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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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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君瑞点点头,看了看夜空,稀疏的细雨,虽然不大,但是因为天气比较冷,落到身上冰冰凉凉的。
侍卫找了个可以躲雨的地方,便是青墨馆后门的廊下。君瑞带着君羡过去了,冻雨落到身上可不是好玩的,千万不能让君羡感冒了。
“阿碧,你也来呀。”君羡招招手,示意司徒碧过去,但是为了避免人群冲撞到君瑞和君羡,侍卫们围成了一个圆弧,把他们保护在了中间,这个门廊本来就短,这样的位置刚好够君瑞和君羡两人并排站在廊下。司徒碧笑了笑,摇头道:“没什么,我还想去放放孔明灯呢。”说着,他便带着甘棠朝靠近河堤的地方走过去了。因为下雨,又有些刮风,河堤边的人明显比这边少多了,但君瑞还是看到他被往外走的人挤来挤去的,走得极为艰难。
“哥哥,阿碧真是个怪人。”君羡突然道。
“怎么个怪法?”君瑞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司徒碧身上,百无聊赖地问。
“说不出来,反正就是怪得很。”君羡说。他猜不透司徒碧,总觉得他满脸的笑意下隐藏着某些东西,但是那究竟是什么,他说不出来。
司徒碧站在河边看着自己手中的孔明灯。灯上有些鲜艳的花纹,看起来很是漂亮。他叫甘棠从树上的花灯上借了火来,小心翼翼地拿手护住,点亮了那只孔明灯。只不过因为有风,那灯升起的时候就显得摇摇欲坠的,司徒碧目不转睛地看着它,连被身边的行人撞到都好像全无感觉一样。甘棠尽力护着自己的公子,回头看向君瑞的方向,见到那位悠闲的皇帝正兴高采烈地站在廊下跟自己的弟弟聊天,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
“公子,咱们过去吧,这里风大。”甘棠挡住又撞过来的行人,尽职尽责地保护着他家公子。
“嗯,我把这个灯放上去。”司徒碧轻声说。
“这个孔明灯做工太差啦!恐怕放不上去的。”甘棠皱眉道。
“是啊,还是娘和婉琤姐做的灯好,又好看又结实。”司徒碧笑道。
“六小姐……”甘棠想说什么,但是想了想还是闭了嘴,看司徒碧似乎有些不高兴,连忙转移话题道,“哎,公子,你看这点心可怎么办?沾了雨就湿了,不好吃了。”
“我可不管,”司徒碧笑道,“反正我不吃受了潮的,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着,伸手抢过甘棠手里的点心包,胡乱地拆开包装拿了一个精致的小点心出来吃。甘棠哭笑不得:“哎哟我的公子,你这么拆包装可叫我怎么拿?这不把全部的都给淋雨受潮了?”
“你怎么这么能吃。”君瑞站在司徒碧身后,伸手夺了司徒碧手中的某个不知名的食物,闻了闻,一股甜腻的香味,“看你这么瘦这么单薄的,倒是胃口很大。”
“民以食为天,三爷。”司徒碧扬了扬眉毛,斜眼瞥他。这样表情实在是娇憨可爱。君瑞不由得一笑:“你吃的这些东西哪里是百姓日常里吃的?况且你吃的这些份量也太让人咋舌了。”
“反正又没让你掏钱。”司徒碧笑着,示威一般抢了君瑞手中的东西,大大的咬了一口,也不看他,转身看着慢慢升起的孔明灯。渐渐起风了,灯没能升上去,而是落入了河中,司徒碧蹲下来看那慢慢沉入河中的孔明灯,轻轻叹了口气。灯光和河里的倒影映到他身上,让他像是在发光一样,浑身上下都被暖暖的橘色灯光包围着。
“放孔明灯有什么说法吗?”君瑞问他。
“好像有吧,据说是可以许愿。”司徒碧目不转睛的看着河面,随口答了句,不太爱搭理人的样子。
“什么叫好像,据说?”君瑞又好气又好笑,走过去蹲到他旁边,和他一起看河面,屋檐下的君羡实在无聊,撇开侍卫也跑了过来,挤到君瑞和司徒碧中间,于是乎护城河边有了很诡异的一幕:当今天子和备受尊崇的九王爷以及朝廷大员司徒碧三人在河边蹲了一溜,都极其无聊地看着河面。
“阿碧,你有心事。”君羡突然说。司徒碧和君瑞都是一愣,纷纷抬眼看着君羡。
“九爷,何来这一说?”司徒碧笑了笑,看了看君羡,又看了看君瑞,那眼神飘忽,表情里似乎还有淡淡的失落在里面,让人几乎无法别开眼。
“感觉,阿碧,你不知道吧,我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是感觉可是很准的哦!”君羡对司徒碧眨了眨眼睛,用肩膀撞了撞身边的君瑞,问道,“哥哥,你说是不是?”
