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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绕过爱的记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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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男人?你多大了?”我问,对于他,我知道的甚少,甚至也不知道他的年龄。

“我三十一岁。”

“你记得自己的年龄?”我有些意外。

他苦笑地在我的搀扶下撑坐起来:“我弟弟告诉我的……哦,他说是我弟弟,他给我交医药费,说了很多复杂的事情,所以我想他应该是。”

“哦”我略微点头,“那么老男人,我只是比你小了七岁而已。我该叫你江大哥,是吗?”

“我叫江绗。”

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喜悦,“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这可不赖!”

他摇头,仍是那副于己不相干的淡然:“是医生告诉我的。”

为了打消这份无奈和沉闷,我只好劝慰他:“江先生,这只是暂时的遗忘,现在最重要的是恢复身体。”我特意地没有提到“失忆”这个词。

然而他像在谈别人的事情一样,问我:“你是学医的,医学上治疗身体的方法那么多,精神疗法也很多,但是为什么到现在也没有治好失忆的方法?”

我怔了一怔,不知道怎样回答。也许是看出我的窘境,他摆手道:“我随便说说罢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辛雨。辛勤的暴雨。”我平缓着语气说,并且半开玩笑地答道。

“辛勤的暴雨。”他咀嚼着,嘴角有不易察觉的上扬,“辛词里的清雨。”

这是我听过的,对于我名字最诗意的解释,从他口里说出来,不禁让我有些吃惊。

“谢谢你的解释,你记得辛弃疾,也很不错了。”我微笑道。

将近一个上午的相处,我们的交流很少,却也打开了一点话匣子,对我来说,这无形中冲淡了早上几分的失落和挂念。

江绗的精神并不允许他长时间坐立,我于是向他道别:“江先生,我要走了,下次来看你。”

他看看我,说:“他们都直呼我的名字,可以省一个字。”

我笑出来:“那好,嗯,江绗,再见吧。”

“再见。”他也轻轻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渐渐拉开剧情,有点慢,加油中。。。




5

5、意外 。。。 
 
 
然而我并未想到,当我在第二天再次见到他时,会是另一番意料之外的情形。

他躺在病床上,几名医生和护士已经围在那里,娴熟而迅速地为他做急诊,空气里仿佛蒙着一层白色,让人有点透不过气来,我朝窗户里望去,江绗的身体因为医护人员的移动而忽隐忽现,显得极不真实,他的脸色像是涨红着,却没有一点舒适或痛苦的表情,仿佛此时在自己身体上的动静都同他无关。

陈医生说过,他是因为车祸受了重伤而进院的,颅内和腹腔出血,腿也断了。到现在将近一个月仍有两次突发的病情,一次是极不稳定的排异,另一次是再次出血。

这一次呢?我完全听不见里面的声音,但从他们紧凑的动作和急促的表情上,我感到情况不妙。

他要死了吗?!这个念头突然从我的脑里迸出,我的心跳也一下加紧了,这是我第一次面对一个失去意识的重伤者接受急促的救治。就在昨天,他神志清醒地与我说话,像极了一个体质正常的普通人,仅仅是过了一天……

他要死了!我低下头想到,再也没有回过头去看。我径直走到外面,迎着清冷的风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我知道现在自己什么事情也没法做,便缓缓转身,往来时的方向慢慢走着。

我终于没有踏出医院大门,而又朝那座朴实的院楼走上去。在走廊外的长椅坐了许久后,我站起身向江绗的病房走去。

此时,那间病房却一如之前的平静,他安静地躺在那里,身边的医护人员也一个都不在了。这…… 我疑惑地几乎小跑到一旁的办公间,见到一名护士便问她,“江绗,他……怎么?”我断续地说,忽然不知道要怎么表达。

“已经缓过来了。” 她晓得我是来实习的,又补充道:“他的血压突然升高,所以昏阙过去,用了药已经没有大问题了。”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天,这病情来得急剧,像是从绝境中被拖了回来。

“好惊险。”我这样想着,竟脱口而出。

那护士的反应却平淡许多,“这不算了,他刚进院时才叫惊险,伤得那么厉害,还几乎因为休克没法输血,差点就死掉了。”

我大概地知道他因为车祸受伤才住院,并没有目睹过,然而今天这“平淡”的急救却使我对他当时的境况生出几□临其境的后怕。

他暂时还不会醒来,然而至少得到他没有危险的消息,我也安心下来,终于慢慢走下楼梯,一路步行先回到学校去。

不知不觉的,天空又下起了絮絮的雪花,轻轻地飘落在身上,虽然有点冷,但也不乏美感,我喜欢这样渐渐变白的过程,在悄然的声息里轻易地改变一番天地。

回到学校里,这里同样已经是半裹银装的模样了,北城的冬天似乎有许多种不同的变法,或者凝重,或者像这样轻盈,树上和宿舍的窗台边结了薄薄的冰凌,看上去似乎更加的冷,却添了别致的美。打通书岸的电话时,听见他的声音有点疲惫,可是却很柔和,他说青岛也正在下小雪,还有薄薄的雾气,“不像北城,总是气象分明的样子。小雨,下次我带你来看。”

