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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两世长宁-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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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若水仿佛是在思考着他的话,她托着下颌,漂亮的凤眼里全是认真地神情:“唔,楚王妃如今这个样子分明便是绝望了,你若是将她困在宫里,她便天天地胡思乱想、以泪洗面,长此以往,岂不是要了她的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缘法,就像是雄鹰属于天空和草原,养在笼里便会绝食而亡。楚王妃那样子潇洒骄傲的个性,倒是在边关更好些。皇上您说是么?”
李正炽仿佛豁然开朗,他攥着朱若水的手,灿烂一笑:“你说的话其实我也明白,只是怎么也过不去自己心里这道关。如今从你口中听到了,心里自然也舒坦了。”
朱若水道:“可是我接下去的话说了,怕是你又要不舒坦了。只是我是皇后,这话我不说,便没有人会说。等到了出事之时,便都是我的不是了。”她见李正炽笑着示意自己说下去,便接着说道:“华笙公主入商也不过是五个月后的事了,而她在二个月后便要启程。可是楚王府中却没有丝毫的动静,华笙公主是以堂堂长公主的身份下嫁,为了显示尊重,楚王府里好歹也要新建一座宫殿作为公主的寝宫,这才好堵住胡人的悠悠之口啊。”

、第二百零四章 华笙公主

朱若水的神色确实有几分凝重,她注视着李正炽,认真说道:“可是我接下去的话说了,怕是你又要不舒坦了。只是我是皇后,这话我不说,便没有人会说。真等到了出事之时,便都是我的不是了。”她见李正炽笑着示意自己说下去,便接着说道:“如今距离华笙公主入商也不过是五个月的时间,而她在二个月后便要启程。可是楚王府中却没有丝毫的动静,华笙公主是以堂堂长公主的身份下嫁,为了显示尊重,楚王府里好歹也要新建一座宫殿作为公主的寝宫,这才好堵住胡人的悠悠之口啊。”
李正炽摇头:“三哥刚刚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又要与长宁天各一方,他心中之苦是你我根本无法想象的,如今又怎能在他的伤口上撒盐,让他为那个华笙公主营建什么宫殿?”
朱若水却是道:“他不是你,早已决定的事情,在艰难的路也会一路走下去。”她见李正炽似乎要反唇相讥,便将手指放在唇上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你不要激动,你自己说说,遇事的时候,楚王是不是比你更坚定执着?他既已做了决断,便是已经预知了如今的结果,又怎会犹豫不决?”
李正炽两手一摊:“既然如此,这话你去同三哥说去吧,我可没那个脸再同他说这些。”
朱若水愣了愣,脸色便有些不大好看:“唔,那好,既然如此,便由我去做这个恶人好了。”她说着,一转身便朝后走去。
李正炽伸手想要拉住她,抓了半天却只握到半片衣角。他笑着摇了摇头,朱若水这说风便是雨的个性,便是入了皇宫当了皇后,也仍旧是不改初衷。只是世事由不得人。她这般不知变通的个性,又不知道今后要生出怎样的变故来。他想起过去在书中看到的词“水至清则无鱼”、“过刚易折”,当年只觉得半通不通,如今想来却是豁然开朗。
柳长宁即日便启程出发,好事之人皆对李正煜的态度抱着莫大的好奇。他素日里与柳长宁二人出双入对、恩爱无双,算得上是许多人眼里神仙眷侣的典范。然而如今。他却是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胡国的求婚,也就意味着必须让柳长宁下堂。真到了这一天,他们倒是要亲眼瞧瞧两人之间究竟到了怎样的地步!
