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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丽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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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有拨干净。你看？”云梦似乎很得意将园子的草拨得干干净净。
“你知不知道，这是我特意托人从花圃里化重金购来的草，你做二年的工，也买不起的。”我丢下这句话，留下发傻了的云梦。
“可是，我以为你会高兴的。”走在楼上听到这句低低的声音。
要梳洗时，听到云梦走进我的房间。真的很生她的气，居然把将军最希望的地毯似的草拨得一干而净。
想换一套睡衣，看到云梦已将我的被子叠得整齐。
“云梦，在城里，做事都是有规矩的。不懂得规矩就不要乱来。你看，整理一个房间时，首先要打开窗户，被条一定要翻过身，透过气，才可以折叠的。再说，进女主人的房间，一定要先敲门，得到同意后才行的。”我一连串地说着注意的事宜。
云梦特别拒束地听着，两个手都不知往哪里放才好。
“我同四姨太在一起，很随便的。”云梦的话里有了埋怨。
“那是四姨太，而不是我。”
“下楼吃早点吧。喝一杯牛奶还是咖啡？是吃鸡蛋糕还是面包？”
“我想吃饭。我一直饿到现在。快中午了。”云梦的话有着让人躲闪的味道。
这样吧我们就去中山路去吃中餐吧。
点了几个特辣的菜，因为云梦爱吃辣的。而我爱吃上海的甜味十足的菜。
“小姐，可不可以找到四姨太？”
“随她去，是她先离开我们的。”
“可是我发觉我真的需要她。虽然你很关心爱护我。可是我同你在一起还是很别扭的。同四姨太在一起不是这样的。你骂我，我就觉得委屈，可是四姨太骂我，我恨她，但是一转身我就忘得一干而净的。”云梦说着，眼睛里有着泪花。是的，我与云梦有太多合不来的地方，比如生活习惯。仅仅生活习惯就将亲生姐妹的距离拉得远远的。
“如果可能的话，尽早嫁给他。”
云梦的脸红透了边。几次似乎欲言又止。婚姻是改变一个女人命运的最好途径。云梦最好早点结婚。
买了一些好吃的给云梦带上。明天一早，云梦就要上早班。很不放心，可是对于我也只能如此。
临别前，不忘告诉云梦一个道理。如果四姨太混得好或混得太差，她都回来找我们的。
云梦点点头说，“我一直会在上海等她的。我相信她不会忘记我的。”
回到家的一路上，心绪很烦。我有好吃的好穿的好住的，可是为什么那么烦。我的一切正是四姨太想也不敢想的奢侈呀！
我床上很多绵罗丝缎。有漂亮的圆镜和化妆盒子。还有让我梦寐以求的丝袜和美国乔其沙。
“是阿芸回来了。”
“阿芸，阿芸。”我疯狂的叫道。阿芸回来，我有了与云梦在一起外不同的话题。
“你看。”阿婆递过一张纸条。那是阿芸的留言。
小玫瑰，你好！
今晚我们都打扮得漂亮一点，好不好呢。去参加朋友激请的Pary。我在外面与朋友吃个晚餐后，来接你。记住，漂亮永远是女人的根本。
阿芸留言如见。
是的，好久，都没有去Pary了。看来，今夜疯狂也好，将哪些锁碎的记忆全都扔掉。
好像有一种预感，阿芸又要同做一件什么样事情。每一次的成功，她都会有更加特别的荣誉感。因为最终的成功都是她。她给予我的都是我急需用的金钱，自欺欺人的智慧和能力。
可是我最想知道的就是陈思思的一家子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知道什么地方出了错，也许我能暗示，不能再让许志伟被人利用了。
谁知，看完信的半个小时后，阿芸身着西装是一本正经地走了进来，她从身后将我紧紧抱住。
