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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青作者:子慕予兮-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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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承煜拿着那个温热的饼子,却没来由地有点儿心酸。
  林之卿舔了舔指头上的芝麻,殷承煜只看一眼,就顿时有了食欲。
  饱暖思淫欲,真真一点也不错。
  他自嘲地低了低头,但眼角的余光是一点儿也不放过林之卿的动作。
  只见他把湿透的靴子脱下来放在火堆旁,解开袜带,一双同样是生了许多冻疮的脚小心地挪到鞋子旁。
  殷承煜的喉头,就随着他脚趾的蜷缩,不由自主地动了一下,下一刻就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
  要是还像从前那样,林之卿养的丰润细嫩,一双脚也是干净纤细的话,他动了心思也算正常,此时他的脚干瘦粗糙,脚背上青筋暴起,更不用提冻得青紫相间的皮肤,没有一处能让人养眼,那他怎么会无端地被这双脚吸引了。
  心里一面鄙视着他的想法,一面又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脚慢慢地舒展,相互揉搓,就着眼前之春色,那剩下的一个饼子也很快吃了个精光。
  林之卿正揉开身上的关节,不经意一打眼,殷承煜那掩藏在乱发下的目光,就让他警钟大响,连忙穿上了袜子,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殷承煜有点害臊,但又觉得自己这样是委屈了,忍不住辩解道:“你的脚冻伤了,不如干脆烫一下,比这样烤火要好一些。”
  林之卿系着带子,慢慢道:“我用这锅子烫脚,然后再烧水,你喝?”
  殷承煜摸了摸下巴,似是认真思考过了,才说道:“未尝不可。”
  林之卿早就领教过这个人的厚颜无耻,只是冷冷一笑,径自穿好袜子,把火堆往床边挪了挪,掩住了火苗,然后把空出来的地上铺了一层稻草,指了指道:“你睡这里。”自己则和衣躺在床上。
  殷承煜轻叹一口气,站在黑暗中看了他许久,认命地躺在地上浅浅睡了。
  次日临走时,林之卿把生火的痕迹都抹掉,从背囊中拿出一吊钱放在床上,两人这才乘着蒙蒙天亮再次赶路。
  路过小镇时,林之卿自己进了城,抓了一些金疮药回来。
  殷承煜就在车里呲牙咧嘴地自己换药。
  林之卿任他自生自灭,自己则趁这个功夫把整个镇子转了一圈,微带失望地回来。
  南阳一别,他与鸡鸣狗盗就失了联系。一开始还能依靠他们留下的暗号得到点消息,可等他从梁府出来,两边就彻底没了信。
  他沿途也在乡村城镇上仔细搜索,都没有消息,只能留下自己的记号,希冀其余人看到了能再次联系上。
  而卓琅那边……
  林之卿暗暗摇了摇头,他如今已经变了,自己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摸清那个少年心里是什么想法,此次相遇,他身上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让林之卿本能地躲避。
  这是跟禽兽相处过后,由衷生出的本能。
  既然殷承煜是这样狼狈的模样,想必卓琅没有性命之虞,他也就不必太过担心了。
  既然如此,林之卿自然就动了想回青城的心思。
