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不由己-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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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我觉得我还是比较适合送绿帽给别人啊……”
“你这种话也说的出来？小心走在路上被人追杀。”这个妖孽够厚颜无耻得无以伦比的。
“不和你乱扯了，说吧，找我何事？”他收起戏谑，一面打量四下，一面问。
“你怎知我要找你？”难道如醉领悟了？
“我故意向义父提亲，便是引你主动联系，方才看到你的贴身小厮走入花厅，知道你在花园，便借故溜来了。”
“你很醒目啊！！”
“醒目？”
“就是夸你机灵、反应神速、头脑灵活……”
“哼，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这样榆木脑袋？”他启唇露齿，笑脸灿烂无比，结果导致身边的外貌协会的主干事脉搏加快、血气不畅，昏头昏脑之下，对着眼前美色伸出安禄之爪。
“啪！”手背还没摸到，被美男一掌击中，余劲连带这意图不轨的人原地转了个圈才站定。
“你干什么打我！！！”恶人先告状。
“你伸手过来意欲何为？”他回想起镖局的雪夜，这个小鬼现在的神色十分可疑。
“大哥，我好心帮你拍拍衣服的……”　咦，怎么没有虫子树叶之类的东西在他衣服上？“灰尘而已，你用得着反应那么大吗？”
“……哼……”还是保持距离较好些，他一脸正经道：“我只喜欢女人。”
看来这个奸商没有怀疑我的身份，她暗里欢喜不已。
“哦，那很好，说明你生理和身体都是健康正常的，我为你感到高兴，可是用不着一而再再而三的声明。”她也一本正经道：“可是，这样是阻挡不了我对你的欣赏……小轻轻……呃，冰雪大哥？”
香蕉西瓜的，还来不及问些重要事情就来了第三者。她有些恼怒自己怎么一见柳风轻就忍不住要说些无聊的无用话。
桑隐雪被这个顽劣的少爷冷不防当面点破心事，落荒而逃至半路，想起自己的职责，忙折返回来准备催促她回去上课，不料映入视线的竟是少爷和柳风轻二人友好交往、和睦相处的和谐画面，待再走近些时，便看到她对人家美色垂涎三尺，出手挑逗出言调戏，整个无赖痞子的模样，他不能坐视不理，所以果断将意欲染指美男下巴的异癖小子一把拉向后。
“少爷，该回去上课了……”如此三番四次的举动，徐若宝必是断袖人士无疑，回想杜夫子被下春药事件，看来必是对夫子心有不轨，危险啊危险，得赶紧告诉徐先生及早做好心理准备以防万一……
柳风轻早就觉察到桑隐雪的踪影，只是想不到来人比他出手更快，眼看方才对着他色迷迷的徐家少爷惊叫着倒退几步，身形摇晃跌坐在地上，他终于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转对出手驱狼的酷男拱手道：“多谢桑侠士。”
“……”不接口、不斜视、完全不领情，他跨步拉起自家少爷便走。
“桑大哥，你等等，我有话问柳风轻。”她踮脚伏在隐雪耳边悄声道：“关于芊芊。”
脚下一顿，手一松，已经站好的少爷呼呼几步走到笑意吟吟的柳家公子身边，　“明人不做暗事，你为什么要向芊芊求亲？”
“……你不知道？”
柳风轻说这话时似笑非笑看着徐家少爷，潜台词就是“为的就是你”。
“……”我知道是为了引我来联系你，可也得在冰雪大哥面前做做样子啊。“就知道你觊觎芊芊的美色。”
“嘻嘻，刚才我不知听到谁在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还有什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呢？”