曾怨曾恨她的情结陡然下滑得没有了踪影。
“你能告诉我，许家为何惹你恨了？”我小心翼翼地问着。
“小玫瑰。有些事情，是解释不清的。你只要肯定你做的都是大快人心的，就行了。”
“可是我想知道为什么？”
“知道得太多，对谁也不是好事。如果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可以告诉你。”
“只要你告诉为什么？”
“你记得上一次我们搞儿童慈善损助活动吗？我们成功了，而且得到国际友人的赞助，从事这项工作有好多的人在默默的效劳。当然你也在内。并成功谈妥一项项捐助事宜。儿童也得救助，可是他们更多的是不需要一本书和一件衣，而是需要一个国家给予的安定团结。没有一个安全平稳的环境，儿童的幸福无从谈起。你想当时，在战争的第一线的将士少药品，粮食和武器。有的真的空手上战场。我们不希望将士的后勤得不到保障，公布于众，这样会给整个社会带来更大的动荡不安。人们真的想和平了。只有通过这样的损助来改变一些前线的很糟的状况。陶瓷大王确实损助不少，他也是损助委的副委员。可是他一天他宣布要对海外记者说着真相。有的秘密是不可以说的。除非带进棺材里。他的死是必然的。即便是你不愿意。他的儿子也想证实这件事，给了他的一个警告，也算是对得住他爸捐了那么多款。”
阿芸的话让我深陷迷雾。
“我们做得没有错的。我的消息来源是绝对的第一线的。放心吧。”阿芸说着朝我做了一个鬼脸。
“他的错就是没有遵循既定的规矩。”阿芸的话让我陷入迷团。他真的不该对外公布真相的。（35）
第三十六章杯酒相逢
第三十六章杯酒相逢
对着镜子照了一遍又一遍。衣服挑选得扔的一床上都是，用发腊将后脑勺头发抹得更加干净光亮，怕多出一根头发，乱了齐刷刷地前额发，后面的一枚银针让发髻有了生色的地方。那种新发式阿芸从越南学过来的。
阿芸说我穿上旗袍会是绵上添花的。换上旗袍，脱下，又穿上。最后出门的仍是一件细腰肥臀的西洋裙。白色的，带有金色的圆片。纯洁而又高贵。
阿芸原本穿的是黑色的披披挂挂的有着西域风格的晚礼服。出门后，她穿的是谈乳黄色的滚边，滴水葫芦领的半袖旗袍。
“女人最大的聪明和愚蠢就是看她会不会穿上最美的衣裳，参加最重要的晚会。”阿芸很是得意。
“也许我们只是别人风景而已。”
“你不认为那样很幸福吗？”女人一旦说起衣裳的情结，总是没由来的欢喜的。
我以为我与阿芸这样心仪的妆扮，定是参加一个盛大的晚会。其实不过是二十多人的小型酒会。大都是酒足饭饱。所以喝酒只是非常不错的借口。特别开心又认识一个个达官贵人。男人认识几个漂亮的女人也算是一种梦想的艳遇吧。
其实我不喜欢喝洋酒。我很喜欢喝清淡的茶，却端起了白葡萄酒。不为别的，只是看见那个穿着白西服的男人也端起了白葡萄酒。
他点着头，我莞尔一笑。他端着酒杯轻盈地走过来了。
两个眼神交会，我们俩的酒杯很轻地碰出好听的声音。咽下去一口，望着他笑。
“贵小姐，好像在那个咖啡屋见过。”
“不，我曾是你的病人。你真的很细心。”
“噢，想起来的，你是不是发烧了。我开点药你就好了。”彼此都在制造开心的谎言。只不过是拉近一点距离。
“是呀，我名字，你可能忘了。”
“我叫段敏。叫我段医生就好了。”端着酒杯，不知觉中走到了窗边。
“这边风景特好。”
“这边的空气特清新。”说这样的话让思绪风舞，我不知要做什么，才能取得他的信任。
起先用眼神**他的注意，最后竟不敢直视他了，他是个多情的男人。
怕自己过于开放，吓跑了他。怕自己过于拘束，吓退了他。其实一个漂亮女人想赢得一个最想男人的喜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曾经就是想学医的。可是我以怕我上手术台的。当真正真正地想当一名医生时，一切都由不了我。”眼泪闪着泪花回望了他一下。
他端着酒杯，微微一怔。
