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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风耳讨妻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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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之约未到,三爷便来归鸿见她,这已是够好的了,余下的日子……就闻香静待吧。待看过两轮他亲手种下、她亲自栽培的四季花朵,他们便能相见,这麽想的话,长日漫漫也不会难熬的。

单清扬眉间未舒开,却已抿出笑。她点头应允,接下了临别的种花大任。「好,闻香便想着你。」

归鸿的春,带着些许凉意。

单清扬起得早,见天色尚未见白,仍披上外衣推门而出。

她的石造庭圜种了花草,灰暗中总算点缀了几分色彩……忽然,她被一抹清丽的白吸引视线。

花开了?

单清扬快步走去,来到墙边,白色梨花上点点露水惹人心怜。

瞠大的眼中映着去年没能养得好、养得开花的梨花,笑意不自觉地爬上脸颊;她闭上眼闻着花香。她的鼻子并不特别灵敏,闭上眼较能静心体会不同气味。

闻香思故人……

思故人……

她被骗了。

思及此,本还沉醉在梨花香味里的单清扬一下子没了欣赏心思,缓缓睁眼,顺着灰墙看去,一道人影在不远处静静看着她。

「清扬,」洪煦声唤着,声音中不掩兴奋之情。「梨花开了。」

他笑得两眼弯弯,单清扬又回看了眼带泪梨花,她也很想哭哪……

归鸿论武已过两年有余,三爷也在府里住了两年有余。对外,他是单家的赘婿;在府里,下人只当她性子怪异不愿与夫君同住一屋,将整副心思放在打理门务上。

而三爷日日玩花、赏鸟、品茗,也帮着理理七重门的琐碎事。所谓琐事……好比说当她与长老们一言不合,他便配花冲茶给众人消消火气;好比说当她有事出门,他便帮着带弟子们晨练午练夜练;好比说夜里当她为府里

开销头疼,他便一同阅帐看看哪儿能省下些银两;又好比说……当她处理门务累倒,他总看好戏般地待她真伏案睡熟了,才将她抱回房里……

三爷的院落与此处相隔一座小桥,可他在此处的时候远远多於在其它地方。单清扬想说服自己是因为花种在她庭园里,可她不是傻子。

三爷的陪伴、三爷的逗留……他眼底流露的温柔与期待是为何,她不会不懂。

但,她仍是被骗了。

什麽埋下种子後让她好生看顾,什麽闻香思故人……人就在眼前,日夜一同,还需要思念什麽?

「清扬,」洪煦声停步在梨花边,笑道:「两年悉心照料,终能有些成果,如同今日的七重门。」

单清扬看着他。

他却别过脸只看花。「初来归鸿觉得事事新奇,江湖上消息在城里流传得很快,哪门哪派又发生了什麽事,哪位大侠又与哪位大侠大打出手,上一趟茶楼便知天下事一般。」那时,自己与清扬的事也为人议论着,他一笑,又道:「外头热闹,回到府里也有许多事情要忙,一会儿调解门人冲突,一

会儿烦恼门里开销,得事事向长老们请示,与各门派间也得维持关系。这段日子来,我学到许多事,也懂了清扬为何当年要与我订下三年之约……如此多的事情缠身,你还愿为我抽身,我……很感谢。」

奉陵地偏,山庄更是隐世一角,自是不会有这许多纷扰……归鸿的江湖喧嚣可令三爷疲惫了?单清扬与他看着同一方向,不意见着一滴露珠由花瓣滑下。

「三爷……你想家了吗?」绝世无忧、阁里栽花,闲来舞剑、读书,偶有小贼入陵方需维修机关,想来庄里的生活是强过此处许多的。

话一出口,才知听来有试探意味,她只有再道:「二爷这回让你出庄这麽长的时候,回去时也得张罗些归鸿名产,就当是谢礼吧。」

洪煦声没放过她言语中的不舍,他旋身向她。「离开奉陵的日子对清扬来说十分重要,过了论武这关,无论成败还需整顿门里上下,一刻不得闲,更不应有旁的事令你分心……总想着再过阵子、再过阵子,可事情似乎停不下呢,了了这桩,明日又是另一桩,以致我想对清扬说的话迟迟未有机会说……」

