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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笔多情-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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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是设想,自己也只能够设想。这些设想要付诸于实践会碰到什么样的困难,她不知道。
  “文介你一切小心”
  廖文介绑好头发,看向冬菇。那双平日里淡然随意的眼睛,此时已经流露出冷然的杀意。她对冬菇缓道:“你在这里等我,我自然会带最好的结果回来。”
  一语毕,她转身离开。
  冬菇低头,抱紧怀中人。
  她能做的只有这些,剩下的便看她们了。
  
  山间,夜凉如水。
  罗慈负手而立,站在空地之上,任凭寒风袭身。
  她静静地看着天空,面色从容,不知在想些什么。其实,此时此刻,天上什么也没有,阴沉的白日延续到了夜晚,天空中没有明星,也没有朗月。
  可罗慈就这样怔怔地望着夜空,目光悠远深长。
  她在等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
  若是换做他人,在这等境况下,必然心绪纷乱紧张难抑,可罗慈并非这般。她的心未乱,甚至要比一般时候更静。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关于背叛,她并不是第一次做。
  四周静逸非常,雪山中山禽稀少,杳无声息。
  其实,事情并不是没有转圜余地。她可以去求吕相,说服她命令风滞给罗侯解毒。这样她也不用冒着危险背叛。
  可是时间来不及了。
  罗侯身上的毒就像一根尖锐的针,扎在罗慈的心口。每日向里推进一些,滴下她的心口之血,折磨她的思绪灵魂。她不能等,一天也不能等。风滞的手段她最清楚,那毒绝不是儿戏,在身上多留一天,便会对身体造成巨大的伤害。
  她的忍耐与退让皆被抛却脑后,此时,她只想杀了风滞,给罗侯解毒。
  事后,她想带罗侯走。
  狡兔三窟,罗慈这般聪明的人不可能不给自己留有后路。这些年来,她暗地里准备了多处藏身地点,以备不时之需。
  夜风吹过,罗慈将手放置自己的胸口。
  忽然,身后传来声音。
  “罗大人,这个时间唤风滞前来,不知有何事情?”


☆、64第六十四章

  熟悉的声音响起;罗慈收敛心神,坦然转身。
  她一脸笑意道:“这个时间还劳驾风姑娘出来,罗慈真是过意不去。”
  风滞仍旧是一身血红长袍,她走近;道:“罗大人,很快便到天山了。你传讯于我说罗侯已经将藏物位置告诉了你,可是真的?”
  罗慈点头,“自然是真的,是我从他嘴里套出的,不可能有假。”
  风滞一笑,媚眼如丝。
  “罗大人;这就对了,你早该如此速度进展。”
  罗慈一派亲和;“是,罗慈为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道歉,是我太过唐突,风姑娘好心帮我的忙,我反而埋怨姑娘,实在不该。”
  风滞挑眉,又向前走了几步,伸手抚摸罗慈的脸颊。
  “罗大人,你知道便好,风滞心中也不想同大人为敌。”
  那冰冷手掌顺着面庞移动,犹如一滴冰水,从脸上滑下,让人汗毛直立。而罗慈却未躲开,她抬起手臂,轻轻包裹风滞的手掌。
  “风姑娘,既然事情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那能否请姑娘将家兄身上的毒解开。”
  “呵。”风滞淡淡一笑,手指缠绕罗慈的发丝,“我就知道没有这样简单,罗大人,你这是有求于我?”
  罗慈道:“风姑娘说是求,那便是求吧。”
  “哈哈哈。”风滞忽然放声大笑,“罗大人,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如此低声下气,原来你那残废大哥对你是如此重要。既然这样,那我——”
  她说到这,顿了顿。
  罗慈问道:“那你如何?”
  风滞眯起眼睛,手指停在罗慈的脖子处,即使是罗慈这样分毫武功都不懂的人,也明白这个位置代表什么。
  果然,风滞开口道:“那我便更不能给他解药了。”
  罗慈毫不在意,“为何?”
