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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非-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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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希洵往书桌前一一摆好了东西,才对宁非道:“你方才要的山形图,我现在已经拿来了,你要不要先看看。”
  
  宁非暗想这还真是十分切合实际并且冠冕堂皇的理由,看见他露出狡黠之色,还冲她眨了眨眼,电得她鸡皮瞬间直竖。可见苏希洵并不虞被她发现自己的用心,甚至还乐于被她知道,因为这在他而言,与其说是丢人现眼,不如说是一种情趣。
  宁非还没答话,倒是简莲先战战兢兢地说:“简莲见过二当家。”
  苏希洵好笑地起身搬了一张竹木小几过来,又将一迭桑皮纸放上去铺开:“这便是山形图,我对十山六洞的情况比较熟悉,就在这里阅卷,有什么需要跟我说一声。”说完便坐回去,给自己也点了一盏油灯,翻开卷宗埋头提笔。
  
  宁非定睛往地图上看,江凝菲以前见过商用的地形图,那可十分简陋,遇到小山打个小三角,遇到群山打一群三角符号,河流就用双条线,官道用的是单线。至于山如何高、河如何阔,那是一概不记。
  她本来对于寨子里的地图没报多大希望,现在一看,大吃一惊,居然是标有等高线的山形图。这时代根本没有测量器械,绘制地图也多靠目测,能够大致表明远近已经是难能可贵了,至于在地图上标齐了等高线,简直是鬼斧神工一般的神技。
  
  简莲为了锻炼自己的技术时常呆在深山老林十天半月不回窝,看到山形图时先是一愣,马上就与记忆中的各山景致联系在了一起,仿佛又回到了山中磨炼自己的时光,神采渐渐飞扬,自信渐溢于胸。
  宁非恰在此时详细询问起他射箭时的各种数据,拿了炭条在一旁记录,简莲来了劲头,好为人师的劣质根性越发澎湃,在不知不觉中由惊慌不已变得滔滔不绝,连什么时候被宁非解开了缚在身上的牛筋绳都没察觉到。
  
  说到半途,叶云清因为耐不住好奇,在门外偷听他们商议被苏希洵发现,宁非啼笑皆非之下,干脆把叶云清和苏希洵二人都抓了过来商量。
  
  射艺之中最为艰难的两点,第一是目测远近,第二才是计算仰角。
  为何射死靶比射活靶要容易,除了因为死靶不会移动之外,还有个常人想不到的关键点。射手站在死靶前,都知道距离大概多远,固有百步靶、五十步靶之分。然而如若是活靶,则难以知道距离。
  曾有人研究过人的眼睛能够确切分辨的距离是在十二米内,十二米外就如同平面图一般,眼睛只能看到物体因远而小,若是要把握远近,则需大脑的计算。这就是为何太阳之大甚于地球,星辰之大往往甚于太阳,但是人们相信眼睛所见,千百年来却一直以为地球比太阳大,太阳又比亿万星辰要大。
  
  要速成大批神射手,那就由她和简莲把测距和计算的工作包揽了,固定了远近及射击仰角即可。
  宁非和简莲都是射术高手,越说越是觉得相见恨晚。讨论到后来,简莲几乎要扑上去抱着宁非大呼“相见恨晚、相见恨晚啊”之类的言语,幸得苏希洵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看着,明里暗里阻挠了不轨之狼爪。
  
  几个人正在议论纠错之时,外面忽然一阵喧哗,宁非和简莲注意力都在论证此策的可行性上。叶苏二人都是能够一心多用的,相互间看了一眼,直起身来。
  叶云清蹙眉起身走到门边,拉开门口往外喝道:“外面何事喧哗!”
  门开处,众人才发现天色早就大黑,因为正好是新月,天上只见钱眼大小的星星无数,竹楼下的林子里都是乌漆抹黑的。
  立即有一个人在竹楼外喊道:“许敏许大姐从广安郡买回防瘴的药物了,她还带回带回了一个女俘!”
  
