月,就恢复正常了。但是家里父母兄妹全都埋怨她,父母动辄责骂,弟弟妹妹也不和她说话,村里的人更不敢和她接触,生怕得罪她而招来祸事。
汪长福夫妇急于将她嫁出去,托了媒人去说媒,也不挑男方的条件,只要肯出一百块钱彩礼就可以,起码这个女儿不能白养了。说实话,一百块钱彩礼也不多,好一点的人家,年收入也有一百好几的,取个媳妇花家里一年的收入,也还是情理之中的事。
最后媒婆终于帮忙访到一户人家,那家里条件不怎么好,男方个子矮小,年纪也略大了,快三十岁了,听说只要出得起彩礼就能娶到一个年轻还算漂亮的媳妇,就砸锅卖铁凑了一百块钱,将汪秋兰给娶回去了。前后不过半个月的时间,都没等到过了农历七月。农村有“五亡六绝七死八活”的说法,五六七三个月是不适合办喜事的,兆头不好,通常都是要等到八月以后或者五月之前才办喜事。
结果汪秋兰去了那家不几天,就被人送回来了,还要汪长福家里退彩礼钱。原因是汪秋兰不肯同房,还抓伤了人家的身体。这事闹得很大,汪长福夫妻俩不肯退钱,说是女儿的名声受到了损害,男方纠集了很多人来助威,最后汪长福夫妻俩退还了一半的彩礼。
因为这件事,汪长福夫妇对汪秋兰非打即骂,汪秋兰彻底被孤立起来,性情大变,常常歇斯底里地发脾气,行为也渐渐变得疯疯癫癫起来。

、第二十四章 诱惑

赵明月从家里出来,到席场去上工。现在农忙时节已过;妇女们又开始去席场做事了;这是生产队重要的经济来源之一,每年年底大家分的钱;主要是送粮给公家以及卖苇席得来的钱。
去席场要经过一小片坟场,坟场的年代很久远了,这些年废止了清明节;无人打理祖宗的坟墓;所以那儿长了一大片杂草灌木,看起来有些阴森。赵明月心中坦荡,从来没有害怕过什么;每天都很泰然地从那儿来来去去。经过那儿的时候;突然有个人从一大片灌木丛中站了起来,阴恻恻地冲着赵明月笑。
突如其来的变故将赵明月吓了一跳,她扭头一看,发现汪秋兰衣衫不整的站在灌木丛中,浑身都是草屑泥土,头发上也沾满了草屑,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还朝自己扔石头,一边扔一边骂:“贱人,骚货!不得好死!”
赵明月皱起眉头,径直看着汪秋兰的眼睛,勾起嘴角轻蔑地笑了一下:“汪秋兰,当心这些又报复在你自己身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她不想落井下石,但是自己找上门来,就不能够便宜她。
汪秋兰虽然疯癫,绝对不至于到神志不清的地步,她看见赵明月走了,突然发疯一般朝赵明月扑过来,结果脚被坟地里的荆条勾住了,一个重心不稳,猛地朝前一扑,栽在地上,一张脸被荆棘树枝划得破破烂烂的,痛得她鬼哭狼嚎的。赵明月听见惨叫,也不回头,不管她怎样凄惨,自己也绝对不会心软,上辈子她没能报得了仇,这辈子汪秋兰自己作死,难道不是上天在帮她报仇?
汪秋兰的脸被划伤后,家里也没人管,任其自生自灭,结果伤好了后,人差不多就毁容了,满脸都是坑洼和伤痕,那样子小孩子看了都怕,吓得哇哇直哭。
她病了,就不去上工,家里就要白养活这么大一丫头,脸色能好到哪里去。家里出了个疯婆子,别人看他们家的眼神都会有点不一样,真是全家的脸都给丢尽了,汪秋兰就彻底变成了一颗眼中钉。
汪秋兰虽然有些疯疯癫癫,但是却一直记得成永刚,常常跑到成家村去找成永刚,对着成永刚流哈喇子傻笑。大家就都取笑成永刚:“永刚,疯婆子又来找你了。”
成永刚满心都是嫌恶,这女人心思这么歹毒,居然想咒赵明月死,现在又来缠着自己,简直的活见鬼了,便对着汪秋兰吼:“疯子,丑八怪,滚!”
