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配婚令-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后面一个则像监工似的跟着。
一向吊儿郎当的观白此时却若有所思,而南山则是将两个口袋都紧紧扎好;扭头看了一眼观白,警告道:“师祖不要动我的桃子!看也不许看!”观白说:“谁稀罕你的桃子,都是劣等桃子!不在这待着了,我去那边喝酒了。”
师祖孙二人看着像是闹翻,实则各揣了心思要离开。观白果真往宴厅去,南山则与他反方向去了女宾的宴厅。这时女宾们已吃喝得差不多,觉得无趣的娘子们正打算耍些小游戏,见南山来了,道:“小十九今日当真未安排相看吗?”
南山道:“娘子们若要过去看看也不是甚么大事,但得公主同意了才可。”
执事王娘子道:“公主都说随意了,那应是许我们过去瞧瞧的,今年新科郎君们都长得什么模样我们还不知哩!”她说着已是起了身:“罢了,我还是去问一问。”
王娘子立即前去确认,没过多时便又折回来:“公主让小十九过去一趟呢。”又说:“那边也是快收尾了,就要上最后的大菜了。”
王娘子口中所说大菜,指的并非是某一道菜。按照当下豪奢宴会的习惯,赴宴的每个人吃的最后一道菜均是不同。菜式是一早就定好的,贴心的宴请人还会根据每个人不同的喜好上菜,让被邀人感受到重视和充分的礼待。
南山陡然想到方才走廊里的两人,以及他们端着的那只食盘。
她一头心思去了另一边宴厅,自后面小门进去,只见上远在主位上坐着,前面落了珠帘,珠帘前面则是一张张长案,群臣围长案而坐,每个人面前都摆满了吃食。
上远招呼她过去,竟是亲切地嘘寒问暖一阵,这才道:“小十九啊,你帮我看看。”她轻声低语的,底下人更是不可能听到她在说什么。上远居高临下地看着珠帘外的这些人,目光有些迷茫:“他们都是好人吗?”
南山觉得上远这样问很奇怪,便摇摇头说“不知道”。
“你不是该知道他们每个人的底细吗……”上远声音带着哑意,懒懒的,目光看向南山时竟有些温柔。
这话说出来不是什么好苗头,南山忙道:“回公主,某也只是户籍记得牢靠,许多人名字与面孔都对不上的,更勿说底细了。”
南山狡猾得像只小泥鳅。上远没有急着接话,她轻拍拍手,忽有杂役捧着食盘从两边侧门鱼贯而入。南山知道,这正是最后的大菜了。
近百道菜一一送上桌,南山隔着珠帘静息屏气地看,她眼睛忽眯了眯,竟是辨出了方才在走廊里走的那人,但她神色下一瞬就变了变,因那人将手中食盘恭恭敬敬放到了沈凤阁面前。
那是一盘新鲜鱼鲙,配着特制酱料。朝中上下几乎人人都知沈凤阁爱食鱼鲙,喜欢到几乎每日都要吃,故而沈府里也养着很会割鲙的饔人,以便台主随时可吃到合心意的鱼鲙。故而今日宴上这最后一道菜,便是典型的投其所好。
不过,以南山的处世经验与直觉来判断,这盘鱼鲙则存了许多猫腻,而沈凤阁最好的选择便是一口都不要吃。
可沈凤阁能猜到这其中不对劲吗?南山见沈凤阁似乎并没有急着想要吃鱼鲙的意思,反倒悠悠闲闲地在听旁边一个人说话。南山迅速琢磨了下,甚至将最坏的后果想了一想,最终决定不能放任沈凤阁吃了那盘鱼鲙。
若这场宴会上出了事,裴渠恐怕无法脱掉干系,一旦他被卷进去……南山扭头看向上远,恭恭敬敬道:“方才娘子们想要相看今春新科,不知可否?”
“王娘子已是与我说过了。”上远漫不经心地说,“你先替她们相看相看罢,若有合适的再说。”她目光投向东南角的一张长案:“你要过去吗?他们大约很欢迎你去说亲呢。”
南山点点头,随即就躬身绕出帘子,佯作婢女的样子往席间走。因席间有诸多奴仆杂役,她看起来并不起眼。
她时时刻刻盯着沈凤阁那边,尽管沈凤阁已许久未动筷子,可她仍旧没法松口气。她原计划是从沈凤阁那桌绕过去提醒他一声,尽管会显得很刻意,但也没甚旁的办法了。
然在这时,忽有个声音响起来:“乖徒孙竟然来啦!”