我说“好”,又简单地问他的工作情况,他说一切都还顺利,只是刚刚开始,事情多得堆成山,有点忙不过来罢了。他问我医院的情况,而我也似乎找到倾诉的对象,一口气向他描述了早上所见的令我紧张不安的事情。“可是他终于挺过来,真是太危险。你简直没办法想象!”我说着,内心的不平渐渐缓和了下来。

他认真地听,颇感担忧地说:“小雨,不如你还是别去了吧,你看,这病人也还没脱离危险。”

“他不是没脱离危险,只是颅内出过血,没有完全康复之前病情会有反复的可能……”我解释道,并不在意他的话。

“可是这不也很让人紧张吗,这是何必,晚上说不定就睡不着了。”他打断我,语气里满是急切和关心。

我微笑地宽慰他,“我不会的,只是病情来得突然,我一下子紧张而已,下次不会了……噢,不会有下次了。你知道看见一个被急救过来的病人时,也的确很替他庆幸呢。”说到最后,我也不禁有点欣喜。“倒是你要注意身体,不能整天那么忙。”我叮嘱他。

他稍微放松下来,“你就不用担心我了,我一向懂得照顾自己的。你也不需要常去医院,知道吗?”他说得有些郑重其事的样子。

我明白他的用心,他向来是体贴入微的,这种关爱并不流于亲昵的表现,有时也颇像一位长辈的呵护,我深感这份关怀的可贵,然而有时也会觉得受了制约般不悦,或者逆反似地对他不屑,他却只认为这是我偶尔的耍耍脾气罢了,比如这次去医院的实习,他说我最多去一个星期就不会想再去,我自己也曾这样怀疑过,但是现在,我的兴趣反而更增了一些。

“我知道了。”我默默应允。
 

作者有话要说:自己好像进入剧情了,改着改着也跟着紧张起来,嗯嗯。




6

6、解忧 。。。 
 
 
两天以后,我才再次去看望江绗,约计着他应该苏醒了。

雪在下了整整一天后,便一下收住了,北城又现了晴朗的天空,和由上投下来的明朗的光线。

一大早,我带着早餐去看他,轻步走进病房,而他仍在熟睡中。

简单地为他的房间整理了一下,我闲坐在一边,无聊地打量他,这是我们见面以来,我第一次这样仔细地看他的脸。他的眉宇清逸,神色沉着而温和。虽然他说话很少,但他的态度其实并不冷漠,偶尔还显出不意间的幽默。也许是因为正于伤病期,体质疲乏,也许是他不愿意说话罢了。在失忆前后,他到底有多少事情忘记了,车祸前,他会是一个什么人?

我好奇地想着,没有注意到他已经醒来。

“什么东西这么香?”他睁开眼睛,用寻找的神情问。

我才一下从思绪中回过神,俯身看他,“你醒了?”然后回答他:“是我带来的桂花糕。你快起来洗漱,然后吃一点。”

不过一会儿,他已经坐在床沿,不发一言地吃着热气腾腾的桂花糕了,眼里满是享受般的神色。“这味道好!”吃完了一个,他终于说了一句,又随手接过我递过去的第二个。

“这两天你大概没怎么吃东西,喜欢的话就多吃点吧。”我微笑回答。

他一边吃着,似有思索般停了下来,对我说:“我觉得你不像是学医的。”

我不解,一下子又不知道怎样回答。只问他:“为什么?”

“那些医生和护士每天来看我,第一句都是问身体,然后测这个测那个,接着告诉我,今天要吃什么药,打什么针,刚从医校毕业的那个护士小姑娘也这样,我见到就要怕她。”他解释着,既认真又有几分夸张似的形容引我摇头发笑。

“打针吃药本来就是应该的,你这大男人怎么也怕?”我不禁嘲讽道。

“你也试试每天都吃药,两天打一针。”他仍旧煞有介事地回答。

我摇头笑他,竟然把这当成一件天大的事。

“我听说医校的学生经常互相打针,是这样吗?”他露出有点难以置信的神情。

我有了片刻的迟疑,对于自己的身份,我始终不愿意隐瞒,一开始却因为某种原因而没有坦诚,可是现在呢?我仍没有太大的把握。

“如果……如果我告诉你,我其实不是学医的?”我看着他问,听见自己不大,却也不微弱的声音。

他轻皱眉头,一脸的疑惑,但样子并不太意外,只是做出“那是学什么的”的表情。

“我是北城外国语大学的学生,我是读语言的。”稍停片刻,我终于说了出来。并且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望向他。

他微微一怔,若有所思般,然后只是轻轻点头道:“难怪。”

一种奇怪的感情使我靠近他,把手放在他的手臂上,对他说:“不管我是读什么的,我到这里都不是看热闹的,我……我想,你认识一个朋友从来不需要管他什么来历。”

他看着我说话,表情缓和下来,然后,他出于我的意料地点点头:“你说的对。”

见我有些意外,他平静地微微一笑:“谢谢你来看我。”

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应付这样的情景,而复杂的想法也只化为了回付他的一抹微笑。

他又看看我,眉头微蹙,像在想着什么。

“我总觉得你有些眼熟。”

“什么?”