然而,他们终究是失望了。直到柳长宁的军队启程,李正煜都未出现。时间既久。失去了耐心的人群也便四散开来。一袭黑衣的人影却像是凝固的石像,在风中屹立不动。那人戴着斗笠,整个脸都隐藏在阴影之中瞧不分明。来来往往的人见了,便从他一身劲装的打扮里判断出他或许是个镖师或武士。那人紧紧攥起的拳头微微一动,手中似乎捏着一枚漆黑的物件。若是瞧得再仔细些,终于能判断出这物件便是柳长宁素日戴在腕上黑玉素纹镯。
柳长宁与李正煜二人牵绊着走过漫漫长路又共同经历了许多的艰难坎坷,这枚黑玉素纹镯便是两人情感最好的见证。当年郭婕将一对镯子分给了李正煜与李正炽兄弟二人,便是希望他们能将镯子送给自己心爱的姑娘,从此成全一段永不分离的爱情。柳长宁听闻这里头的故事,自也是感动不已。她常日都带着这枚镯子。连沐浴就寝也从不摘下。这一回,她在离开楚王府时却将这枚镯子和诀别书一起搁在了自己的床头。
那黑衣人的头微微抬起,借着明媚的光线。可以看到鼻梁到下颌深邃的曲线,这人不是李正煜又能是谁?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手心沁出汗水。温润的镯子在手中打滑。他默不作声地又站了许久,知道天色终于渐渐暗去。他这才一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徐长海的声音在李正炽的耳畔响起:“皇上果真料事如神,楚王殿下乔装打扮混在人群之中一路跟到了城门口。从午时开始,便一动不动地在原地站了数个时辰。方才探子来报,说天色转暗时殿下才一个人回了王府。”
李正炽微闭着眼,瞧不出喜怒:“他就这么在街上站了几个时辰?除了朕的探子,怕是许多人如今都已晓得楚王做的傻事了吧?”
徐长海微微一愣:“探子回报说,并无人去打扰过楚王,来来往往的人中也没有见到打探消息之人出现啊?”
李正炽终于睁开眼,漆黑的瞳孔幽深的仿佛无尽的黑夜:“正是因为如此,才叫朕瞧出了破绽。三哥长得这样修长魁伟,今日的打扮也忒像是刺客。若是他扮作寻常人,不引起瞩目也就罢了。他的装扮这样眨眼,却没有一个人惊讶,也没有一个人驻足观望,难道不是一件天大的怪事?再者说,连朕也晓得,三哥只要是外出,身边总要带着几名暗卫。你派去的探子没有发现其他探子的行踪也便罢了,连暗卫的踪影都看不见,这能力也着实令人堪忧。”
徐长海觉得额头起了一层冷汗,于是忍不住手去用袍袖揩了揩:“奴才惶恐,奴才无能,连调教探子这些事也做不好,还请皇上赐罪。”
李正炽无声一笑:“朕为何要怪你?难道是怪你处事不利?可是你的探子明明已经把朕所要知道的事都打探清楚了。如今……如今朕有预感,三哥必然还有许多的事放心不下,今夜他一定会来宫中找朕。”
徐长海不由道:“皇上……”
李正炽的声音低了下来:“朕有些累了,你先出去吧。出去以后,只留下你同瞿希还有几名御林军在门口守着,朕不叫你,也不用进来送晚膳。朕先一个人休息会,待会便同三哥彻夜长谈。”
徐长海仍自有些犹豫:“若是……若是楚王殿下有要事缠身不便前来,皇上岂不是要饿着?”
李正炽却是挥一挥衣袖:“朕有信心,他一定会来的。”
柳长宁才小产不久,近日里又缺乏锻炼,走得几个时辰,她便觉着自己有些喘不上气。幸而出宫之前,秦照曾经给过她一些提神益气的药丸,她取出药丸就着清水服下了,便觉得胸中翻滚的气血平复了许多。这几日,她一直是时梦时醒,有时候竟然分不清自己是在梦境之中还是在现实里。她记得李正煜皱着眉,一字一句地嘱咐她,身子还未养好,一路上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她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却是模糊不清了。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自被他欺骗了两世,为何到了这时,心中仍旧藏着这样不切实际的梦想?他若真怜惜自己,又怎会亲手毁掉这段姻缘?
与她并肩的是一名叫做张昌的校尉,他认真地审视了一番天气,又听了斥候来报,便说道:“今夜怕是又一场大风雨,楚……啊不,柳将军,我们是否要先找一个地方暂且安置下来?”