  两年多不见,在江宁府一见之下,他的思乡之情愈发浓烈,哪怕是师门不再认他,他也要赖在家门口求到师尊肯见他。
  林之卿蹲在城门下,仔细地刻好记号,仔细地掩盖好,然后脚步轻快地回到马车前。
  殷承煜换好了药,正笨拙地往手臂上缠绷带。他用牙齿咬住一头,然后左手一圈一圈地把枝条缠好。
  林之卿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殷承煜咬了咬下唇,低声求道:“能不能帮我。”
  虽然是低着头,殷承煜却能感到他的眼睛正落在自己身上,于是更把可怜兮兮的劲头发挥到极致,右手哆嗦着去拉布条,在要握住的瞬间,一双粗糙干裂的手掌伸过来,把他绑得歪歪扭扭的布条拆开,重新缠好。
  中间不免又碰到了伤处,殷承煜便不再掩饰痛楚的神色,苍白着一张脸,贪婪地看着林之卿认真的神情。
  林之卿很快给他绑好了,就坐回车前,一扬鞭子。
  老马不情不愿地挪动着僵硬的蹄子,慢慢悠悠地赶路。
  殷承煜没有像以往那样靠在车厢里面,而是挪到门口,一双眼火辣辣地盯着林之卿的后背。
  他才不想承认,即便林之卿已经粗糙得难入他殷教主的法眼,他还是对这个人有渴望。
  那是人在饥饿难耐时,本能地对猎物产生的欲望。
  不过,他却不得不承认,如果把林之卿和一个鲜美可口的美人一起放在眼前,他还是会选择饥不择食地扑上林之卿。
  殷承煜脑补了一下这样的场景,把裹成一个肉球的林之卿层层剥开,露出劲瘦但柔韧的躯干,然后那熟悉的不屈的红晕浮现在那张清瘦的脸庞上,修长的四肢攀附上来,紧紧地抱着……
  糟糕,身上有点热。
  他捂住鼻子,轻咳了一下。
  罪过罪过,若是叫林之卿知道了他心里的想法,肯定恨不得把他丢回火场再烤一遍。
  殷承煜心情十分愉悦地把眼前的青年摸了一遍又一遍,而此时正认真赶车的林之卿无端觉得后背有点凉飕飕的。
  他裹紧了围脖,又算了算行程。
  不知道能不能赶在过年前回青城,他是真的想念师尊,还有师兄弟了。
  林之卿出来时,并没有带多少盘缠。沈夫人执意要他带一些银票,但也被他偷偷放在枕头下没有带出来。
  无功不受禄,更何况卓琅为他治伤,这份人情已经很大了,但是此时,林之卿却在为盘缠发愁。
  按说,他与鸡鸣狗盗在一起这么久,也攒了不少私房,可那些钱都被他交给陈继存着,自己吃喝不缺,也就没有自己保管,还被陈缑笑他是要存钱娶媳妇。
  林之卿是个不在乎钱财的人,不过也会有穷途末路的时候,他惆怅地把背囊又捏了一遍,确信没有再遗漏一枚铜钱之后,无声地叹口气。
  这才走了不到一半路,已经花光了所有钱,他还带着个拖油瓶,要怎么走下去呢?
  重操旧业?那不行,现在虽然看似平静,但武林盟对白衣教的剿杀一刻也没有放松过,自己带着个头号通缉犯,已经是隐患,自然是越低调越好,但是其他哪还有什么法子来钱快。
  他这样的难处自然瞒不过人精似的殷承煜,只是殷承煜自己厌恶那些金银器物,平日身上只佩一柄玉剑,也在那场大火中遗失了,而银两之类的东西,他不必自己带,也会有人抢着付账,于是他也一筹莫展。
  一文钱难为死两条汉子,目前就是这样的情景。
  消失
  愁了一晚上,林之卿起了个大早,用雪水洗干净手脸,用刀背做镜子,开始贴人皮面具。
  从南阳出来后,他蓬头垢面,省了戴面具的麻烦,这会儿要想法子弄钱,那就不能就这样出去吓唬人了。好歹收拾得周正,林之卿把身上的破棉袄换下来,又是个板正的青年。
  “你要去哪里?”
  殷承煜听到他的动静,睡眼惺忪地露出个脑袋。
  林之卿回头,已经变了个模样,蜡黄面皮,扁鼻阔腮,毫不起眼。
  他摸了摸脸,道:“我很快回来,你在这里等着。”
  殷承煜无端地被这句话戳了心窝,忍不住问道:“你不怕我走?”