  。




【风水轮流转】

  
  46【风水轮流转】
  
  银林公主那日觉得心惊肉跳,隐约有不祥预感,结果预感果然成了真。她一行人马半途与徐灿大军脱离,进入广安郡辖内。银林平生第一次出远门,一出还是到了战区边缘,根本不知道出门在外需要防着什么事情。
  先前在徐家军里尚有兵丁士卒保她周全,一路上平安无事,她周围的护队渐渐放松了绷紧了的那根弦,进入广安郡时,一切照旧例摆足了皇家架子,在闹市区中招摇过市,引人注目。
  就是在那个时候,奉命在广安郡采买药草的许敏盯上了银林公主的车架。许敏是商人之后,况且山岳国风气本就尚商,做事单凭有利可图。她一见是个公主,还是个敌国公主,拿回去不知能换多少赎金。且现在风传徐家军已经往雁过山开拔,掳了这个银林公主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许敏在雁过山上曾经见过一个与银林公主有旧的女人,从丁孝口里听闻过徐府中发生的家事。她生性豪爽,对宁非那样的女人很是看得上眼,相对而言的更是难以理解银林公主那样的做派。于是更是落力地去做好这件大事。
  她和十几名手下一商议,定下了计策。让银林公主一行安然无事地在郡中安住了几日,等他们或多或少放松了戒备,便于半夜时分放毒雾迷睡了驿馆的护卫,将她拖进山。
  
  银林晕晕乎乎地醒了过来,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身下硬物硌得她好生难受,摇摇晃晃的不时把她抛起来又跌下去。睁开眼睛,缓缓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驿馆之中,自己似乎睡着一辆牛车里,慢腾腾地往山上拉。
  
  牛车没有顶棚,天上新月只悬一线,星斗如钱眼大小,但森林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银林心中害怕,张嘴尖叫出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即使她极具惊恐地耗尽力气叫喊,只能发出蚊子般 的嗡嗡声。
  忽听一名男子声音道:“许姐,她醒来了。”
  那个姓许的女子回答:“没关系,她睡了三日整,身体还会麻痹一两个时辰,现在已经过了半山练场,再不久就到苏二那屋子了。”
  
  银林越发害怕,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路。她自忖自己是天家血脉,就算死也要死得贞洁。如果他们要对自己行那禽兽之事,就算咬舌自尽也不能让他们得逞。
  她惶惶然的,牛车不知不觉已到了山顶一片竹林外。许敏吩咐了几句,一路上早就把十几车药草运往十山六洞,现在剩下的最后两车也都运去了丁孝家里,她则亲自押运银林往竹楼后的茅屋那边走。
  牛车差不多到茅屋的时候忽被一人截住,许敏与那人低声说了几句话之后,银林忽觉身下一轻,被一个壮汉搂住肩膀托起腿弯,打横抱了起来。银林公主惶急莫名,她的身子如何金贵,一生里碰过她的男人除了徐灿就只有父皇,其它男人就算多打量她几眼都是冒犯的。
  奋起气力扭动挣扎,那壮汉呵呵一乐:“许姐,她好像很不乐意呢,真好玩,”说完把她像抱小孩一样单手托在臂上,打了一下屁股,“做俘虏就要听话,上了咱拔毛寨,哪有你任性的份。”
  这个接应许敏的汉子就是牛大壮,他平时也做过响马营生,但遇上如此扭曲好玩的事情还是头一遭,那一下打屁股在银林眼里是难以忍受的羞辱,在他而言却只是小小的惩戒。
  
  银林终于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雁过山黑旗寨,她睡了一觉,醒来就变成这帮野蛮人的阶下之囚,屈辱里带了极度的害怕,双眼中不由流下两道泪来。
  眼前忽的一亮,牛大壮将她抱紧进了茅屋里,许敏燃了一盏油灯,照得屋内晃亮。银林被放在靠墙的一张椅子上,她的身体尚软绵绵的难以使力,睁大了眼睛对那个粗壮汉子怒目而视,恨不能生啖其肉。
  她在徐府中时乃是当家主母,略瞪一下眼睛能把小丫鬟吓得扑地跪倒连连告饶,可是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人家牛大壮压根就不看她一眼,对许敏道:“二当家一会儿就到。”
  
