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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笔多情-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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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慈转眼看向他,“大哥,你身体不便,又大病初愈,行动尚且困难,又怎好再下河摸鱼。莫要开玩笑了。”
  听她这样说,罗侯微微低头。
  冬菇看他样子,知道他心中难过。冬菇是了解罗侯的,他与寻常男子不同,他很坚强,甚至比大多数人都要坚强。残疾是他身体的弱势,却不是心灵的缺憾。
  冬菇一笑,对罗慈道:“小妹,既然你大哥有心,我们领情就好,你放心,他身体没问题的。”她转头又对罗侯道,“相公,娘子很想吃鱼啊,有没有什么要准备的?”
  罗侯抬眼,看了看罗慈。后者一声轻笑,“好啊,那就全听嫂嫂的。”
  “一根长树枝即可。”
  “好,我去找,你等着。”冬菇起身走进林中。
  罗慈看着冬菇离去的背影,缓道:“大哥,嫂嫂这样劳累你,你甘愿么?”
  罗侯摇头,“小慈,她非是劳累我。”
  “哦,不是劳累,那是什么?”罗慈转身,“你身体已经这般模样,她却还忍心让你下河摸鱼,只为一解口腹之欲,这不是劳累,又是什么?”
  “不小妹,不是这样。”
  罗慈一念即起,哪容他人辩解。
  “我知你心属于她,定是处处为她说好话,可是大哥,若你能过更好的生活,为何还要留恋此间。”
  这就是我最好的生活。
  罗侯心中已有定论,可是却说不出口。因为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罗慈看着沉默的男子,面色深沉。
  “从小到大,你做了太多不该男子做的事情。”罗慈缓道,“并不是什么都不能改变,你之所以沦落到这般地步,便是因为自己的不争。”
  “小时,邻里乡亲欺负你,对院的小孩身高尚不及你肩膀,你却连还手都不敢。”
  “后来说亲,若不是你被那张家女人几句话骗得心软,放她与花楼小倌私逃,又怎会导致家门蒙羞,父亲病逝。”
  “最难堪的,是你男儿之身,却被送上战场。明明可以求饶,明明可以反抗,你却一句话都没有就离开了家。后来残缺而回,母亲又间接因你而亡。”
  字字伤人,句句诛心。
  最难过的往事,却由最亲密的人口中说出。罗侯脸色苍白,浑身发颤。
  “别说了”
  “大哥,罗慈不信命,所以他人说你命中犯煞罗慈向来不以为意。可是——”罗慈话锋一转,又道,“你不争却是事实。你这一生的悲哀都来源于此,而且到现在,你仍然不知悔改。”
  “他人给你小小一点恩惠,你便感激得不知所措,让你做些什么都可以。情爱是何物,同情利用又怎样区分,你一点都不懂。”
  “小慈”
  “不过,你不必担心。”罗慈缓道,“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既然你自己不争取,那便由我来为你争取。”
  罗侯听不懂她的意思。
  “小慈,你想做什么”
  罗慈道:“我想做什么,不必同你说。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为了你好,而且在这世间,也只有我做的,才是真正为了你好。”
  “你”
