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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部手机在XX-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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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夜里:
拜托你现在赶紧来,我在温泉的公厕等你。
爱子
然后就是企盼众人能早一秒收到短信了……但愿诗夜里看到短信后能马上赶来救我。
就在这时——
哔哩哩哩!哔哩哩哩!
“那家伙”的手机居然慌乱似的响了起来——
我不解地皱起了眉头。
从时间上看,难道“那家伙”收到了我的求救短信?!
莫非“那家伙”的真正身份是……
是我手机里记录的联系人之一吗?!
“那家伙”就在一百多个人,而且是发信对象当中。
外面的来电音立即停止了。
看来那家伙迅速关掉了铃声。
沉重的寂静降临在了公厕里。
现在,“那家伙”停止了行动。
是在阅读短信?
如果我真把短信发给了“那家伙”,无异于亲切地把自己的藏身地点告诉了对方啊!
我全力调动五感,察探“那家伙”的动静。
洗脸池那边并未传来危险的声音。
我的皮肤只感到大气异常凝重,仿佛敲击一下便会发出“咚咚”的声音。
不知不觉间,我的大脑清醒了过来。
肚子感觉不怎么痛了。
似乎是因为连续的紧张感,神经变得麻木了。不过这种感觉可比痛苦僵硬好多了。
这时,手机的短信指示灯闪了起来。
回信接连而至。
既然“那家伙”暂无行动,我还是趁现在看一眼回信吧。
首先是长着一头金发、面如鬣狗的“男友A”发来的回信。
爱子,那家伙在哪儿?我去插死她,然后扔进海里。你告诉我她在哪儿,我这就赶过去。作为报答,下回干那事儿就甭让我戴套儿了吧。
正夫
男友A是个脑子缺根弦的色狼,一提分手便暴跳如雷。把“扎死”错打成“插死”,倒很像他的风格。
虽然他下流好色,不过若能前来相救,我也挺想求他的,但阿鹿里村实在太远了。
我移动十字光标,打开下一条回信。
这条是“离间者”同事阿薰发来的。阿薰经常在联谊会上充当我的亲友一角,和我很熟了。她总是把睫毛上卷好几圈。
我也是呢!我认识那个危险的家伙哟☆告诉你吧,他就是我弟弟,人都二十了,却还喜欢收集怪兽玩具W(゜○゜)W可恶心啦! PS:你也真够有闲心的呀……
阿薰(∧O∧;)
从字面上看,阿薰似乎以为我是在胡闹。
这也难怪。
我平时就喜欢胡闹,看来果然不能通过短信像打电话那样一本正经地传达信息啊……
我牙关紧咬,又阅读起下一条回信。
这回是年过四十、做过增发手术、大搞外遇的大叔“男友B”发来的。
最近你总是冷冰冰的,是不是很寂寞呀?我妻子的事你别往心里去啊。
我就知道指不上他,读到一半就退出了。
难道没有一个人能指望得上吗……
还剩三条回信未读。
接下来是“离间者”的竞争对手丽佳前辈发来的。虽然与她未曾谋面,但我知道她在事务所里是个才貌俱佳的“离间者”,可谓十分有名。
爱子,你还是不要发这种无聊的玩笑短信了。说实话,我很受不了你啊。因为不好意思不理你,所以还是给你回了短信。
丽佳
她似乎很讨厌我。
据说丽佳十分高傲,她会厌恶我这种不中用、只有业绩好的人也不足为奇。
还剩两条回信。
“那家伙”在外面依然毫无动静,似乎准备让我读完这最后的回信。
这次的短信则没有显示发信人。
去死吧!你这个臭女人去死!少在这儿得意忘形了!
明显带有敌意。
可能是别的“离间者”发来短信中伤我吧。
我经常接到这种短信,但此时收到这样的短信,却显得对方有些孩子气,有些好笑……我的脸上顿时恢复了少许几乎要被遗忘了的笑容。
最后的回信发自“男友C”。
他是啤酒公司的营业员,身材高挑,酒后却对女人暴力相向,很没出息。
不论外形再怎么富有魅力,在我眼里,他都是个和其他笨蛋毫无二致、内心干渴的无聊男人……
你现在在哪儿?我的前女正怒气冲冲地找你呢。你小心点儿啊,她可是很难缠的呀。
前女……前女友?!