  林之卿冷笑:“赶紧滚。”
  殷承煜自讨无趣,噤了声,却在林之卿临走时,喊了一句:“你小心些。”
  林之卿仿佛没有听到,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密林中。
  过了一盏茶时间,林中倏忽一阵风声,轻飘飘地落在雪地上。
  殷承煜微微一笑,掀开帘子,看到雪地上站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人,便招招手道:“竺儿。”
  为富则不仁,这仿佛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林之卿跟鸡鸣狗盗厮混在一起后,虽然仍是固执他那一套仁义道德,但也开了窍,晓得变通。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陈道曾经笑嘻嘻地拍着他的肩膀教导他。林之卿耳濡目染,把这门妙手空空也学了几分,在大街上顺个钱袋是没有问题的。
  他这幅面孔一看就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在街上转了几圈,已经得手了两个袋子。
  他在袖中掂了掂分量,又瞅准一个顺了,然后去买了些干粮和草药,赶在晌午前回去。
  还不等走近,林之卿已经察觉出哪里不对劲,他握紧了袖中匕首,放轻了脚步走过去,然后猛地冲入车中,却一下扑了个空,反而撞到一个人身上。
  殷承煜闷哼一声,整个人都被林之卿压在下面,他几乎吐出一口血,吼道:“阿卿!”
  林之卿撑起上半身,愣愣地看了一眼身下的人。
  “有人来过了?”
  殷承煜挣扎了半天,才喘上一口气,苦笑道:“阿卿,我怎么不知道你是属狗的,生人味儿都能闻到。虽然你主动投怀送抱,我很高兴,但是,你这样实在是压的我有些疼……”
  林之卿抿了抿嘴,从殷承煜身上爬起来,坐到一旁。
  殷承煜很是回味他刚才与自己叠在一起的一幕,若有所思地看着林之卿把面具拿下来,慢慢说道:“刚才,我的人来过了。”
  “哦,恭喜。”林之卿道:“怎么不跟他一起走。”
  “我舍不得你。”殷承煜低低一笑,往林之卿身边挪了挪:“真的。”
  林之卿打开带来的纸包,里面是新鲜的酱牛肉与烧饼,他撕了一口肉塞进嘴里,没有搭腔。
  殷承煜轻叹:“白衣教内部出了叛徒,我暂时不能回去。”
  林之卿默默吃完一块饼,道:“你走吧。”
  殷承煜摇头:“我不能走。”
  林之卿冷笑,把剩下的几块饼丢到他怀里,道:“你不走,我走!”
  殷承煜脸色大变,连忙去拉林之卿,谁想他一脚踢过来,殷承煜顺势抱住他的腿,道:“阿卿,你别走。”
  林之卿低下头,轻声道:“我不想看到你。”
  说罢,把他踹翻,自己跳下车,很快走远了。
  “主子。”竺儿犹豫道:“还要去追阿卿哥哥吗?”
  殷承煜吃力地扶住右臂,刚才林之卿那一脚,正好又伤了他的肩膀,恐怕伤口已经再次裂开,他倒吸一口气,强忍着疼痛道:“随他吧,他没有杀我,已经出乎意料了。”
  林之卿匆匆忙忙走到太阳落山,才发觉脚上的靴子已经灌满了冰水,生了冻疮的脚疼得麻木。他自嘲地一笑,他好像是做了件傻事,偷来的钱都丢在了殷承煜那里,身上又是身无分文了。
  眼见天色不早,林之卿反倒放慢了脚步,慢慢思索自己到底做的是否恰当,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他白日顺手牵羊过的小镇。
  左右没了盘缠,他再上路也是不可能,林之卿心一横,干脆等天黑透了,又摸到城中灯火通明的一个大户人家,借了一些银钱后连夜离开。
  没有殷承煜那个累赘,他自己走的更轻快一点,因为心里还惦记过年前回青城的问题,他也就另外购置了马匹加快脚程,不几日,已经到了江州。此地距离川蜀已经甚近,林之卿思乡情怯,竟是停了下来,在江州徘徊数日,每天去茶馆中打听青城派的事情。
  他早知无需子闭关后身体十分不好,派中事务由师叔接手,但那日江中一役,青城派正是无心子出战,自此毫无音讯。
  林之卿登时心被狠狠揪了起来,几乎是片刻不想停留,只想赶往青城山,昼夜兼程,差点将他那匹马累死,林之卿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回到了自家师门。
