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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经年-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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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呢?”我还是说出了我的疑惑。
“这些年,苦苦争扎,痛过了,喜过了,这一生也够了,我对他,依然有爱,只是已经爱不起了。我以前恨八福晋的蛮狠和毒辣,也不指望八爷能完完全全属于我,只要我在他心里有一分位置就可以了,可是到头来才悟到爱原来是分享不来的,八福晋这么对我合情合理,从开头到现在,这都只是属于他们的故事,我无非是一个小小的插曲,顺带成全了一些好事人的乐趣……。八福晋死了,我也没什么期盼了,这一切,总算是有个尽头了。”
我看着淡然的她,心下却顿生凄凉。什么样的感情,让她连爱的勇气都没有了?
“不过,还得求你一事。”她笑道。
“什么?”
“八爷总共一个嫡福晋,其余都是侍妾,现在八福晋已逝,我不愿让人说弘旺是一个侍妾所生,这样,对他的前途无疑是一大打击……”
我立马懂了她的意思,道:“我明白,此事我会尽力的。”
“那,徒冉就谢过怡亲王侧妃了。如此,我也无怨无悔了。从此,就没有张氏了,我又变成了徒冉,秦淮,你说多好啊。”
我被她的“秦淮”所感动,多少年了,除了胤祥,没有人把我当做秦淮,现在能听她这么说,我的确是受宠若惊的。一切,仿佛可以重新来过一样,那么干净,那么焕然一新,虽然我们都已经苍老了,或许人只有在看到故事的结果的时候,才会明白这一生,究竟错过了什么。
对于八福晋,她虽然失去了生命,却收获了一生的无怨无悔,对于徒冉,她虽然失去了人生最好的年华,可是她却收获了老来的顿悟和安宁。
我曾经是不信佛缘的,可是这些年来却也悟了不少。佛说的舍得舍得,有舍方能得,原来是这么的玄妙,有些事情,就算你不相信,冥冥中也是注定好的,只是,身在其中,不能察觉罢了,徒冉的心态也是这般的吧,第一次,感觉好像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好像是一个故事一样,想起来,还真的像一个故事一样。
“你是幸运的,世界上还有多少人,争扎其中,不能通达。”我道。
“也许是我过去太过沉迷了吧,才会梦醒的如此之快。你呢,你不也是吗?”
“我?呵呵,浅显易懂的道理,大家都知道,无非是放不下罢了,只好,且做一回世俗中人,但却此生无憾。”
“秦淮,你说你要做世俗中人,其实你是早看透了吧?看得越透彻,反倒现在越能够淡然,是吗?”
我没有说话,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与她擦肩而过。
徒冉这一生,总算是为自己做了一件事情。
我不想进宫,便让胤祥替我去向雍正请命,第二天,一道圣旨,加封弘旺生母张氏为八阿哥侧福晋。
然而随之而来的,还有八阿哥被监禁于宗人府,随侍太监二人。
胤祥一回来便猛喝水,面色不豫,我问他怎么了,他却道:“皇上今日把三阿哥弘时过继给八哥做儿子,还说弘时为人,断不可留于宫庭,是以令为胤禩之子,今胤禩缘罪撤去黄带,玉牒内已除其名,弘时岂可不撤黄带?著即撤其黄带,交于胤祹,令其约束养赡。”
我一惊,早就听说雍正和其子弘时不和,没想到竟这样快。