“……咳咳……那宋知府又为什么要巫大哥和他的女儿结亲？”
“这个嘛，听说是巫行云年初时千里护送迷途的宋知府千金回府，二人路上互生情意，本来打算是年初五一早回到通州便向宋知府提亲的，谁知初四晚在城外出了点意外，以致宋小姐自己回了城，所以两人约好了今日来徐府商量婚事。”他见身边的一大一小面露不可置信，补充说明道：“这是宋知府今早当着义父的面说的。”
“……”哦？那就是说，年初四巫大哥本应在通州出现，是因为意外才使她没能及时等来偶像的。她定定凝视柳风轻。
“……”他笑着点头。
“……”是什么意外？
“……”他的眼睛望向散发冷气的某块冰雪。
心领意会地抿嘴一笑，她大声道：　“切，巫大哥才不会和那朵霸王花互生情意呢！！”数月前，巫大哥英雄荒庙救人一幕还印象深刻，对宋彩仪所说的话更是清楚，一听便知柳风轻这话水分太多，不足取信。
“不论你信不信，宋知府亲自登门，义父总得给点面子的，也就是说”他轻轻弹弹长袍，走近阿越，意味深长道：“你的巫大哥想顺顺利利娶得佳人回，还得多费些周折。”
话落音，人已走远，余下徐少爷满心欢喜，而桑隐雪满肚疑问。

第二十九章

徐府在元宵节破天荒的人丁兴旺起来。
宋知府被自家女儿撒娇泼皮、软硬兼磨下，只好为了千金的儿女情长、终身幸福而坚决提出留宿徐府一晚，且在晚饭后提出要和徐家老爷、柳大官人就目前通州经济建设、朝廷政治趋向等作深入细致的交流，美名其曰视察民情，实际上是施压徐家，明摆暗示其应该看清形势，共同致力推进官商亲上亲。
柳大官人对徐府养女的第一印象相当的满意，既然儿子开口求亲，正合自己想要报答徐正送子之恩，于是他就不遗余力和宋知府一唱一和，期望争取早日看到三赢的局面，所以父子二人顺水推舟也留在徐府过夜。
徐若宝少爷在得到晚饭在花厅的通知，一直眉开眼笑，可是到达花厅时，却发觉为了显示对官家的尊重，晚餐的就餐改为隆重规范的一桌二人：宋知府和女儿居中，右手下方的一桌是柳家父子，左手下方是两桌，其中一桌为巫行云和芊芊，而另一桌已坐了徐家老爷，旁边空着的位置用膝盖想也知道是留给她的。
她坐在自家爹爹身旁，心不在焉地听着家长们的客气寒暄，眼睛却将在座的众人一一打量着。
三桌人都是父女或父子同坐，只有巫大哥和芊芊合坐得不太名正言顺，东夏国好像规定男女非直属亲姻关系不得合坐，徐正爹爹如此安排明显就是承认二人定亲的事实了吧？嗯，芊芊中规中矩的，端庄守礼、仪态万千，巫大哥脸色如常、温润儒雅、目不斜视，很好很好，请继续保持这种非礼莫视……霸王花今天穿着打扮起来虽然也算美女，可和芊芊不在一个档次，而且老是盯着巫大哥，有失大家闺秀的风范……那个自鸣风流不羁的柳风轻倒是一改常态，正正经经地含笑而坐，举止风度恰到好处，切，扮得有模有样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这顿饭进行未几便演变为检阅各家儿女才能的比拼。
始作俑者为宋氏千金宋彩仪，她终于忍耐不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仪对象露出阳光般的笑脸对着他身边的美女，虽然她十分清楚他只是礼貌回应那个美女夹了块肉放在他的碗中罢了。
于是她散发强压已久的霸王花本色，手中的筷子装作无意地，含着七分力道准确无误地飞向低头浅笑的芊芊，途径徐家少爷时忽然被什么东西击中，改变方向直直插在徐少爷面前的碗里，害得正斜睨巫行云的徐少爷瞪着飞来的筷子几成斗鸡眼。
对面的柳风轻笑了，无限滋味地轻咬了一口手里挑着的一个鱼丸。
邻桌的芊芊抬头，不语，对着受惊的人儿莞尔一笑。
