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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小领主-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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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走过赵城的市场,市场的百姓仿佛都凝固住了,他们背对着马路,一言不发的站着,既不与老板讨价还价,也不向过来的车队打招呼。
这些顾客们可以背过身去无视,店铺里的老板正面朝马路,他们避无可避,只好傻笑着冲赵武点头,而后目光胡乱飘散着,宁肯望向其他地方,也不肯再望向行进的车队。
走不多久,赵庄姬又在发感慨:“我儿苦啊,怎么赵城百姓穷的连衣料都如此窘迫,瞧那衣袖窄的,裙角高的……可怜啊。”
赵武无话可说,他翻了个白眼,假装没听到。
此时的赵地百姓似乎已经提前有了“胡服骑射”的觉悟。这主要是因为赵地邻近霍城,而霍城是晋国最北端的边防重镇,霍城再过去就是胡人的疆界了。春秋时代没有严格的疆界概念,胡人经常从山路窜入赵境,抢劫乡间劳作的百姓——这也是晋国最头疼的事情:山路上战车难以行进,对付这些胡人,兵少了不行;兵多了,战车排不开。
赵地多是连绵的大山,百姓经常翻山越岭,觉得那种流行的宽袍长袖衣服,做起来既费布不说,平常穿在身上,劳作既不方便,遇到胡人袭击,更是碍手碍脚,难以迅速反击……
赵武来了后,百姓感觉衣物穿上不方便,恰好有了新参照物——赵武制作的新铠甲采用了金镂衣的结构:紧身、紧袖;士兵们在游戏场穿的训练服厚麻布制作:衣袖裤腿都收紧,行动方便。此外,金镂衣光鲜白亮,士兵们每天穿上耀武扬威绕城跑;在游戏场上那群壮汉身穿紧身衣,也呈现出精湛的对抗技巧。
在这个战争频繁的时代,身体强壮者的爱好就是大多数的爱好——因为身体强壮者能够给予弱者更好的保护,因此,赵城百姓的依照习惯慢慢地向胡服转换。其中,普通老百姓的衣服变化最很,服饰变化少的,反而是官员。
第三十三章 如临大敌如履深渊(下)
赵武在“胡服”问题上的偷步,倒没想原来历史上一样,引起官员的剧烈反对……当然,这也是因赵武在士兵铠甲上花了太多的钱,让官员们再不愿往士兵服装上投入更多,本着能省即省的观点,他们偷工减料地宽大的衣袖被裁去;将衣服裙角提的老高,使“深衣”的款式接近了汗衫;而后,他们又将裤子裆部收得很紧……
如此,两件士兵服装能再节省出一件衣服的料子。于是,在外人看来,赵城百姓的衣服过于紧小,似乎穷的掏不起过多的卖布钱。
又走不久。赵庄姬总算发出一声赞扬:“我儿城中,这地面还行,也算齐整……嗯,一定是智家丫头的主意,儿啊,我知道赵城最近挣了点钱,这也不能如此糟蹋,把钱都铺到了地面上,不行,回头我要说说智家丫头。”
什么,这地面只能算“还行”?
如今,赵城百姓最骄傲的就是他们的地面。
往常遇到下雨天,百姓只能躲在家里,万一逼不得已出门,回家肯定是两腿泥。但现在逢到雨天,赵城百姓最喜欢上街走走——细雨朦胧中走在青石板路上,回到家中,两条裤腿干干净净,如此城市,除了赵城,天下哪里还有?