“雨下大了。”君瑞淡淡地开口,习惯性地伸手遮在君羡头上,把他拉起来护在身前,帮他挡住雨,然后回头对司徒碧说,“到屋檐下去躲一躲,我叫他们试试看能不能进那家的后院。”
君瑞抬抬下巴指了指那屋檐下的小门,司徒碧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由笑道:“三爷,那个地方小人不敢去。”
“怎么?”雨越下越大,君瑞看到司徒碧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了,肩头的那个地方有很深的印迹,没来由得觉得心烦,脸色也阴沉了几分。
“那个地方,小人去了恐怕会惹来祸事呢。”司徒碧笑眯眯地道。
“什么祸事不祸事,叫你去就去!”君瑞不耐烦了,弯腰要去拉他,但是司徒碧轻巧地朝边上挪了挪,君瑞只碰到他的手背,那温度竟然是冰凉的。
“你走不走?”君瑞恼了,轻喝了一声。司徒碧瞪大了眼愣了一下,一双绿眸里碧波荡漾,在灯火下轻闪着莫名的光。
“赶紧!”君瑞又喝了一声,伸手过去拉他。司徒碧这次没躲,而是任由他把自己拉了起来,大步流星地朝屋檐下走去。君瑞手上力气很大,紧紧地捏着司徒碧的手腕,拉着他,跌跌撞撞地朝前走。前面还有拥挤的人群,君瑞一只手抓着司徒碧,一只手揽着君羡的肩膀,还要时不时拦开撞过来的人,虽然拉着司徒碧,但是仍旧把主要的注意力放在君羡身上了,把他保护得极好。
果然还是个温柔的人。司徒碧看着他的背影,没来由地想到了这句话。
侍从们去敲那家的后门,但是里面的人只高声应了句“后门不开,请走前门”便不再搭理了。皇宫的近侍哪里受过这种气?只是他们又不敢表明自己的身份,只能愤恨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懊恼地对君瑞说:“三爷,要不我们把这门砸了?”
“扑哧……”司徒碧实在忍不住笑起来,君瑞没好气地瞪着他,轻声呵斥:“你笑什么?”
司徒碧拍手道:“皇家近侍为了这点小事就要砸人家的门,传出去可真是大笑话。况且这里还是霓都最富盛名的小倌馆青墨馆的后门。小人以后可要经常跟在三爷旁边,这样还能知道很多这样的趣事,编成故事卖给说书的人,可比俸禄还来得多呢。”
君瑞气结,冷着脸瞪了他一阵,目光落在他拍着的手上,手腕上是他刚才拉他时捏出的红痕,很刺眼。司徒碧这个人,总是给君瑞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又会让君瑞很想要折腾他,实在是矛盾。
侍卫看君瑞不说话,也不敢再提出爬墙进去这样愚蠢的提议了,只能悄悄地立在旁边,低头等着君瑞示话。
“你脑子里怎么这么多歪点子?在君泰面前也是这样让人讨厌的么?”君瑞不由得问道,“怎么有人能受得了你。”
“受不了大可让我跟着泰哥一起发配到黔州,何必留我在这。”司徒碧轻声反驳。
“的确,你这么惹人厌的人,也就君泰这样的好好先生能忍受。”君瑞道。
“多谢三爷夸奖。”
“谁夸你呢,还要不要脸了?”君瑞有些生气了,司徒碧说这是小倌馆的后门时就让他很恼怒了,后来说的这些话更是火上浇油,明明很小的事情,本来只想说他几句让他收敛些,可是慢慢有些变味了。
“呵,这句话说得好。我要不要脸还得得到三爷的同意么?”司徒碧瞥他一眼,一脸的不高兴,气冲冲地别过了头。
“哥哥……”君羡拉了拉君瑞的衣角,这样孩子气的君瑞让君羡很不适应,连忙开口想劝。可是这似乎起了反作用,君瑞几乎是脱口而出:“怎么不得我同意?你好好想想自己的身份,不过是跟这院里的小倌一样,是给人操的。唯一的不同是小倌们有很多客人,而你,只有特定的对象。以前是君泰,现在是我,没说错吧?”
