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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荷花时期的爱情-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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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清楚发作的身体,像第一次得以接触你一样,小心翼翼的摸你的头发,你的脸颊,你的胸,抬眼看你,眼神复杂得叫你不懂(有理解、有感激,惟独没有你原先以为会有的官能迷醉),他是从你打理得如此美丽的胸衣窥得你抛家弃子的决心和准备吗?
他将你轻放床上,俯视你,你害羞到两手蒙住脸,他轻轻揭开你的衣物,想必那目光是随手去处游走吧,最终他拉下你的手,你紧闭眼,觉得脸比胸比下身比身体其他美丽不美丽的地方都害臊都怕人看,他重新抚摸你的脸,叹息着,你在他眼里读到怜爱之外还是怜爱。是三十多年前的那人。
你们半点花招也来不及,用三十多年前最传统最羞涩的体位方式完成。未到高点,你已热泪盈眶,觉得爱这人爱疯了(与你丈夫同年的这人,比丈夫要久多了,久久不离你身,温柔的翻搅着)。
(他也曾如此温柔爱怜的对待他的妻?)
你撒娇着嗓音要求他“不要穿衣服,不要走。”
他手指刮去你眼角泪水,满是熟悉烟味的手指,你咬住它,阻止他起身去抽烟。
“值得吗?”没问完整的句子是“这一场,可值得你、我抛家弃子?”
他笑笑,亲吻你的脸、胸(你知道这已是出于礼貌而非欲望),披衣起身去窗口抽烟。
你望着他逆光熟悉的剪影,忍不住问:“你出门时××睡了吗?门关紧了吗?这几天○○特别爱往外跑,回去要带它去结扎了。”
××是你们儿子,○○是你们年初认养的一只年轻公猫。剪影、嗯、丈夫苦笑笑。
“好罢……”你自问自答,都说这五天假期不回到现实里,因为这一切都是你要的,你安排设定的,起心动念是结婚三十周年的晚上,你问丈夫:“要是当年我们结果分手了、错过了,各自嫁娶,现在再碰到,你会喜欢我吗?会疯狂爱上我吗?不惜抛家弃子?”
丈夫经不起你的执拗,也曾小心翼翼不掉进陷阱的回答:“若是结婚的对象是你,不会的。”
这是安全的答案,但不是你要的,“不管她是谁,你要现在的我吗?”
“这是不可能并存的前提啊。”丈夫忍耐着。
“可是你要现在的我吗?”
也许你只是要不怎么表达感情的丈夫藉此输诚一回吧。
但丈夫真要说了肯定的答案,你能接受他会为一个女子(管他那人是你!)不要与你共度的这四十年加女儿儿子吗?
这些对话问答分散持续的进行在讨论物价、地球暖化、没完没了的各种选举暨选情、儿子的延毕和兵役、女儿男友家的复杂背景、丈夫公司大老板的接班问题……乃至猫咪○○到底要不让它出门还是可以自由进出但得结扎……丈夫有时不耐烦,有时认真答,有时像是自己也掉入困惑中,便一次反问你“那你呢?你肯吗?”
“当然。”你毫不犹疑回答,因为已经想过太多次了。
丈夫惊异的看着你,眼底有着微微的不解与失望,这你才更失望呢,原来他只是惯性的习于这过去的四十年而不为眼前活生生(虽老佝佝)的你所吸引所爱慕,这样,就玩不下去了。
“都多老了,还玩他们玩的游戏。”他似乎洞穿了你。他说的他们,是儿子女儿吧。
但总总你就是要再听他说一次,并非像很多结婚三五十年的夫妻没死的话再一次重披白纱礼服(通常好丑哇)与儿女媳妇女婿甚至第三代一起拍摄当年太穷或耍帅没拍或搞丢了、吵架撕毁了的婚纱照,你要的不是这个,你要像当年站在圣坛前,他回答是否愿意娶你为妻时的答案:“我愿意。”你要你们两人站住某个庄严神圣的圣殿神器前,“你愿意为她抛家弃子吗?”你要听他答:“我愿意。”
你要用这五天的假期让他如此回答。
要说服丈夫并没太难,假期原是预定的,对他来说改变的只是你们搭乘不同班机、分别前往,他只担心你能否一个人搭机换车拖行李抵旅馆,叮嘱你,出机场,坐私铁,别搭乘国铁,要你牢记这两种的辨识和购票窗口,你叮他“就当我们背着各自的家庭偷偷相约在国外,不是很多名人躲狗仔都这样吗?”