男友C的前女友正在找我?
那个女人就是委托我和男友C分手的人吗?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我不过是接受委托,和男友C进行业务上的交往罢了。这一点委托人应该明白啊。
就在这时——
洗脸池那儿瞬时传来一声铿锵的金属音。
我的全身顿时僵住,却什么也没发生。
我抚慰着胸口,思索起短信的事。
不对——
突然,一股水流犹如长枪,从我的头顶倾泻而下。
哗——
那家伙开始从外面疯狂喷水。
在水流的浸泡下,“袖珍键盘”失灵了。
“啊呀呀!”
事出突然,再加上深夜里水流的刺骨冰凉,我不禁失声叫喊起来。
出、出声了!
对方的攻势比之前变得更加猛烈。
哗——
水流冲到瓷砖地上溅起水花,发生阵阵声响。一股猛烈的杀气向我袭来。
咣——咚——
对方突然开始猛力踢起门来。
我现在才感受到真正的恐惧。
水是从软管里喷出的!
刚才犹如蛇爬行的声音,原来是软管蹭地的声音。
“那家伙”一定是在储物间找到软管,然后跑到洗脸池那里匆匆忙忙地准备,试图往这间禁止使用的单间里放水!就像小学生干的恶作剧,往里面洒水,看看里面的人有何反应!
我害怕手机也被水淋坏,便一边用身体挡住水流,一边把机身折好,迅速扔进化妆包。
化妆包是塑料的,具有防水效果。密封好就安全了。
刹那间,对方停止了踢门,水流又从头顶倾泻而下。
哗——
对方很聪明,只把软管头塞进了天花板和门之间的狭窄空隙。
软管头牢固地卡在天花板和门之间。
哗——
“呃啊啊啊!”
冷水从头顶直灌而下,比刚才还要多。
冷水浸入口鼻,呛得我剧烈咳嗽起来。
我的全身已然被水浸透。嘴唇像死人般变成紫色,瑟瑟颤栗。
肚子痛得越发厉害,我感觉自己的脸由于恐惧和腹痛变得煞白,有如白蜡。
“啊啊啊!”
我撩开湿透的前发,退到了单间的紧里面。
搭在肩上的浴巾“啪”地掉到了地上。
退到紧里面,软管里的水就淋不到了。如果仅需躲避水淋,还是很简单的!
咚——
这次是身体撞门的声音。
门发出巨大的摩擦声,中心出现了细小的裂痕。
原来如此。那家伙把喷水口塞进门缝,让从头顶倾注而下的水流集中在门附近,就是想以此让我无法守住门,从而自己得以专心破门!这样下去可不妙啊!那家伙简直太狡猾了。
看来只有放手一战了。
既然“那家伙”动用了软管和推车,那我也来调用工具吧。
我用胳膊捅破了堵在储物间墙壁上的瓦楞纸。
由于被水充分浸泡,瓦楞纸变得稀软,一捅即破。
透过贴在水箱左邻的瓦楞纸上的破洞,我看到里面还有一面白墙。
储物间的架子上纵向摆放着好几排手纸,这样做是为了让人从储物间看不到墙上的瓦楞纸。幸亏如此,对方才没发现墙上其实破了个洞。
推倒那面碍事的白墙(其实是手纸),我把洞穴又拓宽了些,最后墙上开了一道十五厘米宽的口子。
只见架子上有把刷便坑用的刷子,破旧肮脏。
我旋即向门上看去。
生出红锈的插销槽顿入眼帘,也快坏掉了。
门“咣当”作响,声音听着很不舒服。
门锁形同虚设!
我一把抓起刷子。
霎那间,插销“啪哒”一声,折了!
门缓缓向内开启少许,对方用力挤进了一只胳膊。
我抢上一步,用左肩抵住门。
吱呀!
我极力顶住门,对方的左臂夹在了门缝里。
“呃啊啊。”
对方痛苦地低声呻吟起来。
但毫无收手之意。
对方还手持利刃。只见一把刃长十五厘米的裁剪刀张成“X”形,仿佛要割断一切似的四处挥舞着。
嗖!嗖嗖!
