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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笔多情-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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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不说,罗侯,你不想问我对他的感觉如————”
一句话尚未说完,冬菇便再难开口。
罗侯的手扣在她的手腕上,他用了全身的力气,却只使在手臂上,没有加之到手指。他的目光深深,既有怒气,又有萧瑟。那是一个被逼到绝路,忍无可忍的人,才会拥有的眼神。
他一字一句,话语都带着颤抖。
“你让我问什么,问你会如何回应他,还是问你要如何选择在安南王府的小王爷和一个没腿没脚的残废间如何选择”
冬菇道:“你觉得我会如何选择。”
罗侯又低下头,“我不想自取其辱。”
“呵,然后呢。”
“”
“你已经为我做好决定了,对么?”
冬菇看着罗侯,后者一句话也没说。
“好。”冬菇点点头,起身下床。
罗侯猛然回头,在冬菇迈开步子的一瞬,他本能地拉住了她。
“你去哪。”
“出去走走,很快就回来。”
罗侯不松手,“这么晚,外面那么冷,为何要出去。”
冬菇头也不回,道:“你拉得这么紧做什么。”
罗侯手下一松。他也不知为何要拉这么紧,可就在冬菇下床的一瞬,他未及思考,手已经伸了出去。
他没有脚,又不擅说话,能留住她的,就只有手。
不想松手,也不能松手。
“好了,你莫要这样拉着我了,你不想我不去就是了。”
冬菇坐回床上,和衣躺下。
“睡吧。”
冬菇说完便不再言语,留罗侯一人枯坐一边,他心中的悲伤苦痛难以平息,却也无法表露。冬菇躺在他的身边,安安静静。
罗侯终于也躺了下来。可人虽躺下,却无法入睡。
他告诉自己不要再想,可思绪却怎能如他所愿。身侧女人一丝一缕的呼吸皆牵动着他的神经,她越是平淡镇定,他便越是辗转难安。
他隐约觉得话不该这样结束,她应再说些什么。可是,又能说些什么呢。
罗侯闭上眼,黑暗中全是她的音容笑貌。从他们相遇的第一日起,每一刻的相处皆铭记于心,她淡雅的笑容,深情的话语,仿佛就在昨天。
现如今,他便要失去这些了么。
曾经的所有,都要交付给另外一个男子了。
而他,只能凭靠那些记忆生活。
这念头只是稍稍想一想,他的心口便如裂开一样疼痛难忍。
空气中带着酒香,隐约中,罗侯仿佛回到了家,回到了他们交心的小酒肆。那个平淡无华的傍晚,遍染红云的天际,他拨开迷雾,一试梦中人的红唇。
红尘几许,情网迷踪。意也动,念也动。
深陷之中的人,又怎能说逃就逃,说避就避。
满腔酸涩的情意终是难耐,罗侯猛然转身,一把握住冬菇的手臂。
你我成亲,曾对天立下相守的誓言。
心既许,诺已成。千万思绪只汇成一句话——
“我,不放!”
这短短三字,似是耗尽了罗侯毕生的气力。
罗慈曾经说他一生不争,说他所有的悲伤苦难全部源于自己的不争那么此时,就让他争一次,为了自己争一次。
“我们对天立过誓言,此生相守。你不能背约,我不允你背约!”
“安勍若敢做出格的事,我就杀了他,再杀了你。”
冬菇双眼迷蒙,泛着盈盈光泽,罗侯分不出那是月华还是眼泪。
“你为何不说话,你说话啊!”