丈夫毕竟答应了。(所以,他还是肯于为另一个女子抛弃你和孩子们?)
“饿了吗?”那人、背着光,脸上因此一点沧桑痕迹(就皱纹啦)也不见,三十几年前某熟悉的一刻,他在当兵,你去探他,你们大起胆子旅馆过夜,厮缠终日不外出吃喝,你乖乖的点点头,将自己的眼神调回到三十几年前的那个女孩。
他前来将你衣物一一捡拾起,摊平在你身畔,手恋恋的摸摸你头发(他有发觉你的栗色发吗?),你回答着三十多年前的话:“你转过身去别看。”
你们走在异国城市街头,你近乎抱着的挽着他膀子的走,等红绿灯时,他回搂你,滚烫的手掌停搁在薄衫的背上,你等着它滑落到臀上,你穿了丝绸内裤,色不迷人人自迷,好想调头回旅馆,风火烈焰脱个精光等他亲吮遍你。
“别急。”他拉住红灯快结束想过街的你。
你们最爱的餐馆里,他为你点了你最爱的餐点,你为他点了壮阳的海鲜,其意甚明,他归还菜单,深深看你一眼,眼神些许陌生,你心底此行第一次浮现着感伤:“好可怜呀……”好可怜的丈夫,不知道你与人偷起情来如此疯狂。
因此餐后他问你:“然则我们现在去哪儿?”你竟讷讷答不出,你不忍心在那印满了不同时期你和丈夫孩子们身影的街道上强压上你们的足迹。
他也意识到同样的事吗?犹豫着无法决定。
“都依你。”四十年前,你说过一样的话,那时你们从正午到黄昏,走了一条又一条的街,假装谈各自的童年、谈家庭、谈学校同学老师、谈未来,但彼此都知道惟有找个角落好好拥抱亲吻交合,否则这场热病是褪不了的。你们不知不觉在某大学附近有着数间小旅舍的街道上来回走了几趟,你这样告诉那少年时的丈夫。
他也想到相同的回忆了吗?(“都依你。”)牵起你的手,毅然转进巷子里的一家成人电影院,多年来,你们曾偶尔行经它,都假装不察,从未想过进去。(又或熟睡了的你和小孩,说出去买烟买咖啡的丈夫曾来过?)
他目的甚明的挑角落坐,其实不须如此,因为白日的电影院并不见什么人,不等色情画面出现,他已伸手到你裙内,你回报他,拉开他的拉链,掏出发作中的那物,背对他坐于其上,两人仍假装看银幕,他亲吻你的颈和耳后,双手轻触你早已解开衬衫扣子和内衣的胸尖,你们有没有发声不知道,因为那银幕上的男女已替你们呻吟喊叫了,四十年前,你们常如此做,但那时未避孕又怕怀孕,总不能每次都如此密合辗转,如此心荡神驰,你抓过他的手蒙住眼睛,他直起身勾头吮吻你的泪水:“天啊你多美!”
他对他的妻也曾如此吗?
为何他如此自在、享受,习惯得、像个老手?
也许,你并非他偷情的惟一对象?
你感觉到戏院里的冷气好冷,不需擦拭收拾,你们又是两个干净清爽的人了。但银幕上的喊叫激情仍继续,你饱得快打嗝,确实刚刚吃得过饱,裙腰好难重新勾上,但一切真是女友说的,热起来,什么都看不到,他一定不察你丰润的腰腹,你不也只感觉到他充满决心和情欲的手、富生命力的喘息、滚烫的身躯和那叫人动情的话语。
这才第一天。
漫漫长夜,你忍着不做三十年来妻子的工作,削水果、泡茶、洗手帕内衣、打开行李挂衣服、打电话回家给儿女们问他们有没有记得吃饭。
他呢?不慌不忙开着电视,看一本体育杂志,你去他身边偎一偎时,他就恋恋的、恰到好处、不致发展成一场性交的抚摸你,他半点也没念头要打电话回家,他比你能说到做到抛家弃子。
这不免叫你有些一脚踩空的失落感,才第一天,已经不大知道要怎么演下去,幸亏有白天买的那瓶伏特加在,你求助于它,灌酒精似的喝了半瓶,像个失意的人,虽然明明丈夫和情人都在眼前。
烂醉如泥中,他似乎把你抱上床,你也许沉睡了半夜或才一个盹,知觉他亲吮着你下身,室内灯显得奇亮以致无法睁眼,你喊他名字,想要他关小那具攻击性的灯,他却颠倒身体将那物垂悬于你口中,那物并末发作,柔弱可人,你像亲尝什么美味似的单纯的吸吮它不尽至睡着。
次日醒来好害羞,你盥洗,发觉脸被他体液晕染得像敷了面膜的滑嫩,但镜中宿醉的自己,像残妆未净的既憔悴又媚人极,那偷情男子把你变作这般的吧……“我们错过了那么多……”欢爱中,他好像在你耳边说了这话,他说真的假的?说的是谁?