  风滞抬眼,轻柔道:“大人,非是风滞威胁大人,只是大人实在太过聪明,太过狡猾,让风滞不得不防。”
  “我之诚心,丞相尚且相信,风姑娘为何这般怀疑。”
  风滞道:“我也不知,也许是一种直觉。”
  “呵,任凭一句直觉,风姑娘便对罗慈亲人下手。这个理由未免也太过单薄了。”
  风滞道:“等事情彻底结束,我自然会想大人请罪。”
  罗慈道:“可是风姑娘的毒非比寻常,它在我兄长身上多留一天,罗慈便多一天的难过。”
  风滞目光游移,飘忽不定,似是回想起什么。
  “怪只怪大人的兄长太过厉害,让人不得不使些方法牵制。”
  罗慈无奈一笑,“罢了,既然如此,那全凭姑娘做主吧。”
  风滞见她同意,又瞧她笑得苦闷,顿时心下一软,整个人贴了过去。
  “大人,你莫要难过,那毒也害不了什么,令兄功体特殊,一定撑得过去。”
  罗慈揽住风滞,一手轻轻拨弄她的头发。她面容清秀,气质冷淡,寒风中更添一丝萧瑟之感。
  “风姑娘,你冷么?”
  风滞闭着眼睛,轻嗅罗慈身上的味道。
  “大人”
  罗慈抬头,看着远处黑漆漆的林子,缓缓道:
  “我曾以为,一个人真正狠,并不是对别人,而是对自己。我也曾以为,当一个人狠到了极致,便再无牵绊,再无挂念。”
  风滞靠在罗慈的身上,整个人软绵绵的。
  “大人说这些做什么”
  罗慈又道:“可是我错了,真正错了。”
  “大人错了什么?”
  “这世上,真正的情,是永远也无法割舍的。真正的关怀,是想忘也忘不掉的”
  风滞抬眼,“大人这话是何意?”
  罗慈并不看她,而是透过苍穹,看向曾经的过往。
  “只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
  那一瞬间,风滞敏感察觉有些不对,可一思索的功夫却已经晚了。
  一把匕首从林中直直飞出,携着寒光直扑风滞后身!
  风滞猛地转身,向一旁躲开。可这一下准备完全,又是偷其不备,哪是那么容易便能躲开的。
  罗慈向后两步,匕首刺中风滞左肩,贯体而出。
  “放肆——!”
  风滞大喝一声,不管肩上之伤,反手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
  “呵,做了几天狗,还真当自己是个官了?”
  一声轻笑,黑暗中步出一人,玄衣银枪,正是廖文介。
  风滞一眼便认出来人。
  “是你。”
  “哈,是我。”
  风滞软剑轻挑,微微侧目,看向身后的罗慈。
  罗慈一脸冷淡,站在一旁。
  “罗大人,你好大的胆子!”
  她一语森然,杀气顿现,可罗慈面容上却没有任何表示。
  “还有闲情问别人,先管好自己吧。”
  廖文介长枪一抖,锐利枪头隐约嗡鸣,仿佛是渴望已久的血腥,激起兵器最原始的战意。
  风滞知道来人非同凡响,只有全力应对,她提剑而上,欲先发制人。
  枪剑交锋,铁器摩擦的声音响彻山谷,撞击人的耳朵,也撞击人的心灵。
  这一边,风滞软剑如蛇,轻快敏捷,柔韧而灵活。另一边,廖文介长枪纵横,宛如银龙在世,寒光点点,银光烁烁。
  因为曾经教过手,所以两人对彼此的招式都很熟悉,一时难分高下。
  不过,一刻过后,风滞肩上的伤明显拖住了她的行动。地上的血越来越多,她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又一次交兵,廖文介哼笑道:“唷,姑娘这是怎么了,面无血色啊。”
  风滞牙关紧咬,欲寻脱身之策。
  廖文介抽空道:“别看了,虽然瞧不见月亮,不过我可以好心告诉姑娘,今日是十五,有明月相伴,十分适合下葬。”
  “牙尖嘴利,死来!”风滞又一次提剑攻上。
  廖文介一声冷笑。
  “本想等着毒发看你慢慢死,谁知你还急上了。既然如此,廖姐便送你一程——!”
