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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欢-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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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想不到,不代表这世上真的没有。不管如何,她是我的徒弟,我不可能和她去做所谓的双修。”
“是不可能,还是你不舍得呢?”香芒逼近他一步,她素来淡漠的脸上,此刻,连唇部都在瑟瑟发抖,“因为,双修到最后,极有可能,度去她所有的精元,那么,她的命也就没了。”
萧楠的指尖拂过那柱子上悬挂的碧玉箫:
“既然你都知道,就该清楚,我不会容忍任何人再去她跟前提这件事。”
“可,我不要再看着失去你!”香芒说出这句,一颗泪掉落了下来,“我愿意做你的双修……”
这句话,说出来,要蕴积多少的勇气。她不知道,只知道,她不想再一次经历最亲人的痛苦。
她的父亲,上任谷主,就是死在经脉错乱,五脏俱坏之下。
如果萧楠也去了,那,她守着这个未晞谷还有什么意义呢?
“香芒,我说过,我不会使用任何双修的法子。我有点累,想歇息了。半个月后,替她过完生辰,我会闭关,你到时候替我守关,有些事,到那时,我们再谈。”
香芒闭上眼睛,她的牙齿因为抑制,发出咯咯的声音,但,她深谙萧楠的脾气,若他不愿的事,即便再怎样,他都不会改变的。
可,谁说,没有办法呢?
半个月后,是奕茗的生辰,在生辰的时候,仅要加把助力,这个法子,由不得萧楠去拒绝的。
※※※※※《失心弃妃》※※※※※作者:风宸雪※※※※※
坤国,帝都。
匆匆,距离洛州会晤已过了一年。
这一年间,坤国的国力并没有因此受到任何的折损,反是在帝君西陵夙的励精图治下,蒸蒸日上。
前朝,兄弟摈弃前嫌,群臣恭顺,一切都是欣欣向荣的。
后宫,少了皇贵妃之后,亦算得上是雨露均沾,甚至于,比起先前来说,更称得上‘均沾’二字。
是的,西陵夙几乎每晚都会翻牌,后宫的妃嫔不多,这也使得每个月,每一位都能承上几次的雨露。
也因着这均沾,西陵夙再没有圣宠一人。
但,即便这样,伺候帝君的海公公却是瞧得出一些端倪来,譬如,每一晚的临幸,不过半个时辰,帝君就会吩咐太监将娘娘驮走。
随后,他吩咐宫女进去伺候时,每一次,都能读得到帝君眼底,那一抹淡淡的惆怅。
虽然这抹淡淡的惆怅隐得很深,每回也都是须臾,便不见了。
可,他却瞧得分明的。
这样的敌帝君,是他不熟悉的,但,对于这位帝君,谁又能说熟悉呢?
只是,有些事,别人不清楚,他作为内侍省的总管,调配大内禁军的人,却是明白的。
秋初的菊花开满御花园的时候,西陵夙在御书房,等来了海公公亲自呈上的一封密函。
这封密函,等了这一年,终是到了他的手中。
却并非是来自任何一位国君,只是他在离开岭南时,抵返帝都时,吩咐他秘密行的事。
作为内侍省总管,除了保护皇上的周全外,也包括这类秘密的行事。
这一次,受命的是,寻访一处叫未晞谷的地方,对这谷名,大部分人不会陌生,源于,历任谷主都是盖世的神医。
每年,去寻这谷的人很多,但大多都是无功而返。
传闻里,寻到这谷不仅需要毅力,更需要的是机缘。
而过了一年,海公公才不负所望,将未晞谷的位置绘成地图呈给西陵夙,一并呈上的还有一道函文。
说是,下月的十八日,谷主将迎娶他唯一的徒弟为妻。
这在大部分人眼里有悖常伦的函文落在西陵夙的眼底,只让西陵夙的手紧紧地攥住函文,稍稍用力,那函文,便碎了一地。
“皇上。”擅长察言观色的海公公在旁轻声唤了一句。
这一刻,从这位年轻的帝君眼底,他看到的是没有再掩饰的愠怒。
“皇上,未晞谷虽然离坤国并不远,但,地处在坤、觞的边境,那处地方,不隶属任何一国,原是昔日锦国被灭后,悬而未决的地方。”
锦国被灭后,大部分的城池自然都被坤国接管,唯独未晞谷所在那一处,由于四面都是沼泽,自然坤国对此并不感兴趣。也正因此,海公公即便用排除的法子能探知大概的方位,在沼泽里寻找,却也是颇费了一番功夫。
由于不隶属任何一国,贸然前往,许是不便的。
西陵夙听得懂海公公的意思,也知道,自己没有掩饰的情绪,终是让海公公洞悉了。
可,难道,他就这样看着她去嫁给萧楠吗?