不只你害羞,他也有些。你们二人神智清明的在早餐桌上随兴决定去一个新地点,那地点的观光海报贴满各公共场台,是一处五月以牡丹、七月以紫阳花闻名的寺庙,你们依电车地图辗转换车前往。
别人眼中,你们是一对拘谨岸然濒退休出游的夫妻吧,他稍稍坐立不安,反手按腰背,你问他,都不用有话头(“腰怎么了?”),“床太软?”
他笑看你一眼:“老婆太软。”
你吃惊他不同于过往的严肃和不谈夫妻之事,你问他“会想家吗?老婆孩子?会有罪恶感吗?”
幸亏邻座乘客无法听懂你们的对话,他反问你:“你呢?”你握紧他的手:“我喜欢你,不想放你走,不想假期结束,不想回去。”不能想像这短短的假期一完,得各自回自己的家,你动情起来,湿热着眼看他:“我们怎么办?”
他吃惊你的入戏吗?没搭话,站起来抓着吊环暗暗纾缓伸展着,一会儿便凝神窗外的远景,你反身攀窗,也想看他看到的景象,车行已快一小时,你们行在原野上,不时有独立的小丘陵——远而近而错身,丘陵边脚上通常簇拥着小聚落,可爱的两层小屋子,天气好,晒晾着可爱的小衣服,你很愿意择一小屋和他隐居其中,为他生儿育女。
不料你们前往的那地方就是一小聚落,车站在山丘处,你们拾长长的石阶下至小镇中心,横越类似你们的国道省道的宽阔公路,按路标指示走进贯穿小镇老区的窄街,是日正当中的七月缘故吗?至此一个人都没遇到,像被遗弃或该说、演员午休尚未上工的外景地,路面干净到让人想赤脚走,两侧阳沟也哗哗哗急流着山水像野涧似的。
是燕子育幼的季节,你们不时停下脚步仰脸看人家廊檐下黄泥燕巢露出的几张大黄嘴。不久便有箭矢一般返巢的父母燕喂食它们,父母燕因为你们的伫立很不安,频频在你们顶上穿梭,语出恫吓的疾叫着。
走吧。你们相互提醒,免得燕子父母担惊受怕。
入山的街道更窄仄,始有些山产干货和佛具香烛店,因山顶有一座观音寺,啊这你想起来“我来过这里!”是梦中?还是四十年前学生时一个意外旅程中满满行程中的一站,“会有一个登山的木头拱顶长廊,雨旁开满牡丹花,那时专程来看花的……雨季里,打着伞。”或其实是一部电影中的片段画面(雨后润泽明净的郁绿和益显娇贵的粉色白色的牡丹花丛前亭立着一个美人儿),也或是被观光指南、海报上的照片深植脑中?
你亟想证实自己的记忆,快步前往,没多远就得扶住栏杆停歇,因为心脏不允许,气喘不允许,你反身等他,他缓步跟上,膝关节不好,吃维骨力好些年了,还没正式登山,两人已大汗淋漓,毛发疏了,可以清楚感觉到汗珠在头皮滑落,山坳中无风,绿和蝉噪汇成一层贴身不透气的塑料雨衣似的,你敏感的认为嗅到了腋下的异味,也确实嗅到他身上大量汗水所淬聚的异味,都不迷人不好闻,你们两人顷刻间给现了原形,不是五十八岁的男女人,不是人,是境内四处可见的石雕鼓腹狸猫之属,那老公狸便气喘吁吁的问你“是你大二那年来过的吗?”