  “相公,找来了找来了!”冬菇手里拿着一根长树枝,一路小跑回来。“唷,你们在谈什么?”
  “没什么。”罗慈笑道,“嫂嫂找树枝找了好久。”
  冬菇尴尬,“我挑不到合适的,小妹见笑了。”她将树枝递给罗侯,“相公你看,这根如何?”
  “可以。”罗侯接过,看了罗慈一眼,便拿来木拐站起身。冬菇扶着他来到河边。
  “要下河么,河水很凉啊。”明明是冬菇自己想吃鱼,事到关头,却又开始担心罗侯。
  “无事,再向前半丈即可。”
  又向前一些,罗侯站定。
  “你上去吧。”
  冬菇摇头,“我陪你。”
  罗侯道:“你气息不匀,鱼会受到影响,留在这里也抓不到。”
  “”冬菇撇嘴,“好了好了,开始嫌弃我了,我走就是了。你自己可站稳了。”
  “恩。”
  冬菇回到岸上,却扔不放心,她就站在离罗侯最近的位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殊不知,她在看罗侯,有人也正在看她。
  罗慈立于后方,静静看着冬菇的背影。
  半响,她转过身,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她将瓶口打开,倾倒下来。
  奇怪的是,瓶口处并没有倒出什么,可罗慈却毫不在意。又倒了一会,罗慈将瓶口缓缓盖住,又将小瓶放回怀中。
  就在众人皆无察觉变化之时,一股异香已经悄然随风离去,飘向远处。
  罗侯只用了两刻钟的时间便插好三条鱼。没有锅碗,不能熬汤,只有烤着吃。
  冬菇对野外生火毫无经验,从头到尾都是罗侯一人忙活。
  好在最后鱼香四溢,众人吃得尽兴。
  “呼,好饱,这鱼当真是好吃。”冬菇捂着肚子,靠在石头上。
  罗侯看了看罗慈,轻声道:“小慈,你不喜欢吃么”
  每人一条鱼,只有罗慈剩下许多。
  “不,味道很好,只是我尚且不饿,吃不下太多。”
  冬菇拍拍衣衫,率先起身。
  “走了走了,耽误这么久,也该赶路了。”
  “嫂嫂说的极是。”罗慈也站起来,“我先去看看马车。”
  “好。”冬菇取水,将生起的火熄灭,又扶着罗侯站起来。
  “相公,你脸色不好,怎么了?”
  罗侯摇头,“无事。”
  冬菇皱眉道:“可是刚刚下水抓鱼凉到了小妹说的对,都是我不好。”
  “不。”罗侯道,“她说的不对。”
  “好了,不管怎样,先上马车休息。”
  罗慈一人先行回到马车,行囊中,她又取出一物,随手扔在草丛中。
  这时,冬菇二人也来了。
  “走吧,接着赶路。”
  今夜,冬菇一行人没再走到村庄,而是在林中过夜。
  罗侯本想守夜,却被罗慈拒绝了。
  “大哥今日劳累,我与嫂嫂轮流守夜即可,你先睡吧。”
  这回冬菇却是完全赞成罗慈。
  “对,你先睡,我与小妹守夜。”
  罗侯犟不过冬菇,只有躺下睡觉。冬菇给他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草席,还有带来的薄被。
  罗慈对冬菇道:“嫂嫂,我守前半夜,你守后半夜,如何?”
  冬菇点头,“好,那我先睡一会,等下叫醒我。”
  “恩。”
  夜凉如水,白天赶路疲惫,冬菇睡得很快。
  时至子时,天地静逸,深山老林杳无声息。
  罗慈却缓缓站起身,看了看睡梦中的罗侯与冬菇,转身走进树林。
  大概走了一刻钟的时间,她来到一片空地上。
  “出来吧。”
  凭空一声出来,身旁黑色丛林中缓缓走出一道人影。
  红衣长发,尖指媚眼。正是吕丘年得力护卫——风滞。
  “罗大人,留香传信,唤风滞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57第五十七章

