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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绕过爱的记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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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那么糊涂,万一把你弄丢了怎么办?” 我有点后悔让他走了那么远,而且还绕到陌生的小路去。

他不耐烦地“哎”了一声,“就出去逛了一圈,能怎么样?”然后赶我走:“快回去吧,叶莺说医院有班车,也许你能赶上搭一趟。”

我也不再多说,与他告别,搭上医院的车回学校去。

两天后,我参加了杂志社的面试,过程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难,因为已经有了第一轮的彼此了解,这次只是专业性的考核。

在经过语言测试和简单的一番交流后,我终于,通过了终试。

面试官交给我一叠杂志社的出版物,当作参考和熟悉编辑方向的材料。最后甚至允许我在最后三周的实习期结束后才正式上班。我欣然,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走出杂志社的那个上午,天色很蓝,阳光淡薄,应该是轻快的心情。

而我,百感交集。





35

35、选择 。。。 
 
 
然而当我再到医院时,发生的情景却使我愣住了。

江绗又病了!而且病得很重。不是那些我所见过的发烧、感冒,甚至也不是像那次昏迷时,躺在床上涨红着脸的样子。医生在他身边一直走动,给他探温、打针、又翻着他的眼皮,把灯凑近他的脸看,一切都像是机械的,没有语言和表情。

他直直地躺在那里,身体像塌下来一样毫无反应,嘴里却总在断续地发出声音,时高时低地,喃喃地说着什么。

我站在窗口看他,不知道自己是一副什么样子,只感到加速的心跳,和握在一起的越发无力的手,我直直地看他,只想到一件事:我害了他!

如果我们不是在外面待那么久,不是走到小巷里,受了寒冷,他怎么会生病?我充满了内疚和自责,我该怎么办,他会不会死?如果他死了,我怎么向江陵交待?这些念头一个接一个在我的脑中冒出来。不,他不会死的,他是我的朋友,是我的病人,他要好起来!

我跑到门口,想要闯进去,却被护士赶了出来,并且关上了门,不一会儿,窗户上的窗帘也被拉上。我默默转身,脑子里一片空白。

当我缓过来,又跑到门口去时,才发现空荡的病房里已经没有人了,江绗已经被转到另外的病房治疗。

我的预感是对的,江绗这一次病得不轻,而且来势极大,我从叶莺那里得知医院很快通知了江陵,让他务必尽早赶来。听到这里,我意识到了什么,无法控制地哭出声来,叶莺揽住了我。

“别这样。”她说。我知道,她一定也在责怪我的疏忽。而我宁愿她痛快地骂我一顿,也不像这样,使我更觉得悔恨。

直到第三天早上,我才得以又见到江绗,医生说他的头部做了一个小手术,而他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变好,他还在昏迷着,身体塌在床上,我凑到他面前,摇着他的手臂喊他,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的嘴一直在喃喃地说着什么,时停时续,伴随着痛苦的表情,迷糊地说着。

“江绗……” 我努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声音,“我……我是小雨……你听到吗?”

“小牧……”一个模糊的声音从他嘴里挤了出来。

“不,江绗,我是小雨,江……”我感到自己快要控制不住,眼睛也渐渐模糊了。

他皱着眉头,重复地唤着“小……小牧……小牧……”

“江绗”

“小牧……”

他咳嗽起来,声音迷糊而沙哑,像是费了劲地说话,呼吸也变得不均匀了。

我松开握着他的手,失望到了极点,他一点也听不到我的话,而且情况显得更糟。只两天的时间,他瘦了一圈,原本就并不丰润的脸,现在看起来更没了气色,噢,我做了一件多荒唐的事情!

“他会死吗?”我问叶莺,“他会死,对吗?”

她摇头,却没有看我,只是侧向江绗,低声道:“他现在很糟,我想他能挺过来。”

“我没有想到会这样。我原以为,他不再做那些梦,身体也很快就会好的……”我喃喃地说着,叶莺却忽然握着我的手臂问:“是么,他……不再做梦了?……为什么,他们消失了?”

我迷糊不解地看她,“你说什么,什么消失?”

“我是说,为什么会不做梦了,那个男人不再出现了吗?”

我根本没有兴致回答,只是敷衍着:“他想办法把他弄走了吧。”

“哦……”她又不舍再问:“怎么弄走呢?”

我不明白在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有兴致问这些毫不相干的事情,只厌烦地说:“我不知道,只是一些梦罢了,别再提了吧。”

她似乎还想问下去,但是见我根本提不起精神,也大概一问三不知,只好作罢,对我说:

“你先回去吧,这个样子要好好休息。”见我仍不放心,她又说:“他不会有事的,只是还在昏迷,暂时醒不了。”

“是吗,你肯定他会好的。”我不放心地问。

“嗯。”不再和我多说,她已经半推着我,把我送出了医院。

我放不下心,第二天一大早,我又到医院去了。

然而江绗并没有让我看到任何希望,他仍旧是那副样子,仿佛时间还停在昨天。他也仍旧没有脱离危险。

他沉沉地躺着,嘴里时而迷糊地叨念着什么。我凑近他,看他,唤他,我已经渐渐失去信念了,嗓子一点也提不起来,低沉而断续地和他说话。

而他的声音,大半是听不清楚的,除了那一句我已经听过的——“小牧”

“我是小雨,江绗。”我低低地说,毫无表情地说,除了喊他的名字,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极淡的、却温暖的笑意,他喃喃地说:“……再跳一个吗……不,休息一下……好,休息……”

他短促地呼一口气,那笑意时隐时现,停了片刻后,又自顾地低语着什么。

“江绗……江……”

我乏力地想要唤醒他,这时,我的电话响了。

是陆琼的声音。

她有些着急地喊我一声,然后说:“书岸……他病了!”