巫行云皱眉，淡淡看了居中主桌一眼，也不声。
徐正压着欲要质问的阿越，冷静地吩咐丫鬟为宋小姐补上筷子。
柳大官人感觉气氛不太正常，抢在已经骄横满脸的宋千金发飙之前，出声建议让他带来的两名歌姬上来奏乐增添雅兴。结果歌姬一曲未完，便被别有用心的霸王花打断，打着请在座个人鉴赏的名义，对着巫行云含情脉脉、情意绵绵地弹起《春风送》。
一曲罢，虽然堂上掌声响起得不太由衷，但是并不影响宋彩仪毫不掩饰的PK意图，她大咧咧地要求芊芊也来一曲。
唉，这个宋小姐琴艺也算可以，但是表情太过明显，活活将表现春光明媚下少女相思情怀的曲子变成春情泛滥、春潮如狼。徐少爷觉得杜夫子应该赶来看看此种情形，他必会对自己弟子的琴艺大加赞赏。
受人挑战的芊芊婷婷袅袅步到厅中央，轻勾琴弦，同是《春风送》，流水行云般的琴声倾泻而出，如雪山初融、春水潺潺、珠玉落盘。
“此时相思，最是相思，莫负春风送相思。”柳风轻忽然手持两根长柄吞云银汤匙夹在左手指缝中，和着芊芊的琴声舞动指间，银汤匙相击相碰发出悦耳之声，他悠然起身，口中低哼着歌词，俊颜如谪仙神祗、风采若美玉明珠，看得见惯他嬉皮笑脸的阿越好一会才接受眼前突现的这个秀雅闲逸、文质彬彬的佳公子形象。
众人目睹他踏着节拍踱步在芊芊身后，手中银汤匙依然发出清脆的碰击声，插入此声的《春风送》犹如寻到知音般，节奏轻快明丽，琴声由相思意转相知，令人心弦怦然而动。
芊芊按下最后一个音符，余音袅袅，与身后的柳风轻相视一笑，乐韵默契尽在其中。
“久闻柳少东家音律造诣炉火纯青，今日一见，不得不心悦诚服。”宋知府拍掌叫好道：“徐老爷，柳少东家和芊芊姑娘这番琴瑟合鸣，天衣无缝，二人简直就是天作之合、佳偶天成，您怎忍心不撮合呢？”
“正是正是”柳大官人满心欢喜应和道。
“大人过奖了，需知巫公子也是个中楚翘，或许请他奏上一曲，大人再来评说吧”柳风轻放下汤匙，伸手扶起芊芊，细心为她拂开压着裙角的凳套，这才抬头对着宋知府谦谦有礼道。
“行云，就让芊芊和你合奏一曲如何？”徐正心知今日几家登门求亲的事必有人故意乱之，柳风轻以日常器皿拈手便作乐器，且可以随意改变乐曲原本的风格，音律功底非同小可，方才芊芊在他中途插入合奏时，面露欣赏，继而惊叹，最后竟是心悦诚服，如此表现令人不安，完全打乱了计划。
“谨遵先生意思。”如果芊芊因此倾心柳风轻，那么寒星便失去求亲的机会，龙骧山一战清楚黑衣少年的身份后，他绝不允许自家兄弟断了良缘。巫行云微微一笑，起身离席，向仍站立在琴台前的芊芊走去。
“慢！！”宋千金嗖的跃起：“今日元宵佳节，我们这些小辈理应为在座的各位长辈抚琴助兴，芊芊姑娘已经和柳公子合奏过，就不必再和巫公子合作，不如就让巫公子独奏一曲更好，如果巫公子不嫌弃，彩仪愿意一旁伴舞。”
这个霸王花真是过分，老是盯着巫大哥不放！！！
“在下认为不妥。”声音清朗，正是挑起争纷的柳家少东家：“场上就余巫公子和徐公子两人未曾上场，不如就请他们合奏，这样既不耽误大家用餐，在场的各个后辈也都为长辈们献艺了。”
“徐公子和巫公子？”宋知府看看坐在徐正身边正张大嘴、一脸愤然地瞪着柳风轻的少年。
“……”这个奸商是故意的，明知道我的琴技绝对比不上芊芊，却故意让我和巫大哥合作扯他的后退。
“若宝，你可愿意和我共奏一曲？”巫行云自然知道柳风轻的意图，但如果拒绝这一建议，必令这少年难堪。
“……”徐正清楚自己的冒牌儿子的琴艺，若单独弹奏并不一定逊色宋千金，但柳风轻却故意让其和巫行云合奏，那么便无法超越刚刚的《春风送》，看看她，小声道：“若宝，你待如何？”
徐家少爷对上父亲询问而犹豫的眼神，接着扫了满是捉狭笑容的柳风轻一眼，再看看宋彩仪不满但又无奈的脸，最后迎着偶像温润柔和的笑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站起对宋知府故作为难道“好吧，请巫大哥吹笛，在下抚琴合奏，不过在下初学音律，技艺只是一般般而已，请各位多多包涵。”