  罗慈转过身;看向风滞。
  “风姑娘,深夜唤你,罗慈实在过意不去。”
  风滞一笑,向前走了几步。
  “瞧罗大人说的;大人被相爷派出查询要事,风滞从旁相助,本就是应该的。何况——”风滞缓缓行至罗慈面前,伸出一手,轻轻撩起罗慈发丝。
  “何况,凭我与大人的交情,哪有劳烦一说。”
  “呵。”罗慈一笑;也不避开她。“风姑娘说的是。”
  风滞抬眼,“不知罗大人有何事要交代。”
  罗慈道:“风姑娘;恕罗慈冒昧问一句,姑娘的武艺如何?”
  “哈哈哈。”风滞大笑,“罗大人这问题好生奇怪。”
  罗慈道:“风姑娘见笑,只是罗慈一介书生,对武功一窍不通,所以才会好奇。”
  风滞抬起手,借着月光摆弄自己的指甲。
  “这世间没有常胜的武学,我的武艺好不好,要看对手如何不过,风滞与弟弟到现在,还未遇到过值得我们搏命的人。”
  “那”罗慈缓道,“罗侯呢?”
  风滞心中微微一愣,复尔轻笑。
  “罗侯?大人是想问罗侯的武艺如何,还是想问罗侯与我交手,胜负如何?”
  罗慈道:“我都想知道。”
  风滞道:“我曾与大人的兄长交手一次。”
  “哦?”罗慈挑眉,“这我倒是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
  风滞道:“两三年前。”
  “你们为了何事交手?”
  风滞道:“当时我与弟弟奉命守护一物,碰见袁继业的人前来探查,我们与之交手。后来大人的兄长出现,救了那人一命。”
  罗慈道:“能从风姑娘手下救人,罗侯的身手应该不差。”
  “呵。”风滞冷笑一声,“大人,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想变阵与他们两人联手?”
  “风滞奉劝大人一句,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大人的兄长现今五体不全,别说赢过我,就是随便一个习过武的人,都能杀了他。”
  罗慈一笑,道:“风姑娘莫要误会,罗慈非是此意。”
  风滞皱眉道:“那是何意。”
  罗慈道:“听风姑娘的意思,罗侯现在的身手应该远不如从前。而姑娘却是在这两三年中造化不断,武艺更上一层楼。想来罗侯与姑娘的差距,应该变大了许多。”
  风滞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罗大人是聪明人,相信断不会做傻事。”
  罗慈道:“当然。”她一手伸出,轻轻的搭在风滞的肩膀上。
  “罗慈之所以如此唐突,问了这许多失礼问题,是想请风姑娘帮一个忙。”
  她那手一放,风滞的眉眼立马就变了,眉目温柔,婉转含情。
  “大人你想让风滞做什么?”
  罗慈缓道:“我想请你在罗侯无法察觉的情况下,杀了齐冬菇。”
  风滞道:“杀了齐冬菇?为何?”
  罗慈叹道:“实不相瞒,罗侯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现在又落得如此境地,我实在入心不忍。待此事过后,我想同丞相求情,留罗侯一命。”
  风滞道:“风滞也有弟弟,自然能体会罗大人的兄妹之情。只是,这同杀齐冬菇有何关系。”
  “为罗侯。”罗慈道,“是赏他,也是惩他。”
  “哦?此话怎讲。”
  “我不知那女人为何要娶罗侯,不过他们成亲之后,齐冬菇不顾罗侯身体不便,让他劳累诸多。可怜罗侯性格沉闷,又初识情爱,迷惘其中,处处为她说话。我帮他看透一切,予他短痛而避开长悲,这是赏他。”
  风滞轻笑,“那惩他呢?”
  罗慈又道:“为了那证物一事,整个相府奔劳多年,不管有什么理由,罗侯知而不报,藏而不交,都是大错。齐冬菇虽不佳,可对罗侯来说也是重要之人。杀了她,是对罗侯这些年做的错事的微微惩罚。”
  风滞道:“你可有想过,如杀了齐冬菇,令兄的感受。”
  “呵。”罗慈笑道,“感受,他能有什么感受,最多难过几天,他这个人从小对周围事物便不上心,死一个齐冬菇,对他是打击却也影响不了什么。日后我定会让他过上比现在好几番的生活。”
  风滞一边听罗慈的话,一边在空地上踱步,山间夜色凄凉,寂静无声,只能瞧见一轮明月,高悬天际。
  半响,风滞轻道:“罗大人,不管原因是不是你说的这般你想让我帮你杀齐冬菇,我都可以答应。”
  “多谢风姑娘。”
  “不过——”风滞话锋一转,眉眼也犀利不少。“有一点,我希望罗大人能知道。”
  “风姑娘有话请讲。”
  风滞缓道:“我可以帮你杀齐冬菇,是因为杀她不坏相爷大事。”
  罗慈点头,“这是自然。”
  风滞又道:“相爷器重罗大人,对罗大人的约束也十分宽泛但这不代表,罗大人就可以随心所欲。”
  罗慈微微挑眉,“风姑娘这是何意?”
  风滞轻笑,“我只是想告诉大人,只要大人安心为相爷做事,那风滞可随时凭大人差遣”
  “可是大人若是二心,那风滞也可以让大人一尝苦楚。”
  她话语一落,四周为之一冷。
  罗慈毫不在意,“风姑娘说笑了,相爷对罗慈有知遇之恩,罗慈非是知恩不报不知好歹之人。”
  哦,非是知恩不报想那袁继山,风滞心说,你当然会报答,就是不知是恩报还是仇报罢了。
  不过,相府从来不缺心思歹毒之人,越是歹毒,于风滞来说便越有较量的意义。
  风滞看向罗慈,后者一脸平淡。
  我没有想错,你有弱点,你的大哥便是你的弱点。就是不知道,这弱点是不是死门。
  “罗大人,你想让齐冬菇怎样死?”
  罗慈道:“意外之死。”
  风滞一笑。
  “好。”
  回到驻地,罗慈火堆前静坐。
  她抬头,看向睡梦中的罗侯。冬菇在他另一侧躺着,他背对着自己,高大的身体完全挡住了冬菇身影。
  就像是保护
  橘红火焰艳丽温暖,罗慈的面容淡淡,瞧不真切。
  恍然间,她仿佛回到了从前。
  【哥哥,你在这做什么?】
  