“啊?”我像是终于想起来还有这样一个人似的,这一个多星期我们都没有联系对方,而再次听到他的名字,却是这样一个消息。

只是生病了,他不是一直有陆琼照顾吗?可是,她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

“我……”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要说什么。

“小雨,你到青岛来一趟吧,他病得很严重!”她打断我的话着急道。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察觉到有什么事情。

“他怎么了?是什么病?”

“他发烧得厉害,完全不清醒,一直叫你的名字……”

我有些紧张和不安起来。

“怎么会这样?”

陆琼的声音依然明亮而急促,“我也不知道,已经好几天了,刚开始他只是感冒受寒,谁知道越来越严重……”她焦急而无奈地叹道,“他也不知怎么了,精神很坏,还隐瞒我们带病工作,结果发烧得厉害,你来看看他吧!”

原来这几天,他是这种状况。

“你来看他吧,小雨,他烧得说胡话,还在喊你的名字!”

我的心越发紧起来,他从来都是那样健康的,我从未见他病得这么厉害。他在喊我,可是,他并不需要我呀。

我讨厌此时的自己,为什么我要迟疑,即便他不需要又怎样呢?他在喊我,那我总可以去看他,去青岛!

“我……”话一开口,我却突然迟疑了,现在在我身旁躺着的,是另外一个病人,一个病得也很严重的,因我而昏迷的病人,江绗!

“小雨……”见我没有说话,电话那边忍不住喊我一声。

我听得到自己几近哀伤的回答。

“不……”

“为什么?”她显然很惊讶。

“因为……因为我走不开。”我无法解释,难道要我说,因为我的病人也生病了,而我要在这里等他醒来?这是一个多么可笑而苍白的理由,它甚至更像某种借口。

“为什么?”她又问了一句,我似乎能听出质问的味道。

“因为,”我冷静下来,“医院里有突然的情况,这和我有关,我走不了。”

“噢……”她叹一口气。然而,她是理智而聪慧的,终究没有再问下去。沉默了几秒钟,她又开口道:“那好吧,小雨。你不用太担心书岸,医生说只要体温降下去就没事了。”

“可他还在高烧……”

“等会儿医生会来给他打针,我们约好时间了。”她的声音平稳下来,开始试着安慰我,尽管并不怎样亲近,也不失礼貌。

是的,仍旧是陆琼照顾他,巨细都考虑到了。

“麻烦你了,陆琼。我……这边的事情办好,我马上就去。”我承诺着,恨不得立刻动身。

“不用这么客气,我会替你照顾他,放心吧,他身体好得很。”她很勉强地故作轻松着,我却更觉得难受。

“谢谢你。”我说,我的脸上有勉强的笑,只是传不进声音里。

“没关系,他如果醒来我就转达你的话,放心吧。”她说,周全的话在此时却如同锐利的剑,掀走了我残存的某种掩饰。

转达我的话。好吧,让她告诉他真相,我没有办法去看他,因为我要待在医院里。

“好的。”我说。

电话刚挂断,我发现自己的眼睛早已模糊,一层雾气遮住了视线,所有的事物在这层湿润的雾气里摇晃不定,然后闪出晶莹的重影。我闭上眼睛,让这晶莹顺颊流下。





36

36、小牧 。。。 
 
 
“小雨……”是江绗的声音,他居然在叫我,我一下提起精神,凑到他跟前答应着。

“是我,江绗,你怎么样了!”

“小雨……噢,小牧……是你。”他又迷糊地喊,我失望地低下头,他是神志不清了,并非清醒过来。

忽然地,他摸着碰到我的手,使出力气地抓住它,我竟无法挣脱。

“不,不要离开我,小牧!”

“你胡说什么,放开我!”我费力地挣脱,手腕也因为扭动而泛红。

他的声音近乎哀求,“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江绗!”我大声喊他,连同先前的情绪仿佛一起爆发,生气地对他,“你放手,你凭什么拉住我,不让我走,你凭什么!”

