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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丽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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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到。
我不知将军去了哪里,这里也是闭塞得要命,连听电台也是稀里哗啦的声音。我气得往往将收音机死命地拍打,最后气不过塞进衣柜里,不看还好,看见,总希望里面能传来陈思思亲切的声音,还有放挡不羁的卡门之歌。
每一个阳光初升的早日,总是看到三三两两为生存而奔波的人们,仅仅是生存而已,他们去田地上,山上,还是树林里,也许只是为了采摘一些可以食的果实,有的只是为从潮湿的树上能看到蘑菇。一个小蘑菇可以让一家人美美的喝上一碗汤。
一个中年妇人神秘兮兮来我家,要我上她家去一趟。任凭我问什么事,她不愿说什么事找我,只要求我去她家一趟。神秘莫测的样子,让我大为不惑。我曾经为几个村民治过发烧,只不过是将随身带的药给他们服罢了,我不是什么良医。我知道整个村上的人把我奉为神,因为我给他们带来过粮食,过冬的衣服,小孩看的书还有各种蔬菜的种子。
“你一定有事求我,你说出来,如果我能做到,我一定会的,只怕我不会的。”我想知道她求于我什么事,我会有准备的。
“我请你去我家就知道的,我从来没有求过玫姐,就算我求你一次不行吗?”那个妇人因为饥饿,眼睛眶显得格外大而又干涩。村民都爱叫我玫姐。
我随她飞疾走进她破旧的草茅屋,我刚走出她的家门,只见她闪声就关上其实根本关不上还吱呀作响歪歪的大门。
阴暗的房子照着她阴暗漆黑的脸,甚是可怕。一时我想过谋财害命,难逃一劫这样可怕的字眼了。
我木然地望着她,拿着破破烂烂的几个碗,原来她走进了深山闹林里,发现有大片的蘑菇,她疯似的采摘了很多,最后将长裤脱了下来,装得满满的蘑菇,可是那晚她迷路了,在深山里迷路,是特别危险的事情。凭着听我无意中在大院里讲故事,就讲过如何通过识别天空中的星星来辨别方向,不想她还真用上了,她把我当作至高无上的女人来看待。所以特意请我来喝汤。在饿虎扑食的年代,家中汤也是全家人生存的希望。一锅汤让我们一干而尽。那种味道是无法想像的鲜美,我是喝了一碗又一碗。
我在李家大院吃过满桌的大鱼大肉,我在上海,吃过世界上最美的山珍海味,可是想来,都没有这碗汤令我无穷回味。这碗汤有太多的我对生命的感激。
此后,就听说也有很多村民走一天一夜的路,就希望能摘到更多的果实和蘑菇。一般都是大雨过后几天出门。从来不带什么干粮,因为家中根本没有的带,走到哪里就吃那些草,茹,果的。
先后有几家因为吃了不可食用的蘑菇而死亡,一死往往就是一家人呀。那时就发动年长的人站在村门教大家如何辨别可食用和有毒的蘑菇。我一连几天都睡不着觉。如果我有先见之明,早点义务地在村口宣传此事,而不是盲目摘蘑菇,那么多对生活充满希望的生命不是死于仇恨的敌人的博杀中,不是死于保家卫国中,而是死于一碗汤之中。突然为生命的如此脆弱,为人在绝望之时,生存下去,也是那么暗藏着杀机。
“老天爷,天理何在?即使那些蘑菇是杀人的,何必让它生于万物之中?”那个盲人老太对着苍天一跪三叩首,号陶大哭,撕心裂肺。(55)
第五十六章人尽散去
第五十六章人尽散去
将军远战,无暇顾及我,我虽然有不断乐观的心情和满腔地投入救济的团体活动中,可是我必竟不是救世主,我越来越有点力不从心,或者说我无能为力了。只要拍电报同陈思思说捐助的事宜,陈思思总是回电,希望我能去香港,加盟她所在的新娱电台。我拍电报要云梦变卖我的那套别墅,云梦总是回电,卖不掉。其实我知道她根本不想卖,一幢别墅在上海只要价格适中,是很容易变卖的。前方没了支援,后方将军也是没有音讯。我空留一腔热情,无可奈何。
学童所的学生也是三天打鱼二天晒网。不过三岁的小孩也得学会乞讨和帮助大人做些为了生存而不得为的累活。