  【父亲让你送饭过来的?】
  
  【下了这么大的雪,也只有你这么傻,跑这么远来学堂给我送饭。我早与同窗在饭庄吃好了。】
  
  【等等,放在这吧,若等下饿了我再吃。哎,你手怎么了,是冻的?】
  
  【谁让你这么傻,这么冷的天你一个男人跑出来干什么。真是我先回去上课,你快些回家吧。】
  
  【两个时辰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两个时辰了两年了你还在这里。”
  罗慈微微握紧自己的手,她看着罗侯放在地上的木拐,又看了看他沧桑的背影。
  你不该这样过一生,不该。
  齐冬菇不能再让你劳碌,你的奔波用于亲人倒也罢,她一个外人,没有这个资格。你不懂,我来帮你懂。
  
  此夜过后,众人再次踏上行程。
  冬菇秉持着及时行乐的人生态度,一路上趁闲余时间观看风景,采摘山果,又不时让罗侯活动活动身子,打点野味解解馋。
  若不是日渐偏远的地界,越发荒凉的山岭。冬菇好似都要忘了此行的目的。
  一月之后的一个傍晚,天气阴霾,乌风阵阵。
  冬菇一行人走出重重树林,来到一处山崖,视野顿时豁然开朗,山崖宽阔,寸草难生,左右看去,难见尽头。
  而向前眺望,可见白茫茫的一片,寒风刺骨,天地一色。山崖的阻隔,好似是一道屏障,拦住了凛冽的风霜,也划开了两个世界。
  极目远望,隐约可见一片山脉,集自然之精粹,混沌之精华,藏于天地交接之处。朦胧中,似有磅礴天音,响彻其间。
  “那里便是天山了。”
  冬菇轻道。
  众人看着那震荡心灵的山脉,无法多做言语。在这样的天地造化面前,人身是如何渺小,人心又是如何的卑微。
  跨过这道山崖,便是极北雪境。不归女帝主宰,非是本朝土地。那片地域的主人是雪境蛮族,天性善战好杀,勇武非凡。
  冬菇道:“从这里下去,便是雪域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再有半月便能赶到天山。”
  “是。”罗慈点头。
  冬菇道:“雪域民风与本朝不同,我们该一切谨慎为上,先找一处村落,寻些当地人的衣服,再向里面走。”
  “嫂嫂心思缜密,便照你说的来。”
  “那我们走吧。”
  “等等。”
  冬菇刚要迈步下山,一旁,一直沉默的罗侯突然出声。
  冬菇疑惑转头,“怎了?”
  罗侯本是坐在马车之上,出言阻止冬菇之后,他从车上下来,面容肃穆,眉头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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