假如说,以前,他愿意成全,但,这一次,他耗费心力去寻找未晞谷的前因,就是他不想做任何成全。
哪怕囚着她的人,囚不住她的心,他也要定了她!
只为了,在利用结束后,她宁愿演一场生死的戏,那么绝情心冷地弃离他。
而他呢?
可笑得不仅在日益深陷中,推翻所有的警醒,还做出那么多为了她,将江山社稷置于不顾的抉择!
不过,可笑,也只是一年前的西陵夙。
现在的他,断然不会!
薄唇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他修长的指尖在看似不经意地在几案旁置着的夜明珠上拂过:
“海公公,吩咐下去,今年的秋狩如期进行,只是换一处猎场。”
“奴才明白。”海公公俯低身,果然——
※※※※※《失心弃妃》※※※※※作者:风宸雪※※※※※
十月十八日,连续下了好多天的雨,一早倒是放了大晴。
奕茗早早地起身,今日的她,没有上任何妆,气色就十分地好,甫起身,橙橘端着衣物走了进来:
“我来帮茗姑娘更衣。”
“好啊。”奕茗开心地应道。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性子也变得越来越开朗了。
但当她的目光掠过这些衣物时,不由微微颦了下眉:
“咦,先前做的不是碧色的那件吗?”
“茗姑娘,这是今年新来的布料呢,你看,这种红在太阳光低下一照啊,是七彩的呢,以前,你不是最喜欢七彩的衣裳?只是现在,那种布料很难找到,这种算是类似的了,师父看到后,喜欢得不得了,当下就让我悄悄给姑娘做了,预备给姑娘惊喜呢。”
橙橘口口里的师父自然是香芒,萧楠在她们口中,只是主上,这个称谓却是不会乱的。
“也好。”
七彩的颜色,确实是她以前喜欢的啊。
只是今日,为了配这件衣裳,橙橘给她盘起的发髻上,也簪了谷里最美艳的一种红绒花,又用了胭脂,镜中的自己,倒是添了几分的喜气。
“茗姑娘,先喝口茶,天气可真燥,这是蜂蜜水,最是解燥的。”
橙橘递来一盏茶,奕茗接过,碗盏里是新鲜的蜂蜜水,这是谷底特有的一种饮品,她以前也常喝,自不会有疑,只悉数喝了下去……
【冷宫薄凉欢色】26
蜂蜜水很甜,这种甜从喉间过去,却也只是那一瞬的甜。
不过,就那么一瞬的甜,其实也足够了,她从来就不是太过贪心的人。
今天是她的生辰,从现在开始,这份甜,该是会一直萦绕在她的齿间,伴她过完十八岁的生辰。
十八岁,如花的年龄,却不再青涩。
镜中的自己,穿着那么鲜艳的颜色,倒是明媚的女子。
只是心境呢?是否还能寻回这份明媚?
