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似锦-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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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成为了魔教教主最忠心的弟子。每过几年，十二个人都要找寻自己的继承人，或是娶亲生子，自己的孩子来继承。赤罗这一代算是做得最久的守护者，他是有史以来十二位守护者最强大的，也是最有野心的，所都不清楚他心里想着什么，以前背叛过我爹很多次，我爹都原谅过他。因为他，我爹受过重伤，我还没出生时，我爹生死不明，娘还怀胎三个月，差点就要流产，不然的话，这世界上就不会有我的存在了。江湖险恶，那么多人流传着这句话，是在逃避，实在害怕着被人背叛，所有人都该知道，都该明白，往往背叛自己的人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金风也是。是人都会害怕吧。我爹最信任的人就是赤罗，赤罗却因自己的力量强大而狂妄自大。几年不见，我发觉，他有点不一样了。由于醒目茶的缘故，过去的记忆缓缓涌进脑海中。三岁时，我在娘的怀里睡觉，我爹在娘的身边无奈地叹气。第一次见到赤罗，听我娘说，我刚出身时，是赤罗第一个抱起我的。理由很简单，他以后会是我师傅。结果，他将还没满月的我带到魔教中心，几个月来是他一个人养着我的。想到这里，赤罗突然对我开口说话，还是以奇怪的眼神盯着我。“孩子呢？”这是他的问题。
　　
　　我懵了，什么什么孩子啊？赤罗别扭地咳嗽了一下，他说，“别装傻，不要以为你是魔教教主，老子就对你客气。是儿子还是女儿？儿子的话，我要像对你一样对待他，要是女儿的话，我还可以叫细醉教导她。我们不会问你，你的夫人是谁，只想问是儿子还是女儿。”儿子？女儿？还有夫人！
　　
　　“我。。。。。。我没有夫人，哪来的儿子还有什么女儿啊？”我是以同样惊奇的眼光看看他，赤罗脑子想着什么，我是真的猜不透。
　　
　　“口胡！”塔内还荡着他的回音，持久才安静下来。他继续大叫，“魔教教主召集我们来，要么就是因为红尘令的事情，要么就是因为自己有孩子了，要我们去教导，培育下一代！好你一个季小子，一见到你，老子就怀疑。”
　　
　　我哑然，金风、源婉儿等人也是沉默不语。赤罗沉住气，他从头到尾地打量着我，在我身边打转，我的每处地方他都不放过。“果然是断袖。看来我是不指望你会有什么孩子了。”赤罗咬牙道。细醉笑道，“真是可惜了，一副好皮囊，偏偏好男人那么多都是断袖呢？”
　　
　　我承认我是断袖，我没想到十二位守护者除了守护着魔教中心，还是担任着奶爸，奶妈的责任，辛苦他了。回来以后，打算给他们表彰，现在是没那么多时间了。我问，“领养的小孩可以做魔教教主吗？”
　　
　　赤罗想了想，说：“可以。你是教主，你说了算，老子也管不着了。估计你孩子收养来了，这里已经换人了。”他向我靠近，轻声说，“要收养也要收个资质不错的，不要像当年的你一样，看了让人心烦，属于中看不中用的那种。”
　　
　　我压住内心的怒火，他这样说的意思就是我没有用吗？谁当年亲口说我资质是他见过最好的了？赤罗是一本正经，若无其事的样子。若水等人是没话说了，况且我和他们也不熟悉。来茵道长在这里仔细地观察着，他眯起眼，“二十多年没来了。”
　　
　　二十多年？那么说，他是。。。。。。“来茵道长以前也是十二位守护者之一。”凤舞在旁边解释道。不要那么吓人吧？虽然今天知道来茵道长是魔教中人，竟然还会是前任的十二位守护者，如今他在江湖上是分外有威望的。想到这里，记起了‘骗吃骗喝’的李安慰。真的好想见见他被铁郁离拒绝的表情。