每每似要提及三爷去留,心中总是不安,单清扬问:「什麽事?」

洪煦声道:「二哥卸了我守陵职务。」

心下一惊,她轻抽了口气,「怎麽回事?二爷不似对兄弟如此狠心之人,当中肯定有什麽误会没说清的……三爷,既是如此,你又怎能离庄?」

虽知三爷能在此停留这麽长的时候,肯定是有些事,却只以为是得了二爷首肯,又或大爷回庄了有人可以交托职务……卸职又是怎麽回事?小时听洪伯伯提过的卸职,已是几代以前对暗谋家主大位的叛徒才有的惩罚,且是封入陵里再见不得光的……

当她暗自欣喜有三爷为伴,原来庄里竟发生了大事,那麽三爷又怎能表现得如此毫无所谓?那是他的家、他最亲近的二哥呀!如何能逃避、如何能撇下不理?

「清扬莫急,且听我说。」清扬脸色一片白,洪煦声失笑又缓缓敛笑,道:「我洪氏一族所称的守陵大业已延续近千年。千年,那是多长的岁月?对我来说,就如同小妹誓言此生绝不对盗墓者下的地宫轮回咒,那无论生多少回、死多少回,永生永世只得埋没在陵里的咒;守陵人与盗墓者,何尝不是相同命运?」

三爷声音平静,却是少了惯有的暖意。

「小妹打出娘胎就给抱入墓道。清扬,你可知,她第一个学会的咒便是十阳咒;此咒重现後羿射日前的大地,该是煎熬,小妹却极喜爱……我们兄

弟任一人都情愿与她替换,可她不曾开口。大哥、二哥自小就爱闹我,就算在他二人结下心结後,也从不在我面前起争执,就怕我担忧……」

他表情清清淡淡,语气不重,说的却是没在人前提起那藏於深处的、对手足的情感。单清扬喉间浮起隐隐的疼痛。

「清扬,你问我是否想家了,」洪煦声说着,声音又轻了几分:「我想念二哥、小妹,也想大哥和爹、段叔、福伯……」

一生没有离开过家、没有真正与家人分隔两地,三爷当然想念,她怎会问出那麽一个问题,只为试探三爷是否要离她而去?单清扬两手在身侧,收紧成拳。

「我想念,可我不会再回庄了。」洪煦声注意到她袖下握得发白的双手,他伸手执起,拉到胸前,双眼却不敢直视於她。「清扬,二哥为了我血祭玉奶剑,藉故卸我守陵之责,二哥一番苦心若只是为成全我对清扬的心意,放我出庄出奉陵,那我是万万不能受,令他独自担下一切、面对爹与大哥责难。可……此举却是透出二哥深埋的心机;若二哥真欲断绝这千年守陵困身的枷锁,那我不介意成为第一个出走山庄的守陵人,成为他的第一步棋。」

视界里,是自己大掌包裹清扬双手,洪煦声仍不敢抬眼。他会留在归鸿,留在七重门,不完全是因他心中有清扬所以日夜相伴。「用这样的心思留在你身边,我……太自私了,是吗?」

清扬不说话,微风拂来,掀起她衣摆、长发,划过他手臂与身侧,彷佛一不留神稍纵即逝。洪煦声捧着她的手微微松开,却被她反手回握住。

他抬眸,迎上一双水盈泪眼,眼未眨,泪滴珠串般落下,摔碎在两人交握的手。洪煦声木然,开口却哑然。

「自私?三爷哪里不自私了?」单清扬咬着唇,万分不满地说道:「从以前就是如此,事事只会放在心底不说,只默默承受,以为如此便是对身边的人好……三爷若当年说不舍,清扬怎会多年不闻不问,怎会也以为这麽着对彼此都好,直到上回入庄才明白三爷孤独?眼下亦是。庄里发生了这麽多转变,事过两年,三爷才肯对我说实话……若今儿梨花未开,倘若清扬问起何时返回奉陵,只怕三爷会道待花开时……

其实三爷为清扬留在七重门也好,为二爷离庄也好,那又如何?清扬只知此刻你就在这儿,实实在在地在我眼前,能说话、能触碰得到,不是在梦里回忆里。我总想着若能为你分担,就算一些心事也好,那该是多好的事,如今才知三爷是真自私。小时是,为七重门擒住仇人时是,此时此刻更是!自私自私自私!」

