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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侯爷-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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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一个守字最好。”慕容小小道:“这世间,真感情最难得,最难解的纷争困扰也往往源于此。所以千万不要随便放弃一份真感情,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你舍不得他们,他们又何尝舍得你,总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尤其是凌夫人,你多哄哄她,多关心她,做娘的,对自己的亲生骨肉,总是心软的。只是这个过程中,你或许要受些气。”
凌沐然捏紧了手指,一脸歉疚:“我从未做过什么为娘添荣光的事情,现在还要让她来体谅我,终究是不孝的。”
第四十九章
年夜饭。
餐桌边主位上坐着程丕枚,他左侧是蓝羽和慕容小小,右侧是凌夫人、凌沐然和莫家夫妇。七个人围坐成一桌,气氛安静得诡异,谁也没开口说话。
程丕枚、蓝羽和慕容小小,都知道凌夫人已经发觉凌沐然和高士骞在一起的事情了,可他们毕竟是外人,私底下开导开导凌沐然也就罢了,可当着凌夫人的面,他们也不方便说什么。
高元宝一道道地上着菜,桌上的人一筷筷沉默地吃着。蓝羽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然后埋头缩着肩膀啃他的鸡腿。唉,瞧这气氛,就算是皇帝设宴都没这么拘谨啊!
凌沐然好几次想开口,见凌夫人脸色阴沉,都把话咽进了肚子。最后,还是莫伯伯先开了口,端着酒杯对凌夫人道:“老奴祝夫人在新的一年里,福如东海,万事如意。”
凌夫人这才微微挑起嘴角,端着酒杯道:“多谢莫管家,也愿莫管家事事顺遂。”言罢,就将一杯酒一饮而尽,看得凌沐然担心得皱起了眉。
眼看着餐桌上又要陷于沉寂,蓝羽赶紧拿起杯子,先敬了凌夫人一杯,又敬了自家侯爷一杯,再把桌上的人依次敬了一边,最后带着五份醉意,对凌沐然晃晃杯子:“凌公子,我也敬你一杯。”
程丕枚看他面色绯红,心里暗喊不好,不着痕迹地放下筷子,一只手伸向蓝羽,准备随时点他娅穴。
可蓝羽却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手把装满酒的杯子高举过头,嚷嚷道:“凌公子,这杯酒,我敬你敢于追寻真爱的勇气!”
凌夫人的脸色在瞬间变得铁青,而凌沐然更是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对他突然蹦出的这句话毫无招架之力。
程丕枚收回已经点在蓝羽穴道上的指头,看着蓝羽把杯中的酒喝下去,然后再帮他斟满。
“谢谢!”蓝羽冲程丕枚灿烂一笑,随后又高举起杯子,道:“这一杯,我祝你在新年里,克服所有的阻碍,有情人终成眷属!”
凌夫人“啪”的一声,把筷子放在桌上。凌沐然被震得一抖,往另一边挪了挪,用哀求的眼光看着蓝羽,祈求他能快点闭嘴。
蓝羽再次一饮而尽,舔着嘴边的酒渍,呵呵笑了两声,接过程丕枚递来的杯子,道:“这一杯,我向你讨个承诺,等你和高公子成亲了,一定要请我喝喜酒啊!也……嗝,也算是,让我有个盼……”说到这里,他突然禁了声,怀疑地摸摸自己的喉咙,随后用委屈的眼光看向程丕枚。
还有一个字,好歹让我讲完嘛!