转眸,回身,橙橘和她走到竹制的宴厅时,那里,早坐了谷里所有的人。
每年她的生辰,都会有这么多人共同陪她一起度过,今年自也不例外,而今年是隔了七年之后,再次回到谷中。
看着与席的众人,除了萧楠和香芒之外,其余人的神色都和七年前不尽相同。
橙橘坐在她身旁,只挑着喜欢吃的菜,却是不多说一句话。
银鱼的脸色绷得紧紧的,连菜也不用,只自顾喝着酒。
赤砂以前很喜欢笑,如今虽然依旧笑着,但那笑,似乎全然不是为了她的生辰而笑。
奕茗坐在那,想倒半杯酒时,才发现,她几案上的酒盏里,虽然装满了液体,但,那液体绝非是琼浆玉液,不过是用谷底的野果榨出的汁。
她啜了一口,朝萧楠瞧去时,萧楠今日一反常态,没有穿青色的袍子,而是着了一件淡金色的袍子,纵然戴了面具,却是风姿卓越的。
而萧楠没有望向她,语音却是很淡地飘来:
“今日你的生辰,若醉了,这宴席可是要提前散去。”
“我才不会醉呢。”她嘟囔出这一句。
话虽这般说,当众却也不去拗他,只慢慢地啜着这些果汁,奇怪的是,果汁的味道纵然是酸甜的,却和酒一样,让她竟是浑身慢慢燥热起来。
这种热一点一点从小腹那边燃起,顺着血液,一并地侵袭到她的四肢,甚至连她素来冰冷的手都开始热起来,她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是不是也越来越红,只是有些惶乱地低下小脸时,能从杯盏里瞧到眼波的迷离,以及额上的汗意涔涔。
怎么回事?
似乎好像不仅仅是酒。
“茗。”她听到他在唤她,好像觉察到她的不对劲。
“呃……”她干脆半趴在几案上,这样方能压住些许的异样。
思绪转动间,很快她便意识到了,是谁在她的用酒力掺杂放了什么东西,只是那样东西,却是能瞒过她的嗅觉和味觉,并且能让她这样的体制都抵不住。
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显然不多,那么——
她略抬起眸子,瞧到,香芒朝她微微一笑。
“师叔——”
她唤出这两字,香芒笑得更是和蔼,起身向她走来:
“果然还是孩子,只喝了点果汁,都出这么身汗,让师叔陪你去擦一下。”这一句话,有些突兀,可,在座的诸人却都默然。
而不容奕茗推拒,香芒的手已然扶上她的臂端,轻柔地将她扶起来时,萧楠眼角的余光清晰地能看到奕茗伏过的几案上,是明显的汗渍印出。
他的眉心紧锁,对上香芒若有似无的目光,手心微微收紧间,只看到香芒扶着奕茗朝竹厅的后进走去。
从后进出去走不多远,就是奕茗的屋子,香芒扶着她径直走了进去,奕茗往桌旁一坐,本来绯色的衣裙已然被汗濡湿。
“师叔,我刚刚喝的到底是什么?”没有拐弯抹角,她直接问出这句。
而香芒之所以先扶她进来,不啻也是等她来问吧。
有些事,虽然部署了,却终究还是要人去配合的,不是吗?
“只是加了些长春草的汁液。你自然是尝不出来的。”香芒果然并不隐瞒。
竟然是长春草!
对长春草,药书里有过记载,那是一种烈性的**,亦只长于谷底的禁忌之地。
而那禁忌之地生长的,都为独枝独株,药性霸道,贻害世人的植物,均由历任谷主移栽进去,仅是为了保留物种,却是不允许任何人再去采用。
所以,纵然药书里有记载,因为禁忌,所以奕茗自然不会有机会识得,也不会去提防。
而她的体制虽能抗过毒药、**,对**,却是没有任何抵御的。
然,香芒竟不惜去触犯这层禁忌,只为了让她饮下长春草的汁液。
毕竟,未晞谷中,无论谁触犯禁忌,处罚都不会有所减免,并且是苛刻的。
“你师父并不答应双修,因为,你不愿意的事,他不会去做。可这是唯一的一条路,你是想让你师父好起来,还是眼睁睁就这样看他慢慢衰竭至死,现在,就全看你了,只要你愿意,他不会忍心看你受长春草的煎熬。”香芒说出这句话,复睨了她一眼,“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希望。”
说罢,她不再留在这儿,只朝禁忌之地行去。
擅入禁忌之地,并采撷不该采的东西,所受的责罚,就是自行往种值毒物的千毒圃,自尝一种毒草。
当然,也源于她是抵得住毒性的体制,所以,更是会尝到毒草噬啃的痛楚——那是一种生不如死的痛楚。
这种责罚,未晞谷的人都清楚,也正由于清楚,这么多年来,才鲜少有人会去犯忌。
香芒走出竹屋,萧楠果然也已离开了宴席,他站在门外树荫的暗处,香芒没有避过他,只径直朝他走去,行到他跟前时,她方缓了下步子:
“是我给她下了长春草的汁液,你该清楚,这草的功效。”
他怎么会不知道,纵然没有真的看过,却是从历任谷主的札记里,知道这种禁草的习性。
这是**,亦是毒药,万一误服,只有男女交合,方能解去药草的毒性,否则,便会肌肤溃烂,痛不堪言。
奕茗是那么爱美的女子,若是肌肤溃烂,她又怎承受得住呢?