“八哥之前便对三阿哥很好,也多次为三阿哥讲话,没想到倒引起了皇上的嫌隙。”胤祥继续说。
“皇上怕是过继是个幌子,真正想做的是替四阿哥除了后患吧,上次的水鬼事件,不就是和三阿哥有关吗?古来大位之争,向来如此,只是身在皇家,也有诸多无奈,皇上此举,却也是情非得已。”我道。
胤祥如有所思地看着杯里的茶水,一眼不发。
“皇上是经历过了先帝时的夺嫡之争,明白其中的利害,才不得已如此……只是三阿哥,却是真真可惜了。”我说。
“何来可惜一说?”胤祥这才抬起头来看着我。
“如是说,我觉得除非不当皇帝,不然自己的儿子要争也是不可避免的,就像八阿哥,他夺嫡并没有大错,这也是人之常情罢了,皇子出生在这世间最显赫的家庭,往上了说,他能有再好的追求也不过是那个位置了,只是八阿哥也好,现在的三阿哥也好,都犯了皇上的忌讳,所以没有错也有错了。八阿哥之才,有目共睹,而三阿哥也想必不会太差,我可惜,是可惜三阿哥在这场竞争里没有开始就已经被判出局了,最可悲的不是你最后比输了,而是你连比的机会都没有。”
“淮儿,这话可万万不能外说,不过,你说的,倒也有理。”胤祥含笑看着我。我扭捏道:“本来就有道理嘛!我以前听一个人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竞争,固然有其弊端,但是我们往开了看,竞争又何尝不是一种优胜劣汰的发展呢?单纯的嫡长子继位很容易导致权力的滥用和继位者的懈怠,暴政,过去的唐宋元明的灭亡又何尝没有这样的原因?远的不说,以前的二阿哥,还是有才华的,只是太过残暴和荒唐,若非他觉得自己的位置太稳固了,怎么会愈发骄纵?”
“那么依你之见,朕这么做是步了前明灭亡的后尘?”
我惊讶地回头,只见一身便袍的雍正正踱步进来,吓得顿时六神无主,我怎么想也想不到他也玩这手?连个通报也没有就进来了。
胤祥亦是很惊讶,忙行礼道:“臣不知皇上圣驾,有失远迎,还望皇上恕罪。”我腿一软,跪下去:“臣妇给皇上请安。”
虽然我和眼前的人有过不少接触可那毕竟是过去,现在的他,我也不了解,皇权,皇权…。。我刚才的话可以说是大逆不道,我有九条命也不够他杀的。我还是很怕死的。
“起来,方才问你的你还没有说。”他却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皇上,淮儿方才纯属一时头昏脑胀,皇上不可当真,淮儿口无遮拦惯了,皇上也是知道的,她却无谋逆之心!”胤祥抢先说道。
“十三弟,你起来,我今天是便服出来的,就不要当我是皇帝,方才的话,自然也不会计较。”
我听了这话,方才回过神来,可是又立马沉了心下去,都说伴君如伴虎,现在不计较,不代表以后不计较,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能躲到哪里去?现在要我说,我能把刚才的话收回来吗?
“既然这样,那秦淮就说了,秦淮方才的话不假,可是当今圣上有一做法却打破了这个惯例,那就是皇上没有明确立储,而是把圣谕放在了正大光明匾的后面,这样一来表面了已有人选,避免了恶性竞争,又没有明说,可以不让各位阿哥们有所松懈。”我说。
他轻笑了几句,便道:“你这说法,看似圆了你方才的话,可是一有深究便漏洞百出,当今皇子不过几人,你以为,匾后的名字会是谁?”
“秦淮愚昧,不敢揣度圣意。”我说。
“你愚昧吗?就算你愚昧,我堂堂大清几代官员,他们可不愚昧,罢了,若我要治你的罪,就不会听你说了,只是你这样的性子,还当改改。”他说着让我平身。
我一边起来,一边暗叹刚才真是好险啊。和雍正比?我以前比不过,现在,照样比不过,太厉害了,一眼就可以看破别人功力的人,这是什么水平?一眼就可以知道别人所想的人,这是什么阅历?