  说完往银林处觑了一眼:“许姐,这女人真是公主来的吗,怎么我觉得她面目狰狞、双眼突凸,一点也没有‘皇家风范’啊。”
  许敏扑哧笑了出来:“什么皇家风范,公主不也是个人吗。色厉内荏了自然要面目狰狞。况且你仔细看看人家,眉目如画,肤色洁白,生得是好一副皮相呢。”
  银林公主本是金枝玉叶,生于皇宫长于皇宫,所见所闻皆局限在宫廷之内,此次被俘进山,所见所闻大异于前,摆不出公主架子也是正常的。这正是温室中的花朵偶遇寒潮,想要她继续继续娇俏动人,那是万分不可能的事。
  
  牛大壮嗫嚅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八卦的内心:“许姐,我听说这个公主和宁姐共事一夫,可是真的啊?”
  银林大怒,什么共事一夫,简直是血口喷人。
  在她印象里,只有江凝菲曾与她争夺徐灿,那个小丫头渐渐败下阵来,最终黯然退场,那种窝囊样在银林心中已然根深蒂固,根本无法与凶名昭著的黑旗寨联系在一起。还用说吗,那种懦弱寡言的样子,在黑旗寨里能活得下去吗?
  
  许敏缄口不言,牛大壮背对房门没有看到,可是她却是正面对着房门的,苏希洵此时站在门口处,油灯昏暗的光色摇晃地映在他脸上,轮廓柔和而分明,但是那双眼睛里,却是莫测高深地盯着牛大壮的后脑勺的。
  牛大壮方才说“共事一夫”估计触了他忌讳了。许敏尴尬异常,赶紧低眉敛目,不掺合进这桩话题。
  
  来的不止苏希洵。
  宁非被苏希洵拉着手跟在他身后,只隐约听见“共事一夫”之词,屋里什么情景都被苏希洵往门口一站给遮住了。
  她后边还跟了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叶云清。
  
  叶云清的耳力比宁非不知道强了多少倍,以前在徐府上养伤时,被宁非藏在屋里,亲眼看见银林公主用不落人口实的卑鄙手段折磨宁非。他早就把宁非当做自家弟媳,现在被苏希洵堵在后面,老大不爽快地说道:“苏二你给我让让,让我进去。”
  他这一出声,屋子里面的人都听到了,银林公主和牛大壮傻愣愣地转回头来。
  
  苏希洵被叶云清一推,从暗处走了进来。他身上的墨青劲装还未换下,中衣襟领高出外裳领口一分,洗刷得洁白胜雪。乌黑的衣带将一条窄腰束得结实。
  银林公主在淮安所见男子多是有功名在身的,但即便是军中将军把总,大多都是虎背熊腰、膀大腰圆之徒。徐灿算是其间难得的美男子,可他身披铠甲也只是纯然的英武正直之气,比其眼前这个男人不经意中表现出来的刚中有柔、复杂难名还要逊色几分。如此人品,如此人物,他真的是个山匪吗?
  苏希洵冷哼一声,银林浑身微颤,不禁羞愧万分。
  
  就在这个时候,宁非也跟着走了进来,两人一照面,银林眼睛越瞪越大,难以置信于眼前所见。
  宁非得遇故人,好生尴尬,干咳一声对苏希洵说道:“没有错,确是银林公主。”
  银林至此回过神来,倒吸几口凉气,终于忍不住说:“江凝菲,你果然已经背叛了我大淮安国!”
  
  叶云清闻言喷的笑了:“淮安便是淮安,什么‘大淮安国’,好像坐安几个郡县就有多么了不起似的。且你说的江凝菲那是谁啊,我怎的未曾听说。这是我‘大雁过山’、‘大拔毛寨’里的宁非,统领十山六洞的射艺师傅,放干凈你的嘴巴,莫要含血喷人。——当然了,我自知道大淮安国的金枝玉叶最拿手的便是含血喷人、仗势欺人。”
  叶云清很是护短,之前听说俘获了银林公主,就想先把她扣下来好好气她一顿,看她还敢不敢嚣张跋扈。他生怕掌管山上财政大权的抠门苏为了一点儿赎金就将人放回去了,一不做二不休,当即将宁非教授射艺的事情挑开了讲。
  苏希洵哪能不知道他心里的小算盘,瞟了他一眼,倒是没有反对。
  银林公主回过味来,叶云清所说的宁非是射艺师傅令她大为惊讶,不由尖叫:“江凝菲,你是他们的骑射师傅?你居然把徐家箭法传授与这帮匪徒吗!”
  这个最后进来的男子比起前一个尚要高出寸许,面色白润、轮廓分明,脸上挂着不以为然之色。而看他对宁非的态度,却是把她当做自家人了。
  