“你别说泰哥的坏话!”司徒碧突然吼了一声,旁边躲雨的人都纷纷侧目看他,但是碍于他们身前的侍卫,根本没看到什么。只不过君瑞离他近,把他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司徒碧的眼睛瞪大了,眼中的碧波很深,似乎隐藏了什么东西在里面。司徒碧一字一字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泰哥比!”
无情
眼看着冲突升级了,君羡连忙扯住君瑞的衣袖。要知道君瑞发起火来可是非常厉害的,总是让君羡很害怕,不过倒是很久没见过哥哥发火了,上一次见到还是好多年以前了。在皇家生活的人,都得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君瑞已经练出来了,一直以来都是波澜不惊,现在居然会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司徒碧而火冒三丈,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君瑞忍住没再说了,只是冷笑着说了几个字:“司徒碧,你很好!”说完这几个字之后两人都别过脸不看对方,屋檐下只听到淅沥沥的雨声,雨已经越来越大了,砸在屋檐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雨水顺着屋檐流成了一条细线。君瑞用自己的身体给君羡挡着雨,但是似乎已经不太管用了,因为他的后背都湿了,堂堂天子沦落到这个地步,实在是太难看了。
“三爷,奴才已经让人回家叫马车去了,很快就会来。”其中一个侍卫躬身对君瑞说。
“三爷家离这儿这么远,路上还有那么多人,等马车来了,咱们都得成落汤鸡。”司徒碧小声道。
“难道你有好的办法?”君瑞轻蔑地问。
“我的确有办法啊。”司徒碧朝他这边挤了挤,用开玩笑的口吻说,“话本里怎么说的?大侠落难,倒在某户人家门口,那家的小姐无意中相救,然后便是一段佳话……”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君瑞哼了一声,从眼角看到了他瑟瑟发抖的肩膀。
“谁跟你开玩笑了?”司徒碧又挤过来了一些,像是怕冷,或者是想凑过来一些免得被雨淋到,“这本来就是最好的方法嘛。三爷,要不您就出演一下这落难的大侠吧,开门迎接你的还会是个美男子哦!”
君瑞没理他,任由他滔滔不绝的说,感觉到他越凑越过来,几乎都靠到自己身上了,有些不耐烦的用手肘撞了撞他,轻斥道:“别说胡话了好不好?”
“你还不信呢……”司徒碧被他撞得晃了晃,站定了,轻声说,“怎么能不信呢……这个故事这么……感人……”
司徒碧轻声说着,但是身子却慢慢顺着墙壁滑了下去,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甘棠,一直不敢说话的小仆人甘棠实在是怕极了皇帝,只能靠在司徒碧身边默默地低头盯着自己的脚面,他早就发现他家公子身上冰凉发抖了,但是刚才他家公子和皇帝斗嘴,实在是把他吓坏了。
“公子……”甘棠扔掉手中的点心,想要抱住司徒碧,但是没能抱得住,只能托着他坐到墙角,免得他摔下去受伤。
司徒碧还勉强有些意识,目光飘忽地看着蹲到他面前一脸严肃的君瑞,弱声道:“陛下……你怎么不信呢……真的……”
后面的话君瑞没听清,因为司徒碧已经歪到了他身上,触手的温度有些烫手,君瑞暗自摇头,一把抱起了他,走到那紧闭的小门前,拿脚踹了踹,冲门里喊:“麻烦快点开门,有人突发急病,请让我们进去躲躲雨吧!”