南山一看,果真是观白。小老儿此时握着酒盏已经站了起来,招呼她过去:“徒孙快来,我给你介绍介绍我的几位老友。”
虽然席间本就热闹,但都抱团各说各的,观白这声音骤然响起来,以至于所有人都朝南山和老头儿看去。
南山随机应变,深深一拜:“本以为师祖居寺不出,却没想竟能在这里遇见师祖,实在是巧。”
老头嚷道:“坏徒孙将我这个糟老头子忘得一干二净,一点都不孝顺呐!近来在忙什么呢?”
南山无比配合地和老头儿演戏:“近来官媒衙门琐务繁忙,要说亲的实在太多,哦——某不久前才受了委托,为沈台主说亲,更是脱不开身啦,还望师祖见谅。”
席间顿时“哦?”、“咦?”、“诶?”、“啊?”此起彼伏。
其实也有人知道沈凤阁托人说媒之事,但更多的人则是头一遭听说。沈凤阁想要讨妻,实在是太过称奇,就光这一桩事,便值得聊上好久啦。
上远坐在珠帘后静静看着,薄薄的无甚血色的唇微微挑起,静候下文。
沈凤阁则缓慢抬起眼,将目光移向了朱红上襦荼白长裙的南山,而南山也恰在此时看了他一眼。
隔着桌案,沈凤阁似乎知道她有话要对自己说,便索性以静制动。
此时坐在西南角的裴渠缓缓转动手中杯盏,以他对观白和南山的了解,一眼便看出这是师祖孙二人在做戏,至于为何做这场戏,则必与沈凤阁有关。
他虽察觉到了南山的笃定,却仍旧隐隐担心,可他这时却不便挺身而出,故而也只好等。
观白这时毫不避讳地笑道:“沈台主?!沈台主竟也要娶妻?就算费力娶到了,有用嘛!”
传闻都说台主根本不能人道,故而观白这言语中似有嘲意。这话令周围一帮臣子想跟着笑,可鉴于台主本尊在此又不好太放肆,就只能一本正经地憋着。
观白是众所周知的癫狂之辈,他说出甚么样的话都不稀奇,根本不必和他计较,可沈凤阁看看他,声音冷得简直要杀人:“哦?沈某娶了妻没用?”
席间气氛陡然冷下去,纵使观白也惊了惊,心道这臭小子如今居然变得像千年寒冰一样,如此吓人连一句玩笑也开不得了……他心里直嘀咕坏事了坏事了玩笑开过头了这臭小子该不会想弄死我吧,那还是让他吃了那盘破鱼鲙算了,吃死了最好,吃死了就不会找自己麻烦了……
观白的念头转得飞快,前一刻还想着要替徒弟解决掉这个可能存在的麻烦,这一刻就想着不如任阴谋发生算了……
南山迅速判断出观白的动摇,于是立刻替师祖朝沈凤阁谢罪,就差扑通跪下去:“师祖玩笑话,请台主高抬贵手不要见谅……”她连忙转移了话题:“另外,某已是替台主寻到了一位合适的娘子,还望台主定个时日相看相看。”
“哦,这样快。”沈凤阁声音凉凉,“看来谢媒礼还要早早预备才好。”他兀自说完,又道:“你过来。”
南山盼的正是这句,若沈凤阁不说这句她还得另想办法呢。
她走到沈凤阁身边,低头谄问道:“台主可有其他吩咐?”
沈凤阁素来冷若冰霜的脸上浮了一丝微妙的小表情,他忽勾勾手,示意南山头更低些。
南山俯身低头,靠他已是很近,看着颇有些暧昧。
席间暗地里的啧啧声又响了起来,一个个内心腹诽着“台主果真是衣冠禽兽啊连这样小的媒官也不放过”、“再说他对女人没有心思简直就是没眼睛看嘛”等等。
沈凤阁只节俭地吐了一个字:“说。”
南山道:“我要那盘鱼鲙,我很饿。”
“赏你了。”沈凤阁说着偏过头,伸手端过那盘鱼鲙:“南媒官饿了就拿去吃罢,这样的鱼鲙,可不是寻常能吃到的。”
南山连忙将那盘鱼鲙接过来,大方谢道:“台主真是大方,某便不客气了。某还要去今春的新科那说些事,这就走了。”
南山说完,登时就端了那盘鱼鲙往东南角走。今春新科才俊们见她过来,倒是来了兴致。他们对长安县官媒衙门这位传奇小人物早有耳闻,今日得见,倒很想聊聊。
听说南山记忆力出奇,新科们考她这个考她那个,最后纷纷表示不得不服,又有人说:“南媒官若长得再宽壮粗狂些,倒是可以妆作男子,去当捉刀客咧!哪有你考不上的!”