罗侯见冬菇不语,他用力摇了摇她的身子。无意间,冬菇衣衫被他拉开了一些,露出脖颈。罗侯一下子就停住了。
脖颈之上,那一丝红绳,拴着一个小小的破旧布囊。
布囊颜色早已泛白,还有缝补过的痕迹。它原本的用途早已被忘记,那细致的针脚,布满层层珍惜。它染上冬菇身上独有的淡淡体香,静静地躺在冬菇的锁骨间。
冬菇眼角一滴泪,终于滑落。
纷乱的心绪,缠人的情丝。大多数人只晓得自己用情辛苦,哪曾想过深陷情网的,又何止自己一人。
冬菇握住罗侯的手。
“世间美景无数,哪有人能真正享尽。能找到自己的一处风景,不贪不弃,才能得最好的结局。”
“罗侯,冬菇此生心系,唯有你。你要牢牢记住刚刚说的话。今后我若负你,你便杀了我。”
☆、67第六十七章
“你”
罗侯紧紧看着冬菇;“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罗侯的手渐渐松开,自己又坐到一边。他情绪几番大起大落,现在头脑中一片空白,已经说不清在想什么。
冬菇坐到他的旁边,将他抱住;轻轻对他道:“罗侯;你莫怪我逼你。我只是想你说出真正的想法;只有亲口说出来了;你才能正视自己的心意。”
罗侯低着头;不说话。
冬菇抚摸着他的后背;“我想你回到最初的那个时候,那时你敢拉住我,敢亲吻我;敢不在意任何人的目光。”
“你我在一起之后,你反而比从前更沉默了。我不知是我哪里做的不够,让你不能信任”
“不。”罗侯抬眼,“我信你。”
“呵。”冬菇一笑,“好,信任就好。”她伸出一根手指,点在罗侯的嘴角。“相公,从我们成亲以来,你再没主动亲吻我,是不是娘子不够俊了,不能俘获相公的心了。”
她的调笑让凝重的气氛霎时轻松起来,罗侯微微脸红。
“怎么,让我说中了?唉,娘子很伤心”
“你”
冬菇一副难过表情,道:“还说安勍如何,我看是你快变心了才对,想当初你我初识,那时的你是多——”
冬菇话说一半便停住。
罗侯的唇很干,吻也毫无技巧,可冬菇却为了这一个生涩的吻化了心肠。
她捧着他的头,一点一点帮他润湿干裂的嘴唇。
罗侯身子越来越热,他一只手轻轻的覆在冬菇的衣领边。
“相公,你这暗示太明显了,不够矜持”
冬菇一句话,罗侯干脆直接扯开了她的衣服。
“哈,够味道,我喜欢。”冬菇欢笑一声,将罗侯推到在床。
一番**过后,汗津津的冬菇抱着同样汗津津的罗侯,开始反省。
“错了,我真的错了,正事还没做完,便开始享乐,这是不对的。”
“”
“哎,可是相公热情,娘子不回应又说不过去。”
“”
“明日若是腰酸腿疼,爬不了山怎么办。所以说这件事还是怨你,我知相公你现在正是生龙活虎的年纪,对这方面——”
“够了!”
“哈。”冬菇一解心结,心中愉悦,她抱着罗侯,手指勾画他的轮廓。
“罗侯,我想起一件事。不,该说是想起一个人。”
“谁?”
“你还记得我们前几天见到的那个小男孩么,我看他的眼神,同你十分相像。”
“是么。”
“恩。”冬菇一身慵懒,靠在罗侯的怀里,静静道:“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能在那样的山里活下来,实属不易。只可惜我们事情太多,不然帮他一帮也是好的。”
“他还在。”
“恩?”
“他还在,还在跟着我们。”
“什么?!”冬菇刷地一下坐了起来,“你说什么?”
罗侯道:“那个男孩,他还跟着我们。”
冬菇皱紧眉头,一瞬间脑中思绪翻飞。
“他一直跟着我们,为何跟着我们,他是吕丘年派来的?可他这样小的年纪又能——”
“他是要吃的。”
罗侯又一句话让冬菇愣住。
“要吃的?”
“对。”罗侯躺在床上,“从你给他吃的那天起,他便一直跟着我们。”
冬菇一头雾水,“他跟在哪里,这些天谁给他吃的,你?”