我讲**自由。在饥不择食的村子里,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村民很多人养鸡养鸭,鸡鸭笼也只会放在家中,可以想像家不成家的样子,因为一旦放在院落里,半夜是很容易丢失的。
我的生活也是面临着越来越多的困境,一日三餐,自己亲手点火烧柴,而且有时确实没有米下锅。将军派人送来一袋米,每每捧起饭碗,总是吃着流下泪。我总是将一半的粮食分给那些因为饥饿快要饿死的孩子。
其实我也常常面临着饥饿,为了逃避饥饿的折磨,我总是睡到晌午,天一黑,也倒头而睡,这里的生活就是生活在生与死的边缘。人生最大的快乐莫过于吃上一碗饭而已,那怕没有一样菜。
常常夜深人静时,我拿出压在箱底的足可以回上海回香港的路费,徘徊着。我知道我如果我不回上海的话,我的生活会越来越困难。原本的梦想就是要与将军在一起,在一起品尝胜利的快乐,享受一个女人在丈夫身边的快乐。然而,现在的快乐竟然成为了能饥肠辘辘的人能吃上一口饭。这才发觉,我是心比天高的女子,我怎么能做到让人人都有饭吃,这是梦想,甚至是空想而已。一张因为饥饿的腊黄脸,一双无助的眼神,时时绝望地在我的脑中定格,并深深地折磨着我。
人生总是与期待的违背而驰。我想在妈妈知道我跟随将军并是以第一夫人的名份共赴军营时,可能高兴得夜不能寐。谁知将军走在炮火之中,已经无暇顾及我了。我无心享受上帝恩泽青山绿水,我愿意与村民共度患难,感受生命的美好。
我除了不舍得患难与共的村民外,我还愿意让将军在最近的距离感受我的存生,让他知道只有他成功打每一场打仗,才能更加欢心地面对着我。面对我他一生的期待。
墙上的一面小圆镜子,我也收将起来,我不想照镜子,因为镜子里的我肯定花容失色,镱子里的我肯定面黄肌瘦,镜子里的我肯定心急如焚。等待就是一种痛苦中的幸福,幸福中的痛苦。这种幸福来之不易。可是又是那么地让人绝望地等待。
“子弹是不长眼睛的。”自小就听过别人说过战争的可怕。当兵的总是十有**会战死的。因为战争就是人与人血腥的拼杀。可是我的将军只是指挥战争的,子弹想打也打不到他,我总是这样安慰并祈祷着。我只希望他平安就是能给我带来幸福。
近几天,总是听说邻近的几个村子血洗了一番,能吃的能用的,都被土匪一劫而空。果然,一个半夜,我听到村子的狗狂犬,然后听到几声零乱的枪响。我知道这个村子虽然地处偏僻,地势险要,交通不发达,但是攀越几座山峰就可以达到邻近几个县,所以我知道这里迟早会引来一场混战的。
一夜就是睡不着,半夜起来,看那些曾让我魂飞魄散的明清艳情小说,居然没了一点兴趣。这才觉得那些都是有钱有闲的太太小姐们赏花看月之事,而我每天面对那些多奉为我神的村民已无力了。如果我现在就离开这个村子,无疑会让那些守候家的老妇人,小孩子绝望,一些小孩子只有13岁15岁就被妈妈送去当兵,当兵无疑就是送死。很多母亲送走儿子当兵,在家里哭天抹泪,直到哭得没有一滴泪来。当然报效国家这样的雄心壮志的男儿也比比皆是,但是大多数是为了在兵荒马乱的年代,从军多少也就是混口饭死。生死由命,也就管不了多少了。我的丈夫是将军,我过得是他们无法想像的奢华生活,我在他们面前就像一个救世主,在村民得知我的身份,才深切感到当兵的人总有机会有出息的,一时送儿子从军聚增,那是生命乃至整个家族的希望。
一天,盲人老太的媳妇,走进我的家门口,连慌乱地将她的衣服穿在我的身上,并用锅台的柴火灰在我的头发和脸上抹了抹黑。原来是日本队来了,我的身份一旦暴露,凶多吉少。
这时保长敲着锣鼓一阵阵的喊:“全体到村口集全,如有冒犯格杀不论。”
我来到村口时,全村人已紧紧地站在一起,盲人老太的媳妇阿炳拉着我走进人群中央。
看到走狗和嚣张的日本人,村民个个眼里闪着怒火,可是手无寸铁的村民只能选择沉默。
“听说,李云风将军的夫人小玫瑰就在这里。你指认,说出来,就绕你一条命。”这时押上一个士兵,原来是为我送粮食的士兵,不想半路上被截击了。
“我说过,我是偷了两袋子米,并不是给她送米的,要知道她是来自上海,她早受不这个苦,跑了。”那个士兵说这样的话,也让村民舒了一口气。还好,将军相信的人不会错的。
这时,又招来保长,保长点头哈腰,看那副奴像,心狂跳起来。
“你见过李云风将军夫人?”