程丕枚站起来,向众人行了个礼,道:“我的属下酒量不好,稍微喝一点就喜欢胡言乱语,还请各位不要见怪。”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内心无比郁闷挣扎的蓝羽。
慕容小小见凌夫人已经气得青筋暴起,也立刻跟着站了起来,道:“不如我先送蓝公子回房吧,大家继续慢慢吃。”一边说着,一边也不管蓝羽愿不愿意,架起他就往外走。程丕枚自然也跟在后面,步步生风地走了出去。
随后,是死一般的沉寂。老远还能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我没错,我鼓励他追求真爱,哪里错了,要是他现在退缩了,将来会后悔一辈子的……唉哟,哈哈哈,哈哈,侯爷别,哈哈,别点我痒穴,哈哈哈……”
凌沐然坐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碗里的丸子,从眼角偷偷瞟过去,凌夫人的脸色已经归于平静,丝毫看不出她内心在想些什么。
还是年夜饭。
富丽堂皇的饭厅里,镶了金边的乌檀木大圆桌边,零零散散地坐了四个人,桌上摆满了鲍参翅肚,可却都只被动了寥寥几筷。
许是借着过新年的喜气,高老爷倒是精神了不少,穿了一套新衣服,勉强撑起身子,来和妻儿共用团圆饭。
见到一年也难得出现几回的高士骞,高老爷脸上不免有些动容,慈爱地看着自己玉树临风的长子,不停地给他夹菜。坐在高士骞旁边的高士宝并不介意,这些日子,托高士骞的福,他天天都能和夜来姑娘见上一面,如今这位兄长在他心中,地位已经超越晚香阁的金妈妈了。
但高夫人看着那副父慈子孝的场景,心里却着实不舒服,只能暗暗咬着筷子咽下火气,随后再贴上一脸笑,给高老爷夹菜。
目前,她的实力尚不足以和高老爷直接叫板,所以即使不甘心,也还是得伏低做小。
高士骞看着眼前的父亲,心里有几分酸涩。这几年,他为了照顾生意,也为了少见到讨厌的人,便很少回家,拜见父亲的次数更少。不知不觉,父亲的头发已经白了大半,脸上也多了不少皱纹,松弛的皮肤垮在脸上,愈发显得老态。
而父亲苍白的脸色、发青的嘴唇,都显示着他糟糕的身体情况。据好几位名医诊断,他的父亲是积劳成疾,即使好好保养,寿命也不长了。
高士骞想到父亲曾为高家家业所做的艰辛付出,再想到如今继母的所为极有可能毁掉高家的一切,心头不由升起一把怒火。他放在桌下的手握拳,发誓绝对要将继母绳之以法,把高家产业完好无损地夺回来。
尽管众人各怀心思,但表面上还是波澜不惊。一顿饭吃到最后,高士宝一边用勺子搅拌着碗里的酒酿小圆子,一边支吾着对高老爷道:“爹,娘,孩儿有一事想求你们。”
“哦,什么事情?宝儿你尽管说,不必和爹客气。”高老爷今天心情很好,对着这个往日眼中的纨绔儿子,脸色也颇为慈祥。
高士宝瞥了高士骞一眼,见后者正对他赞同地点头微笑,便鼓起勇气道:“爹,孩儿也想学哥哥,自己掌管一门生意。”
别人还没反应,高夫人先张大了嘴,急急忙忙地喊道:“士宝,你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之前你可从来没有告诉过娘?”
“唉,你别怪他。”高老爷拍怕高夫人手背,道:“年轻人,心思活络些很正常。宝儿肯收心,想学做生意,这是好事啊!我看,你明日就把镖局给他管吧。”
“镖局?不行!”高夫人又嚷了一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忙用帕子掩着嘴,道:“镖局多不安全啊,要不还是让他跟着我,管管杂货铺吧。”
高老爷无奈地看了她一眼,道:“你呀,就是爱担心。好吧,那你就好好教他吧,别总拘着他,放手让他管点事儿,自然就会学到东西的。宝儿,有空也多找找你哥,多跟他学学。”
高士宝认真的点头:“唉,好!”
高士骞端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酒,脑中还回旋着“镖局”二字:看来,这里面有文章啊。
第五十章
大年初一清早,凌沐然还睡得迷迷糊糊,就觉得有个冰冰凉凉的东西贴在脸上。他闭着眼睛伸手一抓,摸到一片圆滚滚的东西,睁开眼睛一看,是一个橙黄色的橘子,还散发着幽幽香气。
凌沐然眨眨眼,往上看去,见到蓝羽站在他床边,一脸坏笑地看着他。凌沐然坐起身来,从蓝羽手里抢过橘子,一点一点地剥起来,一面问道:“你怎么已经起来了?昨晚喝了那么多,头不疼吗?”