“恩。”罗侯点头,“他应是雪境人,对雪地藏身与追寻都很熟悉。从我们走后他便跟在后面,有半里的距离。”
冬菇道:“你一直都知道?”
“恩。”
冬菇奇道:“你怎么不说?”
“”罗侯看向冬菇,“我觉得他并无恶意,只是一个饿肚子的孩子而已,所以没有同你说。”
“呵。”冬菇笑道,“这些天你一直给他吃的?”
罗侯顿了顿,道:“无事的时候,晚上会给他。”
冬菇道:“你夜晚离开我怎都不知道。”
“”
冬菇又乐了,“好吧好吧,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说我意识差。”
“我无此意”
冬菇又想起一事。
“我不会武功,倒也罢了。难道连廖文介都没有发觉?”
“她知道。”
“吼。”冬菇一手搭在罗侯的肩膀上,“这么说,就只有我不知道了。走,你带我去见见这个孩子。”
“现在?”
“对。”
罗侯也不多话,起身穿衣。
他带着冬菇来到村子外,四周漆黑一片,阴冷无比。
冬菇裹着棉袄,跟在罗侯的后面。
“这般天气住在外面,连大人都不易,更别说是个孩子。”
罗侯撑着拐杖,在黑暗的夜路中小心行走。
“该是习惯了。”
冬菇搀扶着罗侯,看着地上。
“习惯,呵,好无奈的习惯。”
他们一路前行,来到山崖边的一个小小雪洞。天山里有很多这样的雪洞,是附近猎户留下,为打猎留宿山中准备的。像这样的山洞,保暖是肯定谈不上的,最多也就是挡挡风雪。
山洞前有个雪坡,罗侯想上去很困难,冬菇本想让他呆在这里,自己爬上去看看,谁知罗侯自己也没有想上去的意思,他站在雪坡前,双手随意拍了两下。
冬菇挑眉,唷,你还跟人家对上暗号了。
罗侯刚刚拍完手,里面便传来动静。
冬菇抬头,看见一团黑影从雪洞里钻出来,趴在雪坡边往下看。黑黝黝的一团,什么都看不清楚。
冬菇与那小小的一团影子互相对望,谁也没有开口。
一旁的罗侯从怀里取出一块面饼,扔到上面。黑影反应很快,一下子便接住了。
他双手拿着饼,捧在怀里,脚下动了动却没有离开。
罗侯看冬菇,后者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只是单单看着那个小男孩。罗侯犹豫一下,想对那个男孩说点什么,可毕竟萍水相逢,他也不知如何开口。
男孩看出了罗侯的意思,他抱着饼,从雪坡上一跳而下。
“你——”罗侯似是吓了一跳,木拐向前一探,一把将男孩捞了起来。
小男孩站在地上,刚刚才及罗侯的腰身,他仰着头看着罗侯。
天色依旧昏暗,男孩脸上也脏得很,唯一可见的便是那一双锃亮的眼睛,他抱着饼,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罗侯转向冬菇,“他”
冬菇站在一边,道:“他同你倒是亲近。”
罗侯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了一半的男孩。他本以为冬菇要来见这孩子,是要有些看法,可是等了半天冬菇也不说话,只安静地站在一边,浅笑着看着他们。
罗侯对男孩道:“吃的给你,我们走了。”
男孩也不点头,也不说话,转身手脚并用爬上雪坡,在坡上往下望。
罗侯转向冬菇,“我们离开吧。”
“好。”
冬菇上前,扶着罗侯手臂,往来时路走。一路上,他们谁都没有再回头。
“冬菇,你”
“怎么?”
回到房间,冬菇帮罗侯脱下棉袄,躺回床上。
“你对那孩子如何看?”
冬菇道:“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还甩了人家两刀。如今喂了几天食,还喂出感情了?”
“我”
罗侯哑然,冬菇倒不在意,她又问道:“你为何要给那孩子东西吃?”