南山忙说不敢不敢,她这时怀里还抱着那盘鱼鲙,模样颇有些滑稽。新科们又打听了一番眼下长安城的婚媒行情,这才颇体谅她道:“南媒官快去将这鱼鲙吃了罢,不吃要坏咯!”
南山得话,赶紧抱着那盘子鱼鲙,蹭蹭蹭绕到后面,步子走得飞快。上远隔着珠帘将她一举一动看得清楚,却也不挑明,任由她去。
南山拐进小门,低着头就往前走,迎头就撞上一个人。她一惊,定睛一看是裴渠,这才松口气,见四下无人,说道:“老师怎会在这?”
裴渠低头看看那盘鱼鲙:“这盘鱼鲙怎么了?你怀疑它有问题吗?”
南山连忙点点头,她未详细讲原因,只说:“学生怕这盘鱼鲙被人动过手脚,万一这宴会上出了什么事,恐怕老师不好交代。”
“你做的很好。”他说话分外冷静,手搭上了那盘子边缘,唇却严肃地抿了抿,道:“不对,少了两片。”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喜欢台主啊台主他不是好人呐!
、第34章
南山一惊!少了两片?她仰头:“我记得台主并没有吃啊!”
“他不仅动过;连酱料也未给你。”裴渠彻底将盘子接过来,“跟我走。”
他步子飞快;端着那盘鱼鲙迅速穿过小门;到厨厅外却止住了步子。里面厨工杂役都还在忙碌,裴渠将食盘放在地上,负手走了进去;淡淡地问:“樱桃可是快拌好了?”
厨工正往樱桃中拌入糖与酪;最后要分小碗装好;呈给客人当饭后甜点。因樱桃在两京之地十分稀贵;且已到了块下市的时候,不少小气鬼客人还会将樱桃偷偷带回去吃。
杂役们正在摆碗,裴渠巡查进度一般从中穿过;在其中一人身后顿了顿;说:“没有擦干净。”那人似乎有些心神不宁,连忙拿过干净白巾将碗重新擦了擦。
南山站在外头,探了小半个脑袋朝里看,确认老师正在指点的那人正是送鱼鲙的杂役。她登时警觉了起来,虽然这人面孔很生,但若能知道他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便能很容易地抽丝剥茧查出些关系来。
他只是个小虾米,谈不上多重要,但却是个好饵。
南山低头看看地上的鱼鲙盘子,想了想将其端起来,有些吊儿郎当地走进了厨厅。正在监工的裴渠抬起头看她一眼,亦看到了她手中盘子:“南媒官为何来这?”
南山鼓了鼓腮帮子,道:“沈台主赏了一盘鱼鲙给某吃,可某尝了两口实在觉得消受不了这般生食,又听说鱼鲙挺贵,不想浪费便拿了过来,看有没有人要吃。”
她演得十分逼真,裴渠明白她演这一出的用意,她这是当着那位杂役的面解释这盘鱼鲙为何会在她手上,且她应该想要当场处理掉这些鱼鲙。
裴渠遂道:“若不想吃便拿去倒了罢。”
南山连忙接口道:“哎,真是可惜,若赏一点樱桃多好。”她唉声叹气抱着鱼鲙盘子兀自走到泔水缸前,哗啦一下便将鱼肉全倒了进去,随后豪气万丈地将盘子往长案上一搁:“裴少府接着忙,某这就先走了。”
裴渠看着她晃晃悠悠走出去,若无其事地继续监工,虽是来来回回走,目光却时不时瞥向那人。那杂役这时倒埋头了做事,努力装出镇定的模样,除了手脚麻利地往碗里装樱桃,丝毫小动作也不敢有。
外边的雨小了许多,杂役们将樱桃送去宴厅时,雨几乎已落尽,天地间一片潮气,江风吹来,颇是凉快。
一 场曲江宴从头至尾似乎并无波折,但其中小动作却不好说。裴渠不打算打草惊蛇,故而装作不知道。今日发生之事他并不惊讶,但对方的目标到底是谁却又不好辨 别。沈凤阁身为台官之长,仇家必然不会少,有人想要害他并不稀奇。但对方选在这样一个场合,则似乎又有些别的打算。
或许是想一石二鸟,害了沈凤阁的同时又构陷于他?可他区区一介县尉,又有谁在盯着他呢?