“可是为什么不呢？”他的声音低了下来。似探究也似在关心。
“因为爸爸妈妈得了病先后都离开了。在很短的时间内。如果我学医是不是会早点发觉他们的病情呢？”
“噢，真的对不起，没有想到你的爸爸妈妈会这样的。其实不要悲伤，原上帝保佑他们。”他的声音很真挚。很温情。
他递过一块方格的手帕。我接过，碰到他的手。他的手宽厚，温热。而我的手却有点冰凉。那是因为他穿一厚厚的西装，而我则穿的是单薄的裙子。
“不要再伤心了，好不好？”
我带着眼泪回望了他一下，很灿烂地一笑。
他示意我走向酒柜。因为我们俩酒杯已空空了。
美国乡村乐音响了。段敏似乎沉醉了。我感觉他是个多情男人。
“我在美国时，一个人悲伤时，就听听美国乡村的音乐。”
“轻柔，低缓，激荡人心。”
有很多不相识的男人和女人则跳起了舞。没有过多讲究舞步，只是随着音乐依偎着。轻声地呢喃着。
“你怎么也会来参加这个相亲聚会的？”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我大惊失色地跳将起来。
“不会吧。我只是同朋友来的。我不是来相亲的。怎么可能是这样子的呢？”我说着我很讨厌地看了一眼阿芸。这个女人真的是要造反了。
我将酒杯重重地放在茶几上。
“抱歉，我以为只是一个酒会而已。”对段敏点了点头，示意我走了，我才不会参加这样一个无聊透顶的酒会。我不是那种要参加相亲酒会的女人。那是对我绝对的侮辱。
我除了同他告白，我不想同阿芸告别。
他紧跟在我的身后。“你为什么那么生气呢。其实老天让我们认识不是很好吗？”
我惊诧回过头，看到他的一双渴望的眼。
“也许是老天的安排。”我笑了，我知道我笑得很迷人。象个卡门。
“可不可以让我采访你呢？”我特有礼貌地问。
“我们可以聊天，是绝不接受访谈的。”他满脸的尴尬。
“为什么呢？你很介意宣传吗？一点脸面也不给。”
“我对外是称医生，其实我现在更多的从事药品的研究开发。现在药品真的很缺乏。”
我知道他撤谎了。仍然不忘听了他的每一句，很**的一笑。
男人给女人最亲的距离，不是相拥，而是他给你的信任和他的机密。我没有耐心去不断地与他调情。而要在最快的时间知道我想知道的东西。我才发觉从事这样一个职业，充满着常人无法理解的惊险和刺激。当然时不时总有绝望，和绝处逢生的喜悦。
走在街上，时不时对对男女从我们身边擦肩而过的。
“我觉得老天真的有眼，可是老天又没有眼。”
“说起话来，总有一股凉凉的味道。怎么了你？”他的话语好像与我恋爱一般。
“因为我要去美国，我想在美学医的。这样的话，我们可是同行的。”仰望着天空，充满着怀想。
“可是，那里的人很平安。这里才最需要医生的。”
“没有办法，这里学不到真东西，每一个人都很保守的。而且整个医疗设施太落后了。”
“我那里需要助手，你去不去？”他的话，让我张大嘴，看来，一个男人遇上自己喜欢的女人是根本没有防备的。这么快，他就进入我想要的状态。
“不，我去美国，以后再那里等你，好不好。”
“如果我说我不要你去呢。”他的话语有着让我喜欢的霸道。
“我会在美国等你的。一直等下去，等到战争结束。”
“你在我面前不要说去美国，我可以帮你找最好的教授。”
那晚去他的工作室。那晚我知道我不能给他半点缠绵的可能。否则他除了说爱，就没有别的可说的。
我们不停地说他的工作，他的工作时间。他是毫无防备。是的，他怎么可能知道他的工作蕴藏我们需要的价值。也许对别人，他是沉默不语的。偏偏遇上一个命定的人。（36）
第三十八章比我幸福
第三十八章比我幸福
我除了例行采访写稿编稿外，我又忙着从报纸杂志电台等各内参中收集分析各类资料，每个星期都向阿芸汇报，她每个星期会从各方收集起来的资料汇总后向情报部汇报。
“小玫瑰，电话。”接过电话，数个喂字。听筒里都是一片沉默不语。
“我活得很好，你不要担心。”似电击一般让我全身颤栗。