我哽噎着,用力地甩着他的手,竟也使他松开了,他瘦削的手臂在半空落下,重重摔到床垫上,摊开着,他的脸上有痛苦的表情,但是没有再发出声音,他又安静了下去。

我开始控制不住自己,伏在床前哭了出来,我感到无端的痛楚,和一阵阵难受的鼻塞,似乎胀到头上,我也像不清醒了。

埋在黑暗的空隙里,有微弱的耳鸣,还伴着江绗那些模糊不清的只言片语,不时传进来。

“……原来是麦子……” 

“……是麦香……嗯……”

“又要走……什么时候……”

“不,我们……我们”

“噢……我头痛啊……头痛……”

我疲惫地抬起头,困惑地看他,他的眉头不时皱着,不知是因为发烧的缘故,或者又梦见什么糟糕的事情,脸上仍是痛苦的表情。

是那些梦吗?我下意识地想起。可是,小牧,他从来没有向我提过这么名字。麦香,我想起来,他不是向我提起过么?我送给他郁金香的那一次,他忆起了一个在麦田里的情景,狭隘的田埂,浓郁的麦香,仿佛充满了他的心胸,他满脸的温柔和幸福。

小牧,他从来没有提过这个名字,我应该怀疑他的胡语,可是他的表情却使我不得不认为,这个人或许是存在的。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人到底存在于江绗的曾经,还是存在于他的幻梦里?跳舞,即便是在病中,他也这样提到,他不是也曾向我说过,一个身姿美丽的跳舞的女子么?这是一个什么人?

我可笑地想到,此时我还在思考着关于他的事情,看来书岸的态度是对的吧。我呆呆地零乱地猜测着,目光不经意地掠过他的脸。

不知什么时候,他又沉睡过去,双颊有湿润的泪痕。

撇下他,我一个人站了起来,走到外面的长廊上,我闭着眼,深深地吸进外面寒冷清新的空气,一股早晨泥土的气味,一直凉到身体里。

下午的时候,江绗的高烧终于有消退的好转,当班的护士说,江陵快要到北城了,我也没有了多余的精力,并且不想在这里待下去,所以我离开了医院,回到我同样不想回去的学校里。

从医院出来,天就一直在下着细雨,雨点被风吹着,四处飘飞,又落到身上,冷极了,甚至像冻住了脚步。大街上的每辆车,每个人,都似乎行走得特别慢,北城的路实在太宽太长,像是走不到尽头。

在宿舍里只待了一会儿,我坐不住了,闷得透不过气来,我想我该出去走走,尽管我没有任何目标。

我忘了随身带把雨伞,而雨水似乎又变得大了一点,从高高的上空滴落,落到我的脸上。

“他们结束了?”两个女生拉着手从我身边经过,一边亲密地低语着。

“对,是昨天。”另一个点头应道。

“为什么?”

“谁知道呢……”

她们的声音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雨幕里。我回过头,已经望不见她们的身影了。

一瞬间,我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许多熟悉或陌生的情景,急促地切换,还有一张清晰又模糊的脸,时而对我微笑,对我威严,又时而对我生气,懊恼。

我努力地想要留住这些画面,试图捕捉任何一张脸,可是它们都像被雨水打湿了一样,很快消融了。

我们结束了。

“……我不阻碍你,得到一个更了解你的人。”一个声音停在耳边。

陆琼会照顾病中的他,然后在他醒来发现我并不在时,告诉他原因,并且这原因是从我的口中说出的,这样真好。

身边就是一个电话亭,我下意识地躲进去,看着眼前的电话,便自然地想到一个电话号码,一个不需要记下来便轻易能打出的号码。

在那个寒冷的雨夜,我也这样忘了带伞,跑到电话亭里,一边呵着气,一边打着电话,我一直在说话,一点也不觉得冷,不像现在这样零乱而难堪。

现在,我已经不需要这个电话了,更不需要那个号码,对,我要忘了它。

我避过视线,看着亭外,雨水把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所有的建筑和行人,都化成不可辨认的一个个彩色和黑白的印点,或大或小,或长或短。雨下大了,甚至透过电话亭的缝隙滴落下来,我的脸也湿透了。

亭外,清冷潮湿的空气迎面而来,我大口地呼吸着,任凭雨水和周围的苍白向我袭来,我想

我该回去,可是,我要回到哪里去?

有什么遮盖住了我,雨水也不再滴落下来。我抬头看去,是何菁。她手里撑着一把伞,担心地看着我。

“你怎么没带伞,也不进去避雨?”她说着,挽住了我的手。

“我忘了。”我回答,一手拭着身上的雨水,然后把散落下来的几丝头发缕到耳后,不敢看她。

“哎,吴书岸要看到你这样,又该……”

“别说了,求你!”我生怕什么似地打断她。

她有一刻的愣住,又回过神来,没有再说下去,只说了一句“我们走吧”,挨着一把雨伞,我们向宿舍的方向走了回去。

大概是因为吸进了太多冷气,我的胸腔不时隐痛着,这许多杂乱的事情和变故,使我身心俱疲,我不愿意想起任何事情,任何人,包括自己。





37

37、苏醒 。。。 
 
 
我沉沉地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起来天已经大亮了。雨不知从什么时候便停下,只有从窗外苍翠的树木还能见到未干的湿润。

像是经历了一场疲惫的拉锯赛,在休息过来之后,我感到自己放空了一般,轻飘飘的。只有一个残存的念头,是江绗。如果不是因为对他存有愧疚,我是连他也不愿意想起的。
我拨通了叶莺的电话,想要知道他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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