柳长宁伸出手掌遮在眼前,果然见到西边的云彩仿佛被火烧过一般,显出通红的色彩:“唔,不过此次行军极是紧急,我们还是先行赶路,我知道十余里外有个废弃的行宫,正好可以安顿一晚。”
那校尉果是应了,当下整支队伍便毫无声息地向着前方快速行进而去。
柳长宁到达边关的那一日,却是有一个注定是她命中克星,却从未亲眼见过的对手——华笙公主,她正坐着华盖的朱轮车,带着浩浩荡荡的陪嫁朝着后商而去。她背负着胡国的使命,背负着单于的嘱托,也带着一颗忐忑的少女之心朝着未知的未来驶去。只是她不知道,这一场婚姻终究只是一场交易,她没能在对的时间遇上那个人,终究只能成为一段刻骨深情的见证人而已。
然而这一切她却是不晓得的,她自幼受到特提单于的宠爱,在胡国几乎从未受到过任何的委屈和伤害。晓得要嫁给李正煜,她在忐忑不安之余又生出了许多期待。这种期待便是由于长久以来李正煜逐渐建立起来的声名。关于他在朝中智斗群臣的,关于他带兵出征从无败绩的,关于他在后商引得无数女子思慕的,当然还有他作为兄长如何对待自己的弟弟的。这些闪光点常人若是能够拥有其中一个,已然可以成为众人瞩目的对象,也会引来女子的芳心暗许,更何况,李正煜却几乎拥有了其中的全部。
光是听着故事,华笙公主便以为自己已然爱上他了。然而关于柳长宁一节,终究还是被身边人隐去不说了。她偶然觉得好奇,便问起为何这样出身高贵,又事事出挑的藩王身上却没有太多旖旎的情史?那些人也仍旧只是打着哈哈,说是李正煜向来将爱情看得很重,偶尔流传出的诗句也像极了前朝的温飞卿,没想到堂堂的将军竟有如此细腻的内心。而他,必然是在寻觅生命里那个能令他一见钟情的女子。

、第二百零五章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光是听着故事,华笙公主便以为自己已然爱上李正煜了。然而关于柳长宁一节,终究还是被身边人隐去不说了。她偶然觉得好奇,便问起为何这样出身高贵,又事事出挑的藩王身上却没有太多旖旎的情史?那些人也仍旧只是打着哈哈,说是李正煜向来将爱情看得很重,偶尔流传出的诗句也像极了前朝的温飞卿,没想到堂堂的将军竟有如此细腻的内心。而他,必然是在寻觅生命里那个能令他一见钟情的女子。
车队进了后商的领土之后,便遇上了李正炽派来前往迎接的婚使。有了符节开路,这一路走得颇为稳当顺遂。没想到这一日却突然遇上了大风的天气,一路上飞沙走石、惊雷滚滚,眼看着瓢泼大雨便要倾盆而下。华笙公主本来想要去行宫避雨,没想到却被婚使阻止。他的话可谓是有理有据,这样大的雨,说不定会引得山洪暴发。而行宫设在山脚之下,若是到时应变不及,怕是要惹下大麻烦。
华笙公主心急,便不向后商女子那样娇羞。她伸手撩开车帘,用尚有些生硬的汉语问道:“那又该如何是好?这雨眼看着便要下起来了,我们总要找个地方避避才好。”
那婚使也是言之凿凿:“前方三里处有一处废弃已久的行宫,说是废弃,其实也有人看守着,一应设施应该不至于太差。而那里却是处在一块高地之上,离山脚又有一段距离,便是遇上山洪和泥石流,也不会受到太大的灾劫。”
华笙公主不由得拍手道:“既然如此,便按你的意思去办,快快带我们去行宫吧。”
当华笙公主的车队一身落魄地闯进废置行宫时,迎面遇上的便是在此处避雨的柳长宁所部。那婚使见满院全副武装的士兵,不由得愣在了当场。他神情戒备地阻止了将要下车的华笙公主,朗声说道:“在下乃是皇上亲命的全权大使。此番要在此地驻留。不了贵军已经先期抵达,能否要你们的统领出面一见?”