汪秋兰还是冲着他笑,一点都没被他的恶劣态度吓到,他走哪,就跟到哪儿。甚至有时候还袒胸露乳,想要勾引成永刚。
结果汪秋兰没勾引到成永刚,倒是勾引了不少地痞流氓。等到汪长福家里人发现的时候,汪秋兰已经怀着几个月的身孕了,谁的野种也不知道,唐九妹又惊又怒,弄了偏方来给女儿打胎,然后一把锁,将她反锁在屋里,再也不让她出去招蜂引蝶。这些都是后话了。
这年九月,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领袖谢世了,全国人民都陷入了震惊和悲伤之中。赵明月知道,这事过去之后,马上就要云开月明了,压在人们心头的那块大石终于快要卸掉了。
自从领袖谢世之后,人们的工作积极性和热情似乎也削减了许多。在许多将领袖尊为神明的老百姓心中,伟人应该是能活万岁的,怎么也会死呢?
就在人们处于哀伤中还未恢复过来,这一年国庆过后,又发生了一件振奋国人的大事,si人帮倒台了,运动结束了。赵明月长吁了口气,压在头顶的那片乌云终于消散了,禁锢已久的人心也开始释放出来,大家见了面,虽然不能多说什么,但神色都是喜悦的。
随着运动的结束,许多下乡的知青都开始活动起来,找各种路子返城。知青宿舍变得前所未有的热闹,常常有来自附近村落的知青前来串门,都是在商量着回去的路子和方法。
赵明月的生活还在继续,每天照常出工,她已经看到过吴婕好几回了,她知道,沈旭跃肯定也在想法子回城。虽然知道他们上辈子的关系,但她还是忍不住失落,她不希望沈旭跃和吴婕在一起。
运动一结束,下面的革委会也都纷纷解散了,赵金云虽然还是村主任,但是底气却没以前那么足了。赵明月开始暗地里活动,准备联合村民要求罢免赵金云。只要全村拥有选举权五分之一的人数,就能够要求罢免村委会成员,这种事以前没有人干过,赵明月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当然,赵明月还没满十八周岁,没有选举权,但是她家里人有,这事可以让赵明朗去发动。村里满十八岁的人员估计在七八百人左右,也就是说,要找齐一两百个人同意就行。只是这个年头变数太大,人们都如惊弓之鸟,所以要联合两百个人也不太容易。就算是那些受过赵金云欺压的村民,也未必肯在纸上签字按手印。
人们生怕什么时候又突然有了变故,到时候赵金云没被扳倒,自己反而落了把柄,又要被欺凌压迫。这些年里各种运动实在是太多了,大家都怕了。
赵明月也深深理解大家的担忧,但是赵金云迟早是要被扳倒的,他不倒台,被压倒的就是这些无辜的人。
赵明月家里每天晚上都在开会讨论,并且统计人数,忙了一个多礼拜,他们已经成功争取到了八十多个签名,离目标还差一半。他们去走访游说的人家,多半都是被赵金云欺压过的人家,也要多谢这几年赵金云作威作福,尽管有那么多人害怕他,但也有不少人敢于签字按手印。
这种事虽然是私下里进行的,但是纸包不住火,也有那些拍赵金云马屁的人去偷偷告诉了赵金云。赵金云一听这事就急了,得赶紧想办法阻止才行。其时正好有煤矿来村里招工,要招两名矿工。赵金云主动找到赵明月家里来了。
“这一次煤矿来我们村里招工,我觉得你们家明朗的条件非常符合,我帮你推荐过去了。”赵金云满脸都是笑容。
赵明月的父母兄长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馅儿饼掉到自己头上来了?赵金云顿了一下又说:“我知道我这些年做得不够好,有些地方有失偏颇,但是绝对不是故意针对谁的,所以你们千万不要计较。煤矿的人明天就要来面试体检,明朗你准备一下,我先回去了。”说完笑吟吟地走了。
赵明朗先是惊愕,然后突然惊喜起来:“爹,妈,这是让我去做工人了?”
赵顺生也有些激动:“好像是的。”
赵明月撇撇嘴,冷笑一声:“你这还不明白,这是糖衣炮弹呢,不想让我们拉他下台,给你一个甜枣,让你闭嘴。”
赵明朗冷静下来,仔细一想确实如此:“他是知道我们要搞他了,所以将这个好事扔给我,让我们闭嘴?”