“”
冬菇躺下,将罗侯的手拉到怀里,闭上眼睛道:“说说自己的感觉便好。”
罗侯缓道:“我只是觉得他生存不易。”
冬菇道:“的确。”
罗侯又道:“起初他贸然出现,我以为他是有所图谋,后来发现不过是一个无家的孩童,所以”
冬菇接下去,“所以你生出恻隐之心,想帮他一帮。”
“恩。”
冬菇轻轻一笑,道:“他与我们相遇,也算缘分。不过此时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不宜分心。”
罗侯道:“我知道。”
“睡吧。”冬菇把罗侯抱得紧了些,“莫要多想,若缘分未尽,自然还会有结交的一日。”
“恩。”
夜凉如水,在另一间屋子里,廖文介闭目躺在床上,气息均匀,似是睡熟。
忽然,窗外一声细细声响,本是毫无声息的廖文介霎那间睁开双眼,身子敏捷一翻,一手取来靠在床边的长锋。
不过窗外却没再出声音,廖文介谨慎地站起身,双眼精光直露。她缓步来到桌前,夜色中,一张薄薄的纸张被一根铁针钉在木桌上。
廖文介拾起纸张,看了一眼。
她看着纸上字,嘴角带着冷笑。
“真是奇了”
莫名道出一句,廖文介转身,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她走出屋,眼神先一步看向冬菇的房间,里面漆黑一片,毫无动静。随后,她放轻脚步,向村口方向走去。
还离了很远,廖文介便看到村口的小路旁,站着一个人。那人静静**,纹丝不动,如钉在地上一般。
廖文介走近,在那人三丈外驻足。
一袭青衫,峰眉冷眼,这人的面容如同天山常年不化的冰雪,没有丝毫温度。
他抬眸,那一瞬间,夜风停了。
他缓缓抬起手臂,一根手指指向廖文介。
开口,不带任何感情。
“风止云散,我允你最后一次抬首看天”
☆、68第六十八章
“风止云散;我允你最后一次抬首看天”
一句话说出,四周为之一冷。
“呵,我当是谁,原来是风公子。怎么,这么快便知道消息了?”
廖文介随意站着;语气轻松又阴狠;“关于令姐的事;还请节哀啊。”
她看了看四周;又道:“哎;没有埋伏;还真是约我单独出来见面。风公子,你这番举动,真是让廖某受宠若惊。”
风止面色不变;“你不欲耽搁行程,我也不欲更改计划。只需一天的时间,明夜,村北一里外。”
“相杀,我喜欢。只是——”
廖文介臂膀一转,银枪翻动,横空化出一道风响。“为何不是现在,这样更省时间。”
“做事,我杀你最弱之刻,报仇,我诛你最强之时。明夜子时,风止将向你讨回家姊血仇,告辞。”
话语一落,青衫摆动,风止转身离去。
廖文介长枪收回,摸了摸下巴。
“从前交手,却不知风止原来是这样一个人。呵,战前还知下帖,竟比我还磊落。真是讽刺。”
廖文介回到房间,思忖着如何才能找到正当理由,拖延一天的时间上山。她不能让冬菇和罗侯两人上去,前方危险丛生,未知的因素太多,而今日风止出现更是验证了吕丘年还有后招,放冬菇与罗侯两人她实在不放心。
而且,关于风止,她也必须提醒冬菇提高警惕。
夜色已深,廖文介躺回床上,睁着眼睛思考。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
廖文介心中一惊,而后又放下。对于她这样习武的人来说,这脚步声太重了,很明显是让她放心,表明自己不是偷袭之人。
而且,这声音是脚步与木棍混杂一起,一听便知是谁。
门口传来轻微叩门声。
廖文介起身开门,罗侯站在门外。
“好吧,我也知刚刚的动静瞒不了你,进来吧。”
罗侯进入屋子,廖文介反手将门关好。
“冬菇呢?”
“她睡熟了。”
“哦。”廖文介也不点灯,就那么黑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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