蓝羽舔舔嘴唇,不知又从哪里变出一个橘子,把皮剥下来扔到床边的炭盆里,答道:“我酒品好着呢,喝完了就睡,一觉睡醒就什么事儿也没有了。”
凌沐然白了他一眼,就你这德行也能叫酒品好,那昨晚在年夜饭上大闹一场的是谁呀。
蓝羽讪讪的笑了一会儿,把橘子瓣塞到嘴里。今天早上起来,他发现自己衣服也没脱,身上乱七八糟的,手臂上还有几块淤青,就知道自己喝醉了。后来慕容小小跑来,把昨晚他说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蓝羽才意识到自己闯了什么祸,所以急急忙忙就跑来看凌沐然了。
昨夜自蓝羽三人离席之后,饭桌上的气氛始终没有一丝缓和。凌沐然小心地吃了几口东西,不敢让筷勺发出一点声响,后来觉得太过拘束,则干脆放下碗筷,静静地坐在一边。
他原以为凌夫人又会提起让他和高士骞断绝联系的事情,岂料这顿饭从头到尾,凌夫人再也没开过口,用完餐后也立即回了房,都不给凌沐然叩头拜年的机会。
凌沐然知道,母亲的这个态度是在告诉他,他和高士骞的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
心灰意冷地吃完饭,凌沐然也没心思再守岁,趴在窗口看了一会儿天,草草收拾一番就上了床。现在,看着身边这位把昨晚原本很僵的气氛搞得更僵的罪魁祸首,他只觉得又好气又无奈。
“喂,你别嘟嘴呀!”蓝羽吃完橘子,顺手在凌沐然的床帘上抹了一把,道:“好了好了,我跟你说个秘密,你就别生我的气了。”
凌沐然慢腾腾地剥橘子,眼皮略微抬了抬。
蓝羽坐下来,一手勾上他肩膀,道:“年前,你娘已经让莫管家出去打听房子的事情了,差点谈下来一桩,后来我们侯爷出手,先把房子买了下来,不然,也许昨夜你们就不在这里吃年夜饭了。”
凌沐然表情愕然,木木地看着蓝羽不停开闭的嘴唇。“等过两天年过去了,你娘肯定还会继续打听的,侯爷让我来知会你一声,他拦得了一次,拦不了一世。”
听到这里,原本已经坐起身来的凌沐然,颓废地往后一躺,对着天花板努力睁大眼睛,半晌后无力地说道:“替我多谢侯爷,若还有下一次,不用再拦了,搬出去一段日子也并无不可。”
“那怎么行!”蓝羽大喊一声,差点把房顶掀起来:“高公子对你痴心一片,你难道不要他了吗?”
凌沐然撇过头去,闷闷地说:“倘若信任彼此,住在哪里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可是……”蓝羽刚刚蹦出两个字,就觉得身上某处位置被人戳了一下,随后便发不出声音了。转过头去,见程丕枚站在门口,浅浅的笑容里有一股阴测测的味道。
被解了穴,蓝羽缩着脑袋到程丕枚身后去了,轻轻地讨饶:“侯爷,我错了,下次我只说该说的,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说”。
程丕枚没正眼看他,拦住欲起身行礼的凌沐然:“莫急,我是来赔罪的。昨日,是我的人莽撞了。”
蓝羽本来还在幽怨,听到“我的人”三个字,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小心地捏起程丕枚的一片衣角,把脸凑上去蹭啊蹭。
凌沐然赶紧摇头说没事。程丕枚继而又道:“如若凌公子真的想搬出去,不妨就住到我年前收购的宅子里,也省的再花心思去找了。”
“侯爷你怎么可以不但不帮高公子说话,还棒打鸳鸯呢!”蓝羽的声音又冒了出来,只是被程丕枚狠狠瞪了一眼后,渐渐地越来越轻。
“如此再好不过,过去这段日子,现在想来实在变化过多,我也的确需要好好静一静。”凌沐然微微点头,他的声音极轻,分不清是说与别人还是在自言自语。
高府里,高夫人一边看着高士宝练字,一边问他:“你怎会突然改了性子,想要学生意了?”