赵城官员也喜欢赵城的石板路,有了这石板路后,不光马车行进起来轻快了许多,而这条路也是他们实践管仲治国政策的杰作,比如道路两边,他们布设了明渠、暗渠用于排水,今天屡次大雨后,赵城街道上毫无积水,没有一家百姓受淹,这让他们很有成就感。
而且,按照管仲的城市管理概念,他们还“列树以表道”——在道路两旁种下行道树。
这些行道树多数是果树与花树,而且还是今年秋季才种下的,但官员们现在就可以畅想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满城飘荡着花香果香的美丽景象——以上这些,都是官员们与满城奴隶、庶民、国人奴隶奋战一年的成就,赵庄姬仅仅淡淡一句“还行”,但转眼间又成了一项罪过:乱花钱!这让随行的赵城官员微微皱起了眉,心中隐隐感觉厌烦。
车队进入东园,赵庄姬绕着东园转了一圈,满意的点点头:“我儿虽穷,看来还记挂着我这个母亲……我听说我儿制作了《百器谱》,看过的人都说我儿的手巧,天下第一。今日看来,果然如此。你看,这院子精致的,简直让人不忍住进去,生怕弄乱了里面的布置,破坏了那股神仙气息。
不过,只是这院子里,下女的房间太少,我带来200宫娥,恐怕住不下。不过,这不算什么,我如今跟我儿住在一起了,要不了那么多的下女——儿啊,我听说你如今只娶了一房妻子,我赵氏由智氏一家做大,这可不好,我这些宫娥都是宫里出来的,熟知规矩,你不妨多挑几个,回去暖被。”
赵武微笑着摇头拒绝。
眼前这个女人虽然是他名义上的母亲,但他却感到简直无法与对方交流,两人之间仿佛存在着一条不可逾越的深沟。或许是对方身上那股浓厚的贵族气息,令他这个原本的平民感觉很不舒服;或许是对方的挑剔与刻薄,让赵武很不安。
同样是贵族,韩厥身上那股祥和,魏锜身上那股狂放,韩无忌身上那股谦让,智朔身上那种天真烂漫,给人的感觉怎么就不一样呢?
连栾黡的横霸,范匄的见利忘形,都没有给赵武这样的压迫感。
不过,赵庄姬确实把他当作亲生儿子,庄姬身上那股爱怜,那股母兽保护孩子的不顾一切,赵武也能感受到,为了这个,赵武决定忽视那股压迫感。
赵庄姬看了看赵武身后,此刻,在赵武身后,师偃、师修一左一右,仿佛像两个门神一样夹着赵武。赵庄姬轻轻摇摇头,冲那二位挥手:“你们二位且退下,我与我儿子说几句家常话。”
师偃、师修恍若未闻,赵庄姬脸色渐渐变青,她看着赵武,示意由赵武出面下令,赵武反身吩咐:“你们二位且退下吧,让东郭离来一下,看看院子里还缺什么,速去采购。”
师偃目视前方,仿佛泥雕木塑一样,眼皮也不眨。师修倔强的摇摇头:“主上,我等当日答应程婴,余生要寸步不离主上,请主上成全。”
赵武有点不高兴:“我跟母亲说些家常话,你们且退下。”
“呛琅”一声,师偃从腰中抽出佩剑,倒持宝剑将剑柄递给赵武:“这柄剑是主公当日所赐,请主公拿去。”
赵武低头看着宝剑,有点不明白。
这柄宝剑是赵氏工匠的最新工艺,它的名字就叫“断”。之所以这么命名,一方面是因为它砍断青铜剑如青铜剑砍断麦草,另一方面,它的形状就像一柄从中间折断的青铜剑……好吧,它整体形状就是一柄折断的唐横刀,长度随没有唐横刀那么达到一米多,但宽度基本与唐横刀一样。
说它像“断”剑,是因为它的剑尖仿佛是唐横刀从中间断裂一样,所以剑尖不是锐角而是斜角,再用那斜角斜斜的磨出刀尖的锋刃。
这柄剑却深受赵城武士的热爱,因为这时代大多数青铜剑只有20至40厘米之间,“断”剑虽然仿佛折断的青铜剑,但它却有七十厘米长,比这时代大多数剑还要长一点,而且比大多数剑更加锋利——因为它是一柄“九锻宝剑”,也就是说反复叠打淬火九次,在回火而制成的“共析钢”钢剑。
当日,这种“反复叠打淬火”的新工艺诞生时,工匠们数月努力才制造出四把宝剑,赵武便分给四大家臣一人一柄。这种剑形状虽然不好看,但胜在锋利,而且剑身轻灵,最适合那些平常不大运动的文臣佩戴。
师偃递上宝剑后,继续目不斜视的站着,赵武拎着宝剑,不知所以然,他重复了一句:“还不退下?”
师偃昂着头回答:“主上手中有剑!”
赵武反问:“那又怎样?”
