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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城遗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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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屋,宝丰就喊道:“少爷,怎么还不端水来!”
“噢,很快就来!”这才发觉手上还拿着那个铁盆和那盅粥,他向 蕙仙尴尬地笑笑说:“你等等。”
蕙仙倚着门静静地望着他匆忙的身影,眼眶不觉红了一圈。
乔晋朴很快端了另一盆水进来,唤宝丰出来取。
晋朴对宝丰说:“这是蕙仙姑娘,懂得医术,她会等你们料理完少奶奶后帮她检查身体,你们好好协助她。”宝丰答应马上又进去了。
蕙仙说:“你为什么不自己来?你本身就懂医术啊,我的那点皮毛还是你教的。”
“因为你是女人呀。”
“她是你老婆呀……噢!”恍然大悟的样子,“你们该不是还没有……”她感到心头一股暖流经过,继续说:“还记得那天我问你,你是否爱她,你说你没见过她,所以不爱。那,现在呢,你见过她了?”
“这个问题对你有意义吗?”
“是的。非常重要!”
“蕙仙,尽管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在我心中是永远存在的,没人可以取代你。”
“是吗,谢谢。”她深知能在他心中永存的远不止她一人,她也同样不可取代他别的女人。遇上他是她痛苦等待的开始,在一次次的失望中,她已不会天真地轻易以为他情深款款的话语背后会负载什么真情实感,她,只是他逢场作戏里的一个玩偶罢了。早就认识到了,就是不愿放手,这个唯一能给她生活动力的男人,也是唯一能轻易剥夺她生存希望的人。
“少爷,可以了。”宝丰出来通知道。
“蕙仙,拜托你了。我在这里等你。”
蕙仙无力一笑:“放心,我会的。”
*** *** ***
此时的安琳已经换好一套干净衣服昏睡在床。
上次凤临阁的一面之缘,蕙仙对她的相貌并无太深刻的印象,但她记得安琳那天面对难堪依然静穆的气势,让她不敢直视,才几天,她却出了这样的事故,只能躺在床上任由她审视。
她双目轻闭,长长的睫毛不安地颤动,两道秀美的眉毛中间拧出一个结,不时痛苦地低吟着。
她额前的头发被拨开,露出一条血口子,周围还布满了细碎的伤痕,包括脸颊也不幸的占上一些了,蕙仙的药膏涂到这里时,竟有一霎那的想法想任由这些伤痕毁掉她的美貌,但嫉妒归嫉妒,她还不愿意让这种可怕的心理腐蚀她的思想。涂好脸上的伤,她命令丫头把她的衣服脱掉。
宝丰说:“少爷说过不可以,会把少奶奶冷坏的。”
“不碍事的,用棉被把她盖好,而且,这个暖炉也够暖了。”
“这是少爷放着的,说不够暖还得添点。”
“你们少爷真是细心。”
“当然啦,他们夫妻多恩爱呀。前不久还一起出去玩呢。”
蕙仙偷笑了,心想她知道什么呀,但乔晋朴对安琳的好她刚才确实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她道不明这意味着什么,总之她不愿意往那方面想,她有种预感,只要乔晋朴一天不把心思放在家室,哪怕红粉佳人上千,她都总还有希望的。
丫头们正帮安琳脱去全身的衣服,蕙仙不禁紧紧地盯着她近乎完美的体态:细腻粉嫩的脖子、丰盈有致的乳房、修长光滑的双腿,如雪的肌肤在霍霍跳跃的火舌映照下散发出珍珠般的光泽和……威胁的味道。
她细长冰冷的手指顺着安琳的下巴、脖子一点一点的探下去,接触到的是弹性而灼热的皮肤,她不自觉地想象乔晋朴触摸到这副躯体的情形,只要他看到了就很难不为她着迷。蕙仙感到满屋的暖气让她气滞,逐渐喘着粗气。她用最快的速度帮安琳的身体涂上药膏,一直检查到下体,找到了她体虚的关键因素。
“可以了,帮她穿好衣服吧。”她用乔晋朴早已备好的纸笔匆匆写了几味药,掀起门帘走出外屋。
乔晋朴马上迎了上来:“如何?”
