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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救药-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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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写出并出版了有关各种变态心理形成的一本著作。
台尔曼在著作中,着重提示了人的后天变态心理疾病、心理障碍及其主要产生根源:1、惊吓、社会打击、毒品刺激和精神刺激,职业性中毒。2、欲望分裂而造成的精神分裂。3、性生活失意失调,爱的基因转化为恨的种子。4、随心所欲的升级和意识极度滑坡。5、知识偏激、爱好孤僻而形成的行为偏激。……
由于台尔曼在社会心理学者,在精神医学方面的颇有成就,在国内外引起较大的反响。不少国家的心理学家,皆和他发生了电信来往。在国内,有几家精神病和社会心理研究所,给他寄去聘书……他一鸣惊人地由普通人,大大提高了社会地位――然而,幸运之神却不能长期驻足于他身――社会阴影,向他暗暗逼过去。
台尔曼在事业上是位幸运者,但他正如弗兰西斯。培根在名言中所说的那样――奇迹在厄运中出现的!他的确是在极端的厄运中,一举成名的。他是一只――学术届的“丑小鸭”。
台尔曼从记事起,就不知道人间还有“母亲”的形象。他在“父亲”的羽翼下,渡过了孩提和青年时代。他在考上医科大学,刚读了两年之后,又失去了父亲――同时失去了继续上学的希望。终身沉默寡言的父亲,在贫困中沉浮了一生,没给他留下什么遗产。使这个高材生在教授的叹息中辍了学。从此,一无所有的他,只好用在餐馆酒巴间洗刷餐具为基点,作为他个人奋斗之路的起跑线――奔赴了人生道路“马拉松”。
这种下等人的生涯,虽然劳累辛苦,但给予他校外继续学习,创造出一定的条件。原来,他在餐馆,经常遇见一些学者、教授来就餐。时而久之,他和他们渐渐熟悉了。这些上等人,有的修养很好,在饭后茶余之时,对台尔曼提出一些学术问题,给予教导指导。
几年过去了,台尔曼和许多著名教授学者拉上了关系,有了这种以人为中心的社会关系,他更加信心百倍地钻研他的既定目标――变态心理学。
经过十年艰苦努力,三十岁的台尔曼终于一鸣惊人。他的数篇论文,在某教授推荐下,在某《心理健康杂志》刊登了,并受到医学界公认和赞同。接着,他曾在此辍学十余年的医学院,校长请他返校深造。又经过努力攻读,被学术界封为社会心理学教授,并破格留校任教。
后来,他去美国深造。当他从美国深造回国,扬名于世之后,他的声名,已经广泛到家喻户晓了――然而,这将是他从幸运的顶峰,跌入低谷的开端。
这一年圣诞节晚上。
这是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
孑然一身的台尔曼教授,十余年中的这一天这一夜,皆是埋没在万家欢乐的底层。事业上成功之后,他仍然是如此孤独。这个夜晚,他在风雪的伴同下,对孤灯,想往事,自斟自饮。近中年的他,饮了三杯威士忌之后,心似乎飘上了云端。
说今年,他正好四十岁。俗话说,三十无子不挂心,四十无子吃一惊,何况他不但无子,而且无妻,可见吃惊之甚,非同小可。在这圣诞节之夜,他思绪万千……
由于种种社会原因及他心理因素,他至今不但未领略过女人的温柔芬芳之味,连受到女性青睐,皆机遇为数不多。成名之前,他陷于自拔不力的泥坑,无心动情思爱;成名后,他又青春逝去,光华早失――永远失去了迷住女性的阳刚魅力了。何况,他天生怪僻,对于歌舞酒会,明妓暗娼,皆逢之欲避。这样,光棍的煎熬,心中时时燃烧的欲火,在他心理中,预埋了心理障碍的种子;任何心理学家,也冲不破七情六欲的樊笼。