　　
　　“大家还记得千夜宫吗？”来茵道长笑着说出口。千夜宫。。。。。。所有人的脸上表情都经过了复杂的变化。三大邪教之首，前几年就隐归了，自此从未有人见过千夜宫的人，而千夜宫宫主成了最神秘的传说。想当年，魔教和千夜宫的交情是最好的，两大邪教齐齐联手，差点就要霸占了全天下。可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千夜宫奇怪地隐归了，魔教失去了最大的帮手，许多正派攻打魔教。我出生了，告知爹的，是我不能练武的噩耗。他将所有的内力都传给我，导致他的武功尽失，最后爹娘还跳崖自尽。
　　
　　“假如。。。。。。我说，你爹在千夜宫，你信不信？”来茵道长的神色很严肃，他认真地对我说，语气根本就不是在问我。
　　
　　我看向金风，金风温柔的眼神给予给我镇定，一种欣慰吧。“我信，什么事情都有可能。我想问，道长为何要讲此话？”
　　
　　“肯定是道长见到千夜宫的人，当时嫂子的爹爹也在那里。”源婉儿插嘴道。
　　“源姑娘，被你猜到了，”来茵道长笑了笑，“那是在几个月前，我到山上欣赏着风景，是在春天之时，桃花盛开，一番美丽景象。此时，我就见到了千夜宫的人，他们的服饰就是千夜宫的，我还看到，一人在他们的前头，那人的脸我是永远也忘不了，正是前任的魔教教主。我还以为我看错了，探究了好久。你爹没死，你娘我就不清楚了。”自己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眼睛有微妙的酸意。来茵道长是不会骗人的，我爹他真的活着。。。。。。双腿发软，金风跑来扶着我。赤罗挑眉，“季小子，用不着那么激动。”
　　
　　我抬起头，问他，“当你得知你的爹还活着，你会是什么反应？”
　　赤罗愣了一下，接着狂妄地大笑。他道，“我娘生下我，我爹就死了。我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他是高是矮我都不知道。我娘还是亲眼见到他的尸体呢。人，怎么可能死而复生呢？即使他还活着，又有什么用呢？什么都挽回不了了。”
　　
　　。。。。。。
　　
　　据说，赤罗对千夜宫有着巨大的怨恨。千夜宫的人不仅杀了他爹，还杀了他全家上上下下，他见过千夜宫的宫主，一身穿着高贵，犹如蓝衣仙子，他却是个男人，蒙着面，无法看清他的真实面貌。赤罗之所以狂妄，还是因为他太骄傲，以为自己的力量远远超过了千夜宫宫主。他想错了。他最后还是成了我爹的弟子。我爹和千夜宫宫主的关系极好，赤罗只能忍着，不能去贸然攻击他。眼见自己的仇人近在眼前，自己却不能下手，这种痛苦我也经历过。千夜宫隐退后，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对人冷淡，对我和娘就十分温柔。他为了我还有我娘，付出了很多。爹，对我说过什么人都不要去相信，尽管是自己最亲密的人。跟金风在一起久了，我违背了爹的那句话，我相信了不该信任的人。
　　
　　来茵道长说，“好了。辛苦你们了。教主，我们走吧。”时间不早了，是该要走的时候了。赤罗一声不吭，走在前面。他骄傲地高昂着头，证明他才是王者。离开了通天塔，外面的天色本就是黑，风一吹，带动了数万颗沙粒。为什么魔教中心会是沙漠呢？我郁闷地想着。
　　曾经，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家三口在那里旅行。男子很俊美，他保护着自己的妻儿。他的娘子美貌天仙，她盈盈微笑。他们中间的小孩很美，牵着两人的手，走向河岸的尽头。那是好久以前的记忆了。连这个都想起来了，我该满足了吧。
　　
　　坐上了马车。周围的景色在移动，一直看到了一座座的宅子。要驶向罗刹堂，等这件事情办完了。。。。。。我看着金风。。。。。。就去江南吧。