可他呢?
即便谷里只有他和银鱼两名男子,也唯有他对她有着别样的情愫。
但,他不能用这样一个理由去占有她,再借着她的药身,来让他日益败坏的身子继续振作。
身为现任的谷主,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自己的身子。
香芒站在他跟前,并没有立刻离开,他越过香芒,能瞧见并没有关阖房间的,竹屋里的她,她依旧坐在那,却是将手用力撑在桌沿旁边。
忍耐长春草这种烈性的**,滋味是极其难受的。
他想走进去,可,却终究是却步不前。
她知道他就在门外,于是,更低下脸,不去瞧他,但,内心却是在受煎熬的。
如果能换回师父的性命,那么,牺牲一下自己的身子,有什么要紧呢?
虽然她和他是师徒,此举有悖常伦。
可,行医者,本身不就是该普济天下众生吗?
她为什么自私到,连身子都舍不得呢?
思绪反复地斗争着,她可以找无数的理由去说服自己将身子给他,但却仅需要一个理由,就能让自己的这些理由全部变得苍白无力。
那就是,她做不到。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只让她心底满是没有办法遏制的内疚。
不,奕茗,哪怕做不到,都要去做,毕竟,他是你的师父,为你心甘情愿付出了这么多年的师父啊。师叔刚才都说了是唯一的一条路,可见,他口中的闭关或许不过是为了让你好受的幌子!
况且,长春草的药性如果不解除,那会全身肌肤溃烂的,自己这么爱美,又怎么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呢?所以,即便是借着他解毒,都好啊。
自个对自个在心里说出这句话,闭上眼睛,她的唇微微哆嗦,手却慢慢移到自个的衣襟处,解开最上面的那根系带,不用她用多少的言辞表达,都能传递出她愿意的讯息。
而她脸上的神色,悉数落进他的眼底,他终是走到竹屋那,在她的身子猛然一惊,下意识朝后靠去时,他能瞧到她潮红的小脸上,满是恐慌。
“真是傻孩子,若双修有用,谷里的药身又不止你一人,再如何,我都不用选自己的徒弟双修吧?我替你先封了穴道,十二个时辰内,你会没有知觉,我也会为你去调配解毒的汤药。”
封住穴道,是为了缓去作为烈性**对她的噬骨之痒。
随着时间淡去,作为**的药性减弱后,虽然他并不能确定,这长春草的汁液是否能因为她的体制所消除,只这段时间,也足够他去临时为她调配一种解药。
“师父……”
她甫启唇,声音都因为克制,变得极不自然。
而他只是淡然的在面具后一笑,那笑声透过面具传来,是轻柔的,接着,他很快封了她的几处要穴。
封下这些穴道,会让她的感觉变得迟缓,但并不会影响她的行动,可纵如此,在封完她最后一处穴道时,他仍是打横把她抱起,将她放到床榻上:
“师父何曾骗过你,相信师父,现在,你好好休息一会,等睡醒了,师父会给你配来汤药。”
虽然,今年的生辰这样过,对她来说,无疑是种缺陷,可,总比在生辰的当日,勉强她去做一件她不情愿,他不愿意的事要好。
甫要离去,他忽然想起什么,只从腰间解下那碧玉箫,放到她的手旁:
“今年你生辰,师父也没什么好送的,这支箫本来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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