她声泪俱下,言语中有股拗,哪里是归鸿蛇武之首七重门里鞭法独步江湖的单掌门?不过是翻着旧帐的小娘子……洪煦声抑不住轻笑出声,想将她拥进怀里。

单清扬却是将他推了开,背过身去,豪气地抹了抹满脸的泪水与鼻涕,才不管什麽心上人在不在身後看着。

「清扬……」

单清扬背着身,抹了几回眼泪却关不上,也就放任不理了,大哭几声直到片刻後稍稍平复呼吸才以命令的口吻说道:「单家女婿许声听令,今日起便迁入我阁里住下,不得有误。你若不回去便留下吧,只是我七重门也不是你来去自如之处,若没我一封休书,你往後休想轻易离开。」

眼前身影吸吸鼻子,已然迈步。顿了顿,洪煦声跨开步伐,从身後将她拥住。

单清扬没有挣扎,只是偷偷地依在他温暖的怀里,过了很久,贴在耳边的声音才说道:

「今日梨花晨露前,煦声与清扬起誓结发,从此福祸与共,生死一同。」




尾声

恒山虽非中原五岳中最高,却是最北最陡,山顶雪帽终年不融,一入深秋山里已无人烟。

次高的嵊嶙峰上细路围绕,平时已是难行,一错脚便要跌入万丈深渊,如今凛冬时分风雪交加,来路被厚雪埋没,要到明年春天雪停方能寻路山。

嵊嶙峰顶有一处蜿蜒山洞,初入洞道狭窄难行,然越走路越宽,再往内去才知别有洞天,是石峰中挖空的一块平地;平地四周有窄道可行,一条向北的通温泉,更有暖石去寒。

洞外刮着风雪,一片白茫;在这温泉洞里轻烟嫋嫋,亦是雾白一片,泉水里无人,倒是暖石上一对人影交缠。

「阿声,以往你不爱温泉的,总说热得头晕脑胀,现下又何必勉强陪我?」靠在他怀里,单清扬舒服地闭了闭眼,问着。

那声音显得慵懒,洪煦声抚着她微湿的发心,温温笑道:「与妻共浴,自然别有一番趣味。清扬以後不必因为我起身,便跟着起身;你终年为门里的事奔走操心,只得此闭关之时能浸温泉舒展筋骨,当好好放松。」

她泡着温泉而他起身着衣,那……岂不就这麽让他瞧着?她又怎麽放松?单清扬心道他应没有旁的心思,是真心疼她累,心头顿时一暖,钻向他胸膛里找着舒服的位置。

她与阿声成亲至今数年,七重门於江湖已非当年的小门派,蛇武盟也由当年三家增至七家,盟主每两年一轮,不令一家独大。单清扬是七家中年纪最轻的掌门,盟主之位的争夺她不放在心上,反正总会轮到她这,说不准到了那时蛇武盟由七家成了十家也不一定,那可威了,呵。

她的大弟子能担大任,於是放手交了许多门中杂务给他去做。对单清扬来说,现在一年当中最盼望之事莫过於冬日嵊嶙峰的闭关……偷闲。

想着,单清扬撑起身子与阿声对视,「阿声,我丑吗?」

这问题,清扬已有许久未问,莫不是什麽事勾起了不好的回忆?洪煦声看着她,单手抚上她颊上的疤,道:「江湖儿女首重武德,相貌其次。天水

帮的帮主身形彪武,全脸烧伤,初见有些可怖,然话语中流露义气;阎王寨的军师头上横着一条蜈蚣似的疤,却是出了名的心软。清扬也不觉他们丑吧?」

从前会以心美所以貌美安慰人,眼下倒是换了种说法;若过几年她再问,阿声会否又想出另种解释?单清扬微微露笑,她自揭下面纱不戴,便是将面貌心结抛去了脑後。「那……我美吗?」