  原来,刚才那匕首之上竟是淬了毒药!
  风滞又惊又怒,一剑翻转,居然要断掉自己的臂膀,从而抑制毒素。
  可廖文介却再没给她机会,一枪袭来,目色染血,风云色变。长枪穿透风滞的胸口,廖文介手一转,枪头在风滞的体内生生转出个洞。
  一枪收回,血雨漫天!
  风滞跪倒在地,最后的一眼,留给了站在圈外的一人。
  满眼的怒意,满眼的恨意,却再也不能抒发了。
  罗慈几步走过来。
  “快,拔了她的指甲,快些送回去。”
  廖文介枪头朝下,直刺入地,风滞的一只手就这样被斩断。
  罗慈道:“你的脚程快,你先回去。撕下她指甲上最外的一层,入水化掉即可。这解药离了风滞独门内功,坚持不了多久,你一定要快。”
  “哼。”廖文介拾起那断掉的手,对罗慈道:“你先莫要走,将她伪装一下,尽量弄成是安南王府的人做的样子。”她从怀里拿出一把小刀递给罗慈,“这个是安南王府的兵器,你自己看着处理吧。我先去了。”
  “好。”
  廖文介急速离去,罗慈看了看手里的小刀。
  刀柄上刻有安南王府的纹案,确实是安南王府的东西。
  不过,罗慈皱眉。
  这未免也太过明显了,吕丘年又不是傻子,怎会被这样的招数骗到。
  她站在风滞的尸身前静静思索,廖文介给她这把小刀,是想让她嫁祸给安南王府,可廖文介与安南王府有何仇恨,或者说,她为何要做人情给自己。
  “可是,既然要做人情,为何又要用这种破绽百出的方法。”罗慈不禁低语。
  寒风袭过,传来低沉声音。
  “那是因为,她做的不是生情,而是死情。”
  阴森一语在身侧响起,罗慈刹那间如临冰窖,刺骨的冷意激得她身体颤抖不已。
  再一抖动,罗慈轻轻回头。
  “你怎会”
  跪在地上的风滞缓缓抬头,她一袭红衣,浑身沐血,嘴角却带着温柔的笑意,宛若地狱中爬出的复仇恶鬼。
  未断的一只手,握着从自己肩上拔出的匕首,赫然插入罗慈的腰间!
  冰冷的力气刺入体内,罗慈跪倒在地。她浑身冷汗,费力地抬头看向远处。
  “廖文介”
  “咯咯咯”风滞笑得阴森无比,仿佛遇见天下间最有趣的事。
  “她这毒真是好东西还留给我回光之刻我要谢谢她,让我带着大人一起走”
  “罗大人啊看来你这一生注定是背叛的一生,不仅是你对别人,还有别人对你你要出卖丞相的一刻,可有想过现在的结局,哈哈哈哈哈哈——”
  狂然大笑,戛然而止。
  最后一丝气力用尽,风滞脸上还留着大笑的癫狂,缓缓倒地。
  罗慈白衣染满鲜血,她拼尽全力站起来。
  我不能死,不能死
  我要去见他,我要带他走
  现在支撑她的,非是钱财,非是权利,只有那个沉默男人的眼神,和他放在她肩膀上的双手。
  
  另一边,冬菇在山洞里等得浑身冰冷,心怦怦直跳。
  忽然,洞外传来声音。
  冬菇蹭地一下坐了起来。
  廖文介带着一身血腥走进山洞,还提着一个血淋淋的断手。
  “文介!”
  “拿水来。”
  冬菇手忙脚乱的取来水袋,看着廖文介摘猪毛一样拔下风滞的红艳指甲,撕掉最外一层,泡到水里。
  那薄薄的一层甲片,混着干涸的血痂,泡在水里说不出的恶心,可冬菇捧着这点水就像捧着圣旨一样专注。
  “把他扶起来。”
  廖文介抬起罗侯的头,两手一掐,让他把嘴张开。
  “你轻点啊,那个是脸!”