康熙算是我见过厉害的,可是他也有一个弱点就是喜欢听人说好听话,而雍正呢,软硬不吃啊简直。对这样的人,我只有惹不起躲得起了。
“好了,都说了不治罪,我今天来只是来随意坐坐,还是像以前一样。”他发话了,我这才注意到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朕”又放心了不少。胤祥忙道:“皇上这般…。臣弟真是有愧啊。”
“十三弟不必如此,以后没有人的时候,还是叫四哥吧。”
“四哥…。。”
我见他们如此,也没有多话,反倒识相地退下了。
说是只是私下谈谈,不过我知道过不了多久他们又会牵扯到国事上,胤祥是这样的,雍正就更加了。
“主子,咱们这是?”喜儿跟上来。我转了个弯儿,到一方池塘前道:“瞅瞅,这大冷的天儿,鱼都该冻死了。”喜儿笑道:“瞧主子说的,这鱼哪会冻死呀?”我道:“喜儿快去拿些饵料来,咱们喂鱼,还有,把小路子叫来。”
小路子很快就来了。
“怎么样了?”我问道。小路子却一脸迟疑:“主子,这李公公着实不知去了哪儿,奴才派了好些人都找不到。”
“找不到?”我重复了一遍,“怎么会呢?不是说回了老家?”
“哎呦,我的主子呦,这宫里的事儿呀,那是半真半假的,像李公公这样侍候皇上这么多年的公公能有几个有善果的?”
小路子的话让我一震,立马问道:“怎么回事?你是说李公公…。。”
“主子,容奴才说一句,这皇宫里的事儿呀,特别是先帝身边的公公,知道的比一些个阿哥爷们都要多,不管是什么原因,怕是……。”
“不可能!李公公他……先帝也不会亏待他的。”我说。
“主子勿急,奴才再去找……”
我心神不宁地立在湖边,按小路子的说法,李德全,难道是被加害了?怎么会?既然雍正是正常继位,为什么还要杀了他呢?
“池塘里的荷叶都枯了,这倒像你的怠慢性子,都懒得去清理。”我知道来人是谁,不过我并不想行礼。
“留得枯荷听雨声。”我说。
“苏培盛,传令下去,让人别把御花园里的残荷清理掉。”他对后面说,“喳,奴才遵旨。”我这才看到他后面的苏培盛。
“方才的好提议,这个赏给你了。”他说着递过来一个珐琅的怀表。我迟疑着,道:“皇上要赏,不如就赏秦淮一个答案吧。”他侧了侧身子,问道:“什么?”我缓缓道:“秦淮想知道李德全的下落。”
他明显一震,随之而来的是凌厉之气,到底是帝王啊,不过一个问题,就触犯了他的底线吗?
“宫里的规矩,李德全已经给先帝殉葬了。”他说的云淡风轻,我却听的心惊肉跳。“不可能,先帝已经废除了殉葬的制度!”我说。
“那又如何?这本就不是你该管的。”他说。
这样的他,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吧?然而这么简单地说李德全的一生,又是何等的冷面呢?我咬着嘴唇,想说话说不出。
“这样,那就谢皇上的赏。”
他别开我,走过,苏培盛却突然跑过来,把那个怀表给我,道:“这是皇上吩咐奴才给您的。”一溜烟没了影子。
手上怀表滴滴答答走着,我突然觉得很好笑也很荒谬。









第90章 浮生未歇
我总算是知道了李德全的下落,死亡,对于他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不知何时起,我也开始从对死亡的敬畏,恐惧到现在的漠然。漠然,又说明了什么呢?