师偃回答:“要不主(上)把我砍倒,否则,下臣决不离开主(上)一步。”
赵武又好气又好笑,他想了一下,将宝剑重新插回师偃腰中的剑鞘,回头向赵庄姬请求:“母亲,看来我们也只能这样交谈了。”
赵庄姬不满意:“你手下家臣如此无礼,怎么也不加惩罚——我看你是过于软弱了,竟如此纵容家臣冒犯。”
第三十四章 两个女王的战争(上)
赵庄姬虽然怒火万丈,但她是女人。在这个时代,规矩是:即使她火再大,也只能通过家主赵武,来惩处赵氏家臣——这就是封建秩序。
“这就是封建秩序啊——”赵武苦笑的说:“身为(领)主,尽到(领)主的责任,要保护好领地的百姓,使得百姓有一个富裕安定的生活,这是主的责任;身为家臣,在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上坚持原则,时时向(领)主提出建议,让(领)主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这是臣的责任。
师偃身为家臣,他坚持自己的主张,如果我能用道理说服他,他自然会听我的话;如果我用道理说服不了他,说明道理在他那里,作为(领)主,我的责任是:按照天地公理办。”
赵庄姬嘴角上翘,笑了:“我儿加冠的时候,曾来京城见为娘,那时你是一个木纳惊恐的孩子,但我常常感到喜悦,因为我赵庄姬生了一个乖巧听话的孩子,所以我才要求与你同住……可如今看来,一年不见,你的口才长了许多呀。”
稍停,赵庄姬继续说,但她脸上的讥笑味更加浓厚:“当初韩厥子给你定下智家丫头的时候,我就不同意,但没人听我的主张——智家丫头是什么人我怎会不知道,那丫头一张嘴伶俐的,抢了人的钱财,还能说的被抢者感谢她的抢夺,好像自家东西没被她看上就是莫大耻辱……如今看来,我儿被智家丫头教导的好啊。”
赵庄姬说的是反话,她其实是在讥笑赵武笨嘴拙舌,竟然说不过自己的家臣,让家臣挟持住了。
没想到赵武的回答却气得她身体晃了晃,险些晕倒——赵武听了她的话频频点头,而后大言不惭的说:“没办法,天天跟她吵嘴,口才不好要吃亏的。”
赵庄姬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决定把这个问题抛开,她轻描淡写的谈起自己途中所见到的一桩奇闻:“来的路上,我遇到郤犨(chou),他跟长鱼矫争田,竟把长鱼矫绑了起来,与其父母妻子拴在同一个车辕上示众……唉,如今郤犨胆子越来越大了。”
这话是敲山震虎。赵庄姬在说:如今的晋国卿大夫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谁都敢惹!
赵武好奇的问:“国君怎么说?郤犨如此不给国君面子,国君难道忍下这口气?”
春秋时代,把人绑在车辕上是莫大的侮辱。因为春秋时代都用战车打仗,把人绑在战车车辕上示众,其含义用现代话说就是:践踏于车轮之下。
长鱼矫就是嬖(bi)人,而且他是国君的四大嬖(bi)人之一。因为从小伺候当公子时期的现任国君,故此国君登位后免除了他奴隶身份,使他变为自由民。
奴隶的地位是低下的,他们没有资格拥有财产的,在严格的春秋,即使是国王的奴隶也不能逾越。
郤犨是贵族,还担任大司寇(相当于警察总监),他哥哥又是国家最高大法官,所以他处罚嬖(bi)人是无需请示汇报国君的,甚至可以直接在家里完成司法流程,对此,即使国君也无可奈何——这就是封建秩序。
赵庄姬叹了口气:“国君那里能表态,他已经去了钟离——参加由士燮(晋国第二正卿)主持,召集诸国举行的盟会,目前晋、齐、宋、鲁、卫、郑、邾七国大臣正在钟离,约谈如何应付楚国的进攻。”
赵庄姬说到这,齐策走了进来,他躬身向赵庄姬行礼,而后坐到了赵武身边。赵武与齐策回礼,又继续问赵庄姬:“应付楚国的进攻?难道楚国开始进攻了?战争已经开始了?”