  “呿。”廖文介眼睛撇她,手下却见轻。
  两人合力将解药灌入罗侯口中。
  “这些也喝了。”
  “行了行了,撑死了。”
  喂好罗侯,冬菇心中一块大石落定,她扶着罗侯靠在墙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你看你都给他掐出痕迹了。”
  廖文介坐到一边,不以为然。
  “怎地,都长成这样了,还怕毁容啊。”
  “你!”
  冬菇狠瞪了她一眼,复尔转首看向洞口。
  “罗慈呢,怎么还没回来?”
  廖文介靠在洞边,冷眼看着她。
  冬菇瞧见她那眼神,忽然想起刚刚临走时,她对自己说的话——
  【你在这里等我,我自然会带最好的结果回来。】
  冬菇心下一沉。
  “你做了什么?”
  “呵,我没做什么。”
  冬菇看着廖文介一身血衣,和那冷峻的目光,蓦然起身奔向洞外。


☆、65第六十五章

  “吭——!”
  干脆的一声;还沾染着血迹的银枪横在冬菇面前。廖文介身子不动,一手握住枪杆,拦下冬菇去路。
  “你要去哪里。”
  “去找人。”
  “我不允。”
  冬菇转头,看着廖文介。
  “这就是你说的最好的结果?”
  廖文介坦然回视;“这便是我认为的‘最好的结果’。”
  冬菇两步过去,死死拽着廖文介的衣衫,压抑着声音,“她是罗侯的妹妹她是他的妹妹,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你怎么能这样做?!”
  廖文介握住冬菇的手,她只用了一分力,冬菇便动弹不得。一样的夜色;一样的冰冷,廖文介忽然想起;她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也是这般情景,她也是这样扣住齐冬菇的手。
  那时,她们敌我不明,现在呢。
  你是我的朋友,还是敌人
  廖文介目光幽深,一探冬菇心灵最深处。
  “冬菇,是我要她死,与你无关。我有我的仇,当年袁将军蒙冤惨死,一脉断绝,便是因为她的背叛。我不可能这样吞恨,即使没有这次机会,我仍然会杀了她。”
  冬菇低头不语。
  廖文介缓道:“不过她虽是我仇家,但也是罗侯的妹妹,我断了他唯一血亲也是事实。”她松开手,转过身背对着冬菇。
  “我话已至此,剩下的你自行斟酌。不管我此举你是怨还是恨,我均能理解,也均能接受。”
  冬菇低着头,无奈一笑。
  “文介,你帮我至今,我对你,只有谢意。”
  廖文介回头。
  冬菇道:“我没有权利干涉你的仇恨,也没有资格和立场影响你的决定。你为旧主报仇,是天经地义。”
  廖文介上前一步,“你不怨我?”
  冬菇道:“没有你,我现在连命都没有,又怎么能怨你。齐冬菇还没有这样不知好歹。”
  廖文介看着她,久久,终于心中松下一口气。
  “我还以为你会埋怨我。”
  冬菇轻轻摇头。
  “我不怨你,对罗慈,我没有多少感情,只有一丝可怜与可惜。”
  “哦?”
  冬菇回到罗侯身边,将薄褥给他盖好。她没有告诉廖文介,就在她告诉她罗侯中毒的那一个夜晚,她见到了另一个罗慈。
  在那一夜,罗慈轻轻拉着睡梦中的兄长的衣袖,那小心翼翼的动作,看在冬菇的眼里,便是一个迷失的人,在向唯一的依靠发出最后的求救。
  “文介,我去将她埋葬。”
  廖文介终于不拦着她,放她离开。
  冬菇顺着树林,一直向前走。
  还离了很远,她便看见了倒在血泊中的罗慈。她身材瘦弱,倒在地上,便如一片寒风中的枯叶,渐渐淹没在雪地里。
  冬菇扶起她的时候,她尚未完全断气,可是意识却已经模糊。冬菇看到她的嘴轻轻的抖动,不知在说些什么。
  罗侯曾说,小慈不是贪恋荣华的人,她只是还小。
  迷路的行者,飘零的落叶,天地间不知有多少无奈与惆怅。只是一夜辗转,一页翻过,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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