“她受的都是皮外伤,主要集中在脸部和手脚,身体上不太多。她现在体质极度虚弱,大概是失血过多……”
“失血?”
“她癸水来了。”
他点点头说:“你看,还是你来比较有用。”
“这是我开的药,你看看有什么问题没有?”
乔晋朴认真看了一遍,说:“行!”然后把它交给仆人抓药。
他看看里面,问:“我可以进去了吗?”
蕙仙笑笑说:“你不先送我出去吗?”
晋朴失声而笑,不好意思地拍拍额头。
12
乔晋朴与蕙仙一路走到拱门外面,几欲话别却因心底里对蕙仙隐隐的愧疚而不好意思开口。蕙仙又怎会毫无觉察呢,尽管她一直低垂着头。一路上,两人都默默无语似各怀心事,引得一些家仆侧目。
乔晋朴把她送到马车旁向她道别。蕙仙凝视着他,一句话都不说,开始是因为不舍,后来竟为了拖延他时间了,自己都不免觉得无赖,于是轻叹了一声算是放过他了:“你回去吧,好好照顾她,再需要我帮忙的就来找我。”乔晋朴微笑地说了句好的。蕙仙又回过头补充说:“我不希望你有事的时候才想起我。”她登上马车,眼内无限依恋满是凄怆,乔晋朴吩咐马夫起行。蕙仙在里面稍稍整理一下衣服,再掀起帘子时,原本乔晋朴站着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了,而一行泪水不知何时又滑落至腮边了。
乔晋朴赶回房间时,两个丫鬟一个端着红枣糖水、一个捧着白粥对着依然昏迷不醒的安琳不知所措,看见乔晋朴进来都将看见了救兵。
乔晋朴执起安琳的右手腕把了把脉,又用手凑到她的脸上,热辣辣的鼻息蒸烫着他的掌心,他突然感到刚才做了件很失策的事,他得赶紧帮她退烧!
于是他便开始了漫长的守候,就他一个,张罗着给她冷敷,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她的脸颊涨起两片红潮,摸上去是滚烫的,他的温热的手掌覆在上面似乎也变得是冰凉的了,他知道到这种冰凉能降低她的痛楚,而明明冷毛巾可以代替他放在她脸上手,他却留恋地不想移开,直至连他的手已热得感觉不到温差,换了另一只手也是一样的时候,他才舍得用毛巾帮她冷敷;当双手又被冷水泡凉后,他便又再“重施故伎”,有时当他意识到自己的行径时会忍不住发出恶作剧的笑声,但他就是忍不住逗她玩,就算她现在一点知觉也没有。
从第一次见到她就有这种逗她玩的心情,也包括那一晚他煞有介事地劝她成全自己的理想,没想到从外面转了一趟回来却发现自己真成功地把她“劝”走了。其实留下她好处还是蛮多的,其中之一是可以帮他挡住家中的繁杂事务,一旦她走了,首先来找他麻烦的怕又是另一门婚事了,而且重要的是她还不是一般的“赏心悦目”,尤其配上那副时而错愕、时而生气、时而骄傲、时而一本正经的丰富表情。这昏睡着的表情又是另一番韵致,冰凉的毛巾刚触碰到她的肌肤的时候,她会敏感地抽搐一下,眉心微蹙,轻轻一阵低吟,像秋夜里飞虫扑扇翅膀的声音,让他心头一颤,偶尔还会说些迷糊话,咿咿呀呀的像个婴儿。
夜晚他便在房内的卧椅上凑合着睡,辗转反侧不能成眠,一夜要起来看她几次,或是掖掖被子,或是探探脉搏,或是把滑落的毛巾放回额头,每看一回就忍不住多看两眼才又回去继续躺下,有时真想干脆躺在她身边,但他怕会吓到她,“她并不想嫁进乔家的。”他想,“如果不是意外,她早已经离开这里了……她究竟遇到什么事了?”他端视着她,仿佛要寻一个答案。而她似乎不断做着可怕的梦,眉头紧锁着,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
下半夜吧,接近黎明了,夜色浓得像稠结的墨汁一样,乔晋朴躺着,想闭眼,却闭不上,睡眠时间已经过了,他现在只感到头顶有裂开一般的疼痛。而安琳明显还在做恶梦,这次她可能受到更大的惊吓,因为乔晋朴看到她双臂伸出被子外像是要寻找什么,身躯不安的扭动,而且发出撕声裂肺的叫喊:“琨叔……琨叔……啊,不要……你们……”晋朴冲到床边抱起她一遍遍呼唤她:“安琳,安琳,醒一醒!”他把她的拥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低声在她耳边说着:“没事的,别怕……安琳别怕,有我陪着你……”安琳在他怀里渐渐恢复平静,不久房内便只听见匀匀的呼吸声……
续12章