此话一出,阿声沉默,俊颜却是悄悄红了。

单清扬觉得自己很坏,可……不可抑制地满心欢喜。

不时整弄自己的清扬,是出自那直率活泼的本性,只在四下无人时才会卸下防心而显露,洪煦声被整弄得心甘情愿。不过多年下来,也自有一套温和的反击之术,他双手捧住她脸蛋,道:「清扬很美,令府里花儿都相形失色,花儿只绽开一个花季,清扬的美由心而发,若有我悉心灌溉,便会为我绽开一世。」

「贫嘴。」单清扬微嗔。阿声易害羞脸红,却只有在听别人说话时才会,自己说起些肉麻话语倒是脸不红气不喘地,十分恼人。

洪煦声低头印了印她微翘的唇,不见她气消,於是又印了印、再印了印,直到吻出一朵娇柔笑花,他大掌抚开她颊边散落的发,加深了吻。

睁眼,洪煦声坐起身,盖在身上的衣衫滑至腰间,露出精实的胸膛。他眯眼,在温泉烟雾中找寻,却不见清扬身影。

俊脸沉下,他起身套上衣衫,胡乱结了发,由小道步出。才走几步,已听见强劲风声,当他来到洞中平地,果然见清扬一人耍双鞭。

他拢着眉,暂且放下心中不快,专注於眼前人。

游龙游云,外人以为是白龙独身在云中嬉游,傲视大地;其实本该是双龙云游四海之意。他也想过有一日能与清扬无拘无束云游四海,可他不急,待清扬能放心将门务交由弟子打理,到那时才是真正的没有牵挂。

他在一旁看了许久。清扬一身白衣,手中白龙、赤龙鞭交错,俨然游龙双双嬉戏云间……

走完招式,单清扬俐落收鞭,才发觉不远方阿声瞧着自己。「你醒了?」

「嗯。」他点头,与她一同到石座上休息。

阿声静静的,单清扬明白他不喜欢自己独自舞双鞭,小声道:「阿声,你莫要气我一人耍鞭。」

洪煦声看着她。

单清扬道:「爹爹在我心中是个好爹爹,可我到现在才慢慢懂了,原来他竟有太孤傲的一面。分明是双鞭,他却高傲得不愿与他人合招,索性连先人鞭谱也改了,只要展示他一人武艺便好,不顾旁人;他也不传门人这七七四十九式,就怕有人超越了他。我想我也懂了七重门的灭门之祸从何而来。孤傲如爹爹,立约又毁约,上奉陵山庄退婚,那是无信;搬离奉陵,那是无根;来到归鸿入蛇武盟,却将原先已入盟的吴家踢开,那是无义……」原来清扬偶尔独自舞鞭是为揣摩单伯伯的心思,洪煦声伸手盖上她握着双鞭的手。

「你早就知道了,是吗?」单清扬问得平静。她不会去恨爹爹,可要断绝恨仇人的方式,她认为需要看清以往太过认定的事。

「游龙游云为双人使鞭招式,我确是早就知道。」至於单伯伯为人如何,洪煦声只在小时见过他数次,无从判断太深。可单伯伯若真是像清扬所想那般无信无义之辈,爹又怎会与之深交,还为他二人指腹为婚?

「清扬不需思考过深了,你不认同单伯伯做法,现在与他踏上不同的路,创出了不同的七重门,已足够。」

「嗯。」这道理她明白,只是今日舞鞭有感而发罢了。单清扬点点头,将白龙鞭交到阿声手上。

洪煦声笑开,「怎麽?你肯将白龙鞭让给我?」

「当然不,」有些坚持单清扬还是不会让步的,「我心已定,必要驾驭白龙鞭,以服天下人。可……此处只有你我,我想看你舞白龙鞭的模样。」

「你想看男子舞白龙鞭的力劲,那我自当走一回招式给你看,」洪煦声看着手里鞭,道:「可我毕竟不是自小练七重门的内功与步法,怕会添乱。」

是错觉吗?从方才,阿声话语里便带着一点不耐,是为何?单清扬不解,只有回道:「我所练的七重鞭法也是遭爹爹擅自改过的,又哪里是正宗?阿声练武单练形,却是各家都学得七、八分;况且你以前也说过的,游龙随心而走,我自有分寸的。」

「……好吧。」

洪煦声立起身,来到一角,松了鞭身落地,待清扬走至另一头,两人相视提气,眼神一凛,同时甩鞭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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