抽刀断水水更流。在这圣诞节之夜,他的心情,非比平时。借酒浇愁愁更愁,他进入愁思冥想之中。他想起了自己坎坷的前半生,回味着自己从学生进入社会,苦行僧般的二十年,想起自己无可奈何的后半生,也想起了女人――想得最多,叹息声最重的,就是因为女人……
突然,电子音乐的门铃声,打断了台尔曼的自我精神折磨。他看了看表,已是接近零时――这个时间,谁会来访呢?而且他平时受访也极少。
他心中疑惑惑地走出了房间。
屋外的世界,没有一丝温暖,寒风和雪花,这一对老搭挡,在放肆地高歌漫舞着。
他又缓慢地打开院门――“啊!”他立即惊呼起来。
一个和雪色一般的高级动物,不知何时歪倒在他的门肚里。这是一个不着寸缕的女人,她的皮肤白得和她身旁的积雪,几乎没有界线。她也象积雪那么默默无声。
“啊――”他又惊叫了一声。圣诞老人在开什么玩笑,竟然在他最最思念女人之时,给他送来了这么一件天使般的礼物。然而――她是死是活呢?他从呆愣中醒悟过来之后,才弯下腰,用颤抖的手和忐忑的心,触摸着这四十年来从未亵犯过的“圣物”。
他触出,这赤裸的肉体,还在散发着温柔。他又仗着胆试了试这女人的心口,觉得她的心脏,还在正常地跳动。当然,他的手,除了试到她的心脏跳动之外,还触觉到女人乳房的滑腻。但是,此时,他不但毫无猥亵之心,而存有畏惧之心。
好象冷得是自己,他把她抱进了房间。在灯光的作用下,他更嗟呀不已。她简单不象是一个活生生的尤物,分明是一座肢体全优的维纳斯啊!但他此刻,还无心像罗丹那样细细鉴赏这女人的圣体。他先检查她有无伤痕和是否因伤致昏。当确定她身上只有几小处拧扭之伤后,又掀开她并不紧闭的眼皮,检查一下她的口腔和鼻孔――最后他松了口气。
她并无大伤害,只是吃了安眠药物,可能是被强迫吃下的;而且是吃过时间不长,刚刚进入休眠。看来,刚才的门铃声,是她吃药后,残余神智的杰作――这杰作,既救了她自己,也救了他啊!要不,当人们在黎明后发现她死在他门前时,他跳进亚马逊河,也洗不清这飞来事非……
他无心再多作考虑,得马上救醒她。然后好问清她的来历。她可能是位受害者,问清了她的情况,可以让她去报警。
―一小时之后,她睁开了双眼。
她看了看光亮,然后吃惊地看着台尔曼。“你……是谁?”
看来,她还未完全恢复记忆。
“小姐,您是怎么回事?”他反问她。
“我……”她一惊――同时发觉了他的疏忽:她仍然一丝不挂!
她忙用双手捂住乳房――接着双手又转换到脸上;究竟什么地方最羞见他人,她慌乱中无法定点――结果双手又回到下体……
她这掩耳盗铃般的障眼术,提醒了他,他懊悔自己的疏忽大意,忙跑到衣柜前,打开柜门,取出一件风衣,扔给了她。然后,他回避性退出内室,如释负重地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人虽坐了下去,心却还站立着――心里开始反复回味着那女子诱人的肌体。
“上帝啊……”台尔曼心中开始暗暗祷告着,“让她快悄悄地离开吧……我可再也忍受不住这肉欲的挑逗了……”
然而,事情却并非这么简单。正当他在思考中痴痴迷迷时,那女子冲出了内室。她依然一丝不挂,似乎他给她的风衣,只会增加她的羞耻。
她此时,疯了一般,赤裸裸地扑到毫无准备的台尔曼身上,用手抓他的脸,并张开嘴巴,向他恶狠狠地咬去。弄得他匆忙迷离之中,懵懂地招架。
“你这个坏蛋,你害了我,害了我,害了我……”她哭骂怒叫不止不休。
“小姐,别误会……是我……是我救了你。”他分辩着。“你千万不要这样,松开手……”
她抠、挖、抓、咬累了,才翻身下来,伏在地毯上,嘤嘤而泣:“你这个坏家伙,你**了我,还假装正经……你毁了我了啊——”
“小姐。”台尔曼――这位老实人一字一板地说着。“您误会了。今夜间,您昏倒在我的门前。是我把您抱了进来,发现您吃了安眠药,及时弄醒了您。要不,您光着身子在门外,肯定会冻僵在这冰雪之夜。”
她沉默了。依然抽泣着,但放慢了频率。心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她停止抽泣,问台尔曼:“先生,我或许错怪了您。请问,您有汽车吗?”