众官员们吃吃喝喝,酒足饭饱之后摸摸圆滚滚的肚子谢过上远,便纷纷辞别了。有去杏园继续下一场的,也有去大慈恩寺和家眷汇合的……夏日旬假总是太短暂,不够玩呐不够玩!
参宴者哗啦啦如鸟散,丢下一屁股烂摊子等着人收拾。裴渠这样尽职尽责,自然要等到芙蓉园宴厅全部收拾干净才好走。他将喝醉了的观白塞进马车里,拍拍他后背:“老师还是回官舍过一夜为好,浑身酒气会被方丈轰出来的吧。”
观白晃晃脑袋,伸手狠狠一拍裴渠:“臭小子,今日若不是为师机灵,你吃不了兜着走。”
裴渠当然不能白挨这一下,于是身子前探,趁观白脑子不清醒问道:“老师知道徒孙就是朝歌对不对?”
观白含含糊糊:“啊?什么?什么是谁?”
“朝歌这些年怎么过来的老师知道吗?她为何没了味觉?”
观白继续含糊其辞,最后索性狠狠发了酒疯,挥手一拍裴渠脑袋:“臭小子!你要这样和老师说话嘛!我要回去!回去!”
裴渠这才重新站直了身子,往后退一步,吩咐车夫:“送老师回去罢。”
马车拐个弯哒哒哒走了,天色还是老模样,只是这时辰也已不早了。裴渠目送马车走远,折回宴厅内盯着杂役吏卒将后续工作都做妥当,这才打算离开。他甫转过身,就见一只小脑袋正往里探。
已近酉时,宴厅外天色将晦,站在这里,甚至都能听到曲江荷花池中连片的蛙鸣声。裴渠走出去时,外面细细密密的雨又开始下起来。
雨下得像雾,因人都走得差不多,芙蓉园格外安静。南山见裴渠出来,连忙站正了,像个小士兵。
裴渠说:“还不走?”
“学生也很想早些走,可老师忙到现在,学生只好等着。”她两手一伸,朝裴渠递过去一个帕子包:“倒掉之前留了两块,也许有用。”
帕子包打开来一看,是两块已经有点变质的鱼鲙。
裴渠很想表扬她的缜密,但又不想让她翘尾巴,于是毫无表示地接过来,道:“要试试毒吗?”
话音刚落,一根银针递了过来。
裴渠没有问她为何随身带银针,只接过来试毒。不过南山却说:“有些毒银针并不能试出来,所以学生抓了一只老鼠。”
裴渠毫不怀疑她的身手,见银针无甚反应,便说:“带我去。”
小孩儿甘愿为他所用,今日对他态度极好,领着他到一处小屋停下,推开门进去,便有唧唧吱吱声传来。
一只可怜老鼠被困在小布袋里,正忿忿挣扎,却不知死期,哦病期将至。
南山小心翼翼将它捉出来,捏住它给他喂鱼片,小老鼠挣扎着吃完,南山又将它重新丢回了袋子里。师徒二人在小屋里席地坐下,外面天光越来越黯,雨也没有要停的意思。南山忙活了一整日,没有吃什么东西,亦觉得有些困。
她偏头看看裴渠,忽然很想靠一靠,就像很多年前一样。但她又不能这样做,相逢是很难得,她也很珍惜,可前路真是太模糊了。她只想着如果能帮一帮他也是好的,但她却不能为之所困。
她不随便表露自己的情绪,便傻呆呆地望着那只白布袋。两人等了很久,那袋子里的小东西还是活蹦乱跳的,南山起身说:“我吃个桃子。”她起身正要去拿,裴渠却忽地拉住她。
“你方才用手拿了鱼鲙,又抓了老鼠。”他得出结论,“洗一洗手再拿桃子。”
他说着起了身,去袋子里拿了一只桃子,带着南山出去洗手,顺带洗桃子。
南山蹲在地上将手伸进凉凉井水里浸了浸,舒服地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