那校尉张昌此时也在院中,见来人器宇轩昂,身后的车队又是富贵至极,隐隐还带着些异域风情,神色当即严肃起来:“好。你便在这等着,待我问明了将军,自会给你答案。”他一边说着,一闪身便已朝着正殿内走去。
柳长宁负着手,只留给张昌一个背影。然而那总是挺直的背影如今却是微微颤抖着。连声音也与平时大不相同:“你看着,那车队是不是送亲的车队?那些异族人的长相服饰是不是胡国的模样?”
张昌愣了愣,不由道:“将军果然料事如神。依属下看,车队中人,十有七八都是胡人无误。”
没曾想柳长宁听了他的话,却是“嘿嘿”冷笑:“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别怠慢了客人,我稍后就到。”听到张昌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她忽而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想到。她穿越千山万水也要避开的人,却会在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地点狭路相逢。稍后,她必然要出去面对她。可是仇人相见,除了眼红,又该说些什么呢?
柳长宁的出现着实让婚使震惊不已。饶是他对大场面早已司空见惯。饶是他的极致应变都远远超过了常人,但是见到柳长宁却仍是失态了许久。
柳长宁倒是一派从容的样子:“原来是徐大人,千里迢迢而来,想必是辛苦了。我这边让人将正院腾出,徐大人便在此处安心地歇着吧。”她见徐渭欲言又止,便又说道:“大人大可不必担忧衣食住行之事,此番去往边关,兵马粮草都备得极为齐全,大人若是不嫌弃,尽管用着便是。我看这天象,怕是风雨一时之间也止不住,至少得在此处安营扎寨、呆上两日。这里地处偏僻,恐是极易生出变故,因而我会让手下士兵四处巡逻,以保障大人车队的安全。”
徐渭似乎面有难色,他不由得拱拳道:“楚……将军有所不知,下官此番是有重任在肩。一行人中,女子不在少数,车中之人身份更是富贵难言。而此处却是男子众多,若是杂处,怕是……怕是会落人口实。”
柳长宁脸上的神情瞬间转冷,她的声线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几分,语气也更见严峻:“哦?我在军中与将士们尚且不避嫌,如今我留出了主院让你们暂作停驻,反倒是要落人口实?”她不知为何却是浅浅一笑,眉目之间的神光叫人看着有几分害怕:“还是大人想要我带兵撤出行宫?可是如今天气变化无端、长夜漫漫,我们又能到何处去?”
她的话说的礼貌,可是话中的意思却极不客气。徐渭虽不知自己究竟是那一句话说的不对,竟然惹得柳长宁勃然大怒,但却也知道,如今她正在气头之上,绝不可以再当面违逆她。他在心中略作梳理,便恭恭敬敬地应道:“将军多虑了,下官绝无此意。只是下官此番出京,手下也带着些身手矫健的护卫,守护主院安稳的职责不如交由在下自行解决便是。至于衣食住行一应起居倒是有劳将军操心了。尤其是车中贵人,因为向来有习惯,一定要在早晨饮一杯新鲜的牛乳。下官方才瞧着驻地外养着几头牛,不知可否……”
柳长宁未等他将话说完,便径自答道:“原来是这个,徐大人随便拿去便是。”她语气略有些焦急:“方才我正在处理一些要紧的公务,若是无事,请容我先行离开。”
她刚要转身,却听得一个娇滴滴、脆生生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姐姐原来是个女将军,我以为后商的女子都是在家中养着的大小姐,真想不到,竟然也有这样威风的人。嘻嘻,姐姐为什么急着要走,我还想要好好谢谢姐姐呢。”
柳长宁沉默的背影再一次颤抖起来,她并不回头:“我身负重任,若是有机会,再与公主详谈。天色不早了,徐大人与公主也早些安歇吧。”
谁知那华笙公主却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柳长宁明里暗里的推脱冷淡却全没有让她放弃,她反倒翻身下了车:“如今天气那么差,又不能行军,有什么事可忙的?再说,如果后商皇上怪罪下来,我便去同他说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他也不会再怪你了嘛。”她似乎是叹了一口气:“我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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