八阿哥和九阿哥被改了名字,一个叫做“阿其那”一个叫“塞思黑”分别是“猪”“狗”的意思。这一年,八阿哥将自己唯一的儿子弘旺改名为“菩萨保”是希望菩萨能够保佑他吧。我倒不认为雍正会对弘旺怎么样,毕竟弘旺和他并没有什么冲突。
凤鸣临死前交给了我一个荷包,上面歪歪扭扭地绣着一对鸳鸯。里面装的是她的一缕头发,托我交给八阿哥,只是现在他已经被圈禁了,我只好求助于胤祥,胤祥看到荷包,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叹道:“未想到八嫂也是这样痴的人。”我颔首:“凤鸣的一生就是寄托在八阿哥身上的。”胤祥道:“我去安排,只是,皇上现在对八哥监视甚严,你千万小心。”我点点头:“我省得。凤鸣与八阿哥若是有来世,只希望别再生在这帝王家。”胤祥深深地看着我,半晌未有言语。
我是扮成小太监进去的,看着自己这身装扮,记得上次穿男装已经是好久以前了,想来真是时光飞逝。九阿哥上月因腹泄卒于保定,转眼之间,昔日故人,好的坏的,都已经没了踪影。
宗人府是什么地方,以前在电视上听说过,只知道不是什么好去处,今日来了方才知道,宗人府的确是少来为妙的。八阿哥好歹是一个皇阿哥,现在却身陷囫囵,只在一方小房间里,潮湿不说,一概家用也是少得可怜,不过是一张床,一把椅子,一张桌子罢了。想到从前八爷府里的繁华,到今日,怎么是一个愁字了得的呢。
他应该是早就知道我会来的,背对着我,说:“你来了。”
我微微一愣,随即走过去,道:“八爷。”
他已然不复从前的温润如玉,却平白多了一分沧桑,沧海桑田,我们都老了。虽然在这样的地方,却还是一丝不乱,衣服上不见一丝褶子,我暗叹这就是皇家的气质吧,纵然这样还是能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若是换做了别的人恐怕早就是心灰意冷万念俱灰了吧。
“今天听小忠子说你要来的时候还不相信,没想到现在你就在面前了。”他说着露出一个笑脸来。我诧异了,这般的他还能坦然地微笑,八贤王八贤王,或许,这便是他的本性吧,谁说他喜欢装腔作势呢,这分明是真实的他,处变不惊,难怪九阿哥十阿哥会这般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四阿哥的严肃,给人一种威严和压迫,而八阿哥的微笑却给人一种信任和安心。两种截然不同的人,可是他们的性格却有一种相似的地方,那就是都有自己的方式让别人臣服。能让人臣服,是一种本领,天生的领导者。
“你要来,却只让我这个将死之人讲话有些过不去吧?”他说。
“不…。。你不会的…。。”我有些难受,听他这么说。
“好,不说这些,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呢?”他换了个姿势,把手微微放在膝盖上。
“凤鸣在去世前,让我把这个给你。”我说着把荷包递上去。他有一瞬间的失神,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般接过荷包。
“没想到她这个八福晋还和我一样,不会绣花样。”我尽量放轻松语气说。
他缓缓打开荷包,看了许久却没有说话,忽然笑了起来,那样子,是我从未见过的,我大骇,退后了一步,他抬起头,道:“无须惊慌,从前…。。那样的情景都不见你有丝毫变色。”我道:“现在不同了,我已经禁不起再失去,禁不起什么打击了。”他站起来,望着窗外,道:“人之一生,就是在不断的打击中度过的。只是你还是这般单纯,真正不应该生活在这里的人,应该是你吧?”他真的很厉害,竟然知道我心里想的,我想了片刻,道:“可是我还是长到这么大。”
他笑了笑:“你回去吧。”
“啊?”我纳闷地看着他。
“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他说。
我总感觉八阿哥怪怪的,却说不上哪里怪。
回到府里,胤祥转过身来,看着我的眼睛,道:“八哥把荷包烧了。”
“什么?!”
“里面的人来报,八哥把荷包烧了。”胤祥重复了一遍。我听着他的话,满腹狐疑,八阿哥为什么会把凤鸣给他最后的心意给付之一炬?却听得喜儿的声音:“主子,外面有个人让奴婢把这个交给您。”
我道:“进来吧,给我。”
是一封信。
上面没有署名也没有写着给谁,我拆开来,熟悉的字迹,不是凤鸣的是谁?
“秦淮见上,原谅我最后一次利用你。正如你给我的信中所言,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我可以接受自己的死亡,却不能接受他的死亡。他理应是白衣胜雪,如切如磋的,不管是从前意气风发的皇子,还是现在的阶下囚。我亦不能忍受别人对他的冷言冷语。这是我对他的坚贞。
我们用同样的方式在十年前伤害过你,而现在,为了他的生死,我却不得不再用同样的方式伤害你一次。我让你交给他的荷包中没有我的发,我的一辈子都是他的,又何必在乎一缕头发呢?他是否记得我都没有关系,荷包里的是关乎你身世的信笺,上面有所有你身世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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