  宁非缄口不言,对苏希洵道:“你叫我来是要辨认女俘的身份,现在我辨认完了,可以走了吗?”
  叶云清道:“宁妹子,这便是你的错了。咱们做山贼的,自然要快意恩仇,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当日我在徐府养伤,见你百般退让,这个金枝玉叶不但不知足,反而还屡次用那下作手段折磨于你”
  苏希洵皱眉打断道:“下作手段?什么下作手段?”
  他以前听过徐府里乱七八糟的事情,那时以为银林不过就是逞诬陷嫁祸之能事,至于用“下作手段”折磨人,还是首次听闻。且他因治伤之便,曾大致看过宁非身体肌肤,除却狼爪刀剑之伤外,并无鞭笞痕迹,还以为她在徐府上不曾吃过皮肉之苦。
  叶云清将银林那时如何用一双筷子戳刺宁非咽喉之事详细说了,又道:“我们这些大老粗,就知道明刀明枪的干活,她个皇家骨血,不见血却让人活受折磨的手段五花八门。徐灿那个笨蛋看不出宁妹子身上见血,便以为银林待她很好。幸好她逃得早,而且跑到咱们山上,否则再生受几年活罪,我看不死也得脱几层皮。”
  
  银林听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早先听说宁非在黑旗寨里,还带头阻挠蒋衡窃取情报事宜。当时以为宁非是被俘虏上山,原来她是自己上山的。此际看这两名出众男子将她一左一右护着,似乎格外重视。
  银林不由起了下作想法,认为说不定就是因为她被这两名男子的美貌迷倒,忘记了身为淮安人的本分,以至于恬不知耻地通敌叛国。而正是因为她以色事人,才得到这两名男子的重视。
  想到此处,银林越发露出轻蔑之色:“你身为徐家童养媳,入了徐家的门,就算死也应是徐家的鬼。公公婆婆怜你可怜,传授你徐家箭艺,乃是为了让你好好相夫教子,使得徐家儿孙不忘武将之根本。淮赡养你育你,你应当常怀感恩之心,而你凭着半桶水的三脚猫功夫,居然也想以徐家箭艺献媚于山匪贼子。”
  她本因被俘而惶惶不安,见到了故人,又是被她欺负得翻不得身的小丫头,于是旧时的气焰又稍微回来了。
  想到通敌叛国是头一等的大罪,轻者腰斩,重者要受尽剥皮梳洗之刑,银林眼神越发亮了,手脚恢复了点儿气力,在椅子上坐得直了,一双含怨带怒的眼睛直刺向宁非:“你不想想自己算是个甚么东西,就那点儿三脚猫的功夫,尚不能反抗我手下两名粗使老妪,他们为什么就宠得你上了天去。要不是因为你以身事人,他们怎么可能如此宠幸于你!也只有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山匪把你当个宝贝,否则以你的姿色怎可能活得如此舒畅。”
  
  苏希洵气得都笑了,他回过头去对宁非道:“真不知你以前是如何受得了的,”说到一半转向银林,“‘死也应是徐家的鬼’?‘以身事人’?”说到此处停了下来,不再发话,然而那一身森冷的气势,便是连反应慢人一拍的牛大壮都起了好大一阵寒战,更何况是没见过凶徒险恶的银林公主。
  她犹自强自维持尊严,挺胸抬头:“凶什么凶,你一个大男人除了会以武力吓唬我们,还会做什么。”
  牛大壮这个实心汉子听不得银林口出恶言:“闭上你的狗嘴,不许对我家二当家放肆。”
  银林公主愕然,想起黑旗寨二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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