　　　　　　　　　　　　　　　　　　中心（六）
　　来罗刹堂，不是第一次了。那件事情过了这么多月，哪能知道上官凡他们过得如何？接近罗刹堂，铁郁离在门口等候多时。赤罗沉默地下了马车，见到铁郁离的眼神微微一变。铁郁离尊敬得招待他进去，看到来茵道长时，笑得意味深长。众人随着赤罗进去，来茵道长示意我到一边来。我跟着他，远远看向了金风。金风没注意，我才放心。小河边，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神清气爽，此等场景，唤起了我儿时的记忆。喜欢在河边散步，那是我小时候天天想拉着娘到河边，听娘给我讲故事。时间的流逝，往事的回忆，在我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我而去。停下了脚步，来茵道长才说，“你来找我，不仅是因为魔酒迟迟不能打听到消息的缘故吧。”
　　
　　微风吹动了他的细发，格外有种仙人的感受。听到他这般话，我答道，“既然来茵道长清楚，为何不在刚见面的晚上就揭开呢？”
　　
　　来茵道长的神色平稳了很多，“要是那样的话，恐怕金门主就要闹了。这样的事情预示着魔教未来的兴亡，即使是我还是赤罗他们都是无能为力。我看，唯有千夜宫才能帮主魔教。四大门派以及浅沧绝非是省油的灯，尤其是浅沧，他早就抓到了我们的把柄了。”
　　
　　千夜宫我是没什么印象了，何况我爹。。。。。。我淡淡道，“不是说千夜宫隐归了吗？就算他们肯帮忙，我也不会答应他们来帮助魔教。”
　　
　　来茵道长神情复杂地看我，一会儿转过身，看看那清澈见底的小河。“你是不懂的。不是千夜宫违约，放弃了与魔教合作。你和你爹一样，他也是不想让别人帮他，导致局面胡乱，你娘差点流产，生下了你却不能习武，你爹只能把自己的内力传给了你。他武功尽失，被正派抓住，使得你娘断送了自己的性命，而你爹被千夜宫的人所救，或许你得到了他们的帮助，还可以见到你爹。”这番话，我听了，不是不没有道理。只不过。。。。。。
　　
　　我说，“我已经不清楚亲情是什么味道了，我一直都认为我是孤儿，我爹娘全都死了，直到你说我爹还活着，我很高兴。江湖大乱，我觉得他呆在千夜宫是最正确的选择，最好不要见到他。至于魔教，我不需要别人的协助，真的被灭的话，也许是命吧。”
　　
　　来茵道长他轻微地回过头，我看见他失望的眼神，他叹息说，“那金风呢？还有魔教众弟子呢？难道你要非得那么自私，不想想他们的感受吗？”
　　
　　我道，“这件事情，我有想过。我会让金风忘了我，魔教众弟子。。。。。。我们生是魔教的人，死是魔教的鬼，就算我答应了，他们也不会答应的。我们会尽自己的努力，证明自己是最强的，我相信我自己。”
　　
　　来茵道长不言，我也不说。时间就沉默在这一瞬间内。过了那么久，来茵道长轻叹，“那你好自为之吧。”我亲眼见着他与我擦肩而过，然后停住了脚步。金风一如既往地抱着双肩，他快步走到我身边，“聊什么呢？”来茵道长看了看我与金风，接着脸上没挂着任何表情，走进了罗刹堂。见他的笑容，心里果然还是一阵难受。
　　
　　我闷闷道，“来茵道长是跟我说千夜宫的事情。他对我说，我爹在那里很安全，叫我不用担心，今天我心情好多了，我们进去吧。”我连忙避开他的目光，手心都擦出了汗。金风挡在我面前，疑问：“是真的吗？其实我想拜访拜访我的岳父大人，咦？小鸢你怎么这么紧张？在你夫君的面前用不着那么紧张吧？”
　　
　　我狠狠拍了他的脑袋，他的叫声引得守门人纷纷看向这里来。我拉着他，小声说，“什么什么岳父啊？我是男人，怎么你会成为我的夫君？”
　　
　　金风睁大眼，将我搂着怀里，“你前几日不是承认了吗？婉儿还都叫你嫂子，并且你还甘愿让我把你搂在怀里。”我的脸感觉到火辣辣的，推开他。“哪。。。。。。哪有？是，是你妹妹瞎。。。。。。瞎叫的，我。。。。。。”说话得语无伦次，还不是被金风害得呗？