剪刀刃宛如黑凤蝶拍打着翅膀,挥舞之处留下了银色的残影。
“呃啊!”
我奋力抵住门,刀刃划过了我的右肩。
一阵灼热感顿时从头到脚袭遍全身,仿佛触到了滚热的钢铁。
我的皮肤连同那件十分喜爱的帽衫,水平地裂开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我无暇顾及伤口,只想拼命抵住门,防止对方破门而入。
我用刷子向对方的手背打去。
就这样,我用刷头把对方戴着的黑皮手套打掉,玩命刮蹭对方的皮肤,几乎想擦出火花来。
对方手背上顿时有如被刨子刨过的木屑,出现了无数细小的红色伤痕。
“呃啊啊啊!”
呻吟声混杂着放水的水流声,在厕所里回荡。
对方不堪疼痛,抽回了握住剪刀的五指。
啪哒!
门完全关闭了。
我从化妆包里抓出唇线笔和眉笔,代替插销插进了门把手上的金属横槽里。
咚!
又传来强烈的踢门声,就在这时——
啪!
两根化妆笔轻而易举地折断,掉到了地上。
我赶忙又取出小刷子,像刚才那般把塑料“刷子把”用力插了进去。为了防止被踢门的冲击力震掉,我把刷子把插到了最深处,几欲磨掉刷毛。
咚咚!踢门声更响了。
咔。
然而,这次这根刷子把完全起到了插销的作用,门没被踢开。
树脂制品似乎有着很强的韧性,这倒令人十分意外。
对方狠狠地踢倒了推车。
嘎啦!嘎啦嘎啦!
推车在瓷砖地上七零八落。
水桶和墩布散乱在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对方似乎气急败坏了。
我把左耳贴在门上,凝神探听对方的动静——
这时——
在化妆包里“避难”、调成振动模式的红色手机开始嗡嗡地振动起来。
一定是诗夜里!她看到我的短信,给我打电话来啦。
我求救心切,几乎扑到了化妆包前。
不好。
突然,我被揪住了头发。
头发被一股强力向上拽起,顿时感觉仿佛有几百根钢针扎着我的脑袋一样痛。
我保持站立,背对着门,低声呻吟。
原来对方并未气急败坏地踢倒推车,而是把推车放倒固定,然后跳到上面,从天花板和门间狭窄的空隙伸进了双臂!
我的头皮一阵发紧!还有剪刀张合的尖锐的金属音。
我感到这股巨大的声音快要盖过脚下手机微微的振动音了。
死、死定了!
很多揪起的头发被剪落。茶色的头发散落在单间里,发出犹如大块雪粒落在伞上的声音。
由于对方立足点的高度不够,剪刀无法扎到我的脑袋。
好悬啊!我真走运!
为了保护右肩的伤口,我把刷子递到了左手上。
然后在头顶灵巧地挥舞。
不过,由于背对对方,无法锁定目标,所以刷子被对方轻易地夺去了。
可恶啊!
对方从头顶粗暴地揪住我的头发,开始毫不留情地“咔嚓咔嚓”一通狂剪。
“混——蛋!”
慌乱挥动的右手偶然间碰到了垂在门前的某个东西。
是软管的管头。
我把软管拉到手边,捏住排水口,然后冲着对方脸部的位置猛烈喷水。
“啊,咳咳。”
只听对方在我的头顶上大咳不已,声音好似下水道的声音,终于放开了我的头发。
我反转过身,靠在紧里面的墙上,往门的上方奋力喷水。
然而,对方已然不见了踪影……
这时——门的正对面响起了剪刀闭合的金属音,十分刺耳。
喷水停止了……
我手里的软管无力地垂落下来,管头“啪哒”一声,落在了单间里。
水流到了过道的瓷砖地上。
原来是对方剪断了软管!
振动音渐渐停息了——
或许现在诗夜里正纳闷我为何不接电话呢吧。
诗夜里,你赶紧来吧!