“见过,一口上海话,而且是穿着旗袍,就像年画上那样。美艳动人,你想那样的美人,李云风舍得丢下吗?你们听得传闻,我也听说过,是一些女人为了乞讨,专门冒充将军夫人,好在香阁楼混口饭吃。”一句话,让所有的人都狂笑起来,露出让人恶心的大黄牙。
“你看过眼前的娘门的货色,不是个个象个死人似的。你想必也看不上的。”
保长这时挺着胸,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黄军有话,只要知道小玫瑰下落的,黄军会大大有赏金的,如有知情不报,一律格杀。另外,可以传话的尽量可以传玫瑰,日军只是需要这样会弘扬正义的文笔的女子,只要从了黄军,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我看见日本队的头目,从我眼前瞪过,好在,我的样子已没有大上海名记者的锐利,好在我脱尽了上海的奢华风采,没有听卡门之歌时的妖娆无比了。我已锐化为一个偏僻山区的村妇。不过半年的光阴。
人尽散去,我来到了老盲人的家。(56盈小蝶)
第五十七章决意离开
第五十七章决意离开
我觉得我的真诚与善良感动着村民,才使我逃过一劫。
在盲人家呆了二天,是我无法忍受却不得不忍受的二天。夜晚老鼠窜上窜下,阿炳的儿子飞手抓住老鼠,放在嘴里咬了几口,这一举动让我当场昏厥过去,我虽然知道人饿极了,就好比饿虎扑食,什么东西在眼里都会让人疯狂的,但是我无法接受一个人因为饥饿而活生生地吞下这个小生灵,虽然它是极度可恶的。
床上根本就没有清洁的垫单,连破旧的也没有,只有沾满虫虱的稻草。二夜,其实我根本就睡不着。环境的恶劣除外,还有我不知我深陷在什么绝境了。
二天过后,日本队也不知去了哪里,只是山谷不时传来几声枪响和炮轰。我想大概是看见山上的野生动物了。村民对于零星的枪声和炮声习于为常了,或者说对生命中的无常已漠然了。
到了第三天,在阿炳的陪同下,来到原来青砖绿瓦的大院里,这里已被洗劫一空。我珍爱的滚边旗袍,陈强精心收集我的新闻报道的小册页,陈思思送给我的美国口红和丝袜,我无法穿却是我夜夜拿出欣赏的衣裙,我的手记,我带来很多本的艳情小说,属于我的一切一切都被拿得一干而净,连同我的绸缎棉被和印花垫单。
我疯似地在几个柜子找给我记忆的东西,全都是空空荡荡的,我终于坐在天井里轻轻哭泣起来,我不是救世主,却竭力想充当这个角色,残酷无情的现实给了我沉重的打击。
阿炳轻轻摇了摇我。“其实没有什么的,不过是一些物品而已。只要对生活充满着极大的热情和信心,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这不是你常常告诉我们的吗?”