高士宝用笔杆子挠挠头皮,想起高士骞之前关照过他的话,答道:“娘您年纪也大了,应该享享清福,这些东西我迟早有一天要接受的,还不如早点学起来。”
高夫人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他,虽然高士宝的变化让她很高兴,但是她还有点难以置信,这个孝顺懂事的人,是她的亲生儿子。
“再说了,现在外面的人觉得高士骞能耐,不就是因为他会做生意么,等我掌了店,肯定比他能耐十倍,让银子哗啦啦的,全流到我娘的口袋里。到时候,我给您打一身全金的衣服!”
高夫人被高士宝这番话逗得笑出了声,用手绢捂着嘴说:“我还在想你是怎么开窍的呢,原来是为了在高士骞面前争一口气,这样看来,被打一顿也值得。”
高士宝看着高夫人如花笑靥,暗暗松了一口气,再次真心觉得高士骞好。要不是他教自己这么说的,凭自己的笨嘴笨舌,说不定又要惹娘不高兴了。
夜凉如水,高士骞站在窗前,任凛冽寒风吹在自己脸上,炭盆所散发的热气不断向背上贴来,他体会着这种一半温暖一半寒冷的难受感觉,一颗心沉沉浮浮,不能安定。
刚才高元宝派人传来消息,凌沐然答应凌夫人搬出去住的要求,已经找到了宅子,正月十五过了就会搬出他的别院。
“跟元宝说,让他去吧。”高士骞听完,轻轻地叹了口气,吩咐了下去。随后,在窗边足足站了半个时辰。
沐然,沐然,高士骞对着月亮,一声声地呼唤着。你说过不放手的,绝对绝对,不要放手。
第五十一章
元宵节一过,凌家四人就带着为数不多的行李,搬到了祥乐街不远的一处小宅子里。
他们离开的那一天,高士骞在院子外远远地看着。看凌沐然把一件件行李搬上牛车,然后拍拍手,留恋地看着院内,和站在门口的蓝羽说了几句话,随后才依依不舍地上了车。
这座承载了太多美好回忆的别院,不知以后凌沐然是否还有机会踏足。
凌沐然虽然搬出了高士骞的别院,但却还是费尽力气说服了凌夫人,先把昌睦侯交代的事情办好,也算是为祖上争光。
凌夫人虽然犹豫不快,但念及凌沐然已经如她所言,不再寄高士骞篱下,便也勉强同意,只是再三叮嘱他不可与高士骞交往过密,等事成之后便要彻底断了联系。甚至她还考虑起了,要举家迁往外地的事宜。
于是每天,凌沐然还是准时去当铺报道。如今他已经跟着高掌柜学了不少东西,渐渐开始能独当一面了。他做事情细心,偶尔还会有些新鲜想法,当铺在他和高掌柜的打理下,一切都井井有条,高士骞完全不用操心,只需做好其他事情便可。
只是偶尔两人相见时,气氛总有些尴尬。寥寥几语说完店铺的事情,便再无话可说,短暂的眼神触碰后,是各自扭过头去的无措。
为了让高夫人放松警惕,程丕枚和蓝羽也在元宵节后离开庆安城,原本热热闹闹的别院,如今只剩下慕容小小和几个仆役,一时里冷冷清清。高士骞每每踏足,总想起与凌沐然在这里说笑亲热的场面,不由酸上心头,面色也总是郁郁的。
有时,高士骞看见凌沐然在自己面前,会突然很想抱他,很期待他开口说话。可又是他又害怕,怕凌沐然抗拒他,怕凌沐然说出他不想听的话。在这样矛盾纠结的心情下,再加上繁复的工作,高士骞迅速地瘦了一大圈。
凌沐然看在眼里,自是心痛不已,可他还没想好该如何行事,便也只能忍着心头的复杂情绪,尽量避免与高士骞见面。他一面要应付着凌夫人,一面又要忧心高士骞,亦是忧思过度,憔悴不已。
与此同时,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高夫人所掌管的那几门生意已是山河日下。杂货铺里,除了高士骞所寄卖的东西,其余物品都销量甚少,有些存放日子短的东西更是坏了一大批,折损了不少银子。而镖局的日子也不好过,莫名其妙被截了几次镖后,高家镖局的名声一落千丈,连不少相熟的老主顾都纷纷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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