　　
　　金风再次将我搂进，仰望天空，道：“难为你了，小鸢。稍后，我们去江南吧。你不是有事情要办吗？办好了，跟我一起浪迹天涯，什么事情都不要管了。记得，以前我喜欢看着你杀人，喜欢你管闲事，如今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我很想对金风说，你有点变态了。
　　
　　我挣脱他的怀抱，手搭在他的肩，安慰道：“将来，我都会在你的身边，我不会再是那个会杀人的魔头了，做你的乖宝贝好吗？”我靠在他怀里，自己都被自己的话恶心到了，到了江南要施行自己的计划，让金风忘了自己。想一想，自己竟无力下手。。。。。。自己都不能离开金风了，仅仅是几个月的时间，我完全依赖着他，无法想象没有他的日子。好想实现自己说的话，做他的乖宝贝，哪怕别人不反对。金风眼内含着温柔的碧波，他拿出一抹蓝色的手帕，系在我的手腕上。“这是哪来的？”我问他。
　　
　　金风笑着道，“娘给我的，这手帕我带在身上多年，娘说，当我遇见了今生至爱的人，就将手帕系在心爱之人的手腕，跟他永远在一起。”
　　
　　我凝视着手腕上的手帕，震惊，伤感，惭愧，涌入心内。我对视着他，道：“万一有一天，我离你而去，你会怎么办？”
　　
　　“怎么可能？”金风露出仿佛猜到的表情，“你会陪在我的身边，是分别，也会有重逢一天。有人说过，分离往往都会预示着会有重逢。这辈子，你别想摆脱我。”
　　
　　我就是想摆脱你啊，笨蛋！我没好气地看着他。赤罗等人齐齐出来，源婉儿活蹦乱跳的，秋水和赤罗的脸色苍白，来茵道长的表情倒是很平静，好像什么不好的大事来临，他都是沉稳平静，多少人都猜不透他。
　　
　　“怎么了？”我上前忙问。铁郁离这时跟着他们出来，对我微笑，“是有大事，我想二位应该知道怎么办了。”他指的是赤罗和秋水。
　　
　　赤罗道，“浅沧与四大门派合作要共同灭了三大魔教，隐归的千夜宫他们也不肯放过。要永出祸患是他们一定要做的。更何况，浅沧派人打听到了红尘令在魔教中心了。过不了多久，他定当会亲自来魔教的，要么就请你到他府上做客。”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魔教的确是不能避免这场灾难了。来茵道长说，“所以三大邪教必须要合作。我会去联络千夜宫宫主白静羽。”
　　我问，“你有把握联系到他吗？天知道千夜宫在何处。”
　　
　　来茵道长说，“这不成问题。上次我就是去欣赏风景时见到他们，还不止一次，我想他们就在那里附近。教主，听说你在江南还有事情，这千夜宫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赤罗还有秋水，你们要赶快回到魔教。”赤罗很不情愿的样子，但关系到魔教的未来，他只好答应了。罗刹堂会增加防守，有任何正派的邀请，一律拒绝。
　　
　　赤罗与秋水骑着马，先行回魔教，来茵道长返回他原来居住的地方，寻找千夜宫的踪迹，告别了他们，我和金风，源婉儿三人便起程到江南。我还要找到林宜。很快地离开了罗刹堂，前往了江南。路途遥远，不免都会停下车休息一会儿，又开始行驶着马车。几天过去了，到了江南。首先，我要找到林宜的下落。我们暂时在箫卿开的客栈内住宿。几日未见，箫卿见到我们，犹如是十年不见，特别亲切。他最近过得很好，妹妹的脸开始有点好转了，并且有了喜欢的人，就差选个黄道吉日，将小清嫁出去了。
　　
　　很快，源婉儿和小清成了一对好姐妹。
　　房内，金风靠在床边，“我打算要把婉儿嫁出去了。”
　　我道，“她年纪轻，你这样把她嫁出去，实在是匆忙了些，你还要问问人家有没有喜欢的人，小心她怨恨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