我发疯似的向外扔着东西。剪断的软管、刚才扔进来的空罐、备好的手纸、毛巾、浴巾,甚至还有空的卫生巾包装袋,总之手边和能看到的东西我全用上了。
可是,这些东西全都没有命中目标,白白浪费了。
我破罐破摔,甚至还从手纸架里抽出铁芯,用力扔了出去。
啪哒!
铁芯中途击碎了天花板上的电灯,周围顿时一片黑暗。
手纸架的铁芯歪打正着地打中了电灯。
因为发光的电灯在洗脸池的镜子上也有,所以周围并未完全陷入黑暗。
不过,我还是几乎目不视物。
咝——
就在我停止猛攻时,察觉到大意的对方从天花板和门间狭窄的空隙间伸进了双臂,似乎要从外面打开门锁。
我的视野之内,已经没有了可扔之物。
我在黑暗中定睛凝视,在化妆包里一阵翻找。
靠着触觉,我找到了“袖珍键盘”。
我从手机尾部拔掉已然坏掉的邮件终端机的线缆,然后看都没看,反手扔了出去。
“呀。”
透过背后,我听到那家伙像猴子般叫了一声。
“袖珍键盘”好像正中了对方的脸颊。
我赶忙回身看去。
可是,那家伙又缩回了头。
都到这份上了,我居然还不知道对方的真面目——
趁此时机,我又从储物间里寻找新的工具。
只剩下酸性及氯化物的厕所清洁剂和橡胶手套了。酸性清洁剂所剩很少,所以只有氯化物清洁剂能当武器用。另外,氯化物清洁剂具有很强的清洁效果,如果把它洒到人的身上,会怎样呢?
我把这三件东西全都拿走了。
与此同时——
昏暗中,那家伙开始用剪刀猛力向门扎去。
咔!咔!咔!
破旧的门被逐渐破坏,小洞越来越大。
那家伙企图将门破坏!
我立即把橡胶手套戴在右手,打开氯化物清洁剂的瓶盖。
捏住瓶子,里面的液体就能像洪水一样从喷管里喷射而出了。
另一只手套我则没戴,而是在里面灌满清洁液,一直灌到手套的指尖部位,用左手指尖拎着,也当作武器。
对方停止了猛攻。
吱呀!
门发出巨大的摩擦声,剪刀刀尖最终突破木板的破洞,刺了进来!
不过,我屏住了呼吸,一声不发。
嘎啦!啪!
破洞越凿越大。
即便这样,我还是一动未动。
要沉住气。
对方停止了行动——
似乎是对方看我态度突变,起了疑心。
“……我投降啦。饶了我吧。”
我语气索然地开口说道。
“我这儿弹尽粮绝了。放过我吧,求求你了。”
我一边这样恳求着,一边慢慢拔出卡在金属槽中的小刷子。
“我这就开门……求你别攻击我,别、别杀我呀。好吗?”
我打开门,只留出十五厘米宽的空隙。
染成淡墨色的世界中,对方比周围还要浓黑的身影猛地行动起来。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
对方刚一吼叫,我便将右手里的氯化物清洁剂的瓶子向黑暗中扔了过去。
与此同时,对方手中的裁剪刀也扎了过来。
咔嚓——
剪刀刀刃闭合,我手中的清洁液瓶子被利落地剪成两半,里面的液体悉数撒了出来。
液体也溅到了我的胳膊上,但由于我戴着橡胶手套,所以安然无恙。
不过——
在瓶子被剪成两半前,清洁液从我紧握的瓶中喷出,不偏不倚地滋到了那个毫无防备的家伙的脸上!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对方咆哮起来,声音发自肺腑。
现在正是飞奔而出、夺路而逃的绝好时机!
不行。
那家伙一边抓着脸,一边舞剑似的挥动着裁剪刀。
见状,我赶紧关上了单间的门。
咚!
冲击过后,门上出现一个大洞。
好悬哪。
作为回礼,我旋即把那只“灌满了清洁液的左手套”从门的正上方丢了出去。
嗞啦——
对方精准地剪断了那只橡胶手套。
哗——
清洁液从剪断的手套四指部位流出,一股脑儿地撒在了那家伙的头上。
“呃啊啊啊啊!”
对方发出垂死般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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