“可是你在哪里呢？”听筒里已是忙音。她挂掉了。如果四姨太过得很好，那算是她的造化。我无力为她做些什么，保佑她过得很好。她的这次来电让我放心了不少。
“小玫瑰，电话。”接过电话，数个喂字，仍是没有回音。
“如果你执意离开将军的话，你就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如果你过得穷的话，你就去跳黄埔江。如果你马上回头，你还来得及，因为将军还不知道。”我小心谨慎地劝解道。
“是我。几次都找不到你。”头脑轰隆一下。没有想到是朝思暮想的陈强。我还以为又是四姨太的电话。
他的电话让我措手不及。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才好。
“不要再骗自己了好不好。我们结婚吧。我要你马上给答复。”他的口气不忍置疑。
“我要离开上海的。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的。”
“嫁给我，你就不要离开上海的。你的爸爸妈妈一定放心我的。”
“可是……”
“可是什么，我要你马上给我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陈强的话语执着，坚定。
“我不能嫁给你。”我大声地说着，吓得报馆的同事都齐刷刷地望着我。
“好吧，十分钟后，你会收到我给你的最后一封信的。”电话那端断了。
我焦急不安在办公间来回地踱着。是的，陈强会给我写怎么样的绝笔信呢？是忧伤得让我陪着伤心。还是绝望地让我也如同坠落在深渊。还是随着他的笔端回忆着，缠绵不已？
果然有人叫着小玫瑰。我接过我的信件，飞快地拆封。一切都容不得我思考。一切都让我目瞪口呆。一切都匪夷所思。我终于瘫软在地上。一阵晕厥，失去了知觉。
社长特许我几天假。可是在家中，面对的是更多的回忆，那些回忆刻骨铭心似刀一般正撕碎着我。一想到陈强给我的最后一封信，没有一点关心与问候。没有一点回忆的温情，有的只是看似热烈却冷若冰霜的结婚请柬。看来他最终还是爱他的表妹的，不然怎么会那么决然地要结婚。我到头来，我是他的恋爱生活的一幕可笑的闹剧角色而已。
从内心曾经觉得他与他的表妹就是最般配的一对，现今却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其实那样的婚姻也是我的向往，但只会是幽暗的幻境。心中的自由，只有抱憾。心中的爱恋，只有焚烧。穿过在一起的岁月，那么美的笑逐颜开，那么沉醉人的蜜语，让一生都渐趋生长着无言痛疼。
心中自由的世界，只有告白，一切都随命运朝既定的轨迹行走。让他去吧。那样子他会幸福的。
可是无法承法他的新娘不是我。
来到黄埔江畔。天空是灰蒙蒙。江水混浊不清。我将一束原本送给陈强的鲜艳夺目的红玫瑰扔到江上。我无法压服自己那颗脆弱的心。
我轻轻将那枚钻戒摘下，看了看曾经那是一生最大怀想。我将那枚钻戒扔进黄埔江里，将心中的自由和祈望，化成来世。
一双粗大的手将我揽住，惊魂未定回转过身子，却是冯秘书。
“陈老板知道你会来黄埔江畔的。我很早就等了。他还没上教堂，只要你回头，你还得及。”
眼泪就这样流下。一切都忍不得我回头的。这就是命，我违抗不了的。
就是这样无声地流着泪的。也不管冯秘书在我身边特别尴尬地站着。他也不知说些什么好。
外滩上的钟清脆地响了十下，我知道陈强此刻正从一个男人的手臂里接过他的新娘。在亲朋好友美好的祝福和掌声中一步步走向那圣洁的地方，完成神父最终的祝愿。
“我没事的了。”我假意地朝冯秘书一笑。
“陈老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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