“有一辆。”
“唔,是深蓝色的吧。”
“不,不是蓝色不是深蓝色,而是紫罗兰色,是辆快报废的‘老爷车’了。但是,我相信它能担负起送您回家或者去警察局的任务。”
“回家……”她轻声呢喃着。
“小姐,请您请先穿上衣服……屋里虽暖和,仍然会感冒的。”
“先生,我不能回去。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我需要……休息。”
“休息……”台尔曼迟疑着――这女人神秘得很……
“好吧……”他终于下了决心――留她住宿。“室内有我的床,也有卫生间。您可以方便,可以休息。待至天明时,我再送您回去。”他弯下腰去,伸手拉她起来。
她吃了一惊,猛地甩开他的手。怀疑地瞪着双眼。“先生,您难道还没有满足吗?还要……”
她这么不相信他,真叫他啼笑皆非。“小姐,我什么也不要,只是助您一点站起来的力气。唉……您自己起来吧,可以去内室,关上房门,安心地睡到天明。”
“那么……您睡哪儿?”
“就在这沙发上。”
“好的。谢谢。请原谅,我可不能再干那个事了……”她终于发出一丝羞涩的微笑。然后她象大病初愈一样,慢慢地爬了起来,走进内室,犹豫一下,才慢慢关牢了房门。
他她随即躺倒在沙发上。
这一夜,他几乎一刻苦也没有睡着。他的脑屏中,一直放相着她那魅力怒放的肉体……
他也曾有几次,想开门冲进房间,去发泄他被异体撩拨起来的炽烈欲望――然而,这仅仅是他的想法和念头,是一念之中发出的邪念;他没有勇气去把这久驱不散的邪念,化为龌龊的――现实……
他的理智,似乎在提醒他意识中的果断决策:这是位不幸之女,并非是圣诞老人赐给他的礼物,而是被不法之徒劫持、凌辱后遇难者。他救了她――但绝对不可以趁人之危,干那却与歹徒大相庭径的行为。
他象位两天未食的饥饿者,守着一桌不属于他的美餐,熬到天明。
第二天早上,刚刚睡着的台尔曼被她吵醒了。他睁开眼睛,朦朦胧胧地看着她。
她已经穿上了他那件米黄色的风衣。在衣服的烘托下,更显出她亭亭玉立体形;但他眼里却透视出她光滑的肉体。
他“唔”了一声,才对她说:“小姐,早安。您起得这么早……我去弄点早点来,好吗?”