大二那年,你一名留学异国的老师要来开会,不知得了什么名目补助,带了你们四五个学生一道前往,老师只爱看花都不看古刹名寺的佛像国宝,你只记得一场一场的花事和浓浓会发痛的思念。
你记得那场分离后的再见面,两人紧抱痛哭:“再也不要分开了。”
就是眼前这散发着陌生异味的人啊……
你们约好用深长规律的呼吸继续登那仰之弥高的木造长廊,你开心的再再肯定着是了是了是来过这里来过你指着梯两旁梯田一样的花圃植着一株一株花事过后修剪并根部堆着花肥的瘦小牡丹株。要到木阶大转折处的杉树下才见蓝紫色的紫阳花,也就是你们说的绣球花。
花事果然正盛,一球花就比你头脸大,细看像无数停歇的小紫蝶组成。你破碎的召唤着记忆,他抽烟,古迹长廊阶惟有此处有贩卖机、垃圾箱附烟灰盒、饮水器。
你俯身饮水器好好喝个够,顺便不顾脸上的妆粉防晒全部洗净,你直起身擦拭着,见他那头正望着你,却神思缥缈状,他漂流在时间大河的哪一段?四十年前你们紧紧相拥发誓再不要分开?他的子?女?妻子?昨夜的你?狂野的你们?你并没问他。
你们继续登廊,迎面下坡一对老人,大你们也许十年以上,小心翼翼拾级而下,看到你们,很开心的请你们帮他们拍一张合照。他接过相机拨弄着,示意他们略为转身以身后的紫阳花丛为背景。便也同样请那老先生为你们拍合照,老先生动作慢,他便立你身后拥抱你,两手环你胸下(你的胸尖立即厚颜的坚硬起来),头贴你耳边,你从一旁老太太脸上看出一个恍然大悟的微笑:“是偷情的男女啊……”
成功了。
你们拉着手,各自扶着扶栏缓缓爬坡,“怎么了?”你奇怪他刚才动情的举动,那是你们惟一一张亲昵照吧,此行,此生。“好像走上去再回头,会变成那样一对老公公老婆婆……”他似自言自语的这么说。
于是又像四十年前,没朝山,没拜神,只看了花,就反身下山,没变成老公公老婆婆。
花了两小时多,回到你们旅馆所在的城市,尽管两人皆昏睡着,倒都没错过转车点。
你一心只想回旅馆洗澡,放了满浴缸的凉水,盥沐时习惯锁门的你并没闭紧门,他极有默契的随后进来,挤进浴缸,在你身后紧紧环抱你,下身像四十年前一样有意志的、硬硬的杠着你,你们都不说话,偷偷哭泣,像四十年前那次分别后的重逢。
你不懂为何有此绝望感伤的心情,好像假期结束,你们真的得各自回到各自无味无趣规律漫长无止境的家庭,再难像这晚一样共浴、各自想着心事、甚至不急做,你们裸身面对面侧卧着,不开灯,任旅馆窗外黄昏上灯的街灯市招广告霓虹灯透窗落在身上,那身体因此显得诡异和美丽,你们都处在发作但不急交合的状态,他不时抚触过你动情而饱满的胸,你猫爪一样搔抓他的胸腹,亲吮厮磨他时而发作时而驯良的下身,不饥不渴,直至中夜,也不外出吃饭。
“不要走。”他从身后拥着你,你不让他从你身体里离开。刚结婚时,你常如此撒娇,两人好高兴终可以如此安眠到天明,不必被旅舍女中、被同学、被父母所打断(端看你们在哪儿,凑钱在旅舍休息、或同学友人的外宿处、或以为父母不在家的家中卧室),他也想起相同的回忆吗?在你体内再次发作,你好吃惊他作为一个情人的如此在行,迷醉的问他:“要是这次真的是别人,你会这样吗?”
他把你翻转过身问你:“我还想问你呢?”你答不出,清楚感觉他下身在你体内膨胀如火棍,他抚着捏着你的脸,用看一个陌生人的眼神看你,你想躲开他的目光、他的手,左右摆头,他却下手愈紧,不失理智的按压过你的咽喉、搓你的胸,用力翻搅你的内里,你脑间冰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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