赵庄姬答:“楚国从六月就开始进攻了——当月,楚(共)王亲自帅军攻打郑国,到达暴隧(进河南省原阳县西)。接着,楚共王又进犯卫国,攻到首止——如今的战争再也让人看不懂,过去两国交战,常常是预先约定好地点,约定好日期,到时候两国摆开阵型,几个冲锋,三两日就结束战斗。可如今楚王从六月打到了现在,竟然还不退兵。这战争,越来越漫长了。”
春秋时代,只有两个人可以称“王”。其中之一是周天王,即周王。另一位是楚国国君,称楚王。除了这两个王以外,其他国君只是“君”,是“封君”——也就是“封建大领主”——而不是“国王”。
所以,严格的说,春秋时的中国并不是一个国度,是两个:一个是中原的周天王,称“华夏”;另一个是南方的楚王,称“蛮夷”。除了这两个“国”外,其余的所谓国,都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国”,而是“封领”,即“封君领地”。
华夏历代霸主都打的“尊王禳夷”旗号,意思是说:“在周天王的旗帜下,抵抗楚国对华夏文明的侵略”。这也是因为楚国一直桀骜不驯,最近楚庄王灭了许多南方小国,还生出了替代周室的野心,他派人询问周王室鼎器的重量——这就是“问鼎天下”一词的来历。
齐策在赵武身边解释:“楚国发动进攻后,元帅栾书已命令郑国执政子罕出击楚国,攻取了新石(在今河南叶县)。原本栾书想动员晋国的军队发动大反击,但韩厥子劝阻,他认为楚国三年前与我们定下了弭兵协议,现在楚国这样不讲信义,必然会遭到国民的背弃。因此,晋国不着急发动报复,要耐心等待楚国国内的变化……因此有了那场钟离之会。
韩伯(韩厥)的意思是:这是两个大国之间的战争,晋国应该尽量准备的充分点,尽量多找一些盟友……我认为这些事跟赵氏没关系,所以我没有汇报。”
从齐策的解释看,这厮早就知道那些国中大事,只是没告诉赵武。
他说的没错,这些事跟赵氏没有关系。哪怕城外斗得天翻地覆,只要我的城市赵城还安如泰山就行——曾经的宅男赵武想到这儿,冲齐策微微点头。
赵庄姬又叹了口气,继续说:“即使国君在,恐怕也奈何不了郤犨,昔年郤锜掠夺嬖人夷阳五的田地,国君照样无可奈何……唉,如今卿族的势力越来越大,连国君的脸面都不顾了。”
齐策用眼色示意赵武,示意赵武注意赵庄姬这段话。
第三十四章 两个女王的战争(下)
赵武感到纳闷,齐策对于国家遭到攻击,国君忙着拉拢盟友准备发动大规模战争这些消息,他都认为与赵氏无关,怎么偏偏对赵庄姬路上遇见的一件小事如此关注。
难道,仅仅因为三郤是赵氏的仇人,所以才提醒赵武关注么?
闲聊了一会儿国中的动态,赵庄姬看赵武没什么感触,心里实在替这位笨儿子难过,她看了看天色,诧异的问:“智家的丫头呢,我这个婆婆坐到这半天,怎么不见她来问安?”
赵武尴尬的解释:“她身子重,不方便走动,我已经派人去催促她们了,策,再去催一催。”
赵武所说的已经派人去催请,是一句客气话。实际意思是提醒齐策,让她把智姬等人叫过来。齐策听到命令起身,赵庄姬却阻止了他:“虽然以长辈的身份去见儿媳,不符合上下尊卑的礼法,但既然她肚里怀的是我儿的孩子,我就不跟她计较了,走,领我去看看。”
一行人走到了东角门,门封着,赵武努嘴让师偃开门,师偃摇头:“主上,这扇小门只能由你一人单身出入——这是严令!守门的武士谁敢违反,一律处死,下臣不敢害他们,我们还是去下角门,绕到后院过去。”
东角门通往前院,故此又称上角门、前角门。通往后院的则被称为下角门、后角门。
赵庄姬的不满已经累积到要爆发的地步,她忍了又忍,看到赵武对着门思考了一阵,一扭身,居然一言不发的向下角门方向走去。
进入后院,赵武指点着后院的游乐设施,向母亲一一介绍,等穿过了后院,来到后院连通前院的月亮门,赵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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