她点点头,又象孩子似地扬扬眉说:“先生,您说对了,快点办吧,再迟我就饿坏啦。”
吃过早餐之后,她先开了言。
“先生,谢谢您的救命大恩,我……该走了。”
“您走……”他结结巴巴地说:“我……送您回去吧……”
“……我想――先请您替我去买身合适——钱吗……我以后一定会还给您的。”
“好的好的。”他满口答应着。“钱吗――小意思。”他匆匆地走出房间。
谁知,台尔曼回来时,抱着刚买回来的衣服惊呆了。
室内静极了,她――已不知去向。
难道她不辞而别了吗?他心怀不安地推开房间的门,床上――她睡过的床上,显得更加空荡荡的。
“唉……”他若有所失地叹息着,将衣服扔到床上,然后,坐到写字台前,心情渺茫地沉思起来……
无意之中,台尔曼的目光,在写字台上扫了一下,这一下却有了意外的收获。原来,她留下了遗言啊——
她的字,写得也如其人一样娟秀:“先生,我走了。请原谅我的不辞不别,请原谅我错怪了您的一片好心。我是一位不幸的女子,为了不把我的不幸,株连给您,我不得不默默地走了。我要去――复仇。您抽屉里的钱,我拿走一部分;我需要钱――再次请你原谅。拜拜。”后面没有签名。
他望着这百字留言――呆呆地反复看了下去,似乎想从这小小纸条中,寻觅出她那不可捉摸的行踪……
冬去春至。
台尔曼已经忘记了圣诞节之夜的那件事;但是,这一天――
又一次响起了门铃。
此时,台尔曼正好在屋里。他放开门,出来时,门外却见不到任何来访者。奇怪――正当他准备进院,忽然发现脚下有一个大信封。他拾起了信,信封鼓鼓的,里面装了很多东西。他拆开一看,原来里面是一叠钱――和一封信。他迫不急待地站在院外,展开信纸,看了起来。信上字,正是他曾经常怀念的……
“台尔曼先生,谢谢您以前解救了我的生命,但您无法扭转我的不幸。”
“我特来送还上次我从您屋里借用的钱,请您查收。”
“顺便来想和您道别,但却没有勇气和您见面――怕因此而失去与这个世界告别的勇气。”
“永别了――我的恩人,但愿我们能相会在天堂。”
信的签名是――帕拉蓓。
“相会在天堂……”台尔曼默念着……
“相会在天堂――”台尔曼忽然大叫起来;接着,他疯了似地发动了汽车……
台尔曼是位犹太后裔;童年时代却是在阿根廷的“希望城”渡过的,这是一个闻名于世界的“鳏夫城”。在这儿居住的,全是终身不娶的男儿。这个小城,多少年来,找不到一个女人,甚至连雌性动物,皆不可多见。就连下蛋的母鸡皆廖廖无几。令人称奇的是,多少年来,这个城的人口,却依然有增无减。人们采取各种世人意想不到的手段,来让这个城市的“希望”后继有望。
台尔曼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他在父爱下,成长壮大了。面对这个城市古老野蛮的遗训,和城中大部分人变态心理,他不甘心忍受终身,竟然鼓动他的养父,逃到他乡。之后,他经过不懈地努力学习――特别是下决心学好医学和心理学术,妄图有朝一日,用他的知识,为世人和这个“希望之乡”的人,疏通心理堵塞,治疗心理创伤。
有志者事竟成。他终于有了现身说法的地位。他利用其知名度,利用变态心理分析和心理呼唤,唤醒了一批又一批精神变质和因心理变态而走向犯罪的人,使很多因吸毒而坠进黑社泥坑的青年人,在他的哲理和家长的呼声感召下,浪子回头,揭发其教唆者和举报黑社会犯罪集团的头目。
的确――社会科学的使用得当,将是治理社会犯罪和社会变态的良药。
然而,台尔曼的这么做法和影响,无形中大大地得罪了黑社会势力,他们渐渐地视他如眼中钉、肉中刺。
原来,黑社会为了扩充人马,为了进一步用精神和毒品侵消社会,他们在精神上采取“愚众术”,让他人子弟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直至沦入他们掌中,或成为他们的走卒,或受他们统治;再加上毒品、色情、种种刺激等综合效应,致使一批又一批青年人失足,纷纷愿上贼船,使用武力和法规粘合的人类社会,支离破碎。而台尔曼的社会心理、变态心理学术,重点分析了青少年期人的意识变更,从家庭教育的基点,联系社会教育,从自发意识、自我行为,结合模拟他人或受命于他人的四重社会角度,来号召全社会,预防人类――特别是极易受惑的青年的走向犯罪和变态行为。由于他的理论系统广泛,再加上电台、电视台、报纸、书籍等传播作用,因而达到了比较理想的社会效果,使很多意识失陷的青年人,从苦海中回到此岸。
黑社会的主要头目们,在强大的社会攻势下,因众叛亲了,庞大集团渐渐土崩瓦解,而怨天尤人,最后,他们咬牙切齿地把“恨点”集中到台尔曼身上。他们集成地认为,如果没有台尔曼的知名度及其他的“蛊惑”人心的心理学术理论,光凭社会上传统的道德说教,光凭不力的社会教育和“贫血”的家庭教育,他们完全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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