赵明月说:“就是这样。”
“那我还去不去?”赵明朗面对巨大的诱惑,心动不已,做工人,跳出农门,是每一个农村人最大的理想和愿望啊。
赵明月说:“不去。干嘛要去,你去挖煤,每天在黑窑洞里像个老鼠一样,连太阳都见不到,没准什么时候煤矿塌了,直接就埋在里头了,你觉得这还是香饽饽吗?”
赵明朗被吓了一跳:“是这样吗?”
赵明月转过头对父母说:“哥去做矿工,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太苦、太脏、太累、太危险!谁爱去谁去。”
赵顺生拿出旱烟,装上一锅烟,开始吧嗒吧嗒抽起来。胡年春也从最初的喜悦中冷静下来。赵明朗仔细想过之后,发现煤矿工人确实不是什么好差事,唯一的优势,就是个工人,在工农兵中排列最前。
赵明月又说:“赵金云这是在想搞分化呢,明知道我们是领头人,故意给我们这么大一块诱饵,让我们放弃扳倒他,以后他好继续作威作福,这能忍吗?我觉得,现在运动已经结束了,国家在努力恢复正常运作,学校肯定马上就会恢复正常上课,到时候高考也会恢复,我是想去上大学的,哥你是要上大学还是做煤矿工人,你自己选吧。”
赵明朗看着妹妹,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像笃定一定会恢复高考似的。“明月,你说还会恢复高考?可是恢复高考了,我们也能参加吗?我又没上过高中,年纪也这么大了。”
赵明月说:“一切都是未知,我们都不知道会怎么样,但是你现在要是去做了煤矿工人,把联名罢免的事给放下了,你就背叛了那些签字的人,日后赵金云报复大家了怎么办?你就愿意看着他继续作威作福?要是以后能够恢复高考,赵金云还在这个位子上,我们也得被他卡死,盖不了章,开不了介绍信,考上了也上不了大学。所以一定要将赵金云拉下来。”
如果赵明月没有重生,她肯定也会在这件事上迷惘,但是她既然已经看到了前面的光明大道,为什么要去选择一条暂时开阔事实上是一条羊肠小道的弯路呢,所以能避免损失,就一定要避免。
赵明朗长吸了口气:“你让我想想。”

、第二十五章 倒台

赵明朗面对着巨大的诱惑,内心挣扎得很厉害。赵明月看着三哥;自然能理解他的这种心情;但是这件事,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放弃,如果她放弃了,以后受耽误受牵连的就不是她一个人了。
全家人都在沉默之中;赵明月觉得气氛有些压抑;便想出去走走,胡年春叫住她:“明月,一会儿要吃晚饭了;你去哪里?”
赵明月说:“我一会儿就回来。”
已经是秋天了;晚稻也收割完毕了,田地里放满了一个个稻草束,那也是公家的财产,留一部分给牛吃,剩下的就按人头分给各家各户,用来垫床、盖屋顶、做柴火,用途广泛。再过些年,就没人烧草了,全都烧煤球和煤气,人们嫌麻烦,将晒干的稻草在地里一把火烧了,火光冲天,浓烟蔽日,污染不可谓不大。
赵明月低着头,信步走着,不知不觉竟走到村口了,她听见自行车铃声,猛地被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脸上有些茫然,然后突然无声地笑了。自行车铃铛又叮铃叮铃响了两下,赵明月一转头,发现居然是沈旭跃,便冲他露齿一笑。那一笑让沈旭跃的心都化了,她终于看见自己了,便从车上下来:“去哪儿呢?”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了些亲昵。
赵明月摇摇头:“没去哪儿,就随便走走,散个步,没想到走到这里来了。沈书记你从哪里回来呢?”
沈旭跃说:“刚从公社回来。你怎么了,有心事?”
赵明月看着沈旭跃,低下头,许久都没说话,沈旭跃就一直安静地陪她站着,等她开口说话。赵明月终于开口说:“没什么。”
沈旭跃知道她大概不好说出口,也不追问,只是问:“回家吗?”
“嗯。”
两人并排着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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