他顿了顿,无奈般地苦笑摇头,“是不可能,大概是我无事可做,脑子也不灵了吧。”

我“哦”了一声,猜测着这是不是他不拒绝我的到来的缘故。

“你读的是哪一门语言?”他想想,又问。

“主修俄语,还有英语和法语。”

“你很厉害,会这么多门。”

我有些惭愧,至少在北城外语大,会几种语言的学生实在是多不胜数,何况这本来就是专业上的要求。

“好吧,等我再慢慢给你讲外语大的事情吧,你知道外语大的故事多得可以编一本厚厚的通史。”我一脸轻松。

他颇有些兴趣,点头,“好,那我就当你忠实的听众。”

他的脸上慢慢地舒展,并且显出一丝温润来,像一面透明的湖水被笼罩在白色的雾气里,当雾气的一角被风追散,湖面也隐现出柔和的波光。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比较轻松,下一章有新人物出场了,她在青岛,在他身边。




7

7、青岛的重逢 。。。 
 
 
走出医院,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某种愉悦,像是放下了一个包袱。江绗,他终于接受了一个陌生人的来访和陪伴,而我对他的好奇心却并没有减弱下来,我总觉得,一个突然失忆的人,不是焦躁不安,惶然失措的么?而他于一切无所谓的样子下面,该有怎样波澜起伏的内心?

大概是他沉稳的气质,令我产生了这样的疑惑吧。

我也忽然想要给书岸打个电话,告诉他我遇到的小小的一切。

我还没有拨号,电话已经先响了,是书岸打来的。他听到我一下接通,有点紧张地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啊,没有。我要告诉你我的事情。”我轻声宽慰他,语气里掩不住一股喜悦。

“什么事啊?”听到我的口气,他也放松下来,和声问。

我于是把江绗的变化如同做报告一般讲给他听。“你不知道,我以为他会生气我骗他。”我说。

他安静听着,然后温和一笑,说:“怎么会呢?有你陪伴,就是怎么受骗都愿意的。”他暧昧地开着玩笑。

心里软软的,我反问他:“这么说,原来你也是‘受害者’啊?”

“是,可我是‘自投罗网’,而且准备‘长期服刑’的。”

我嗤笑:“你就说不到正事上。对了,你怎么样,青岛还在下雪么,还有那些雾气?”

电话那头的笑意温暖,“终于听到你关心我了。我很好,雪还在下,但是不大,早晨才有雾气,现在已经散了。”

我释然,那边的天气总不至于比北城差多少。

“你很忙吧,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我问。

他轻叹一声,“是忙了点,初步的方案还没确定下来,倒是有不少先要改动的地方,好在配合得好。”说着,他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这次给项目做园林的公司也同时派人过来,几个工程一起做。对了……我还……见到陆琼了。”说到最后,他有些拘谨。

陆琼。那个书岸曾给我看过她的照片的女孩,他的前任女友。

关于他们之间的事情,我其实知道的很少,除了书岸对我讲的,就只听几个要好的师兄姐谈起过。他们从高中开始相恋,后来各自考入了不同的大学,她在另一个城市的一所学校里读园林设计,而他则进了与我同样的北城外语大。他们的感情在大学里维持了一年,却在大二的时候走到了最后。

关于其中的细节,我并不曾深究,只知道他们曾经是很相爱的一对,彼此为对方付出过许多热情,即便是在并不提倡恋爱的高中校园里,他们也曾引来不少羡慕的眼光。

书岸同我提起这段感情,在对我说到两人从高中到大学三年的相恋时,他仍掩不住动情地说,那是一段年少时毫无保留的初恋,充满了如火的热情,却并没有意识这样的热情也会灼烧到彼此,未曾学会包容和面对感情的冲突,后来因为彼此志趣不同而报读不同城市的学校,也因为接触一个更大的环境而开始认识自己,却无法相互妥协各自的想法和理念时,才逐渐使这热情冷淡下来。在经历一年彼此心力交瘁的试图挽救后,却终于选择了放手。

那个满天霞色的黄昏,那片茵草如彤的山坡,他在倾诉一段曾经浓烈的爱,也表白了分手两年多后,他对另一段已经开始的感情的诚恳,“小雨,你能理解那样的我么?”他这样问我,眼里满是真挚。

手抚他的头发,我向他点头微笑,我们都曾有过年少的情怀,会有谁忍心苛责它?

“投入过,也享受过,分开就不算遗憾。”我说。那时,他的表情是那样复杂,并且有些意外。他深情的目光看着我,在我不知怎样回应时,他伸出手臂将我轻搂入怀,在我的额头上深长一吻。

对于他和陆琼的故事,他似乎有些不解我淡然的反应,毕竟我们的感情的确不像他们那时的热烈,所以他多少认为我是介怀的。

两年前,书岸对我提起,他们在同学会上见了面,还得知她在另一座城市从事园林设计的工作,据说她的工作能力很强,在很重要的部门任职。

我那时曾开玩笑说,有缘千里来相会,却引来书岸的不满,他认为我用词不当,我也颇不以为然地不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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