如此乔晋朴度过了两个头痛欲裂的白天黑夜,他再也撑不住,直接倒在安琳身边睡着了。
纸窗透射进来的日光刺痛了安琳的眼睛,她微微睁开眼,感到一股暖烘烘的气流喷到她的脸上,然后仿佛眼前是一个人的脸,太近了以致看不清楚,她试图坐起来,却觉得身体很重,她皱着眉吃力地撑起身子,才看见一条不属于她的手臂从她身上滑落,她睡太久了所以神志还不太清醒,她呆呆的看了身边的人良久,忽然低叫出来:“这不是乔晋朴吗?”她本能的检查自己的衣服,还好是好好的。
她跨过他爬下床,不小心碰到他的腿。他向里翻了个侧,感觉里面空空的也就跟着醒了,他揉揉眼睛看清楚床上除了他没别的人了,“她去哪了?”他猛然坐起来,眼光正好遇上安琳余惊未平的眼睛。
安琳盯着他,微喘着,眼里一片疑问就是一个字也问不出来。乔晋朴看见她已经健健康康的了,而且还会瞪人,心里当下宽了下来,又不免为她一副茫然的脸感到好笑,忽然想起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于是变换了一下角色,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睡醒啦,大少奶奶?你这一觉睡得好久哟。”
他走到她面前,用手背轻轻拂过她的脸:“睡得还好吧?”嗯,脸不烫,烧已经退了。安琳被他暧昧的举动搅乱了心神,怎么自己好像离开了外面的世界好几千年的样子,一切都莫名其妙的。
“你……怎么了?”她小心翼翼地问
“关心你呀。”乔晋朴一脸笑意。
“我是想知道我发生什么事了!”
“你发生什么事我怎么会知道呢?”
“算了!我事先声明一下,自从前几天我离开乔家,我就不再是乔家大少奶奶了,我回来是因为放不下一些事情,办妥以后我马上就会离开,所以……”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像今天这种事就不要再发生了。”
“今天的事,你指的是哪一件啊?”他依旧一脸顽笑难掩失望之情。
“我不跟你说了,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乔晋朴退到帷帘外,想起她昏迷时期一直叫喊的琨叔,说:“你是要去码头仓库呢还是去找芳萱?”
安琳在里面停下了动作:“你什么意思?”
“我提醒你一句,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你最好装作不知道。
安琳掀起帷帘走出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告诉我!”
“我什么也不知道,这件事不用你插手,你会吃亏的。”
“我不管?我差点因为这件事没命了你知道吗?我可能放过他们吗?而且,琨叔还生死未卜……”
“琨叔捲货潜逃了。”他平静地说。
“是谁说的?”
“他失踪以后,仓库丢了东西。”
“不是这样的,他是被绑架了……”
“哦?那你还记得那些人的长相吗?”
她咬牙切齿地说:“至死不忘。”
“好,你告诉我,我帮你查,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你见过琨叔这件事。”
“你怎么……好像知道我发生过什么事。”
乔晋朴笑了一下:“你说梦话了。”
“是吗?”她相信自己是有可能在睡梦中说出了琨叔的名字,但梦话从来都是模糊断续的,他不可能在其中清晰地获知整件事的,但何以他对她发生的事非但毫不好奇反而了然于胸的样子呢,太古怪了!他肯定藏着秘密,这件事与他有关吗?不,她不能放心把这事交由给他。但她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再续12章
“你最好相信我。”从她的眼睛能看出她的对他抱有戒心。
这时宝丰端着一盆水自己推开门直接进来,看见安琳已经苏醒了就很高兴地嚷了来:“大少奶奶,您终于醒来啦!您昏迷了都快三天啦,大家都着急死了,尤其是大少爷,一直守在你身边,这两天都没睡好……”
安琳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他的一双眼睛,曾经是那么的明澈闪亮,现在却晦黄暗哑、爬满血丝。这个人会这么关心自己?凭什么呢?