我抬起头,望着阿炳,她根本不知我可以餐风露宿,可是我无法接受那些美好的生动的记录我真实生活的上海的影册,被他们焚烧了。那里有我在自家阳台直直披着波浪发在镜头的第一次留影,有我跟随阿芸参加化妆舞会的魔王照,还有我同云梦在一起照的,每次看见四姨太面对黄埔江时,总是想起她妖娆的样子,看到陈思思吃着冰激凌张大嘴的可爱,就知道我与她在一起度过多少美好的时光。当然还有年长却英姿飒爽的将军手牵着新婚的我在千秋架上依偎。我穿新装的照片。那些让我感动的记忆都是放在我的相册里,都化为灰烬,好像我是做了一场梦一般,上海的喧哗繁华都随风消逝了。那里曾有怎么样美丽的我。如今的我,与照片虽是判如两人。却是那么生活的记忆,不忍丢弃,永远地。
说实在的,看到村民那般的苦,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以为我有将军,我永远都善待一切的,这才发觉那本影册给了我致命的一击,一切都已逝去。号陶大哭起来,才发觉我多么需要将军在我的身边轻轻按抚着我。
渐渐有点起将军的恨来,为什么不接我走呢,把我留在这里,无疑是丢在虎口里。留给我的金钱足以回上海也是被偷走了,我连回上海的路费也没了,更不要说以后怎么样的生活。一切让我措手不及。生活就是严峻的,总是劝村民燃起希望之火,面对我空空的一切,我才知我的生活会比谁都艰难。虽然这里曾让我热血沸腾。
我如何生存下去,我呆在这里也是形同槁木了。
乡亲里三层外三层里挽留我,我知道我无力呆下去了。起码我的离开能给她们一个平安的环境,不会因为我而招来杀身之祸的。
“如果你走不动的话,你就回来的。”
“这里也就是你的家。以后常常回来。”
“将军也许会回来找你的,你不要走呀。”各种期盼的声音也是掺杂不齐,但一种视我为亲人的声音一古脑地冲击着我,让我忍不住地流下泪来。
最为承受不住,我的衣袋里,还有随身的包裹已装满了干粮。要知道她们也没有的吃呀。
“下次回来,给我带一件旗袍。”阿炳满脸笑容地说,我知道她是想法子安慰我,只有她亲眼看见,我是一贫如洗的了。
盲人婆婆也颤颤地走了过来,她粗糙的双手摸着我的脸。“丫呀,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们呢?我看不见你,但是我能看见你心里最真的一颗心。”
大炮也被妈妈带了过来,他同妈妈也要送送我的。
“以后带你去上海,上大学堂学习如何制造大炮。”我尽量开心一点,我怕自己承受不住那份情。我不忍心这么多受苦的人为我流泪。
我笑着说,“你们担心我什么,我以后去上海都是吃好的穿好的,我会活更好的,你们不用我担心的,只要跨越几座山,我能坐上火车会很快到上海的。”
我不知道将军在哪里,既然日军来横扫这里,我想将军就会在不远处的。我除了找到将军外,我去上海对我而言没有一点意义的。我不叫跟随将军,是叫寻找将军,就如同当初四姨太不顾多么艰辛,来找将军,我却如同拦路虎。现在我才知四姨太是多么的执着真诚与无奈。
我不知原来阿芸跟随将军是经历怎样的艰难,我想阿芸曾经也许也经历过比这更难想像的事情吧。只是她在我面前从来没有说不字,她永远在我面前是乐观的。
我挥泪告别,阿炳带着10岁的儿子为我送行。
她或许知道我是不会去上海的。她曾经也疯似地找过自己的丈夫。她知道女人一旦认真起来,就是一个谁也拉不回的狮子。阿炳找到丈夫,在横七八竖的尸体中,教自己的儿子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的父亲,然后两个人亲手埋藏了他。阿炳说丈夫没了,就像整个天都要踏下来似的,整个天都是暗无天日的。好在儿子一天天长大,从他的眉宇间都能看到自己丈夫的影子。
那一刻触动我的心,我隐隐约约感觉将军一定有生理方面的问题,不然直到如今还没有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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