司徒碧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一个人举步维艰地走在炙热的沙漠里,前面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娘亲和君泰的身影,他急切地想往前走,但是脚下全都是松软的沙,一脚踩进去几乎迈不开腿,甚至连保持平衡都很困难,他歪歪倒倒地坐在沙子里,浑身上下每个地方都热得滚烫,每一个关节都酸痛的叫嚣着,娘亲和君泰兀自朝前走,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挣扎着的他,这让他几乎想要尖叫。
很快有一个骑马的男子从远处过来了,在灼热的气温中那人的身影摇摇晃晃,如同海市蜃楼一般虚幻,一点也不真切。司徒碧用手挡在眼前,仔细的去看他,但是看不真切,只能隐约看到他健硕的身体和宽厚的胸膛。
慢慢那人走近了,骑在马上趾高气扬地看着他,脸上满是嘲弄的表情。司徒碧眯着眼抬头看他,看这个俯视自己的男子,英俊的面庞,深邃的眉眼,浓黑的眉毛,皮肤是小麦色的,那是多年军旅生活的证明。这个男人在他的士兵面前很严肃,很威严,在弟弟面前很温柔,很宽容,这是完全不一样的皇帝——君瑞。
“……”司徒碧轻声唤他。风太大,连他自己都没能听清他究竟唤了一声什么,只见那人脸上嘲讽的笑容越来越大,冷冷地看着他,然后挥鞭策马扬长而去。
司徒碧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天亮了。周围十分寂静,只有雨点落到窗台上的滴答声,听起来慵懒而静谧。他稍稍恍惚了一会儿,转头看了看桌上摆放的烛台,再看了看四周,光线并不十分好,摇曳的烛火映出了一个人的影子来。
司徒碧顺着那影子朝上看,在靠窗的位子司徒碧看到了斜倚在榻上的君瑞,他面前的小几上放着一摞子奏折,他便就着台前的烛台翻看着奏折,时不时提笔在那奏折上写点什么。
司徒碧叹口气,轻声道:“陛下,我们是被青墨馆赶出来了么?”
君瑞放下奏折看过来,笑道:“你怎么知道?”
“青墨馆主是一个很桀骜的人,我拿办了他的人,他肯定不会欢迎我的。”
“是啊。本来都已经进去了,但是很快便被赶了出来。说什么也不开门了。朕还听到那青墨馆主在里面叫骂,说即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会开门。”君瑞笑意更深,盯着司徒碧道,“青墨馆主还说,若是司徒大人再敢来,必定用笤帚赶出来,说到做到。”
“呵……那青墨馆主果然是个性情中人。”司徒碧也笑,好像刚才皇帝谈论的不是有关于他的事情,而只是在说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故事似的。
“司徒碧,你真的只是拿办了他的人么?”君瑞道。
“呵……”司徒碧又笑了笑,“这不还是为了完成陛下交代的事情么?”
“可是,要完成朕交代的事情可以有好多种方法,你却用了最偏激的方式。”
“若非如此,张太师能那么快就倒台吗?陛下,这便是釜底抽薪。像张太师这样的文人,胆子小,但是又贪又色,还标榜风度儒雅。用这样的罪名来整治他,最有效。甚至不用想尽办法抠出他贪赃枉法的证据,只需要用两个受虐致死的少年的尸体,就足以摧毁他的全部尊严。”司徒碧严肃地道。
“你害死了两个无辜的少年。”君瑞评价道。
“是,”司徒碧顿了顿。若有所思地道,“可是,政治斗争需要牺牲的何止一个两个,死去成百上千的人不都是司空见惯的事么?”
司徒碧偏头看着皇帝,盯着他的眼睛毫无惧色,一字一字道:“陛下,您又能说出,为了称帝您牺牲了多少条人命?”
“朕觉得,我们好像不是在讨论人命,而是在讨论菜价。司徒碧,为什么你能把人命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君瑞与他对视,深深地看着他。
“陛下,您也一样,人命对您又算什么?您不是也拿着司徒家的几百条人命来要挟微臣么?若是微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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