看见她这么盯着自己看,乔晋朴有些得意地等待着她的感恩。可惜,这个可怜的人并没能如愿以偿。
安琳说她饿了想吃点东西,宝丰于是被支开了。
安琳这才说话,当然,她并没有感谢他,她问:“我昏迷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照顾着我吗?”
乔晋朴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慢喝了一口,才说:“你是不是要问我有没有对你不规矩呀。”他不觉有些生气了。
安琳说:“这我自己能感觉出来,不必问你,我想即使真的有你也不会轻易承认吧?”
乔晋朴将茶杯压到茶几上,杯座即时碎裂,茶水迸了出来,血从他的手心指缝渗出来,安琳吓了一跳,急忙用毛巾帮他包扎。乔晋朴冷淡地推开她的手,看也没看她一眼地走了,一句话也没说。出去时还差点把宝丰捧着的托盘撞跌,宝丰见他怒气冲冲的,想问安琳,可是安琳的脸色也不妙,就放下托盘小心翼翼地退出去了。
安琳苏醒的消息很快传开去了,她的院子也便有些人出出入入地问候她了,当然这少不了芳萱。
芳萱循例询问了一下她的病情就直接提起蕙仙这个人了:“大少爷真是交友广阔啊,他的朋友当中居然还有一个女大夫,你当时昏迷可能不知道了……哦不!你见过的,就是凤临阁的蕙仙呀。”
她刚才惹晋朴生气,心情十分烦闷,至于什么蕙仙呀,兰仙呀什么的人她没心思去管,也没资格去管,她已经不是乔晋朴的妻子了,不是吗?
“四太太,多谢你来看我,不过我还有一点不太舒服,想休息一下……”
芳萱还没问到她出事的原因呢,虽然极不情愿,但也尽量表现出善解人意的样子,亲切地再关心两句才离开。
黄昏时分,宝丰来送晚餐,安琳没有食欲,宝丰劝她说:“您的病还没全好,要好好照顾自己呀,大少爷这些天照顾你够累的了,不要再把他折腾一次啊。”
“真的吗,他照顾我?”
“嗯,每件事都亲力亲为呢,还请了位女大夫帮你诊病,不过我们挺纳闷的,大少爷不是会治病吗,为什么还另请一个呀,可能是那位大夫本领更强些吧。后来你高烧不退,少爷就没日没夜地守在你身旁连房门都没离开过,我们看得都心疼死了,生怕连他都病倒,我们劝他去休息,他却说怕我们被传染,他一个人在就好了……唉,多好的主子呀!”
安琳很自责,但是,他为什么转变这么大呢?是喜欢她吗?但也太空穴来风了,他们总共才说过几句话,那可是用手指能数出来的,除了几句轻佻的话还有点暧昧的意思外,他不是一直劝她走吗,而且,这个人风流成性,大概习惯了用这种调情的腔腔和女人说话。
难道是因为琨叔的事?他那几句话欲言又止让她感觉他是知情人,甚至……是策划人,而她不小心卷入来受了伤,他感到内疚了,所以悉心照顾她,是这样吗?她无法判断,她看不清乔晋朴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人经常吊儿郎当说话没有正经,很难看透他心思,只有今天他生气了,她能看得出。
此夜,安琳独睡。其实她已经习惯,而且在她看来这才正常,但是此前的两晚他都留在这个房间,与她睡在同一张床上吗?她醒来的时候,他的手还搭在自己身上呢……唉,这一夜,注定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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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决定到“案发现场”看一看,尽管有乔晋朴的警告在先。码头仓库是个无法绕开的地方,琨叔遭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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