  那场大雪并未波及青城山,此时正是隆冬,但山脚一直到山顶,全是历代青城派弟子种植的松柏,四季常青。
  他站在山下,形容十分落魄。
  踌躇了一会儿,他还是找了个地方把身上衣服换了,顺带洗脸修面,起码看上去不那么不修边幅,才心怀忐忑地上了山。
  山上之路是从小走惯的,可此次走来,林之卿总感觉不是个滋味,自己仿佛是没有资格,更没有脸面回家了,一时间,他心中五味杂陈,思来想去,竟是没有注意到四周静悄悄的,有点反常。
  直到走到山门前,林之卿不由地一愣。
  青城派虽然一向清修,但从来没有闭门谢客的规矩,甚至门前常常静立的两名小弟子也不在。
  林之卿不由狐疑,抓住门环,用力拍了几下。
  又等了许久,仍是没有动静。
  这一下,让林之卿彻底着了急,顾不得规矩,使劲把门锤得轰天响,但是里面仍是没有应门声。
  林之卿无奈,只能绕道侧面,那儿有一个小小缺口,是各位师兄弟偷懒下山玩时悄悄砸出来的小道。
  他退了几步,疾跑一下猛地窜上墙,然后轻轻巧巧地跃下来。
  从这里下来是一道小小女儿墙,再从夹道中出去,就是师兄弟们就寝的厢房。
  林之卿轻车熟路,甚至还踢到了他们偷溜出去买肘子吃丢在这里的骨头,这倒勾起了他对从前的回忆,忍不住笑了笑,便加快步伐。
  谁知,等他出了夹道,豁然开朗时,四周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此时是正午,按说正是午休的时候,但总有人会在院子中用功练武,林之卿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快步走到自己常住的那间房子前,见没有上锁,就直接推开进去了。
  屋子中干干净净,只是他留在桌上的那封信不见了,林之卿摸了摸桌子,没有灰尘,想来日日有人打扫。
  他心念一动,连忙去往隔壁。
  这里是小师弟秦之平的房子,因为他辈分小,还跟几个师兄一起挤,怪的是他们的被褥都摊在床上,有些凌乱,但人却不在。
  林之卿心里一慌,暗道不好,难不成青城派遭了毒手不成。
  他不敢多想,立即赶到师尊的房前。
  此时也顾不得那些繁文缛节,林之卿直接闯了进去。
  只一眼,心就凉了。
  无需子午间必定要小憩一会儿,因此在外间设了个软榻,每每和衣浅眠就好,林之卿推开门时,软榻上的枕头正在脚下。
  他捡起枕头,急红了眼。
  到底是谁,居然有天大的狗胆,让整个青城派的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忘
  锦官城的早晨,总是姗姗来迟。
  浓雾尚未散开,小二揉着眼,掀开门板,挂起招牌,门前炭火上滚滚烧着清澈的泉水,只待客人一来,就立马能冲茶待客。
  这样的茶楼,在锦官城中不知有几百家,只靠着茶水点心与牌九,就足以撑起一家门面。
  直到晌午,雾散开了,老板才打着呵欠懒洋洋从楼上下来。
  所谓大隐隐于市,巫伤命深谙这一点,正如以往每一天的开始都是从晌午一壶大红袍开始一样,他先去后厨假公济私了一壶好茶,然后才算计起午餐为何,下午则与几个牌友切磋码牌。
  巫伤命虽然从小学医,但是开店做老板一直是他最大的梦想,因此前前后后也换了许多店铺,上至钱庄当铺下至寿材饭庄,均染指过。
  自从与荆衣在一起后,荆衣嫌那家寿材店晦气,他也就二话没说盘了店,两人辗转了几处,最终在锦官城停下来。
  荆衣闻到芋头酥的香气,微微一笑,手中算盘不停,道:“醒了?”
  巫伤命笑嘻嘻地把一块酥喂到荆衣嘴边,荆衣颇是忌惮地看了一眼他的手指,确定是干净的,才张嘴吃了。
  巫伤命道:“天冷,你也不多睡会儿。”
  荆衣忍不住白他一眼:“如果跟你一样好吃懒做,我们都去喝西北风好了。”
  巫伤命被戳中痛处,完全不能反驳,只能默默地蹲到一旁,以免好吃懒做得太明目张胆,惹人讨厌。
  原本,这一天也就这样过去了,可刚把午餐端上桌,便有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荆衣放下筷子,出去了大半天都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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