她又恭恭敬敬做了个揖：“巫大哥的紫笛在我的房内，请各位稍等片刻，我们先去取笛子。”
也不等众人同不同意，拉着巫行云便离开花厅。
一盏茶时间不到，两人便持笛回来，堂上的众人早就坐回自己的位置了。
徐少爷笑嘻嘻落座筝前，巫行云身长玉立，站在一旁。
“两位打算吹奏什么乐曲？”宋知府问。
“若宝，你说吧。”紫笛公子低头询问。
“巫大哥，你抓主意就好，我听你的。”徐少爷没心没肺的笑着。
“柳公子与芊芊姑娘刚才的演奏已经出神入化，古往今来的乐曲又已入人心，不如教你一首我刚刚作的新曲子，然后合奏，可好？”
“新曲子？巫大哥，我能一下子学会吗？”
“没问题，你的基本技艺很好，稍加点拨即可。”
“那好吧。曲子叫什么名字？”
“梦里水乡。”
……
二人如在无人之境，真的就当着众人的面一板一眼的现教现学起来，时而低声讨论，时而吹奏试音。
徐老爷笑而不语：行云这般避重就轻、现炒现卖的做法十分高超，即使和若宝的合奏逊色于《春风送》，但绝不会显得他的琴艺不及柳风轻，反而令人觉得他才情非凡、曲艺俱佳。但是如此这般后，怕冒牌儿子对行云更加爱慕，唉……这麻烦就大了……
宋知府手忙脚乱地小声安慰着自己一脸不耐烦、极想冲上去亲近心仪对象的任性女儿。
柳大官人对着宋知府和徐正时不时举杯，以期打破现在小小沉闷的气氛。
柳风轻嘴角扬着大大的弧线，有时望着端坐对面的芊芊，便眉梢齐展，毫不吝啬自己的眉飞色舞会令其他女子想入非非；有时眼角余光看似漫不经心地掠过厅中央现场教授的二人，似乎对他们因教学需要的肢体接触和表情亲昵而笑得意味深长、不怀好意，甚至令人认为是奸计得逞。
又过了一盏茶功夫，巫行云一刮徐少爷的鼻子：“就这样吧，演奏给在座诸位贵客听听。”
“好。”手指轻抚过古筝，一阵如绵绵细雨般的琴声响起。
长袍修挺、站立如松的紫笛公子薄唇微启，按笛吐音，清越婉转的旋律悠扬倾泄，曲子果然无人识得。
此曲清丽柔和，巫行云儒雅俊秀、清风明月般的出尘、吹笛功力了得自不在话下；不太起眼的徐家少爷嘴角挂着无法遮掩的得意笑容，纤细白皙的十指从容弹拨古筝和应着，居然也有板有眼、丝丝入扣……
在众人亲眼见证下，二人从教至学再到合奏，最后用音律为大家展开一幅烟雨如雾、小桥流水、柳绿桃红、低吟浅唱的水乡风情画。
。柳少东家笑容不改，眼睛却不住来回打量着沉迷乐韵的两位演奏者，两道好看的眉微微拢了拢：这样看去这二人琴笛合奏的图像竟会如此和谐，那小鬼看着巫行云的眼光明明就是倾慕，怎会没有一点同性缠绵的恶心感？
“巫大哥，我弹得可好？”徐少爷仰起小脸，兴冲冲的话声告示着一曲已罢，将堂上各具心思的众人拉回神来。
“好极了。”巫行云笑中带着宠溺，将那个受了偶像夸奖而拢不上嘴的粉丝轻轻拉起，趁机在她耳边用仅二人听见的声音快速道：“谢谢你的曲子。”
他的粉丝立刻心花怒放，紧紧握着偶像的手，为他的这句话而心情激荡不已：之前她借回小楼之机向偶像说出自己的合奏建议，并哼唱了一遍在现代就十分喜欢的一首抒情歌曲《梦里水乡》的旋律，因时间紧迫，所以两人将计就计在众人面前编排了曲中笛子和古筝的演奏部分，就现在场上众人的表情来看，他们的合奏取得了成功，起码连自鸣不凡的柳风轻也承认巫行云的音律技能与他不分上下。
迎着众人赞赏的目光和不绝的褒扬声，巫行云保持着自己一贯的柔和温笑，彬彬有礼应对着，其实内心里却一直萦绕着吹奏到几乎曲尾时，竖耳仔细辩听到自己身旁那个天真少年和着曲子摇头晃脑哼出的几句微不可闻的歌词：
“……转回头迎着你的笑颜，心事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